九月的宁城,天气是热的,跟花城的四季如春没法比。
聪明如她,到后找个保安亭,跟小哥客套几句,便在空调屋里等着了。
话说,长得漂亮,确实有优势。比如眼前场景,保安很乐意帮她安排好。
这小区保安看着很年轻,像练过的,身姿挺拔,站姿标准。
小哥也没忘职责,先登记好访客记录,才让她进屋等待的。
忙着赶路,她满头大汗,坐在这里不由得感叹:“还是空调屋舒服啊,也算跟着花享享福了。”
不是鲜花的特殊性,她大概率会在树下等了。
鲜花需要低温保存,低温下可以延长它的花期,可最大实现它的价值。
众所周知,鲜花属于消耗品。它的短暂盛开,给人们带来的视觉冲击和生活体验,是其他不可替代的。
它是美好的,也是娇气的,需要用心养护。
两点二十手机响了,她看了消息,是这顾客发来的:“到地方了吗?我刚到。” 她点开其中一个号码拨过去。
嘟嘟嘟,电话通了。却没在第一时间听到说话声,她疑惑的问道:“喂,喂,有人在听吗?”
帮手机拿跟前仔细看了下,显示通话中啊。心里暗想:“难道是信号不好?要不挂了重新打?”
还没来得及挂断,那边传来男人磁性的嗓音:“你好,我在,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计浠回:“我在山水之畔保安亭里。”
安景一听到女人询问保安的声音,知道了具体位置,他挂了电话,便往那边去。
电话打来那一刻,手机上显示着她的名字。让安景一有了久违的恍惚感。号码是去年存的,一直没勇气拨出。
他想:“给的号码是没问题的,能直接联系到她。”摇头苦笑,是他太玻璃心了。此刻已迫不及待,一秒钟也不想多等。
他迅速赶到南门保安亭,见到面,却不知怎么开口了。他发觉自己变矫情了。
四目相对,让计浠很意外:“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这帅哥亲自取花。”这让她疑惑了。
心里嘀咕着:“既然他会回来,为啥不直接带回?难不成为做好事赏我们一口饭吃?有钱人的世界真神奇。”
安景一见到计浠后,很沉默,看上去并不打算开口,计浠不知他在打量什么。
她往前一步,出声打破尴尬:“先生,您定的花,花束根部虽已做好保水,这边还是建议您尽快送出,可最大发挥它的观赏价值。”
计浠说完便帮花交给这帅哥,打算离开。他竟不接,着实让人意外。
计浠茫然了,不知这是什么情况,心里在复盘哪里没做好。“既然不接,是哪里不满意?”
终于这帅哥有动静了。计浠回过神,等他下一步指示。
安景一:“帮花抱着,上车。”计浠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问道:“是让我上车?”
安景一解释原因:“需要你跟我回去一趟,帮花插好,我不知怎么去处理,此次上门费另付。”
听到这她眼睛亮了亮,更跟不上有钱人的思维节奏了。
“明明买散花插花瓶就好,非要买整束设计过的花。明明能自己带回来,非要出跑腿费,他可真是个慈善家,不是说有钱人都挺会算吗?”
