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黏黏糊糊的躺了一周,尽管依靠着明慈的钞能力,贺淮从来没有住过环境这么好的医院,但是体感还是不太舒服,总觉得皮肤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
明慈实打实的陪了贺淮一整周,公司大小的事物通通都交给了下面的人去管理。贺淮出院了,他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看着手机里助理打来的一堆把通话记录全部染红的未接来电,明慈本想让司机先送贺淮回家休息,可转身看到那人拉着他衣角的苍白瘦弱的手,终究还是没忍下心。
关上家门,贺淮便要走向浴室。明慈站在门口还没换鞋,看到那人背影远去,有些急急的喊。
“你先别洗澡,还没到时间。”
贺淮脚步顿了一下,那张很苍白的没什么表情的脸转过来,说话的声音却很低。
“我身上很黏,不舒服。”
“那也不能洗。”
明慈提上鞋跟,开启房间全自动供暖后就很自然的走到贺淮身后,语气很认真。
“你手上留置针还没拔,医生说明天还要再来输一次液才能全好。”
他盯着贺淮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突然忘记了要说些什么,直到那人又用冰凉的手指拽住自己衣服垂落的下摆,才不好意思的咳了咳。
“小淮,可能会感染的,忍一下,明天再洗。”
贺淮平时一直就话少,自从把他接回家后那人也一直很懂事,明慈本来以为贺淮能乖乖去睡觉了,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贺淮的手竟然拽的更紧了。
“等不到明天了,我好痒。”
这语气堪称是黏糊了,明慈哪见过贺淮这样,明明无论是什么时候,他好像从来没对任何人服过软的。
就算是被困在山上被迫在他面前发情时,贺淮都一直是冷静自持的……
明慈长得虽然帅气,但外界一直有他不近美色的传闻,久而久之,传闻似乎成了事实。尽管他俊美又多金,倒真没什么人来主动接近。
明慈自己也纯的很,第一次也给了贺淮,根本就没什么经验。反倒是贺淮,平日看起来一脸死人样的,但回国后就一直在酒吧工作,虽有徐桥暗暗给挡着,经不住那张脸长的帅气,烂桃花还是一堆一堆的招,对这些调情的事儿可比明慈有经验多了。
“那……”
明慈忍住自己偏过头去,怕轻易就妥协,没敢去看贺淮那双无辜的眼。也心软的没什么办法了,只好接上贺淮的话茬。
“要不,我帮你擦擦……“
怕贺淮着凉二次生病,明慈把浴室内的暖气打的很高,他自己穿的又严实,没过一会儿就冒了一头的汗。正当他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明慈转过身去,贺淮正赤脚站在地上,松垮的套着一件码数很大的睡衣,哪哪儿都没遮住。
明慈一眼就认出贺淮穿着的睡衣是自己的,脸一瞬间就红了,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贺淮及时开口。
“我找不到睡衣了……穿你的大些,刚好方便擦。”
贺淮说的有理。
明慈把人抱起来,注意抓着他的手防止胶布下贴的针进水,直直把贺淮放到了浴缸里,又让他盘腿坐起来,才长舒一口气。
“会太烫吗?”
毛巾打的太匆忙,明慈自己浑身上下也沾了水,干脆脱掉上衣,只留了一件薄薄的里衣。他攥着贺淮骨感的胳膊,擦的很温柔。
脱了衣服才能看出来,贺淮现在比他当初在酒吧看到的样子还要瘦,小臂上爬满了青筋,肚子上只裹了一层很薄的皮,像一捅就破的蛋膜。明慈都不敢使劲,就轻轻的搂住那人的腰,怕稍一用力就给人擦破了。
“唔,挺舒服的。”
攀着明慈有力的上身,贺淮钻进明慈的怀里,暗暗的嗅了嗅那人身上传来信息素的淡淡气息,眼眸变得更加幽深。
感受到贺淮灼热的吐息,明慈以为他是害羞了,可能有点儿紧张,于是就忍着心下的燥热,向着贺淮释放了一点信息素,算是温柔的抚慰。
按理说明慈也是个alpha,虽然禁欲已久,但难免气血方刚,贺淮又装的刻意,他没理由识别不出来对方心底那些旖旎的心思。但他对着贺淮那副消瘦的身体,却怎么也提不起别的感情来,胸腔里已经被怜惜占的满满的了。
”咱们尽量快点,擦完后去睡一会儿,到时候醒了吃点儿东西。”
明慈说话很慢,话语里塞的都是心疼与满满的温柔。贺淮狠狠的闭一闭眼,抓住明慈的那只手握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