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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情歌

    “孟科,你这个经历两次婚姻的人,给我们说说关于感情的问题好吗?”我记得曾有很多人这样恳求我指教一二。这个时候,我只能默默无语,因为,我觉得感情这东西太维妙了。它维妙得让古今中外的文人墨客们,翻来覆去,反反复复表达了几千年。结果,谁也没弄清楚,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我不反对那些天长地久的感情,但是,也不排斥那些瞬间的拥有。在婚姻观念上,我和妻子虽然同床共枕,可是,她的思想是保守的、传统的。她面对我的越轨行为,能够忍让、宽容。甚至委曲求全。

    “我不想同室操戈。”有一次妻子突然对我说。

    我听完笑了,心里嘀咕:没上几天学,竟甩出这么一句词来。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像白天的月亮,早就暗淡无光了。剩下的只是一种对弱者的怜悯和对无助者的同情。这种怜悯与同情,虽然也是一种情和爱,可是,二者单独存在的时候,它和爱情是不同的两个概念。

    整整一个夜晚,我和妻子背靠背,无语。她翻来覆去,无眠,暗夜中,她吐着烟雾,哀叹。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残害生命的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在我干裂的唇上慢慢的燃烧。

    天快要亮了,我迷迷糊糊,头晕脑胀。恐迟了上班时间,挣扎着爬起来,看了看朦胧中的妻子,一种自责、怜悯之情又袭上心头。我拿起被子,给妻子盖好,并用十分关切的口吻说:

    “你睡吧,都是我不好。”

    妻子在迷朦中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一张憔悴的脸微微地抽动了一下,很快,就有一丝莫名的神情掠过她的眉头。望着这种表情,我解答不出她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看来我真是一个非常粗心的人、一个缺少关心、体贴而又不称职的丈夫。

    我推开阳台的窗子,一阵泌凉的晨风扑了进来,同时,我也感到了一股混浊的热浪卷着香烟的气息,滚滚地向外涌动。

    我开始忙着洗漱,突然,楼下有人喊:“孟哥!孟哥!”声音是从窗口随着冷风吹进来的。

    “英叫你呢!快去吧!”妻子从床上爬起来,皱了一下眉,话音里带着十分的不快:“我说什么来着,这个事还能少下她——”

    “有事吗?”我没在意妻子说什么,扶在阳台上,非常关心地问英。

    “我也去‘送温暖’,昨天下午,我就听社区主任说了,你带队,正好顺路,上坡时,你帮我拉拉车。”英,一副兴高采烈的神情,站在楼下望着我,身边停着一辆单轮车,载着塑料布和棉被裹成的大包。不用说,里面一定是包子之类的东西。

    天冷了,英换了装束。她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线帽,上身穿的,乍一看是一件白色的貂绒大衣,但,这是一件仿真品。我真佩服这些商家,绞尽脑汁的经营理念,仿的可以以假乱真。英里面穿一件杏红色的毛衣,毛衣上布满了长长绒毛,在晨曦中闪闪发亮。黑色的体形裤与脚上穿的暗紫色的长靴,结合得完美无缺,两只半高跟在雪地上不停地跺着。

    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又从下至上,像欣赏一幅画一样看着她。觉得英亭亭玉立,妩媚动人。我的心突突地紧跳几下。她的两片红唇极像雪中初绽的梅花,又新、又艳,摄人心魄。一双不大的眼眸,像两汪欲流的潭水,漫涌着迷人的秋波。我确信,英周身透露出的那种强悍的美感,就是文学大师和绘画大师见了,也不能完全表达出来,我几乎看呆了。

    其实,女人的美并不一定因为容貌和衣着的优势。英的美完全是容貌、体态、神韵结合起来之后,透出的那种迷人的韵致。

    “啊——”我张口结舌,一下子不知说什么才好,说不去吧,我还真的去井口,要说去吧,还得和她一起走。其实,我内心巴不得与英同行,只是怕妻子再一次生气。

    看英像是很冷的样子,我有点心痛的说:“五嫂,上楼坐一会吧,外面太冷了。”

