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就够了，再遇到他之前，只想过25就结束这一切。”

    ......

    “太累了......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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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言从医院复诊出来，打了辆车就去了黎回发来的地址，听说贺宥川会去。

    按照黎回的话说：“温言，贺宥川就是你的肉骨头，只要在你面前晃一晃，你也会跟着扔出去的肉骨头跑过去。”温言听完这句话，也忍不住笑了一声，笑意又消散在情绪里。

    黎回的意见向来是想要就去拿，不过温言知道：他和贺宥川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认识已是上上签。

    温言摸着手臂一处凸起，如果撩开衣服，那里的皮肤并不平整，而这样的不平整在温言身上很多。窗外的树不停向后奔跑，温言的思绪也跟着慢跑，他看着乌云积聚的天空，可能要下雨了。

    酒店宴会厅已经来了不少客人，各自聚成一堆，细细窃窃地说着话。新进来的青年身着西装，眼神绕场一周和旁边的朋友直接问起黎回："那个大美人是谁啊？倒是面生，还单身吗？"

    黎回靠着墙，手中的杯子里的酒液浅浅晃动。下垂的视线被浓密的睫毛遮住思绪，没有表情，周围也没人靠近，都看他像个哪家的娇贵小少爷，又不太确定，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只敢互相打听底细。

    那群熟悉的朋友噓了一下青年，青年也没有不好意思，倒是自信一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关键时刻，当然得支持哥们，没准未来嫂子呢。”几个人都摇摇头，倒是有个戴眼镜的青年得意地晃晃脑袋，给了个眼神。青年立刻给他端起酒。

    眼镜青年虚咳几声：“听说是李声远的朋友。我三姑的儿子是这次管宾客名单的，大美人叫黎回，已经被好几个人拒绝过了，说是李声远帮他拿的邀请函，大概率是那种朋友喽。”

    李声远的名字一出，大部分人缄默了，眼睛青年表情遗憾地拍拍青年肩膀。

    李声远是谁，是海城李家的明面第一继承人，青年才俊，富豪之上的富豪。青年一口气干了酒杯里的酒，可惜地再多看了黎回几眼，不甘心地加了一句：“要是黎回和李声远分了，我也......”

    话停在舌尖，他们嘴里的李声远已经从正门走进，身边是贺宥川，围绕的是被两人财富和地位吸引来的人。也没人注意美人了，全场的眼神都迎上去了。

    几个专门的侍者开路把他们带到会谈室，李声远绕了路，和黎回说了两句，黎回的表情好些，李声远一走开，他又阴郁下来。

    温言来的时候，黎回还是那个臭脸，也只有温言能这么说他。黎回端着只有浅浅酒液的杯子，已经有些上脸，但是他水润的眼神看得出还清醒着："温言，你真能放下贺宥川走？再说，不论那个男的，你要放弃事业？"

    黎回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此生最痛恨恋爱脑和本来可以搞事业结果放弃事业的人，结果温言两个都占。要是重生一次，他绝对不会去认识温言。

    至少读书时候的温言还看不出这两个特质，他一心搞学习和搞事业的劲头才和黎回一拍即合。

    黎回伸出一只手：“既然要走，那你把放弃的都给我，我要。钱也要，股份也要，资产也要。”

    温言进来的时候就在扫视全场，没看到那个人，也不算失落，算常态。

    他的眼睛转过一个个有些印象的脸，表情温和，像是在和黎回闲聊琐事，微笑说着直击黎回心脏的话：“不给。我一部分拿去做慈善，可以也给你带个名字，还有一部分，我也得生活。其他的，去遗嘱里等吧。”

    收回视线，温言看着这个多年好友，精致的美貌，一心向钱的纯粹，温言还是忍不住对着他的臭脸噗嗤一笑，气得黎回敲了他肩膀一拳。黎回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帅哥，想不到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眼睛刚送走李声远的青年，见黎回身边空档，鼓起勇气，想上前，无视了背后朋友们的小声噓声。勇气又被另一个走到黎回身边的帅哥戳破，他跨出去的脚，又没出息地收回来了。朋友们的噓声已经成为了他的本场专属BGM。

    他眼看着黎回笑得可爱，像鲜花初放，又见黎回熟稔地打了对方一拳，像是撒娇。心碎成玻璃块，落了一地。转头看向眼镜兄弟。

    这位眼镜兄弟头一甩，甩开看不见的刘海，自得地介绍：“旁边那个，你问别人可能都不知道，因为也是低调大帅哥。听说是黎回的合伙人，还是多年好友呢。可惜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你要想排这个队，他都不发号码牌，直接拒绝。人是挺温柔，我二姑家的妹妹之前和他们公司有合作，一见钟情，表白即被拒。他比黎回温柔，但是也不拖沓。回去洗洗睡吧，兄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总之是不可能的。”

