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司匪约了宣歌吃饭,周海宁一起,是家海鲜店,环境高雅,几人形象气质堪称绝佳,进门就引来一众目光。
宣歌边拿工具拆蟹边问:“你家那位把结婚的事给压了,怎么,他是有什么打算。”
司匪沾着三文鱼吃:“不知道,没问过。”
“小匪,情感的事要说清楚,讲明白,不要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去,到最后落得面目全非。”
宣歌细致地处理着蟹,既是善意的提醒司匪,也是自嘲,将处理好的蟹肉推给司匪,自己吃起海鲜粥。
周海宁去添配料,司匪抬眼看了看宣歌:“不回烨城了吗?”
“回,怎么不回,等这边上手后就拓展到那边,不过说实话,还是喜欢我那小酒吧。“
两人聊着,配料台那边突然传来嘈杂声,司匪不爱管嫌事,无动于衷,宣歌朝司匪使了使眼色,司匪扭头一看,就见两位中年男人一左一右挤着周海宁说话,言谈举止之间尽是不怀好意。
司匪起身走过去,皱眉问:“有事儿?“
两中年面目相似,像是兄弟,一见司匪容貌气质惊为天人,浑浊眼里神色猥琐,好色之态尽显无遗。
周海宁脸极差,来不及说话,身边男人抢先:“你朋友?真不错,要不一起玩,你们两个,我们两人,刚刚好,到时候周小弟也不用那么辛苦。”
司匪将周海宁从两人中间扯出来,公众场合不想与人冲突,只是冷冷撇了两人一眼,就要离开。
左边男人被司匪狐狸眼刮得心头一颤,色胆包天,伸手就去拉扯司匪,出口威胁:“周秘,我们宏海让出那么大利润来支持你们A.R.F新项目,你这首席秘书长陪我们玩一场,不过份吧。”
男人的手还未及司匪衣角,就被一脚踹出几米远,砸在过道地板,当场昏死。
另一男人错神呆滞,反应过来张嘴就要吼叫,被周海宁一酒瓶砸在脑上,酒水鲜血混着流了一脸,吓得惊厥、
司匪目光沉沉地看向周海宁:“什么项目还需要你陪床?”
周海宁:“项目没问题,人比较烂而已,放心,我吃不了亏,也不影响公司赚钱。”
饭店负责人过来,周海宁去交涉,司匪坐回座位再无胃口,等周海宁过来结了账,三人出了饭店。
路上周海宁开车,司匪闭着眼靠在后座,语气有些闷:”帮我找个司机,慢慢找,不着急。“
周海宁应了声,“后天公司年中总结,需要邀请晏董吗?”
“要,他的决策方向继续保持,所进行的项目继续跟他汇报,另外,把今天那家的项目资料发我。”
刚到公司楼下,周海宁就看到了晏策的车,里面坐着晏策本人,周海宁没下车,隔着玻璃跟苏木打了招呼,等司匪下车后直接开着车去了车库。
司匪走到晏策车边,苏木下车恭敬地开门:“司少请。”
司匪面色平平地坐到晏策身边,晏策:“不管是能力,还是做人,周秘书长都很不错。”
司匪拿过车上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接上:”我看上的人,有错的吗?“
“度枫呢?”
司匪沉默了下,放下水瓶:“他不是我找的,是哥哥给我的。”
周海宁去了又回,手里拿着电脑包,苏木降下车窗,周海宁对着晏策打了招呼 ,顺着车窗把电脑塞进去。
司匪拿出新手机开机一看,上的还是双卡,主卡上连常用的软件都下载好了,微信只有三个联系人,晏策,他自己和苏离,副卡上有公司重要联系人及一些工作群,还有些工作常用软件。
司匪感慨:“我家海宁这么贴心,以后也不知道要便宜哪家姑娘。”
说着手上利索地拨了个号码打过去,电话接通,那边很安静,司匪:“时瑞,是我。”
“哇,你又活过来啦?”
夸张的叫声震得司匪耳鸣,接着就是一通埋怨,完了问:“有给御叔打过电话吗?”
“还没,一会儿就打。”
“御叔把瑞琪吞了,就那年的事儿。”
“谢家兄妹不在烨城,听说去了玄都。”
“什么时候来烨城,我可想死你了。”
“欢子,我想你们。”
电话被按挂,司匪瞪着晏策怒喝:“你干嘛按我电话。”
晏策脸色黑沉:“他一个大男人,想你干嘛。”
“他是我朋友,我朋友想我不是很正常吗?”
