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安徽省黟县是古代徽州的领土。1999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第24次会议上，黟县西递和宏村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黟县共25个国家级传统村落，全国位列8。徽商是中国最大商户团伙，徽州村落建设质量全国一流，优于其他村落。然而，宏村西递的县城保存不善，且古徽州的科技理学力量太强，导致泛神论崇拜受压制，寺庙建筑不发达。现象透明性是现代主义建筑重要理论，科林·罗的文章《现象透明性》打破现代主义建筑空间运作的思维僵局。笔者阅读科林·罗著作《透明性|》，结合相关文献深入了解其概念及建筑景观适用范围，在当代语境下以艺术性视角结合乡村规划分析阐释理解，选取安徽典型村落宏村西递以点盖面，将现象透明性理论结合乡土中国研究，基于古徽州盛行程朱理学影响，对宏村西递古村落保护现状探究。

    关键词  现象透明性；程朱理学；宏村西递古村落；村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现状

    透明度（Transparency）、时空（space-time）、同时（simultaneity）、相互渗透（interpenetration）、叠加（superimposition）、矛盾（ambivalence）[1,10]27,24是解释现象透明的重要词汇，最初解释艺术作品存在状态。戈尔杰·凯普斯《视觉语言》阐释：图形互渗，拓展空间秩序，甚至使其处运动态。贡布里希认为所见即如是，所知为理性。[2]119现象一词胡塞尔定义：以正确方法凝神具象，直观本质。透明性概念多层可解，乡村规划本土化，黟县村落以水为媒介[2,3]119,37，可分析开发出国际化保护下发展新模式。

    1 乡村相关概念研究

    乡土聚落,本文所说的乡土聚落主指两大类聚落中的乡村,同时也包括一些小型城镇。定居研究是一项全面的跨学科研究，以前的住宅研究已经提供了丰富的基本信息。引入生态、历史、政治、社会、经济、民俗、宗教、婚姻等因素，才能建立出更深层次属建筑学领域的定居研究。

    传统村落(中国传统村落),是近几年才正式形成的概念和体系。2012年4月，住房和城乡建设部、□□、财政部、国家文物局（简称四局）联合开展了传统村落调查，其中国家级“村（寨）古建筑群”共几十个。

    传统村庄和古村落一词之别反映其不同重点。古代村庄强调时间，传统村庄强调自然。如果一个最近形成的村庄，则更多地延续了传统社会有形和无形文化，一个传统村庄不一定是古老村庄。调查之初，四部委用传统村落取代了古村落，将更多传统文化村落纳入调查保护体系。

    中国古代村落，由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中国民协）组织定义。冯骥才于2001-2016年担任中国民协会长，在他的倡议下，民协常组织建筑民俗专家以学术会议形式讨论古村落的文化价值和保护路径。

    对中国传统村落的评价应考虑聚落、建筑、非物质文化遗产三要素，这三点是其区分于地方住区的要素。特别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角度出发，为传统村落保护的重中之重，这正是冯骥才先生等民俗文化专家致力研究的工作范畴。[4]

    2 传统村落遗产保护

    中国的乡土聚落包括传统村落和传统集镇。传统村落基本代表乡土聚落，传统村落数量要远大于传统集镇。从以往的保护文物建筑,到国家文物局将“古村落建筑群”列入文物保护单位,到评选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名村,再到大范围评选中国传统村落,这些变化表明对乡土聚落进行整体性保护已越来越成为专家学者们的共识。

    近年乡土聚落保护越来越受关往。讨论和参与其中的已不局限于遗产保护、规划设计等领域,而是扩散到几乎所有人文学科和相当数量的理工学科,扩散到了中央到地方的各级政府部门,也扩散到了颇为广泛的普通民众。2012年9月,由住房城乡建设部牵头成立传统村落专家指导委员会，具有标志意义。传统村落专家指导委员会的主任委员,是著名文化学者冯骥才。正是由于以冯先生为首的学者专家在不同场合大声疾呼和广泛宣传,保护古村落的主张才得到高层政府的关注与认可。[5]

