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揭

    信里面的内容其实很简单,简单的对圆圆妈的称呼,再加上几句保重的话,可是越看到后面就有点奇怪。

    “达达姐,这句‘不要再想看到的那些事,如果有需要请将信带着,回老桩找东甲龟。切记如果再遇到她,回老桩!’是什么意思,老桩是哪?”圆圆指着信最后一句话问我。

    我看着她又看着这句话,摇了摇头。

    “我妈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可是我也没有见过我妈开过这封信啊,那我爸怎么确定我妈遇到信中所说的‘她’一定会回老桩?”圆圆看着我说。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回去问问阿姨,或许只是叔叔阿姨之间的一些……一些玩笑?”凌达揪着自己的长发挠了挠,没好意思跟圆圆说这可能是一些夫妻之间的情趣?

    “好,我回去问问我妈”,圆圆随后拿着信就向我道了别。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心里一直在想的是信里的“东甲龟”。依她刚高中毕业的记忆,简单地只想到曾经在地理试题上瞥见东甲——新会陈皮的四大核心产区之一,而让凌达记忆犹新的却是称赞东甲百年陈皮胜黄金。

    当时凌达想到如果自己去东甲种植陈皮会不会就暴富了,当然这只是当时转瞬即逝的小想法。

    那东甲龟是不是可以代指东甲这个产区,因为在凌达的印象中,陈皮被晒干的样子很像龟甲上的模样。来了兴趣,凌达用手机搜了搜东甲在哪。

    “那老桩是圆圆的老家吗?”凌达想着,“不对,圆圆不知道老桩在哪,那就不是叔叔或阿姨的老家。”

    到底是指什么地方还得等圆圆的答案了。

    天色渐晚,凌达想起来家里的泡面被自己吃的差不多了,索性就不开火,拿起钥匙穿了个人字拖就开门下楼了。

    外面太阳已经下山,但余热还在空气中扩散。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有人下班正骑着电动车回家;有人拖着自家孙子走一路念叨一路;有小贩在叫唤着自己的商品……很是热闹。

    凌达来到了一家面馆,这家面馆是新开的,为什么知道是新开的,因为在凌达搬家之前这家店铺是个两元超市,那时候凌达总会和小姐妹来这淘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好,来一份西红柿鸡蛋汤面。”凌达点完餐拿着牌子就去找了个空位坐着等。眼神东瞟西瞟,突然看见那个男人也掀开面馆的帘子进来了。

    男人也显然看见凌达了,顿了一会,朝点餐台走去,不一会儿也拿着牌子走到凌达这桌,坐在了凌达的对面。

    正当凌达尴尬地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搁时,男人先开口说了句“好久不见”。

    这下凌达的眼睛终于往男人的脸上看,看见他的眼眸一直在盯着她。凌达也笑了笑,点了点头说“害你好”。

    凌达觉得太尴尬了!!自己根本不记得这个人是谁啊啊啊,怎么还自来熟啊啊!好想逃,现在还来不来得及让店员把自己的面条打包啊,为什么今天要下楼啊!凌达开始无声的指责自己。

    别看凌达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内心是个纯纯的寡人,通俗的来讲,就是个适合独行的人。只要有不太熟悉的人进入自己的范围,立马尴尬加难为情,一整个闭上嘴。

    好像听到自己的心声一样,店员端着一碗面喊着“16号,16号在哪?”

    凌达一激灵,自动举起了手,面条被端上桌,这下凌达也已经不好意思再逃了。

    就这样,凌达又向对面的男人笑了笑,说了句“那我就先吃了。”

    男人一直盯着凌达,随后似看出她的紧张,笑着点了点头,说“你先吃,我去看看我的好了没。”

    后来男人端着面条又坐了回来,但直到吃完面,男人始终没有再跟凌达说一句话,凌达自然也不好开口。

    男人先吃完,一直在等着凌达吃完,随后两人一起走出面馆。

    “你……你好像变文静了。”男人看着凌达说。

    凌达一顿,“是吗,还好吧,熟人都觉得我太闹腾哈哈。”

    “还记得你们没搬家前我妈经常让我往楼下你们家送东西,那时候总是你开门,开门一看到我就喊哥哥好。”

    这会儿凌达好像隐隐约约记起一些画面,但听到之前的事情还是有点羞涩,“哈都过去好久了,原来你就是崔……崔哥?”原谅凌达现在怎么也说不出“哥哥”这两个叠词了。

    “记起来了?”

    “那你之前怎么出现在我学校门口,还穿的好奇怪,大热天穿棉袄?”