    “不了,你快点吧,我等你呢。”英扬了扬细细的弯眉,挥着手不停地喊。

    我忙碌了一阵,终天跑下楼去,当我和英正要同行的刹那间,我下意识地回望了一下阳台,妻子正扶着阳台眺视我们,我看得清清楚楚,妻子的目光中充满了醋意、怨恨和无奈。我低下了头,那种理直气壮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了。

    住宅区距井口大约有三公里,其间还要经过几道山岭。一个人推着车十分吃力,我不会推单轮车,只好在前面用一根手指粗的绒绳拉着。因为英在后面推着车,我还不时的回过头来,扫视她的风采。

    “你也是的,就不能把我娶回家,那样天天看着多好。”英说完哈哈地大笑。

    “怎么不想,梦中还想过呢。”我低着头,认真地说。

    “那——啊——”英迟疑了一下,接着只是一个劲地笑。

    太阳已经升起一人多高,绯红的光晕,镀在洁白的雪野上,此番色调,人工无论怎么也调不出来,这种无法表达的美,让人产生许多许多的联想。英的脸也绯红绯红的,是因为阳光,还是因为羞涩,我不得而知。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而过,他们走远了,回眸。我想,他们看见我和英留下的剪影,一定是一幅充满了生活气息的画面。其主题,一定与爱情有关。

    “我一直想着过一种‘男耕女织’的生活,相斯相守,浪漫终生。可惜,我一直也没遇上一个好老公。”英痴痴地望着我说。

    “什么样的算是好老公呢?”我回头看了看英问。

    “年轻、潇洒、漂亮、有权、有钱。”英略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像你这样的,我就满足了。”

    “哦——”我应着,又问:“都像你这么想,你想过没有,那是什么结果啊?——如果那样,年轻、潇洒、漂亮、有权、有钱的人就会三妻四妾,而那些与之相反的人将会孤独终生,你的想法真可怕!”

    “有些人可以拥有,而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啊?”英有些激动了。大声反问我。

    “这个,我真说不清了。”我说:“这是你自已的事,自已的梦,还得自已圆。”

    我不说话了,只顾拉着车,向山梁、向远方,吃力地前行,因为还有一段路程要辛苦地跋涉。

    突然,英哼起了歌。

    哥哥前边走

    妹妹在后头

    恩恩爱爱一直到白头

    小妹妹,我在后头

    哥哥你在前边走

    我俩的情我俩的爱

    在山路上——

    英把《纤夫的爱》这首歌给改词了,唱到这里,再也唱不下去了,她止住了歌声,却一个劲的笑。

    “啊呀,五嫂,你可别唱了,路上人来人往的,让别人听了,成什么事了。”我责备她。

    “我说过,你叫我英,我叫莫小英。”

    “我早知道了。”我说。

    “你要有心思,今天,明天,啊,我想想,后天吧,后天晚上,我去‘东湖水库’等你。英坚决地告诉我。

    我看了看英,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默许的眼光扫了她一眼。

    这时,后面一辆白色的轿车追了上来,啊,是书记的车。当车行至我俩身边的时候,车的速度减至人行的速度,车门玻璃降下了一条缝,正好露出书记一张胖大的脸:“啊,原来你没上班啊,来这帮人拉车呢?”

    “啊——啊——”我一时紧张,吞吞吐吐地、错误地应着。

    “哟嗬,这不是——”书记见过英,但他一时想不起英的名字。他的眼神在英身上注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升起玻璃,发动机马达突然高速旋转起来,轿车飞一样地跑了。尾气的黑烟卷着碎雪和运煤车溅在路上的煤粉,飞扬着、飞扬着,弥漫了我前行的山路,久久、久久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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