    3 程朱理学

    3.1理学兴起

    徽州大发展始于南宋，出现被称为“新儒学”的程朱理学，并统治地方思想。先驱者韩愈，奠基发展于周敦颐，其思想带浓厚伦理特性，与当时宗族制度及官僚政治高度统一，相辅相成，由孝道、妇德、厚亲延伸至忠诚于国，善待于民，主张：孝、从、慈、顺、忠、仁，以达止于至善，格万物敬良知，慎独心境。古黟各村书院兴建，文风昌盛，儒学盛行，形成民风淳朴的氛围。

    3.2理学影响

    浓厚的伦理特性滋养黟县土地，使得家族内部稳定。徽商深受儒学影响，一度被称为“儒商”，“贾而好儒”是其特点。影响主要表现为以孝、义反哺家乡，间接对古黟村落风貌进行改善。儒学滋养古黟，渗透村民日常文化生活，影响当地建筑规划，景观营造，及当地人文化审美。[6]

    古黟在古徽州发展迅速，徽商兴盛，地域内文化景观丰富，兴学气息浓厚。黟县古村民居中，至今仍随处可见多为宋朝之后雕刻的古楹联，通过它们可感受黟县古村一时的文风昌盛，理学盛行。程朱理学对黟县古村影响反映在村落兴建上，则表现为各村书院投入使用。

    深受理学影响的徽商深感“孝道”“仁义”，用财富反哺家乡。实际行动上修建祠堂、兴办学院、治水修路、造景架桥。程朱理学对黟县古村环境改造间接影响。儒学对黟县这方土地的文化滋养，潜移默化熏陶村民审美意趣。这种熏陶作用于古村规划与建筑设计、景观营造等方面，同时也影响古村非物质环境。[7]

    4 宏村西递古村落现状田野调查

    在提前查阅大量相关资料后，专业调研组前往皖南黟县调研考察。2019年8月至9月，笔者进行了对于宏村西递及其周边村落（南屏、秀里）的田野调查[8]。分别对宏村汪氏宗祠内居住的后人汪森强（著《水脉宏村》等宏村相关书籍）进行采访，听汪爷爷口述水系历史，并进行了合影，得到著书作者亲笔签名；对宏村水圳河流历史发源地、当地传统民居（旅游民宿）、静水池、水井考察分布；采访宏村村委会，对其口述进行采访录音并合影，对于其未来旅游策略及目前支柱产业、村落人口层积分布进一步了解；明确了宏村古巷道名称和地理位置，并对西递胡氏宗祠、石牌楼、溪流，宏村水圳、南湖进行实地写生与专业摄影的影像考察记录。

    5 保护下的宏村西递古村落现状

    5.1 宏村西递聚落形态自然影响因素分析

    宏村西递聚落形态自然影响因素包含地理、气候、地形、地貌、地质、地方材料等。宏村在西递地理、气候方面，建筑聚拢，以期借建筑自身遮挡或屋瓦遮阳获得更大阴影面积遮阳，徽州四合院有天井，街道窄而免于烈日暴晒。南方街道颇具特色的“骑楼”形式，亦出于防雨要求。地形、地貌方面，浙皖一带山地民居多分布于临水的江畔河边，水边可浣纱、汲水、洗衣、淘米。地质、地方材料方面，材料天然肌理建构渐少。

    5.2 宏村西递聚落形态社会影响因素分析

    宏村西递聚落形态社会影响因素包含宗法、风水，交往、习俗等。宗法伦理、道德观念方面，由于传统村镇集体生活，氏族在此进行系族中所有重大活动，如祖先崇拜，诉讼和庆祝。随时间推移，血缘活动分几个层次形成一种树状结构。这样，表面看似关系松散的村子，实则与潜在的氏族亲缘整体相连。血缘关系方面，西递村规模宏大，村落按血缘排布，全村每个分支按地域划分，每个分支以神社为副中心排列村庄周围。主祠全村祭祀，进行仪式活动，下属分支机构内的审议工作在每个分支机构中单独进行。皖南特别是徽州为风水普及提供了有利的地理条件，宏村、西递至今基本保持其风貌。