她只敢在心里吐槽,有钱人有资本去浪费,可怜她还要靠他们挣这窝囊费。
她并不贪心:“先生您之前给的费用,已超出正常跑腿费。正打算跟你说此事,按市场价算,我这边要退您部分费用。”
安景一打断她:“多出的费用不用再给我了,算是这次上门费用。”
狡猾的安景一是懂得以退为进的,计浠哪里会是他对手。
计浠也没在矫情:“先生,请您带路。”安景一见她不打算上车,微微蹙起眉。
心想:“没想到这妮子防备心挺重,都答应去家里了,坐个车还矫情上了呢。”
“上来吧,有点远,等你走到,花都蔫了。”他是懂得制衡之道的。
计浠看着怀里花,再看看车里帅哥,没再矫情,跨步上去。
车里,豪华内饰不失稳重,真皮座椅极度舒适。她一种认真享受生活的错觉。
心里不由得感叹:“有钱是真好啊。”她不懂车,只识得车标,具体型号一概不知。
这是她目前为止坐过的车中,体验感最好的。
从后座往前排看,这帅哥眉眼清俊,侧颜完美,刚中带柔,面若桃花。
“天呐,老天到底给这男人关了哪扇窗?有颜有钱有气质,这优点全长他身上了,让我们普通人还咋活?”计浠不愿继续想下去,怕自己得了红眼病,随即移开视线。
她移开视线后,安景一嘴角上扬。计浠未察觉她那花痴样,早被安景一通过后视镜尽收眼底了。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下车后,她又不禁感叹,有钱真好。
房子是中式建筑,像改良版四合院,院子里亭台楼阁,鸟语花香。
在这里,仿佛隔绝了外面的喧闹。时间格外仁慈,像是对这方天地按下了缓慢键。
景观设计的错落有致,彰显了设计师的别出心裁,凸出了屋主的绝佳品味。
她第一次见这类型房子,产生了仔细研究的念头。她联想起报考的专业,便更渴望多学点关于景观方面的知识。
就这会功夫,她脑中多出许多新念头。也正是这次特殊经历,让她明确了未来奋斗方向。
穿过走廊,来到正厅,室内清爽利落,电视里独属别墅的深沉感这里没有。
满屋整板北美黑胡桃木家具,乍一看款式简约,仔细留意才会发现,工匠精神全藏在细节里。
木质家具结合简约设计,两者相融的恰恰好。没了繁琐的雕花,彰显了别样风味。这是改良版一进四合院,不会显得空旷。
进入大厅,计浠问:“请问在哪整理花?”
安景一带她去休闲区,边走边说: “你在这边先等一下,我来问问阿姨剪刀在哪?”
不一会他拿了把剪刀出来,走到计浠跟前,把剪刀递过去。看到他手上的美工剪,计浠嘴角抽了抽。内心很抗拒:“这剪刀给小学生做手工,小学生都会嫌弃吧。”
剪刀在面前晃悠,她一时竟不知该不该接。
心里两个小人在天人交战,一个说:“接,凑合用吧。”另一个:“不接,这没法用。”没想到一把剪刀能让她犯了难。
最终还是爽快接过剪刀,毕竟一直不接很不礼貌。
见客厅的花还很新鲜,计浠问:“这花需要放哪?您客厅的花还很新鲜,还没到换掉的时候,需要您再找个花瓶来,重新放。”
不一会,花瓶找来了,奶白色基调,线条流畅,全手工定制,整体大方高级。
“眼光真是好,随便一个花瓶都如此好看,独特。”她心里只有羡慕的份了。
工具齐了,在哪插花又犯了难。她想着:“算了,就地上吧,弄好赶紧回去,再耽误,要很晚了。”她倒了半花瓶水,开始了下一步工作。
用着手里剪刀,实在没办法形容此刻心情,像钝刀子割肉般折磨。
终于剪好最后一枝,欣赏面前插好的花,她展开笑容,很是满意。
“果然还是要好马配好鞍,好看的瓶把花都衬高贵了。”
计浠把插好花交给他,还不忘好心提醒句:“您这边可以让阿姨帮忙买把花枝剪,很好用的,大概二十五块左右。”
安景一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点点头,算是回应。
心想:“弄半天,她是嫌剪刀不好用,也是能忍,现在才提,难为她了。”
他哪知平时用什么,家里阿姨被安排出去买东西了。这点小事,他不想打电话去问,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个剪刀。
好不好用的,他不知道。重新买剪刀,他是记下了。
接过她手中花,不经意触碰到她手。四目相对,激起了雄性对雌性天生敏感细胞。竟分不出是花香还是更人香了。
计浠率先打破沉默:“先生,您的花,小心拿稳。”安景一接过去,走到另一个屋放下。他心不在焉的想事情。
面对计浠,他做不到无动于衷。在过去一年里,想到她会是别人妻子,别人孩子的母亲,就心塞。
这种异样,之前没有过。不知是否因这张脸相似才反常的,他理不清。
计浠的淡定是真的,感叹也是真的。被这么张俊脸注视着,能捂住躁动的心已是不易。
触碰那刻心态是有变化的,说不上是恐慌多一点,还是羞涩多一点。但绝对没有爱慕,她还没心大到对一个陌生人有好感。
那张帅脸是真赏心悦目。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她又多看几眼,越发觉得这男人秀色可餐。
安景一再次回到客厅,撞见她还没来得及收住的表情,心里暗爽。
感叹道:“原来男人好看,也有福利的,这看脸的世界。”这不,眼前就有个花痴。
他也没能免俗,不是这张脸,怎会巴巴从杭城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