    崔琦一瞬间愣住,打着哈哈说“前段时间有事情经过,又赶上有些重感冒畏寒所以就多穿了些。”

    尽管崔琦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凌达始终记得之前碰到崔琦时看到的眼神,绝对不是故人遇故人时的神情,倒想是要言说另一番事情。

    但凌达也不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也跟着崔琦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就这样,暑假的时间过的惬意又随性。逃离了高中生活,可以不用早起,不用晚睡,不用跑课间操,也不用随时随地做作业背单词了……

    凌达想,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就是消除无聊吧。

    自从前几天在面馆碰到崔哥后,母亲时常让凌达去天台把晾晒的衣服或晾好的甘谷拿下来,总是时不时地在天台看到崔哥的身影。

    凌达碰到后就是微微向他点头以示打招呼。这天凌达刚收好衣服,打算把衣服扛下来时,崔哥喊住了她。

    “小达,录取通知书应该出来了吧,打算上哪里的大学?”

    凌达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嘴依照近几天说的最多的话,讲了出声。

    “南稀大学,在东城。”

    “那还挺好的,我老家就在东城。”

    凌达震惊,来了兴趣。“那你觉得东城怎么样?繁华吗?人多吗?生活水平,那里的物价如何?”

    “嗯…我离开很多年了,但我记得东城是个很适合养老的城市,生活节奏慢,物价也不是很高,环境很好的。”崔哥思索了一番回答。

    “我来帮你把衣服拿下去吧。”

    “不用不用,区区几件衣服我能扛动。谢谢崔哥啊,那这样看东城我还挺喜欢的,那行,那我先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凌达的错觉,总感觉崔哥的眼神有点怪异,说不出来的深邃,欲言又止的感觉。

    凌达走到天台的楼梯口,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转头一看,崔哥也跟了下来。

    “你暑期什么时候结束?”

    “大概八月底吧,学校通知了30号报到。”

    “那怎么不利用暑期出去玩玩?”

    凌达和崔哥就这样一楼一楼往下走,聊着。

    “会出去的,只不过还在考虑去哪里玩。”

    “嗯好。”之后崔哥没有说话了,停步于自家家门,凌达打完招呼也回到了自己家。

    崔哥一直站在门口,直到听到声音才离去。

    ————

    “要我说,现在梁家没人了,东头的桩子就该我们梅家坐庄!”

    一个满脸络腮胡、露着全身肌肉的男人拍桌说道。

    “这桩子一天没人接管,西头的那东西在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你现在告诉我郝家那鳖孙挡着东头里的股丈们,不让我们重立东头王,他是有什么居心我、大家难道看不出来吗?!”络腮肌肉男说道。

    “梅关,你脾气也太大了,人梁家家主还在世,按老辈规矩来说,还是得梁家人来。”清丰族人清河说道。

    “都说是老辈思想了,怎么不能改掉。西头那东西的封锁,怎么说都有我们一份功劳,凭什么梁家想占就占?”

    场上众人一阵寂静,没人敢回应这句话。

    “梅家想被消化了?”

    突然,外面传来声音,人踏过门槛,轻率地甩着自己的袖口,嘴角挂着一丝讥笑。

    “郝柏宇!你什么意思?”

    在场众人皆知,东桩在世三百二十九年,皆以梁家为主首,下设梅林竹清风五大门户。门户里平常自理自决,只有到关键时刻大事时,需在一起商讨,最终由梁家定夺。

    而三百多年期间,自有不轨人士想颠覆这上中下等级,一跃成龙。但最终都被“消化”。

    东桩成立二百二十三年,林家挟梅竹两家共围守梁家,叛逆之心皆若可见。但最终还是被梁家处决,依门规,林家满门抄斩——被消化。

    而梅竹两家虽逃过被消化的结果,但自此门户零落,只担当一些桩中不必要的事务。

    说话的人正是梁家历代理事郝家,要问这桩中这代梁主最值得信任的人,便是郝家的长门郝柏宇。

    “梅关,你的想法我还不清楚吗?什么时候把思想化为行动?好给我处理梅家的理由啊”郝柏宇嘲讽道。

    “你…郝柏宇,别太得意,你总有下来的一天!”

    梅关服气离席,众人见此状况也不敢多说什么,都纷纷推脱告辞。

    “这帮老家伙们,每一个心思纯正的,这东桩怕是存不了不久了。”

    “郝长门,不会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其他办法的。”手下肖世伟对郝柏宇说道。

    郝柏宇没有接话,他想到了那个男人和他说的话,看来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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