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

    不死心又试了遍,统统无果后,叶古樾听到身后班主任说:“这位同学,你再跑趟教务楼吧,看看是不是拿错了。”

    叶古樾再次将书包从肩膀上拿下,虽然挺累了,但是自己拿错了钥匙,害得大家都在等,她感到很愧疚,只能再去跑一趟了。

    黑眸少年往这边走了点,冲叶古樾一笑:“我去吧,我跑得快。”

    班主任点头:“对,让这位男同学去吧。”说着又转头对男生道,“辛苦你再跑一趟。”

    “哦。”叶古樾呆呆的还来不及反应,男生就转身消失在走廊,旁边只剩下一只黑色的书包。

    叶古樾拎着自己的书包走到旁边,再次将自己的书包重新背上肩膀,和大家一起安静等待。

    时间不算久,白T少年一头细汗,手里握了一套新的钥匙返回走廊,找到对应的钥匙,将门打开,所有人鱼贯而入。

    少年在门口擦了擦汗,将手里的钥匙送回教务楼。

    作为重点班班主任,班主任取消了班级一切和学习不沾边的事项。

    然而军训作为高中生入学必修科目,班主任无法向校长推脱,于是军训成了高一六班整个高中学段里唯一一项重点半娱乐项目。

    终于,在全校师生的万众期待中,迎来了26位帅气逼人的某军分区年轻教官。

    军训动员大会,26位教官一一向全体师生亮相鞠躬。

    最后是新生代表树隅白上台发言,少年黑亮的眼眸如黑曜石般耀眼,毫不畏惧,全程脱稿,游刃有余,引得台下的众人尖叫连连。

    “教官好帅!帅死啦——”

    “树隅白同学好帅!树隅白同学最帅——”

    台下一时欢呼声此起彼伏,新生们像是分了两拨阵营一样对喊。

    “啊啊啊啊啊我们班教官最帅——”

    叶古樾被刚认识的新同桌许茉莉拉住胳膊,兴奋的尖叫声差点震破她的耳膜,就属她嗓门最大。

    叶古樾忽略旁边的尖叫,重新看回台上,心思飘了很远。

    树隅白。

    开学好几天了,除了她的新同桌,她还不怎么知道班里同学的名字。

    开学那天帮她拿钥匙的男生。

    原来他叫树隅白。

    她左侧的同学嗓门超级大,一下将她从思绪里拉回来。

    “小点声!把我们震聋啦~”同排的同班同学黄文文隔着叶古樾拍了拍许茉莉的后背,许茉莉不为所动。

    这俩应该是初中同学,两人挺熟,黄文文哼唧一声:“这些教官也就这样,就是身上的衣服好看点。”

    顿了顿她又继续:“我的评价是,还不如我们班同学好看呢。”

    她点评完突然转头对着叶古樾:“你说是吧,新同学?”

    “什么?”叶古樾不知道她在讲什么话题。

    “我说,这几个教官年纪又大,怎么比得上我们的白马王子。”

    叶古樾依旧没听懂:“谁?”

    “哎呀,她说我们班树隅白啦。”旁边的许茉莉抢话给叶古樾解释。

    看样子许茉莉也挺赞同的,她忍不住道:“平心而论,我们班树隅白又帅又高,学习又好,还是我们市中考状元呢,不比这些教官差啦。”

    “你看其他班女生,眼睛都快长在我们学霸身上了。”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旁边的黄文文得意忘形:“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没有问题。”

    接着眉毛一挑,计上心头:“我要选他当班长!”

    许茉莉轻嗤一声,越过叶古樾又拍了拍黄文文:“听说他很低调,他可能不会竞选班干部,你可能要失算哦。”

    军训动员大会结束,各个班级投入了紧张又有趣的训练之中。

    第一次参加军训,叶古樾当然也无比期待和兴奋,内心摩拳擦掌,外表保持淡定,和她那个傲娇的同桌一样。

    不过,两天下来,操场上有一半的学生失去了灿烂的笑容和那颗悸动的心。

    叶古樾想,果然,军训只适合遥望和幻想。

    即使已经入秋,秋老虎的威力依旧迅猛,酷暑难耐,操场上,仅有的几处阴影被教官故意带队躲了去。

    烈日当头,甚至没有一丝风吹草动,叶古樾很期待一场雨,最好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

