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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到底

    “偶然听到过。”

    许言骄脑海中忽的浮现出那天在竹亭看到的场景。

    罗江祺咂摸道:“长的可漂亮了,还是模特呢。”

    杏丹耳尖,“谁?谁是模特?”

    罗江祺:“哎呀没谁没谁!”

    迎接他的就是一脚。

    上午两节课都是英语,老师叫任竹,是梨城出了名的金牌教师,据说再过一年就要去大学教书了。

    任竹老师不仅是高知分子,还是难得的美人,年纪一上去,韵味十足。

    她教一班和十班,没当班主任。

    “哎,你们座位调了?”任竹朝讲台下看了一圈,问,“樊泉呢?迟到了?”

    她前几天都没来,因此不知道樊泉请假的事。

    班长向她汇报完请假人数,开始上课。

    教室内窗户紧闭,许言骄刚想抬手将窗户打开发现外面还在飘雨,这会儿开窗会把书本打湿,因此就此作罢。

    穿的有点厚,他都闷出一身汗了,将外套脱掉。

    可能是因为马上就周末的原因,许言骄这一天上课都不在状态,老想着下课下课下课然后放学。

    数学课老师叫上黑板做题也没听见,坐着发呆。

    中午的时候好些了,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放松。

    下午上课的时候,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又开始袭击他,扰得他心烦意乱。

    终于熬到放学,他像活过来一样,笑着收拾书包回家,将药袋放回包里。

    罗江祺看他笑的诡异,打了个冷颤,“你干嘛?”

    许言骄背上书包,“回家。”

    下午的时候天突然大亮,乌云散去,一片清朗,瞧着有要出太阳的架势。

    罗江祺没回家,跟着许言骄回清竹雅院。

    清竹雅院是一座传统的中式复古院落住宅。车子穿过梨城著名的景区碧阳湖,就看到远处一片青砖灰瓦,五分钟后,驶进院儿里停在车位。

    来接他们的司机是位老伙计,一个长的老实憨厚的哑巴,和别院里打扫卫生的秋婆是夫妻。

    许言骄提着书包,走进主屋没看到人,只有秋婆在擦柜子,她说:“小言少爷,老夫人在后院儿里给花浇水呢!”

    罗江祺懒得动弹,书包扔一边就躺在沙发上点开了电视,“种那么多花不是很招虫子吗?姑奶奶不是最怕虫子了吗!”

    秋婆搓手巾:“每天都驱虫的,哪有那么多!”

    她刚说完,后院儿里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木桶砸在地面。

    许言骄转身,大步跑向后院花圃,“奶奶!”

    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捂着心口看向来人,“言言。”

    她着一身浅绿的旗袍,袍边绣着盛开的荷花,白色流苏的披肩,头发还乌黑,用一根翡翠簪子盘着。

    许言骄:“怎么了?”

    罗江祺紧跟其后,“姑奶奶!”

    秋婆:“老夫人!”

    罗枚姝瞧见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不忍笑了,“没事,就一只蜜蜂,藏在花蕊里面睡觉。”

    “是我大惊小怪了。”

    秋婆捡起地上的木桶,“还需要再打一桶水来吗?”

    罗枚姝:“不用,一会儿拿着水管浇吧。”

    随即,她拉着许言骄的手,子孙两人走到花圃中间。

    “你叫我帮你种的玫瑰,快开了,想送谁呢?”

    许言骄上前,抬起手轻抚那一朵朵即将盛开的花苞,笑意直达眼底,“谢谢奶奶。不过,我还不敢送。”

    罗枚姝看他神色,一瞬恍惚,“是思沅吗?”

    听到这个名字,许言骄脸突然冷了下来,“不是,和她没关系。”

    花圃边上,罗江祺正举着手机拍照,一会儿拍花,一会儿自拍,“咦,姑奶奶,这边的花被拔了!”

    罗枚姝叹口气,“没事儿。”

    叔婆在旁边道,“昨天中午的时候来了两个小淘气鬼,拿啥摔啥!这不,花圃的围栏没关好,被他俩钻了空子,跑进来全毁了。”

    秋婆这么一说,罗江祺也知道是谁了,“原来是那两个混世魔王啊。”

    “要我说啊,小孩子就该好好管教,这样娇惯成性,怎么得了!”

    许言骄走过去把被拔掉的的两株花捡起来,根已经死了,在重新种也没用,“秋婆,明天你没事儿帮我买几圈铁篱笆回来,将花圃围起来,有人问就说我安排的。”

    傍晚七点,天边泛起一片红霞。

    花圃里,许言骄提着小型的洒水壶给玫瑰花浇水。

    罗江祺抬着碗吃饭,来叫他,“姑奶奶说,你在浇水的话它明天就死了!”

    饭桌上,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许言骄朝主桌上坐着的老头喊了声爷爷。

    然后就被他奶奶按着吃了两碗饭,理由是他太瘦了,要多吃一点,像罗江祺那样生的白白胖胖,才有福气。

    许盛昌一身深蓝中山装,手腕戴着佛珠,端正严肃,问,“新班级适应了吗?”

    彼时许言骄正在啃一块糖醋排骨,罗江祺替他回答,“这不有我!不适应也得适应!”

    确实,有罗江祺在,许盛昌是不担心许言骄的人际交往的。

    “明天周六,你俩准备去哪玩?”

