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由阴气和阳气构成的，人和鬼的区别就在阴阳的构成上，全阴就是鬼，有阳才能活。人都有阳气，但是有多少就很有区别，一般来说有多少都是有可能的，只要在躯体内达到平衡就可以了。
比如你，是百分之九十的阳，只有百分之十的阴，现在这点阴都聚在眼睛上，你是健康的；你看孙扁佗，他百分之七十五的阴，百分之二十五的阳，他也是健康的，都是在个体躯体内达到了平衡并且运行得很好。
不过正常来说，一般人都是阳占得多，阴占得少，阴占得多的，就比较适合干我们这一行，像孙扁陀这种占比，在我们这一行都算是比较有天赋的。”
柳霁讲到这里，刘扁陀都稍微骄傲地挺立一下胸。
“阴胎就必须是一个胚胎或者已经诞生的胎儿，他的阴阳占比分配已经形成并且开始运转了，然后出现了阴比重不断增加、阳的比重不断减少的情况，就是他们定义里说的‘吞噬’，然后阴气比重远远超过阳气，就会是阴胎。”
梁明旭听懂了，对着柳霁点了点头，柳霁才继续讲：“因为打破了原有的平衡，所以很多阴胎活着都是极度痛苦的，胚胎就会流产或者妊娠终止，胎儿很快就会死亡，而这样去世变成的鬼都会因为承受了太多痛苦变成所谓的‘恶鬼’，这些以后再说。
而‘阴聚成胎’则完全是反的，这是直接用巨量的阴气和少量的阳气聚集在一起，让他们直接形成一个没有□□的‘胎’，‘它’其实就是一个阴多阳少但能够运转的一团气。
这团气具有一定迷惑性，可能会让投胎部门误以为这里有一个可以放灵魂的躯体，然后给这里投了个三魂七魄过来，最后真的反过来形成了一个胎。”
“嗷~”
柳霁说完这话，整个办公室都发出了听懂了、顿悟了的声音。
柳霁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张丽娟的子宫里是真的有一组不是她的、但是正在形成新平衡的阴阳两气，所以号脉确实会是喜脉，而且还是很早期的喜脉，一般人都摸不出来。”
张扁陀这下一直低着的头也微微抬了起来。
“但是，她子宫里确实是空的，里面没有实体的胚胎。”
刚缓缓抬起的头，又飞速地低下来。
梁明旭思考了一下，提问道：“那这种，真的能形成胎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柳霁。
柳霁沉默了一会，说：“据我所知，有办法可以。这种胎一旦形成了，是能活的。”
*
快到傍晚，富婆安芊芊带着小姑娘张丽娟又回到了局里。
这时的张丽娟已经情绪稳定了，脸上还带着笑，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漂亮的粉色水晶手串。
不过最后在小姑娘的同意下，由柳霁和安芊芊来做询问。
梁队长因为“看起来太凶”，没有得到pick。
富婆安芊芊看了看真大佬柳霁，认命地开始上班：“小娟呀，我看身份证，你才刚成年啊。”
张丽娟点了点头：“嗯，其实没成年，我今年十六，家里给报身份证都报的大。”
“那还在读书吗？”
“不读了。”
“怎么不读了？”
张丽娟也不小了，低下头，悄声说：“我读的不好，初中毕业家里就不让读了，就让我赶紧嫁人。”
“啊……”安芊芊立即改变话题。“姐姐看你是贵康的，那你怎么来的江市啊？”
“家里亲戚带我来的，我不想嫁人，但是要供弟弟读书，亲戚就说带我到城里赚钱。”
“怎么赚钱呀？”
“当服务员。”
安芊芊看了看不说话的柳霁和面色越来越严肃的梁明旭，继续问：“那你们上班都干什么呀。”
“就给客人端酒水。”
安芊芊微微松了口气。
“那你给姐姐讲讲你和向豪，就是贾珍豪的事情。”
张丽娟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说：“带我来的亲戚给我介绍的，他说他叫贾珍豪，他对我挺好的，还说他喜欢我，他比家里给我找的结婚对象强。”
“那你们两人是谈恋爱的关系？”
“算是吧。当时刚认识，他还挺大方，我本来觉得他这人还不错，想着能处对象，结果他就给我，给我……呜呜呜。”张丽娟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什么时候？”安芊芊眉头皱起。
“一个多月前，快两个月，应该是9月28日。”张丽娟说着就打开了微信，“对，就是9月28日，看我的朋友圈，这个拉我手的就是他。”
张丽娟一边哭一边说，“然后，然后他牵着牵着就摸上来了，我当时有点不舒服就想拒绝，但是他力气好大，还喝了很多酒，就给我，给我……呜呜呜呜呜。”
安芊芊连忙拿过纸巾，“擦擦”，同时拿过张丽娟的手机，微信里的九宫格照片是小姑娘自己拍的自拍，还有和向豪牵手的照片。