    交往、习俗层面，一些经济富裕、交通便利的交通枢纽不再满足市场贸易，努力规范化，固定商品交易，因此出现“街道”。沿街设企业商号，集中商业活动。为便利商业，沿街开设茶馆、客栈、酒类专卖店，进一步促进民间活动，扩大交流范围。

    5.3宏村西递传统村镇聚落景观分析和内部景观结构形态

    以水景为主分动态景观和静态景观，水活化了聚落空间，即便是现代化设备进入村庄，也不必埋塘填沟，因为人类的生活规律，不一定是按理性轨迹运行的，这便是乡土建筑文化的延长与再生。[9]

    6 现象透明性概念阐释及其在乡村规划分析中应用——以宏村、西递为例

    6.1格式塔完形原则

    现象透明遵循格式塔心理学。人认知物体不追求物理反映和外部世界投射，潜意识运用视知觉积极主动选择形体，对形体或构成空间的认知产生多义性。

    格式塔完形原则具体应用于空间分立面与平面层面。宏村原村口西北角古树栽植，智慧的村民从立面角度建造进行村口空间互补。

    建村依雷岗山西南而建，西溪原河道拦截形成月沼。半月为宜，水满则溢。宏村整体村落亦呈半月形，西南村落与东北山脉进行形势互补。西递古村落为船形体现村民富甲一方的建造理念，四周山脉中为盆地。窗户考虑水流与街道朝向，居住建筑南北修建于静水处开窗。村落聚集性强的桥面与集市商业建筑栉比，多为三层小楼，窗檐密布增加人气，楼上街头人流攒动。

    6.2 立体主义绘画表达

    正面视点是立体主义特征。[10]27梅洛·庞蒂在《知觉现象学》以立体主义绘画透视现象为例，绘制出具有三维视觉深度效果的二维平面，深度非真实，人脑反馈视觉信息带来“欺骗性”。

    水做为一种流动性强，可静可动，可二维形成平面，可三维倾泻的物体[3]37-38，贯穿宏村。进水口水流急而大，于亘古不变的层积时空流汤涌动生命活力。水圳细分水流，2.5维空间划分村落走向。水井聚流，静水池汇聚财气。[11]下游南湖富有生活气息，灌溉稻田，由浅入深和天润物。

    西递街窄，三溪过村，东北而来穿村走户，建筑多为骑楼与沿河覆瓦小屋，水渠过马头墙入庭，水塘水圳系统灌溉，充分体现民间文化雨崇拜。D/H比极低的日常街道晾晒衣物，作油纸伞，此外还有排水沟，胡氏宗祠正门前便有半月形的溪流环绕形成广场，村周围水井罗列，灌溉农田，防洪排水，形成水的生活生产链。

    6.3 “障眼法效应”——浅空间

    《Transparency I》中浅空间（shallow space）和深度空间（deep space）在视觉表达领域有一套翻译——“小景深”和“大景深”，两者形成了维度博弈。布拉克画作《葡萄牙人》使观者观画与创作时序互逆。[10]27-30彼得·艾森曼提出建筑形态生成“深层结构”与“浅层结构”，对深、浅空间阐释更明晰。表层结构是可被观者直接感知并掌握的形象元素，深层结构则是经过心理重构得到的抽象空间结构。

    在村落中浅空间与深空间表达侧重于叙事性[12]体现。浅空间的人群停滞时短，有流动性，表面性，泛指游客活动范围，人群活动多为网红景点打卡拍照，休憩吃饭，旅行写生，购物住店等。深空间人群具长期稳定性，形成世代人居环境，人群活动范围小，事件多，具在地情感依赖性与故事性，日常生活有洗衣，做饭，治理村落，商贩开店等。

    浅空间与深空间人群活动事件交叠也分离，时间与空间上存在规律性关联。宏村为“画里乡村”，西递相较是僻静经商耕作为主的“桃源人家”。村落周边设若干小水塘，每户门前石板跨水系连街道，担水满足生活需要，前边溪古桥林立，俯瞰村落，交通便捷。