“他想我的人就是不行。”
“你是别人的老公,那也不是我的人。”
司匪吼完,晏策脸色彻底阴沉,暗黑眸子燃烧着两团熊熊怒火,鼻孔微微扩张,胸膛急速起伏,浓烈煞气堪比喷薄的岩浆,车内陷入死寂。
苏木降下车速,连大气都不敢出,目不斜视盯着前路,手机铃声响起,没有人动而自动挂断,立马又再次响起,而后又自动息音。
司匪动了动,坐直身体,晏策盯着司匪侧脸,努气暴涨。手机再次响起,晏生拿起按了接听,而后说了一个“好”字就挂断。
车子开进庄园,年年听到车响老远跑来接车,看到司匪乐不可支。晏策看着司匪头也不回地进了主栋大门,声音暗哑:“去老宅。”
晏氏老宅历史悠久,全红木套院,庭院游廊古朴高雅。一身黑色长袍的老人睡在竹椅上,旁边坐着晏定斩,动作轻缓地品茶。晏策静静立于廊下,直到两人小时过去,老人才半睁开眼,苍老的声音明明轻薄如烟,却又字字清晰。
“结婚的事你不愿意”,好像也没想等回答,老人又息顾自地说:“是因为那个男孩吧,太初在你的执掌下今非昔比,倒是可以作为奖励让你任性一回,但也仅仅只是娱乐,时间到了,该做什么就要做什么,步骤乱不得,规矩更逾越不得。”
晏策面无表情,眼里冷漠,语气疏离:“老先生年纪大了,就不用操不该操的心。”
晏定斩手上一掷,满杯热水的茶杯朝晏策面门砸来,晏策身体不动,只是偏头让开,晏定斩怒骂:“逆子,竟敢对长辈如此无礼,这可是你亲爷爷。”
晏策眼神瞟去:“晏氏的教育理念里,只有尊卑,没有亲情,敢问父亲,我何时无礼?”
晏定斩恼怒得腾身而起,指着晏策咆哮:”放肆,简直狂妄至极,我告诉你,这个月,你必须结婚,完成晏氏传宗接代的任务。”
晏策斩钉截铁:“我不会跟那些女人当中的任何人结婚。”
晏定斩:“我看你是野得忘了规矩。”
晏策抬头挺胸,目光沉静,一字一句到不容置疑:“如今的晏氏我当家,太初我掌权,我的话,才是话,我的规矩,才叫规矩。”
晏策说完头也不回离开,晏定斩锁死晏策背影,气到呼吸急促,胀红着脸冲晏老太爷道:“父亲,当真是反了天了。”
晏老太爷一副心平气和,晏氏教育出来的继承人,从来就没有哪一个是好说话的,没点心性,如何能站在最高处。
只是孩子大了,不服管教,也是不行的。
晏策回来庄园时,已经快十二点,大厅留着暗灯。晏策轻手轻脚地洗漱好回到房间,发现司匪还没睡,正坐在电脑前忙,凑近一看,是在看和宏海的合作项目资料。“
晏策站在司匪身后解说:“这个项目周海宁拿给我看过,宏海在品牌设计上实力还算不错,提出的方案设计也很新颖,游戏皮肤设计很贴合,可以一试。”
司匪“哼”了一声,“但我不想跟他们试。”
晏策双手从司匪腋下穿过伸到桌前合上电脑,胸膛贴紧司匪后背将人抱起放到床上。
司匪歪头看着晏策,狐狸眼里神色不明:“这么晚了还回来,不嫌难跑么。”
晏策挨着司匪坐好,又将人圈抱在怀里,自从司匪回来后,就一直喜欢将人从后面圈起来抱着,只有这样抱着,才能深刻的感受到人在身边,在目之所及之处。
“小匪,自从你回来,第一晚我们俩就大打出手,之后也没好好说说话。”
“外面婚讯的传言,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没有去理会这些而已,并没有要跟她们结婚的意思。”
“这几年你不在,我对外界很钝感,晏氏的继承人,二十五岁必须结婚,这是任务,是流程,而我已经三十了。”
司匪被晏策圈得很不舒服,感脆分开他双腿爬到他□□背对着他坐靠在他胸膛上,毛茸茸的脑袋顶着他胸口,不轻不重地问:“那你怎么还不结。”
“等你,我只想,也只会跟你结婚。”
“如果我不回来呢。”
“那就再等四年,十四年,四十年,等到我死去。”
司匪被哄开心了,声音柔和下来:“怎么会你这么傻的人。”
晏策下巴顶着司匪头顶,低醇的嗓音像陈年老酒。
“你是独一无二的,能遇上你,是我的福气,只有拥有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是活着。”
司匪好奇:“你们晏氏是怎么培养继承人的?”
