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你是拉文克劳五年级的一名女学生。有一些聪明,但放在人才济济的拉文克劳就不够看了,因此,为了保持优等生的地位,你只能加倍地努力,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课业上。

    临近期末,作业堆积如山。

    “受不了了。”你小声嘟囔着,“怎么办呢?”焦躁地咬着手指甲。

    最终,你还是向你的欲望妥协了。

    你回到宿舍,关闭窗帘。你的室友邦尼还在图书馆,所以宿舍里只有你一个人。窗帘关闭后,黑暗和安静笼罩了你,你感到满满的安全感。

    你熟练的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没有封面的书,随意翻开其中的某一页,写满了注释,字迹飘逸潇洒。

    你一行一行地抚摸着,另一只手伸进了魔法袍里。

    “咚咚。”你按捺住焦躁的心情,敲响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

    “请进。”斯拉格霍恩教授高声说。

    你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办公室里站着的另外一个男人。

    你又想咬指甲了。

    “教……教授,”你有些结巴,“我想我的论文交错了。”你扬了扬手中的论文,“应当是这个,我能不能重新提交?”

    斯拉格霍恩教授对待学生一向宽容,他很干脆就同意了,说:“交给汤姆好了。”

    “是这样的,提交的那份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材料,我想把它拿回来。”你说。

    斯拉格霍恩教授依旧点点头:“找汤姆去吧,论文都在他那里呢。”

    你深吸一口气,走到里德尔的面前。

    “你好。我……我……”还没等你说完,汤姆就打断了你:“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找吧。”

    你找出了论文,急急地翻了一遍,却没在里面看到你要找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呢?你画完画的时候,恰好室友邦尼推门进来,情急之下,你把画随便夹在了什么地方就忘记了。直到今天下午上交魔药课的论文之后,你才意识到,你好像把画夹在了魔药课论文里。

    于是一路跑了过了,却没有找到。

    “既然找到了,那就拿着离开吧。”里德尔说。

    其实你不需要换论文,这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而已,你只能说:“是我记错了,这篇论文就是我的作业。”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又不甘心地小声问:“学长,您有没有看到一幅画?”

    “什么样的画?”里德尔问。

    你的心砰砰跳。难道那幅画真的夹在论文里恰好被里德尔看到了。一瞬间,血向上涌。

    那是在一个悠闲的下午,很久没有这样好的时光了,你睡了非常满足的一个午觉,从床上醒来,提起画笔想要画点什么,笔尖缓缓勾勒,就画出了那样一幅画——一个女人长发遮掩着身体,被一只手掐住脖子按在桌子上,神情似痛苦似愉悦。那只手的主人衣冠整齐,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邪邪地笑着。

    如果他看到了那幅画——你不敢往下想,那只是一个侧脸而已,他说不定认不出来。

    “我没见过。”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他没看见!

    幸好他没看见。你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逃离了这里。

    那幅画大概是丢了。

    直到冬天过去,下个学期开学,你都没有找到它,渐渐地,你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新的学期,任务依旧繁重。

    你、拉文克劳的四年级学生贝莉?罗兰与斯莱特林的的六年级学生艾莫金?古特一起参加了世界魔物植物研究大赛,你们抽中的魔物是地麻草,这是一种用途广泛的植物,同样的,也就很难写出什么新意。

    你、贝莉和艾莫金几乎翻遍了图书馆里关于地麻草的治疗,仍然没有任何收获。

    就在这时候,艾莫金告诉他们,他认识里德尔学长,他请求里德尔为他们指导,而汤姆已经答应了。

    “把明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吧,我们依旧约在这里。”艾莫金说。

    第二天,你顶着一个巨大的黑眼圈到了。

    贝莉关切地看着你:“你还好吗?费伊?”