    7 现象透明性空间操作及其在乡村规划分析中应用——以宏村、西递为例

    7.1 相互交叠、渗透

    图形交叠非简单并列时，重叠区空间效果形成现象透明性系统，没有完全交叠的图形具有交叠趋势位置关系亦可在图形延长线交叠处形成现象透明空间效果。每个空间未真实叠加，而视觉延长线的叠加部分同样产生模糊叠加效果，此时空间感知出现 1+1>2 结果。[1]40-41

    二维体现时间，三维体现空间。宏村历史中汪氏贡献突出。大明宣统年开凿水圳，扩建月沼，后以南出水口为泄水口，月沼得以清水底。汪氏世代努力，活化了水空间，大小溪流，湖河交叠互渗，多层净化，河湖区、滨河区、村民常规生活区在自然的人化中组成今天宏村水系。

    西递夹在南北两列山脉间，古村水口距今两公里，始建北宋年间。清朝形成较完整的水口园林。明经湖位于西递古村最西，与村口之间小广场可供居民与外来游客休憩驻足。村南水塘两个，半月形水塘做饮水塘，方形水塘进行消防。

    7.2 异质空间系统

    现象透明性同时强调秩序与矛盾并存。具有差异性的异质空间系统在交叠部分产生公共空间，同时暧昧于两个系统，两空间系统争夺占有权倾向下产生了现象透明性。[2,10]122,96-97

    村外人与村民生活习惯与思维方式，认知信仰处于完全不同状态。假日旺季来宏村游玩群体60%为游客，30%为学生老师，10%为运输劳作人员。村落人口未因游客往来减少，相反村落有了新业态，生活方式更新，传统农事活动比例降低，旅游业为主。不同人群于此相遇，在宏村这个大系统内各自为生。

    西递体现村落自发发展与内生，地理因素使这里宗法统一，胡氏占主体，村民自内而外扩散发展谋生，内向性与向心型体现于中心空地宗祠修建，由面及点向村外扩散[13]，水塘边妇女洗衣闲聊家常，沿街商号串联，交往由私密-半公共-公共，再扩及邻村邻舍。

    7.3 感知不同层次

    现象透明性对时间-空间这一不可捕捉的四维空间冷冻凝固。[1]42-43巴黎艺术家群体发现二维平面与三维矩阵对应关系，衍生多米诺体系层化结构转变于画布。罗伯特·斯拉茨基提出深度表面对立面“层化”理解，指出拼贴有关时间，蒙太奇有关空间。[2]118-119空间深度描述为向心收敛的斜线和沿斜线收缩的场景，即对角线视角。

    从时空转换到具体物件，咖啡店照片，酒吧留言板，摄影棚婚纱照，宗祠售卖书籍，甚至活化石一般存在的古树与村民，都是宏村故事叙述者与见证者，记忆与传承留存。某个阳光洒射的午后，慵懒肥猫，叽叽喳喳的鹊哥，祁红毛峰，烟火气息烧饼组成时间上再回不去的画面。

    西递茶楼酒肆是一大主体，刚描好的油纸伞，令人想起戴望舒诗歌雨巷回眸的忧伤少女，悠长寂寥等归人，古来桥与会源桥[14]邂逅与格子窗夕阳下劳作而归的背影，鱼骨状村落年年有余。

    7.4 互为前景、背景

    前景背景互换，平面表现图底互换，空间系统去中心化，作为背景的空间和作为主体的背景潜能均等。笛卡尔数学化了的矩阵空间，匀质弥散的矩阵空间碎片片段截取重构。[2]122

    宗法制度明确严格的西南，以自然环境做底，建筑单体做图，直观反映建筑村落整体，图底关系[15]明确。村落与城市规划不同的突出特点便是河流湖泊与山脉曲线体现，村落建筑单体组合围绕水与山，依山而建，傍水而居，进而形成村落整体经济形态。西递带状布局[16]，三条水系自东北到西南切割街巷，村落盆地中心空地汇集人群。在绘画表达中，线性速写本身就是一种空间压缩，画面匀质均等。水彩表达不同于传统水粉，上色由浅到深色，刻画事物风景层层加深，兼具写实抽象。在碑文铭刻[17]方面，宏村原名“弘村”，宏村上水圳溪源石碣头立修建水圳碑记，完整叙述人地事联系。西递古村南池塘处也立碑文对两塘用途做规定。

