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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之宴

    英这次生病,她的□□经受了一些折磨,经济也受了点损失。可她的荣耀感一下子提高到了人生的巅峰。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英是书记的情人,又是我的妹妹。又因这个缘故,英出院这四五天里,单独去看望英的人络绎不绝,竟然还有英不认识的人也去了。

    英和老公决定,还是订个日子吧,这样,大家就会一起来,他们也好一同招待。想来想去,这下个周日吧,还有四天。

    消息一经散布,到了周日这天,街邻、亲朋,还有矿上各系统的投机者,当然,少不了工会、团支部、党支部这些人,都前来祝贺。同时,都来了贺礼,有100的,200的,400的,还有500的。这天,英忙里忙外,依旧背着她的长带子背包,当祝贺者把钱塞给英,她都微微鞠一下躬,然后说一声谢谢。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医院病房角落那位老太太,出院后,对村里人说,她同一个病房的英,有个哥是工会的,人家有权有势,英住院那个顺啊,什么事都不费力,那医生不叫自到,那护士,对英简直就像对待家人一样,那个亲、那个热啊。那几天,我和英相处的挺好,后来,也沾着光呢。经她这样一宣传,英招待这天,老太太村里也来了一拖拉机人。

    老太太一下拖拉机,就把英抱住了,她和英的眼睛里都滚出几颗泪珠。老太太称英外甥女,英也称老太太姨妈,弄得大家以为是英的亲姨妈呢,所以,大家对老太太也姨妈姨妈地叫,让老太太十分感动。

    时近中午,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了英家的大门前,大家知道书记来了。

    这时,英第一个迎了上去,她说:

    “乔书记,我认识你,你记得吗?有一天,在你们会议室门口,咱俩还撞个满怀呢。”

    “噢!噢!”书记和英一边握手,一边吐出莫明其妙的两个字。

    “还有呢,那天去井口‘送温暖’,在路上遇见你开着车也去井口了。”英又问书记:“你没问问工人,我做的包子好吃吗?”

    “呃!呃!好吃,好吃!”书记暗笑,这人果然神精有问题,说话和正常人真的不一样。

    “乔书记,快讲话吧,大家都等着呢。”英催促书记。

    “噢!噢!好吧,啊,这个——”乔书记全神地琢磨英这个人呢,又被英突来的一句话弄得语无伦次。他沉吟了一下,才调整过来,即兴说道:

    “各位先生、女士们!大家中午好!”书记微微鞠了一躬,随即掌声响走,书记摆了摆双手,表示谢意,也示意大家停下掌声:“这个,啊!今天是职工家属莫小英病体痊愈的大好日子,啊!这个,感谢大家和我一样,前来祝贺,啊!这个,这个,这充分体现了我们矿党委对职工的关怀,啊,这个,我希望全矿职工要加强体育锻炼,增强我们的体质,希望大家少得病,是不?少一些这样的关怀,啊,这个——”

    很多会议,书记都是照我写的讲话稿发言,很多的地方也并不怎么流畅,现在让他即兴讲话,有点像鸭子上架。但他还是撑着讲完了。这种蹩脚的讲演,让我在一边抬不起头,没想到,却赢得了一片吓彩声。怪不得《水浒传》里有两个太师的一段对话说:一样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狂言恶语,从你嘴说出来,就是金玉良言。

    书记的水平我是知道的,但不知当年他是怎么登上处级干部这个宝座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最怕的,就是有人让我讲话。因为,这让我最为难,讲得好,水平在书记之上,不行!长此以住,我将被书记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有意讲不好,更不可以,因为书记这番讲演够糟糕的了,我再劣于他,其一,我无法面对听众,其二,让他们认为这些干部果真都是酒囊饭袋,一个个讲话的水平都没有。

    其实东北的矿山就这样,我那个《矿山十大怪》里就有一条“要想当官先当匪。”说的就是,原来不是“乌七马黑的驴马烂子”,或者没进过“笆篱子”根本就当不上官。所以,在矿山,很多人都以蹲过“笆篱子”为荣,平时说话总是我蹲几年几年大狱,进过多少多少次笆篱子。这样,就会得到人们的重视,认为这样的人才有魄力。至于那些文质彬彬的书生,你再有才,也没有发展的空间。

    我正在内心折磨这件事,果然有人提议:孟干事讲几句吧!在这个矿区,各科室的人和我开玩笑的叫我孟编或孟科,编是文人的代句词,有胡编乱造之意。科当然是科长的意思,因为我多年的努力,连个科长都不是,这称呼里多少有点讽刺之意。而叫我孟干事的,多是工人,或者矿区的平民百姓,因为我在工会任宣传干事一职。他们这些普通人,其实更朴素、更会尊重人。有很多人听过我精彩的讲演,因此有人提议是很正常的。

    为了给书记一个完整的面子,我得受点委屈,能讲好,也不能往好里讲。因此,我说:

    “各位朋友,该讲的话,刚才我们书记讲的已经很全面了,我祝大家吃好喝好身体好,祝莫小英身体健康!我的话讲完了。”

    一阵掌声过后,英说:

    “哼!别人家有事,你讲的那么精彩,到我这儿,怎么了?这么几句就把我应付了。”

    “不是,不是!等再有机会,我一定好好讲,好好讲。”我急促中,说话出了漏洞。

    “啊,你是等我再有病啊?”英见缝插针。

    我摆脱了英的纠缠,躲到人群里去了。

    庆贺宴开始了,酒喝得差不多了,英开始一一敬酒,到我这张桌子时,英已经微醉。英说:

    “孟哥,咱俩得单独喝一个,一呢?我老公和你老婆是同乡,二呢?你是我哥,三呢?我这次得病你跑前跑后的,四呢?我和你有特殊关系,这怀酒咱俩在这先喝了。”

    英开始胡言乱语,为了搪塞大家,我一个劲叫她五嫂,为的是造成叔嫂开玩笑的假象,好引开别人的注意力。可是,英一手举着怀,一手指着我反驳:

    “你,你别和我玩那个不转的轮子,你们这些臭男人,把我祸害成残花败柳,然后,就不认帐了,是不?你,你也想步那老东西的后尘,是不是啊?那老东西,我当年,正是黄花年少,就当了他的情人——”

    英的话说到这里,我已经完全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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