    良久,在军训的第六天下雨了。

    他们还在站军姿,这是下午的第一个科目。

    先是细雨如丝飘在脸上,他们的脸上保持淡定,手指贴在裤缝,目光注视前方,内心继续祈求大一点,再大一点,最好如倾盆之势,再狠一点不啻于淹没整个操场。

    如他们所愿,豆大的雨点向他们的脸上砸去,中雨变大雨,一个两个睁不开眼,呼吸也变得困难。

    老天终于不再吝啬,稍顷间排山倒海之势,所有人终于支撑不住,包括故意帮他们避开阴凉的冷酷教官。

    教官口令将他们带回教室,外面暴雨如柱,百无聊赖的教室里,跟随教官的节奏,每人又做了那个开学以来无数遍的自我介绍。

    雨终于停了,时间还早。

    叶古樾他们班级接到了学校的通知,新生随同教官即刻参观这所镇上的一所毛纺厂。

    所有人喜出望外,接着人群开始欢呼,似是奔赴春游的小学生般凌乱不羁。

    楼前集合完毕,叶古樾因为个子不高被排到队伍前面。出于马路上行走安全考虑,两两一排,因此,队伍拉的很长,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整队出发,当排头的同学迈出校门口大铁门的一刻,所有人仿佛重新出笼的囚鸟重见天日。

    队伍再也难掩躁动,先是喁喁私语,接着喧哗此起彼伏,前有带队老师喝止,后有体育委员吹哨。

    毛纺厂为了迎接学生们的参观临时停工,叶古樾跟着大部队参观了一个又一个车间,节奏紧凑,来不及细看,白帽子的女工们也停下手里的活看向他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参观谁,一圈下来,揭开最后一个厂房出口的帘子,她已经随着队伍走出了厂房。

    黄昏迤逦,暮色浓稠。

    依旧是长长的队伍,排在前排的叶古樾已经走过了来时的桥洞,队尾才刚走出毛纺厂的大门。等到他们唱起了团结就是力量,后面的队伍才踏在了桥洞上。

    当体育委员起头日落西出红霞归,战士打靶把营归的时候,后面的队伍传来了一阵骚动。

    人群中甚至有人开始尖叫,接着愈演愈烈。

    叶古樾被一侧的队友抓着臂膀扭头一起向桥边看去,有一位年迈老婆婆正大喊着朝马路边追去。

    一只体型巨大的流浪狗正在逼近几岁的小朋友,小朋友还不太懂得危险,独自一人站在路边,手里摇晃着玩具,正懵懵的看着前方。

    队伍尾巴有同学见势不妙试图将那只大狗驱散,可惜那只狗不为所动,凶残毕露,目光紧盯着眼前的小孩儿,下一秒就要扑上去。

    那老婆婆终于赶过来,不管不顾用瘦弱的身体挡住那只大狗,试图将孩子抱走,可惜下一秒那只疯狗就扑了上去,撕咬了孩子的小腿。

    小孩哇哇大哭,撕心裂肺,老婆婆发出惨叫。

    队伍尾巴的几个同学不敢上前,自顾不暇。

    小孩子被疯狗紧咬不放,一老一小已经被扑倒在地,老婆婆发出惨烈悲鸣,小孩子已经哭不出声。

    队伍尾巴骚动不断,躁动连续不断,有的女同学尖叫着大哭,有的已经被眼前场景吓得出不了声。

    大家都往前面躲去。

    有人逆流而上。

    树隅白不知从路边灌木丛还是哪抄起一根略粗枯木头,手里还拿了一块类似面包的粮食,同时向那只疯狗扔去。

    那只疯狗已经陷入癫狂,不仅不认人,连粮食也不屑一顾。

    树隅白只身上前用粗木头挑开大狗身子,那只狗松开小孩,反应过来往树隅白扑来,见谁咬谁,完全丧失理智。

    树隅白身子一闪,疯狗扑倒低洼,虚晃一枪重新朝树隅白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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