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给你的,只是一直没机会交于你。”柏载雪交予北冥夜泊,脸上似乎是搽了淡淡的脂粉,有些白,清透,又有些冷。
“嗯,多谢。”北冥夜泊接过匣子,他的眉目清淡,又有些浓,冷,又有几分锋利。
“过几天回南方,你要一起吗?”柏载雪自顾自说着,没有沾上一丝雪:“北方确实是冷,春天也该快到了,只是……”
柏载雪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北冥夜泊也很安静,两人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最后是柏载雪拈起茶杯,清浅一笑,似乎一笑抿恩仇。
雪还在下,柏载雪像一尊雕塑,她只是看着他,静静的,眼里闪过了太多未知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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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北冥夜泊脱下了外衣,壁炉里燃起烈火,冷空气一下子被驱逐,他满身疲惫,肩上的风雪也渐渐消融,他满身风霜,像一个归途的旅人。
他看着着手中的匣子,有一种自嘲的笑,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簪子,他难以形容内心的情感,最后只有一抹意味难明的直线。
柏载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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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渐渐停歇了下来,几天来,柏载雪看着风雪漫山肆意横行到最后偃旗息鼓,风雪平静了下来。
福伯从忙碌的整装待发的人群中走过来,柏载雪挂着雪白的围脖,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病态,略显一丝苍白,只有唇上那一抹血色。
“大小姐,都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柏载雪站在雪地里,脸上有一抹虚弱的笑,并不明显,像海阔天空般的释然,“再等一会吧。”
天上的鹰在盘旋,在雪山中穿行,马儿急蹄,蔚蓝的天空映着一轮太阳,很温和,并不刺眼。
“吁。”马儿停下,北冥夜泊下了马,来到了柏载雪的身旁,他眉上风雪是那样的冷,衬得他眉目冷冽。
柏载雪出声:“你来了。”
“恩。”北冥夜泊声音淡淡的:“没迟到吧。”
柏载雪笑了,温和道:“没有。”
说完,他们一起上马,两马并排而走,身后跟着一众商队,慢慢雪蹄,向着山色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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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杭,已经接近早春,寒风料峭,春风冷冽,绿柳依依,处处莺歌燕舞,很清新,很有活力,让人感受到生命的跃动。
只是天气微寒,柏载雪披了一件外衣,望着窗外一片寂然,她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她的父亲,哥哥,都不在了,她只身一人。
忆往昔,一个个模样鲜活,只是空余遗憾。
而自己,也活不过今年夏天。
罢了。
她轻叹一声,只是她还是有些放不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柏家老宅,冷冷清清,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下人在洒扫。
在福伯的带领下,一位娇俏可爱的女孩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
未见其人,先闻那娇俏的声音,“嫂子,我来了。”
北冥夜柔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脸上带着甜滋滋的笑容。
柏载雪回头,便看到北冥夜柔提着东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