    许盛昌永远记得,去年的时候开家长会,班主任说他不爱说话,性格孤僻。

    他实在不愿相信,明明在家多么活泼开朗、爱说爱笑的人,在另一个地方却变了个人。

    直到放寒假,许言骄提出了他想转班的事儿,许盛昌没问理由,爽快答应了。

    许言骄:“小叔叔叫我去店里帮他收银,说人太少了忙不过来。”

    “也叫我了!姑爷爷我不想去抬牛排了!太累了——”罗江祺嚎一嗓子。

    许盛昌将茶杯重重放桌上,“他这不胡闹吗!”

    “什么破店,开的下去就开,开不下去趁早关门!”老头子起身,“那么大个公司,不去帮着他大哥管理,非要开个什么牛排店!”

    许盛昌看着自己妻子,“都是你从小给惯的,惯的现在一事无成!”

    罗枚姝没理他,默默喝汤,只说,“哪儿一事无成了?牛排店生意好着呢!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在这跟我吼。”

    老爷子哼一声,拄着拐杖去书房。

    经过许言骄背后说,“明天别去帮忙了,好不容易周末,出去玩散散心。”

    “你小叔那里我跟他说。”

    罗江祺:“好耶!”

    ……

    周末两天天气都不错,连续下了几天雨后老天爷也累了,换太阳公公出来轮班。

    “你说,风是花的羁绊,我说,太阳是向日葵的唯一方向。”

    “大家好,我是本周的播音主持,宋思沅——”

    樊泉打着哈欠进教室,喝完的可乐瓶子扔进垃圾桶。

    再抬头,以为自己幻视了。

    “你坐我旁边干嘛?”他朝面前的许言骄说。

    “调座位了,老师说我长的太高坐前面容易挡住矮的同学。”

    前面吃面包的杏丹突然被噎了下。

    樊泉:“那不是还有其它空桌……”

    他在看,才发现他们已经是最后一排了。

    罗江祺从隔壁班回来,平时乱糟糟的头发今天竟然打理的很规整,看起来挺帅。

    他早上一进教室,杏丹就啧啧称奇,“终于舍得好好折腾下自己了?请你继续保持。”

    他暗爽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一个人霸占一张桌子的日子到头了,樊泉拉开凳子坐下,书包塞桌箱里,刚塞到一半,桌箱里发出袋子咔擦咔擦的声。

    旁边的许言骄手不自觉握紧。

    罗江祺在他前面坐下,得意洋洋的样子很欠。

    樊泉把桌箱里的东西拿出来,调侃:“哟,终于不是壮壮妈了?”

    一袋药就这么摆在课桌上。

    罗江祺恶狠狠咬牙:“你才壮壮妈!”

    樊泉将药袋扔到许言骄面前,“不用了,你自己拿回去用吧。”

    许言骄提着药袋,抿嘴,“完全好了吗?”

    樊泉看他。

    “如果没有,我会一直负责到底的。”

    说完,又把药袋塞回樊泉桌箱。

    樊泉提醒他:“我只是磕到了,不是残了。”

    “这点伤两三天就好了,谁要你负责到底啊。”

    他俩后面的墙上是图书柜,最后一层没放书。

    樊泉把一堆课本和经常用的资料书堆在课桌上,其余的全放在图书柜的最后一层了。

    许言骄见他这样,也把一些不太重要的书本堆在上面,等要用的时候在拿,瞬间减少了许多空间,写作业都舒服不少。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英语早自习,老师来迟了几分钟。

    开头照例先听写十五个单词。

    樊泉周五没来,因此他的听写本没交上去。

    许言骄看他慌慌张张的翻箱倒柜,笑着提醒他在书里面找一下,可能夹在书里了。

    然后樊泉在英语书里找到了本子,“还真是。”

    他翻开听写本。

    没几秒,旁边传来一声细微的笑。

    “你笑什么?”

    许言骄有点意外,长睫毛煽动。

    这让樊泉突然想起学校操场边上的一棵合欢树,风吹的时候,合欢花就像他的睫毛一样。

    “我笑的很……大声?”许言骄问。

    任竹在讲台上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干嘛呢?樊泉,一来就拉着人说话,你单词背好了?!”

    樊泉摸摸鼻子。

    罗江祺一脸贱贱的转过头笑他。

    单词听写完之后,班上不少人都焉了。

    都以为是听写新单词,没想到是复习以前的单词,个个慌不择路的。

    一节课下来,过的人不超过一半,任竹气死了,“只顾眼前不顾尾,平常我是这样跟你们说的?才一个月就全都忘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要我像其他老师一样压你们逼你们不成?”

    课代表最先说话,“对不起老师。”

    紧接着班上人也跟着道歉,“老师对不起——”

    任竹:“别跟我对不起,不吃这一套。”

    除开早自习,今天英语课只有一节。任竹没跟他们真生气,布置作业之后叫认真记单词,明天不止在本子上写,还要叫人上黑板,仅限错三个单词,错三个以上每个单词抄五十遍。

    樊泉有点心死,直觉告诉他,明天他一定会被点到。

    下课几分钟,他突然想起许言骄在课上的笑,于是又问了一遍你笑什么。

    许言骄:“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字和你的人严重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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