    8 展望

    8.1生产开发规划引领到集合设计

    当地水资源保护与利用仍有水污染枯竭问题。水做为大众文化生活活化石，结合自然合理开发利用，进一步解决水污染与游客数量间矛盾。

    8.2非遗资源文化自信到文化自觉

    挖掘水文化非物质文化遗产。木雕石刻、壁画窗花、神龙楹联，建筑和村庄背后见证大众生活、劳动、创造、喜悦、悲伤、生死。村民平凡，但平安、善良，工匠劳作建造是世代生活条件具体物化的外在实现。花钱美化提高古村落实施质量，是对古村落内在价值无信心，认为乡村卑鄙，古村镇价值正在于它的泥土气、古色古香、原汁原味。恶俗还表现在古村落开展旅游后全民经商，店铺鳞次货摊栉比，叫卖吃喝杂乱无章。

    8.3建筑保护独乐其中到众乐其城

    中国西南建筑特色明确，村落风水自然统一，是天然的修身养性地。城乡一体化建设中宗祠，支祠在当地理学兴盛的宗教治理下渐毁，村民信仰缺失。其宗法制度由己及家由家而国，与传统儒释道异曲同工，文化层面和精神层面需保留其传统，不可移风易俗造成当地思维层面沦陷缺失。

    8.4乡村治理自上而下到自下而上

    中国自古便有在野一族，为士大夫乡绅群体，是村落治理中流砥柱。他们是懂一点文化的“俗文学”手工从业者，是科举下的晋升者。中国治理方式历来到人民中去，从普通群众中来，体现人民利益。具体表现于城乡景观总体规划、政府合作与民间合作发展、非政府组织和农村精英作用、农村景观文化特色延续改善等方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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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罗德胤. 乡土聚落研究与探索[M].中国建材工业出版社,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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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汪双武. 世界文化遗产:宏村、西递[M].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5.

    [15] 段进,揭明浩. 世界文化遗产宏村古村落空间解析[M].东南大学出版社,2009.

    [16] 尹澎,邵爱平. Transparent Layers——关于《透明性》的阅读笔记[J].中外建筑,2015(03):49-50.

    [17] 黄全乐. 乡城类型-形态学视野下的广州石牌空间史:1978-2008[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5.

    Achilles' Heel means there’s many a slip twixt the cup and the lip

    ——An analyze based on phenomenal transparencyof present protection status of Hongcun village & Xidi village, world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s, influenced by Cheng-Zhu-Neo-Confucianism

    Abstract:Yi County in Anhui Province was the territory of ancient Huizhou. At the 24th meeting of UNESCO World Heritage Committee in 1999, Xidi and Hongcun in Yi County were listed as World Heritage Villages. Yi County has a total of 25 state-level traditional villages, ranking 8th in China. Huizhou merchants had the largest merchant gang in China, the construction quality of its villages is the first in China. However, the town of Hongcun and Xidi is poorly preserved, and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strength of Huizhou was too strong, resulting in the suppression of pantheistic worship and the underdevelopment of temple. Phenomenal transparency is an important theory of modernist architecture, Colin Rowe's article "Phenomenal Transparency" broke the mental deadlock of the modernist architectural space operation. The author read "Transparency I", combined relevant literatures to learn its concept and scope of application in architecture and landscape fields. From the artistic perspective in the contemporary context, the article selects the typical village Hongcun and Xidi in Anhui Province to explore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protection of the ancient village based on the influence of Cheng-Zhu-Neo-confucianism that prevailed in ancient Huizhou by combining the analysis and interpretation of rural planning, the theory of phenomenal transparency with the study of local China.

    Key words:Phenomenal transparency; Cheng-Zhu-Neo-confucianism; Hongcun&Xidi Ancient Villages; Village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The status quo of prote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