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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早上,晏策刚到办公室坐下,手机屏幕闪亮,晏策没有理会,只是习惯性的开电脑,先查看了一天的会议安排,以极快的速度浏览邮件,然后处理紧急文件 。

    一通忙碌直到苏离敲门提示会议时间到才起身。

    苏离暗地里瞟了眼被放置在桌子的手机,接着又飞快地看了看晏策,见晏策随意拿起手机,拎着电脑,赶紧帮着推开门,两人一同乘专梯进了中央会议厅。

    窸窸窣窣的会议厅在晏策到达的地一刹那静如无物。晏策冷肃的往主位上一坐,苏离坐在副位,清了清嗓,把几个重大项目言简意赅地做了总结,然后针对出差错的部门犀利问责。

    斯文清隽的苏秘俨如六亲不认的大理寺卿,但凡造成项目阻碍或损失的部门一个也逃不掉,小巧红润的双唇恰似机关枪,突突得一众高管冷汗直流。

    晏策一向手腕铁血,对待工作极其严苛,能在太初做到高管的,那都是业内顶极人才,当然,待遇也是令众人满意到再高压也心甘情愿,别说每年,就是每季度的分红都是令人毛孔舒爽的幸福。

    谁也不想被按死在会议上,众人竭尽所能开始甩锅,晏策垂着眼帘,也不是些什么大的纰漏,但人总是得敲打敲打,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晏策电脑挡着翻开手机,点开苏离早上发的信息,是张图片,随着图片的加载,晏策眼神倏然眯紧,握着手机的指骨攥白,瞬间是天地失色般的冲击晕眩,短短几秒震惊,狂喜排山倒海袭来。

    晏策几乎要惊泣出声,死死压抑着,盯着照片里的人失神。

    桌子底下,苏离轻轻踢了晏策一下,晏策才抬头,痴迷眼神极力从照片上挪走,站起身来对苏离示意:“出来。

    会议厅外,晏策压低声音:“照片哪里来的,他人呢?”

    苏离不想出卖周海宁,更不可能欺瞒晏策:“昨晚跟周秘吃夜宵,无意间从他手机上看到的,就是昨天的事,司少爷和J.R集团Z国执行董事一同出现在中心商贸大厦,但之后到目前的时间段里行踪暂未查到。”

    “无妨,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就好!

    “公司的事你看着处理。”

    晏策抬头仰望,直到眼眶里的湿润褪去,才迫切离开。

    浮庭抱月山庄,司匪打车回到别墅,几年不见,别墅四下空旷,只有几盏微弱的路灯点亮在庭院里。录入指纹,大门“滴”的一声,电子锁弹开,司匪站在门口按下开关,白炽灯光驱散一室暗黑,沙发里,晏策猛然抬眼,猝不及防间四目相对,前尘往事纷起,有种一眼万年的陈旧感。

    静谧里听到的,是彼此的心跳,闻到的是缠烈的呼吸。

    终于,相见了!

    司匪整体风格大变,一身白色运动装,微长的黑色卷发半扎着,心跳平缓后,开口:“黑灯瞎火的,你怎么窝我这儿。“

    晏策不动,眼眸里火光跳动:”我认识路,我有钥匙,我录了门禁,我为什么不能窝这里。“

    “这里是我家,你回你自己家去。”

    “你的就是我的,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艹,这人几年不见,脸皮越长越厚。

    司匪气急,去厨房找水喝,发现桌子上摆着吃的,一小沙锅海鲜粥,还温热着。

    晏策从沙发里走进厨房拿了一副碗筷盛上。

    “饿了吗,吃一点吧。”

    司匪也不矫情,坐下就吃,也不知道晏策往里面放了些什么,粥吃着很鲜甜,一碗不够,再来添两碗,吃得不亦乐乎。

    晏策拖过椅子坐对面静静地看着,半晌才问:“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好让你请我喝喜酒么?”

    晏策:......

    一阵相顾无言,司匪吃完就不管,上楼到去洗澡,一开热水器没水,当下就炸 ,冲到晏策面前:”手机拿来。“

    晏策不明所以地递上。

    “解锁”

    晏策划拉一下,屏幕亮起。

    司匪翻吧翻吧,把周海宁翻出来,一通电话杀过去,周海宁:“喂,晏董,您有事吗?“

    司匪暴躁:”晏你妹,眼里只有他是吧,老子没到家就卖我,房子呢,不知道给我维护下,水都没有,要不我明儿就给你打包,闪送给他。“

    周海宁相当淡定:”老板,别墅里的一应设施昨天再三确认检查过,把保护开关打开都是可以使用的,卧室里床单被套都是昨晚新换的,衣柜里一应衣物都是重新消毒洗好吹好,不过不确定现在还合不合身。“

    司匪哑火地”哦“了一声,挂断电话。晏策一脸溺笑地接过手机,转身去洗碗。

    晚上,晏策在司匪别墅不走,洗了澡就跟着进了卧室。

    司匪散开的微卷头发细碎在耳后脖颈,比起当初的寸头,整个人少了尖锐的棱角,多了岁月扶风的柔韧。

    “你怎么还不回去,不用陪未来老婆吗?”