    “我没事。昨天晚上——我在赶作业。”

    事实上,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了一整个晚上。

    “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还是要注意休息。”贝莉说。

    两个人等了一段时间,艾莫金和里德尔姗姗来迟。

    “抱歉,是我在路上遇到了同学,耽搁了时间。”里德尔说。

    贝莉和你纷纷表示不在意。

    “这是费伊?亨特拉尔,这是贝莉?罗兰,都是拉文克劳。”艾莫金为陌生的几人做着介绍:“这是里德尔学长,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你一直留意着里德尔的神色,他的视线转移到你的身上,但一点波澜都没有。你于是知道他并没有认出你。

    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大概有一点是失望吧。

    “你们好……”

    里德尔美妙的嘴唇张合着,你一直都认为,嘴唇是里德尔英俊的面容上最性感的部位。头发,是茂盛的黑发,他应该是经常打理,但是看着他的头顶总是不好;眼睛,很威严,你不敢直视,大概也是漂亮的;鼻子,很挺拔;下巴,没有一点胡须,弧度也很优美,但总有些单调,只有嘴唇,是红色的,当他说话的时候,唇周的肌肉会牵动嘴唇运动,所以看起来很柔软,有一些仁慈,而且嘴唇比人的眼睛更能透露人的情绪,狡猾的人——比如里德尔——已经学会了掩饰眼里的情绪,但是他忘记了改变唇角的微小弧度。

    你不免想起了那幅画,还有画册里的所有画,没一幅画都代表着你的幻想,肮脏的、梦幻的、甜蜜的……无一例外,里面的男主角全都是里德尔。

    只是,在那幅画遗失之后,你再也不敢画出他的脸。

    “亨特拉尔,你在听吗?”他的嘴唇扬起一个礼貌的弧度,你立即挺起了胸膛。

    “在听!”你说。事实上,你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那么,这部分任务,就交给你了。下周之前把结果做出来吧。”里德尔深深地微笑,你心中警铃大作。

    “好的!”你怎么能拒绝他?

    里德尔走后,你才知道,你被分配的任务是所有任务里最复杂最难做的那部分。

    艾莫金拍拍你的肩膀,安慰地说:“你知道的,你可以来找我,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

    “谢谢你,艾莫金。”

    你把所有的时间花费在了地麻草上,不眠不休地阅读材料、记录数据,因为他要求你下周之前把结果做出来。

    你实在太累了,所以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课上睡着了,如果不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施了个小咒语,爆炸的魔药会把你烫伤。

    拉文克劳因为你被扣了十分,你被惩罚一个星期的劳动服务。

    下课的时候,你找到斯拉格霍恩教授,请求他能够大发慈悲,将惩罚的日期改到下一个星期,为此,你可以将惩罚时间延长至两个星期。

    但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严肃地拒绝了你,他因为你的失误很不开心:“亨特拉尔,做错了事情就要学会承担责任。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但是请你记住,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认真对待你的魔药!”

    晚上的时候,你如期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报到。

    里德尔也在那里,正在和教授说着话,看起来两个人都心情不错的样子。

    斯拉格霍恩教授注意到你的到来,吩咐说:“你去给汤姆帮忙吧,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里德尔向你淡淡地点点头。

    “将这些虎斑蛙处理完。”

    虎斑蛙是魔药课上最难处理的材料之一,虎斑蛙全身上下最有价值的是他们的心脏,但是身体只有一个指节这么大,心脏更加细小,而且为了保持蛙心的活性,只能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解剖,一不小心他们就会蹦到你的肩膀上,对任何巫师来说,处理虎斑蛙都是一件痛苦的差事。

    而且,里德尔说的是,将这些虎斑蛙处理完,你必须在今天晚上将任务完成,因为它们明天早上就会死去。

    那些虎斑蛙——你没有处理完。为了能够如期完成,你甚至无数次切到了手指,但是事实上,你根本不需要如此着急,因为完不成不会得到任何惩罚,完成之后也不会得到任何奖励。

    “我没有做完。”说出话来你才知道,你原来快要哭出来了。你讶异自己的脆弱。

    里德尔看着你的头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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