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上的文件似乎并没有处理完，屏幕上映射出白色的光投在沈致承棱角分明的脸上。

    “真是漂亮！”这是林晞晗当时最真挚的想法，不过她当然不敢说出来，毕竟沈致承可能是她未来的甲方，至于甲方给不给这个机会，现在还是未知数。

    显然林晞晗的回答并没有让沈致承满意，沈致承脸上还是平静无澜，

    林晞晗立马补充道:“沈总，您看，与其慌忙之中找一家不熟悉的律所来代理，不如找我们。”

    沈致承头微仰起，闭上了眼睛。

    林晞晗暗道不好，这种姿态一般是不想谈了，而现在她没有办法，难得的一次机会，她必须利用好。

    “我们律所虽然今年刚刚成立，但近期接触的大多都是上市公司...”

    林晞晗并没有太快的切入主题，而是先罗列了“息息”的诸多优势，最后剩下一句，“很期待未来能和沈氏合作。”

    林晞晗语言凌厉而不失亲和，平淡的语气中飞扬着对专业的自信和职业女性独特的力量感。

    沈致承却不为所动，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见过太多太多这样优秀的人，而所谓的优秀只是见到他的敲门砖罢了。

    光是沈氏集团的一个小部门里都藏龙卧虎，更何况是沈致承这种从出生就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

    但沈凌舒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看似一般的女人，确实有着对他的绝对吸引力。

    林晞晗说话时眼里闪烁的光是他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的。

    沈致承身边不缺女人，生在沈家这种名门望族，多的是要跑上来倒贴的小小青梅。

    他见过羞涩怯懦的，见过骄矜自傲的，见过文静雅致的，独独没见过林晞晗这种，自信大方却不失娇俏可人，好像上一秒可以在法庭上用一纸文件大杀四方，下一秒就可以窝在你怀里要你干这干那。

    这种“表里不一”的割裂感是沈致承世界里的全新概念，这的确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他除了是沈致承外，他更是沈氏集团的总裁，有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也有人等着他的决策养家糊口，他不能因为一个若有似无的想法就不管所有人。

    林晞晗不知道沈致承闭着眼想了这么多，眼看着沈致承半天不说话，心想可能他还有顾虑，于是便添加道。

    “我刚处理了墨总旗下公司的法务问题，您和墨总这么熟悉，不相信我们律所的话也可以和墨总聊聊，我们...”

    沈致承猝不及防睁开眼睛直直看着林晞晗，那种压迫的视线仿佛一瞬扼住了林晞晗的喉咙，让她再也说不出后来的话。

    林晞晗眼神中带着询问，刚要开口继续说下去。

    司机猛的转动方向盘，林晞晗来不及说话，身体就栽向沈致承。

    “抱歉，沈总，前面突然有只猫。”

    司机道歉的声音在此刻安静的车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晞晗由于着急拿下法务代理，于是殷切地侧身直视沈致承，却忽视交通法规，没有系安全带，而不小心倒在了沈致承的怀里。

    还好位置不算尴尬，林晞晗的头只是倒在的沈致承的胸上，万一...

    林晞晗简直不敢往下想。

    沈致承清了下嗓子。

    林晞晗这才缓过神来，从沈致承身上离开。

    “不好意思啊沈总。”

    林晞晗此刻已经切换回职场精英的状态，刚才发生的意外事件被她从记忆里清除，脑海里挣扎着要想起原来还没说完的话。

    “林律，”沈致承整理着自己被弄皱的西装，开口道。

    林晞晗立马坐好，眼神聚焦，期盼着沈致承那两片好看的薄唇里说出自己想听到的答案。

    “沈氏目前没有法律方面的需要，法务部足够满足集团所需，而且我个人希望最好以后沈氏也不会需要到‘息息’的帮助。”

    从小养成的教养让沈致承对面前这个让他的心有了一丝波澜的女人解释了一句拒绝的原因。

    但在林晞晗看来，这理由无非是搪塞。

    沈凌舒面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些许冷意。

    林晞晗立马扯动嘴角，即使是令人失望的回答，也不能给客户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关系的，沈总，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林晞晗长得漂亮，虽不是发自真心的愉悦笑容，却也合适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