    晏策好笑,不知道司匪是哪里受的刺激,伸手就想要抱抱安抚,被司匪毫不留情挥手打开,积压在心底过不去的坎儿一下子暴开,扑上去就把司匪压倒床上,呼吸急促眼里黑暗无尽:“一声不吭玩消失的是你,四年多啊司匪,一千五佰多天,三万陆仟多个小时里全都没有你,你是怎么做到连只字片语都不留给我。”

    司匪绞腿一脚蹬开,咬牙:“老子就要跑,怎样。”

    一个“跑”像颗炸弹,炸得晏策血冲脑门,仗着身高优势一把掐住司匪后脖直接按进被褥,浑身森寒凛冽:“若你敢再跑一次,我必废了你双腿,只给你坐最间陋的轮椅,让你动一下都难。”

    司匪闷在被子里“呜呜”,挣扎了几下没挣脱,抬脚就踹,也不知踹到了哪里,就觉脖子上一松,一个翻身坐起来:“来啊,当老子怕。”

    司匪瞪着晏策,就见晏策阴森森地盯着自己双腿,目光幽黑如野狼,直叫司匪汗毛倒竖,晏策骤然欺身一拳捣司匪小腹,太傅拳的痛感司匪尝过一次,绝不想再试第二次,身体向后一折,不料晏微只是虚晃一下,另一手直取小脚直接将司匪放倒在床,五指强劲胜似钢铁掐着小腿骨收紧,大有直接捏碎意图。

    剧烈疼痛令司匪不敢相信,晏策是真要废了自己,另条腿一膝盖就朝某个不可言说处顶去,被晏策空手格挡,即使人被震得一晃手上也没卸力,司匪急剧收腿呼吸间单手一撑一脚朝晏策头踢出,半路脚势陡抬,“呯”的一声踢在晏策上方柜子上,木质方柜直接踢飞撞在衣柜上,两两四分五裂碎开一地。

    震响换回一些理智,晏策手上松了松,眼神晦暗不明地站起身来去了洗漱间。

    半身镜前,晏策一捧一捧水地浇在脸上,郁在胸口中的戾气怎么都散下去,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自己刚刚就要折断小匪小腿。

    是真的想,自私的,永远的将人禁锢起来,再也不能接受他的离开。

    可是他的小匪,还是一如既往的纵容着自己,那一脚明明可以踢伤自己的,还是选择踢空,宁愿受制于人,也不肯伤自己半分。

    他的小匪始终爱他如一。

    晏策收拾好心态回去时,司匪已经在床上躺好,房间一地儿狼藉,晏策脚下绕着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不理不踩的司匪,强势将人掰过抵在胸前圈着。

    刚打完一架,司匪懒得再起冲突,任由晏策圈着,拉过被子闭眼睡觉。

    迷迷糊糊间,低醇嗓音在耳边轻轻问着。

    “不要再跑了,可以吗?”

    “可不可以,不要再离开我。”

    困意比任何时候来得都快,司匪意识断片。

    半夜,噩梦如期而至,晏策无意识地收紧手臂,强烈的压迫感使得司匪睡意中断,晏策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司匪用力掰着,好不容易挣脱爬着打开床头灯,就被痉挛着的晏策拖回怀里抱紧,暖黄的灯光下,晏策粗重地喘息着,豆大的汗从脸上滑落,司匪伸手一摸,晏策背后已全部湿透,浸得身下被褥一片湿濡,嘴里无意识地低唤着自己名字,一声声地,明明细如蚊吟,却又字字清晰入耳沉心。

    司匪抚上眼前男人刀紧皱的面容,轻声问:“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还要对旧人念念不忘呢。”

    噩梦惊醒的晏策眼神四散,在一片无声中逐一凝聚回神,深黑目光缱绻地看着怀里的人,“回来了吗,真的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抛下一切奔赴你,在以为的归途中,看到了你即将与她人结婚的消息。

    你问我回来了吗?

    我能问你回得去吗?