“晏氏的孩子,从出生就会与父母分离,随着既定好的教育模式成长,不用上学,不需要交朋友,每日除了繁多的私教课程外,一堆的专家,导师会根据情况补充两门选修课程,十二岁入公司从最底层开始实习,直到十八岁。家族自打孩子出生起,就开始给物色一百个女孩,将她们秘密教养,请顶级专家教她们琴棋书画,姿态礼仪,等到男孩十八岁成人,会要求在三年里睡完这一百个女孩,然后正式进入太初考核。”
“艹”司匪震撼:“你真的睡完啦?”
“嗯”,晏策直言不讳:“相当于一门课程吧。”
“都睡了一百个,你是怎么做到技术还那么烂?”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况且她们对我来说都只是完成流程任务的工具而已,不需要技术,她们不需要对我温柔曲意逢迎,我也不需要有任何顾忌,我要做的就是三年里不间断的睡她们,至于怎么睡或怎么被睡,对双方都没有约束,伤了损了自有晏氏补偿。”
太禽兽了,王庭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你就不会对她们克制吗?”
晏策轻笑出声:“我只对你克制,我讨厌与任何人再发生那种关系,做那种事情,唯你除外。你呢,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司匪哼哼,没好气呛声:“我倒是想喜欢女人,你给我机会吗?”
“不给,只能喜欢我。”
“小匪,为什么选择我?”
司匪反问:“那你呢,S国战争,别的商人都趁机发国难财,你为什么要散尽千金救那些不相干的人?”
“我从千里之外来,看看这个傻瓜是个什么人。”
“那你不光见到了,他还成了你男人,可会后悔害怕。”
司匪翻身压向晏策,对着略微泛冷的双唇深吻下去,好久才退开,伏在晏策胸口:“我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么?”
晏策溺笑着揉搓司匪头发 ,轻轻低喃:“不会,我的小司最是胆大智慧。”
晏策搂着司匪沉进被褥里,相亲相爱的人相拥,幸福到一夜好眠。
一早,司匪和晏策吃完早餐后一同出门,苏木先将司匪送到A.R.F楼下,再返回麒麟踏火。
司匪一到公司,按通内线叫来周海宁交待:“宏海的那个项目,你找J.R的宣总接洽下,具体细节按公司流程走。”
周海宁眼睛一亮:“厉害啊,酒吧小老板这么深藏不露。”
明天就是年中大会,司匪刚来,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周海宁按级别把公司事务做了归类,司匪一头扎进去,直接就到了下午三点,头一抬就见晏策坐在对面正翻着资料。
司匪揉了揉酸涉眼睛:“你怎么来了?”
“周海宁说你中午没吃饭。”
晏策站起身合上司匪电脑将人带到休息室 ,桌子上摆着还未拆开的外卖。
晏策细细拆开摆好,替司匪拉出椅子,将人按坐上去,司匪抓起晏策桌子上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狐狸眼里笑意盎然。
晏策被撩得眸色深了几分,宽厚的手掌抚上司匪后颈捏着软肉揉搓。
司匪胡乱吃了些,“晚上不用让苏木过来,我可能要晚一些,到时候自己回去。”
晏策没有多说,拍了拍司匪后背离开。
司匪临时磨枪,周海宁得陪着加班,时不时进行面对面的讲解,整个总经办全部陪着待命,直到深夜两点才把明天要开会的内容理清。
司匪对着周海宁:“大家都辛苦了,会后组织活动放松一下,费用公司报销。”
顶着星辰回家,大厅留着小夜灯,司匪洗漱好回房,发现晏策还没睡,坐在床上看书。
司匪将书从晏策手中抽走,暖白的手长瘦劲修长,被晏策执握在手里。
晏策按捏着司匪双手指骨,脑海中响起那年这双手敲碎后车窗割碎得鲜血淋漓一幕,呼吸轻颤地问:“疼吗?”
“啊”
司匪没懂。
晏策掌心旋转着将司匪五指扣进指缝间握紧,拉着人睡下。
“睡会儿,明天还要早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