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二月三十日,他们管今天叫大年三十。今天鹿呦鸣带我去看望了她的爸爸妈妈,我既紧张又兴奋,我希望我今天给他们留下了好印象……我是莫言,编号1226,这是我的第三篇日志,还有一天,我便可以不再写这个东西了。”
“是我爸妈,亲生的!”“也是我爸妈。”鹿呦鸣和周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向莫言解释他们两个是一个爸妈。
“你们是兄妹吗?”
“不是。”
“那你们是夫妻。”
“滚。”“思维跳脱。”
“那你们为什么——”
嘘,别问了,你就坦然接受就好了。“鹿呦鸣莫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安静。
车子驶入了一个村庄,村庄中的房屋大都是白墙灰瓦的二层小楼带个院子。最显眼的是村中的一棵老柳树,而它也正是三人的目的地。
“该说不说,周景你这倒车入库那是一个如火纯青。”鹿呦鸣说。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周景摆摆手道。
鹿呦鸣白了一眼周景,向院内走去。“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
“哎呀呀,呦呦回来啦,”许轻柳闻声从屋内出去,“你爸他出去了,马上就回来。”
莫言看着熟络的二人,轻声询问周景:“所以,她是呦鸣的妈妈,不是你的,对吗?”
周景摇摇头,再次强调:“是我妈,是我亲妈。”
许轻柳,周景的母亲,曾从事艺术创造,现已退休。
“哦,我明白了,”莫言点点头,轻拍周景的背以表安慰,“你妈不喜欢你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欢你。”
“滚。”周景骂了莫言一句便加快脚步向屋内走去。
进了屋,莫言向许轻柳做自我介绍。“阿姨,您好。我叫莫言,是呦呜的朋友初次见面,祝您新年快乐。”
“莫言啊,莫言好。”许轻柳像对待平常的客人般对待莫言,“不用紧张,咱家规矩没那么多,随意些就好。”
周景与鹿呦鸣对视一眼便明白对方也懂得了妈妈的意思:平常的客人。
“看来,我回得有点迟了,客人都到了。”还未见周望远人便听到了他的声音。
周望远,周景的父亲,曾从事文学创作,现已退休。
“没有,爸,刚刚好,我们也刚到。”周景说。
“这就是莫言吧,”周望远看向莫言
莫言在沙发上坐起身,微微欠身。“叔叔好,我是莫言。”
周望远点点头。
吃过中饭,鹿呦鸣被许轻柳叫去画室欣赏她的新画作,莫言被周望远拉去书房品鉴他的新文章。而周景,则独自站在二楼的阳台上。
周景望着远方,想着远方。记得上次这么凝望远方是一个雪天的夜晚——他捧着一杯热条站在阳台上,鹿嘉笙就站在他身傍,他记得当时鹿嘉笙无比赌定鹿呦鸣会带时言回来。
周景重下眼轻声叹息,“鹿嘉笙,你赌错了,呦鸣带回来的那个男孩叫莫言,不是时言。”
远方的山静静的,它几百年都未曾离开这,山上充满了周景的童年。周景望着它,也静静的,猛然间他好像看见了鹿嘉笙,他站在院门口向自己招手,可眨眼间那人却他为了泡影。
“那时多好,你离我那么近,那么近,不像现在这么遥远。”
画室内整齐地摆着各种画作与雕像,鹿呦鸣与许轻柳站在中间的一副画前。画内是一棵大柳树下站着一家六口,阳光明媚。这是时言画的,是时言短暂人生中的第一幅画,也是最后一幅。
“我的态度,能懂的,对嘛?”许轻柳没有看鹿呦鸣,而是凝视那幅画,画上的那的少年与莫言有八分像笑得灿烂。
鹿呦鸣闻言,轻轻点头“能。”
鹿呦鸣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母亲的不同,她记得当初时言来的时候,许轻柳很热情,说他们是一家人,说未来要常回来过年。而不是像对待莫言那样的“平常客人”那样客气。
“呦鸣,你也算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妈知道你忘不了时言,但莫言,他终归不是时言。”
妈,我明白,我都懂。”
“但愿吧 一”
微风吹动柳树光秃秃的枝条,枝条摇摆。这棵柳树是许轻柳与周望远初见那年栽上的。许轻柳喜爱柳树,尤其喜爱柳枝刚刚长出嫩芽的样子,她说她在柳树的身上看到了希望与生机。
书房内,周望远正在笑着给莫言讲他与许轻柳的故事。
“就是那么巧,她恰巧在画柳树,我恰巧为柳树写了首不错的诗。”
两个人的相遇如童话般,就那么浪漫的相遇,相爱,相守。
所有人都在回忆美好,而在远方也有一人欢喜。
“二十三星河六年十二月三十日,代号914结束战斗,任务顺利完成,将于二十三星河七年一月一日返回本星。愿大家接下来工作顺利。”男生脸上的笑容抑止不住,看着满屏的恭喜也笑着不停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