    司匪不语,将头靠在晏策胸膛,半夜沉寂直到天明。

    天微微亮,司匪早起,洗漱好随便套了身休闲装就要出门,楼上晏策声音传来:“去哪儿?”

    “烨城”

    晏策一步步下楼,灰黑西装包裹着高大健硕身躯,压迫陡生侵袭司匪:“才回来就要跑,玄都不好玩吗,公司不用管吗,烨城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来来往往。”

    司匪有种陌生既视感,这是晏策?玄都冷漠疏离没有七情六欲不近人情的晏策?

    癫公差不多吧!

    你个要结婚的人,管我去哪儿呢。

    司匪白眼一翻抬步就要往门外走,晏策站在半层楼梯拐角处直接纵身就朝司匪生扑过来。

    “老天”

    司匪瞳孔骤缩,余光一扫,不思细想直接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人上半身接住,脚下顺着力道后蹬甩压进背后沙发里。

    倒吸一气,司匪皱眉:“起来,压伤我了。”

    晏策从司匪身上爬起,满眼惊慌失措:“伤哪儿了?”

    司匪气不打一处,这特么是成年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那么高楼你往下扑,是不打算活了吗?”

    晏策摸着司匪手臂,见司匪疼出一脸细汗,急忙打了林洛电话,半小时后苏木车开到别墅,晏策抱起人就往车里跑,司匪大叫:“你傻啊,我是伤了手,又不是脚,放我下来。”

    晏策理都不理,直接将人塞过车里,绑好安全带。

    车子一路疾行到医院,林洛帮着开了绿色通道,拍片检查后,回病房下结论。

    “哟,司匪啊,有四年多年不见了吧。”

    晏策神色不善,林洛也不在意,“双手骨折,一会儿打石膏,骨肩胛关节挫伤,后脑磕伤,轻微脑震荡,后背肌肉组织拉伤,不严重,养着吧。”

    林洛眯眼凑近晏策:“不会是你又虐待人家了吧。”

    晏策不出声,林洛啧了几声,无趣地带着人去打石膏。

    司匪郁闷,太憋气,整个人脸色萎顿,看都不想看晏策。

    晏策也不管,在医院处理好后强行将人带回庄园。

    苏术还是一副老样子,只是在见到司匪后,呆板的脸上明显露出喜色。

    被欢迎喜爱倾注善意,总是会让人情绪价格拉高,司匪脸色明显好看多了,对不是自己家的家,少了些排斥。

    花园里跑出要巨型犬,金色毛发闪闪发光,飞奔着朝司匪扑了,临了被晏策一个凌厉眼神钉在人前,嘴里兴奋地叫唤不停。

    “是年年吧。”

    司匪看向晏策寻问,晏策笑着点点头,司匪乐开,想摸杵着动不了,只能嘴上亲热。

    “高大威猛,年年真好看。”

    年年尾巴摇起风,伸出前爪在司匪身上扒拉,晏策嫌弃地推开,将司匪扶进屋。

    陪了司匪一会儿,苏木来接晏策回公司,车上,晏策心情肉眼可见的好,到了麒麟踏火乘专梯进办公室 ,按通内线,苏离即刻过来。

    晏策:“把外面婚讯的谣言全部处理掉,不要留任何痕迹。”

    苏离斟酌开口:“司少爷应该已经看到过了。”

    晏策抬头:“我会跟他解释清楚,最近你和周秘辛苦了,月底奖金翻倍。”

    幸福从天而降,苏离极力维持面部和平:“谢谢老板。”

    司匪窝在庄园里足不出户养了一个多月才拆石膏,得到林洛确定无碍后,司匪当天就去了A.R.F,周海宁挤进司匪办公室,倒也没有问其他,先将工作做了全面的汇报,而后把新配的手机递上。

    司匪在周海宁面前全然一副放松状态,“海宁,这些年跟着我,委屈你了,如果你想,我可以安排你回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周海宁笑容坦荡:“老大,跟着你有什么不好,这么大的公司 ,刷我脸比报您大名更管用,钱权财色样样不缺,总不能回国一趟,打算不要我了吧。”

    “瞎说什么呢”,司匪朝周海宁砸了个摆件:“这回我断了一切后路,趁着余热还能做点什么,不然过阵子,你便是求我,我也做不了什么。”

    周海宁神色暗了暗,王庭的无情他看得门儿清,跟司匪,他是下属,也是兄弟,更是朋友。

    周海宁赤裸裸地摆着不满:“你多来上几天班,我就谢天谢地喽,别一直奴役晏董,人家太初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一人既要管理那么大的企业,又要给你打工,你不要脸,我还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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