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载雪脸上表情十分平静,脸上透着淡淡的白,是几分病弱透出的白。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我已经不是你嫂子了,夜柔。”
北冥夜柔有一种忧伤的悲悯天人:“可是在我心底,你就是我嫂子啊,我觉得你和哥哥还是心里有对方,为什么要分开。”
“夜柔,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话就可以了结的,不管是情非得已,还是迫于无奈,一旦做了决定,就无法回头了。”
“真的无法回头了吗?”北冥夜柔问道。
“是吧,”柏载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或许吧。”笑到最后,都有点悲伤。
“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心意我收下了,东西你带回去吧。”
柏载雪转头,只留下一个背影:“福伯,送客。”
“以后没什么要紧的事,便不要来了。”
“嫂子。”北冥夜柔跺跺脚,还想要说什么,心里却是急,想不出什么话语。只好丧气的回去了。
回到北冥家,祠堂里,北冥夜泊目光幽暗,负手而立,目光落在台上的一排排牌位上。
北冥夜柔回到家问了下人哥哥的下落,听到在祠堂放下东西,便独自一人走到了祠堂,也没让下人跟着。
见到北冥夜泊,北冥夜柔轻声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何和嫂子分开?”
“明明你们还有彼此。”
“有些东西不是想要就可以的。”北冥夜泊出声。
无端的他想起了柏载雪的脸,以及她当初那个冷落决绝悲伤的模样,落寞一时涌上心头。
“至少在当时那是最好的选择。”北冥夜泊没有说话。
“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吗?”
“或许吧,但有太多不确定。也许也会在一起的。”
北冥夜柔很识趣的没有再说话,当年确实发生了很多,她一觉醒来很多就变了,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这些从未发生过一切的一切还一如当年没变的模样。
可惜一切物是人非,变化的太多了。
柏载雪吹着风站在阳台上,样子十分的寂寥,无端的她生出了想要活下去的想法,即使生命即将走到末端终结,她还是无端想的多活下去,或许是还留着一丝希冀吧。
“福伯,找到了吗?”
福伯恭恭敬敬的拱手回答:“大小姐还没打听到神医的消息。”
“我已经派人下去尽力寻找神医的消息了。”
柏载雪没有说话,很安静,很安静,静得像一幅画一样。
忽然她凭生出一番厌倦,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
多年前,战乱频发,周遭的一切都是乱哄哄的,人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柏渊站得笔直,颇有几分庄重,身旁就站着柏载雪和柏云舟,他们面色都十分平静带着几分急迫逼人的忧愁。
北方有一批货物急需运过来,而北方又有战乱,以及压迫,此行注定艰难,可是又不得不去。
柏云舟道:“父亲,我去吧。”
柏渊摆手:“我和你一起去,载雪,你在南方看着这些商铺货物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