照片看起来是一个看起来很大的装修精美的房子，里面有很多人，其中一张除了小姑娘之外还能隐约分辨背景里有一个和姑娘唱歌的杨兴。
“看照片，你们两人这不是在酒店吧。”
“呜呜呜呜，不是的，是在……呜呜呜呜呜……是在我上班的地方。”
“饭店包厢？”
“是一个KTV。”
“在KTV发生的关系？”
“是……呜呜呜呜呜……我……我还是第一次。我最开始还反抗了，但是没有用，我把他背都抓破了，他都像是没感觉，我也跑不了，我……呜呜呜呜呜，我衣服都没有了，还是KTV。”
“KTV里就你们两人？”
“最开始不是，最开始有好多人，有他朋友和我的一些同事，后来他跟我说，我俩单独处，我当时以为他说单独处对象，我就跟他出来到这个包厢了。”
“你们还记得你把他抓破之后呢？”
“不记得了，我后面就晕了，醒来就感觉……”
三个人听完都眉头紧锁，面色铁青。
突然，一直柳霁突然开口问：“你上班的KTV叫什么名字？”
“叫雨荷亭。”
柳霁和梁明旭对视了一眼，问：“字怎么写呀？”
“下雨的雨，荷花的荷，亭子的亭，就是银鼎商业广场后面的那家。”张丽娟肯定地说着，擦了擦眼泪，从安芊芊手里拿过手机，又打开了一条朋友圈，“看，就是这家。”
安芊芊把手机展示给梁明旭和柳霁，接着就接到了梁明旭的眼神暗示。
“小娟，姐姐能先把你朋友圈的这个‘仅展示三天’关掉吗？姐姐想看看你的朋友圈。”
张丽娟点了点头，“可以的，芊芊姐。”
安芊芊改完设置，把手机还给了张丽娟，然后看了一眼柳霁说：“今天也晚了，也折腾一天了，姐姐先送你回去，好吗？”
梁明旭开口：“你先带她去你家住。”
安芊芊睁大眼，还没出声，就看见柳霁指了指左手手腕，说：“你带她回安家去住。”
安芊芊老实地闭嘴，然后点了点头。
*
安芊芊带着张丽娟一走，刘克己就立即窜了进来，还有一直跟着刘克己的孙扁佗。
由于张丽娟一看见这俩人就不说话，所以他俩被赶了出去。
刘克己递给柳霁到目前为止对于张丽娟的所有询问记录，感叹着：“我去，介绍未成年卖Y，强j有可能还是迷的，这向豪和这KTV都是挺刑的。”
梁明旭一边用电脑打印张丽娟的朋友圈，一边说：“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情没调查明白呢。”
柳霁看着文件，说：“问过向豪吗？”
刘克己一脸难看，说：“问过，咬死了是pc+包，多的一点不说，油得很。”
“看来得去一趟‘雨荷亭’。”
梁队长点头，“之前杨兴在那里还有一笔奇怪的交易记录，一直问都是说娱乐消费。”
“我们得暗访，梁队，你报备一下明天晚上让你们的人准备，我们进去看看。”
柳霁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次又是什么人设？”
“还是工程上的吧，他们商K去得多，不容易被怀疑，我去联系一下，找个常去地带我们。”
“刘克己，保持好你的纯洁性，梁队长会一直看着你。”
刘克己拍拍胸脯，然后出去打电话了。“当然了，师兄，相信我。”
孙扁佗见缝插针进来说：“那个，柳顾问，能再讲讲‘阴聚成胎’吗？”
刘霁看了他一眼，说：“你想问什么？”
“那我们怎么能知道人肚子里的胎有没有呢？”
柳霁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孙扁佗，“去医院抽血，做超声，再不济你买个‘早早孕’验尿也行啊。”
孙扁佗脸色又白了，“中医，没落了。”
“你还有没有正经问题？”
“有有有，您说，怎么如果地下误给三魂七魄，这就成胎了啊！怎么避免呀？”
柳霁这次变成了看傻子：“这不就是各家有各家的法子了，贾家给那气打个标，不让它接三魂七魄；安家开坛做法，给管投胎的报告然后许愿；你们孙家给乱开点调阴阳的安胎药，让那团气阴阳不平衡……这不很简单吗！”
“我可能真的读书读傻了。”孙扁佗如遭雷劈，“那我是不是也能给堕胎啊。”
柳霁点了点头回答：“理论上可以，但是你会不会我就不知道了。”
“那您呢？您是什么做法。”
“我，我做法你们参考意义不大。”柳霁直接说：“我直接给地下说，不准给这里投胎。”
“那，确实，那您打算怎么处理那个气呀？”
孙扁佗提出这个问题，梁明旭也转过头来。
“我打算把那气完整的取出来，那气我感觉有问题，不过这个操作得小姑娘配合，现在估计不好办，我给她身上放了块养魂的水晶，你回头给她开点养身体的中药，等她身体和精神都好一些了，再说这事情。”
“明白，到时候您处理的时候通知我，我也想来学习。”
“那你就先让小姑娘看见不哭。”
听到柳霁这话，孙扁佗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