    青年拢了拢地上的心碎片，揣兜里。背对两个好看的人，看着和自己差不多脸的朋友们，长舒一口气，自信提升，被朋友们迎以暴击。

    温言看着宴会厅角落那堆笑笑闹闹的年轻人，举杯想抿一口酒，被黎回一只手挡住了杯口，他翻了个白眼：“还喝呢？我不会陪你去医院的。”温言放下酒杯，笑笑，“少量没事”。笑意凝固在一个出现的身影——贺宥川。

    一米九的身形，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他的五官俊朗，才学也好家庭也好，已是被媒体能挖得都挖出，挖不出的也无可提及，公认的豪门继承人。旁边身高相近的李声远也是一副漠然的表情，对两位豪门继承人来说，已习惯天生是人群的焦点。

    温言盯了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那个人再看一会儿就会回望过来，他也熟悉这份不逾矩的分寸。温言的视线回望到黎回身上，黎回又摆上了社交面具，笑得让人什么都想答应那种，估计在看李声远。按黎回的话说，对方是不错的金矿，能给他的财富自由计划提早几十年那种。

    心里一边想着搬家整理好的东西，以及需要见面交接的业务，温言仍觉得背后发烫，明知道对方不会看过来，还是因为对方在那里而神思不定地发烫。那些陈年的伤疤，似乎也在隐隐地又发烫，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已经过去多年。

    一晃神，身边的黎回似乎又在聊起来了。温言也戴起社交面具，转身，贺宥川就站在不远处和人聊天，似乎在等正和黎回聊天的李声远。

    真近啊。

    温言的视线忍不住从上到下，描绘了几回，贺宥川直直地看回他，烫得他急忙又把视线缩回黎回，看到旁边的李声远，又紧急移到远处的年轻人们身上。

    贺宥川直接走近了，温言的余光看到了。他控制自己看上去和往常一样礼貌，试图开口说些什么。舌头绕了两圈，还是没想好怎么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贺宥川盯着他，皱起眉，温言心里颤颤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好在他也算是有大量的商业谈话垫底，还是找到了自己的舌头：“贺总，你好。我是海创科技的温言。”伸出了一只手指白净细长的手。

    贺宥川虽然皱着眉，说话还是不紧不慢，他的手浅握了一下温言的手，温言觉得手心手背都烫得惊人，他的手比温言的大很多，像是包裹住了。但是他的浅握又是礼貌克制，像是略过温言心里的蜻蜓，点水而过。

    “幸会。我们是不是见过？”

    温言的微笑停了一下，又自然地续上：“可能是上次科技会的时候吧，海创科技有幸被邀请去您的汇隆总部参观。贺总好记性。”

    温言确定，贺宥川一定不记得那件事，对他来说只是顺手。

    贺宥川的皱眉似乎被这个理由抚平了。他望向李声远，似乎还和黎回没讲完，看向手表，视线又转回温言的脸上，多望了几秒。温言和他礼貌性说了几句话结尾，他看出来贺宥川要走了，也不准备再拖着。

    贺宥川不悠不急地又接着温言的话头继续了，甚至聊了几句家常。温言也算悄悄隔着人群见过贺宥川很多回，难得见他愿意多聊几句无关紧要的。大概是看在李声远的面子上，或者是想探探黎回的情况。

    温言绞尽脑汁想了关于黎回的事，他知道得不少，但是能展示的部分，他需要把握尺寸。有些话，他不能说，有些形象他可以帮黎回立起来。

    可惜贺宥川似乎真的只是闲聊，没有对黎回多有探究。在温言继续苦思冥想家常话题前，他接了个电话，和温言点了个头，走开了。温言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没想过直面贺宥川，其实说是聊，大部分也只是贺宥川问，他答。

    贺宥川和李声远离开，黎回也拉着温言匆匆走了。对贺宥川和李声远，这个宴会的会谈已经私下结束，对黎回和温言来说，他们的目标走了，他们也不打算久留。

    回去路上黎回探究贺宥川和温言聊了什么：“你们两个倒是聊上了。要不是你阻止我和李声远说，你们早该聊上了。怎么样，他打算给我们投多少钱，别说你满脑子只有谈恋爱，我会从脚跟开始鄙视你。”

    温言笑了笑：“怎么可能。我们的项目他估计看不上，他也没聊什么商业上的，可能是对你感兴趣。”

    黎回翻了白眼：“我只对他们的钱如何变成我的钱感兴趣。话说在前面，如果他迷上我，只能说是我魅力大。”

    温言手肘靠着车窗边，看着窗外，高速上的街灯亮起一串，蜿蜒地连接着夜晚的风红酒绿，来往车辆开得飞快，不知道在赴谁的约。

    “如果他迷上你的话，也不错。黎回，我说过很多次。

    我没有想过和他谈感情。我对他只是单向的，不期望也不想要回应。如果他爱上其他人还是做任何事，都不会影响我。”

    黎回不想理他：“行，你就纯纯自恋。你人跑了，但是工作还是要做的，每半个月至少回来一次，算你远程工作。”

    温言“好的，老板。”黎回回应一个白眼：“你知道你给我加了多少工作吗？年终必须多分我一部分。”

    “不行。”黎回表示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