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闹铃一响,沈知秋一骨碌,睁眼的时候眼角依旧微微酸痛,即使酸胀感消除了不少。
可他去洗漱之时,根本笑不出来,明显可以看出来眼睛肿了。
沈知秋就这样静默地在镜子面前呆了五分钟。
临走上学之时,沈知秋从自己柜子里鼓捣了一番,萧简行在车上等了他十分钟。
小张看了一眼时间,少爷怎么比平时晚了几分钟,不过没事,还来得及。
下一刻,他们两个人听见开车门声齐刷刷地扭头看去,沈知秋的眼睛上多了一副墨镜。
萧简行/司机小张:……
沈知秋顶着一副低调的墨镜高调地往校门口走去。倏忽,背上一沉,萧简行一只大手扯住他的书包。
即使萧简行昨天在他难过之时安慰了他,但是此刻无缘无故拉住他的行为让沈知秋十分不爽,沈知秋没好气地问道:“干什么?”
萧简行下巴往前抻了抻,沈知秋望去,老刘脖子上挂着一张明晃晃的工作证正在逐人拦住检查仪容仪表。
沈知秋内心忍不住怒骂了一种植物。八百年不检查一次,刚巧碰上他戴墨镜就检查了,真是有点不逢时。
沈知秋不情不愿地摘下墨镜揣进兜里,转身问萧简行:“看不看得出来?”
萧简行不明所以:“什么?”
沈知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声音愈渐小声,“能不能看出来我昨天哭过?”
即使是六点四十五的天气,但是前提在冬天的情况下,天依旧灰蒙蒙一片,萧简行俯身往前凑了凑。
就这么被别人直勾勾地看着,沈知秋感觉有点奇怪,况且还是他自己要求的……
被一个大男人盯着,沈知秋有点难为情了,“怎么样?”他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萧简行如实上报情况,“有一点肿,有点明显。”
沈知秋雷劈一样的心情,慷慨赴死一般步入教室。
前脚刚踏入教室门槛不久,背后就被人勾住,顾裴热情地凑上来打招呼:“秋秋,早上好啊。”
顾裴敏锐地察觉到沈知秋眼睛有点肿胀,脱口而出:“哎?秋秋你的眼睛怎么了?被蜜蜂蛰了吗?”
顾裴欠扁的表情以及无脑的一句话,沈知秋忍不住吐出一个字:“滚。”
沈知秋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智障玩到一起。
沈知秋又补充了一句:“说了别叫我秋秋,恶心。”沈知秋每次听见顾裴这样喊他,浑身鸡皮疙瘩。
顾裴吃瘪闭嘴,但不到一会又活跃起来了,因为他看见了和沈知秋一起进教室门的萧简行。
他一个滑步上前,“新同学,你好啊,我叫顾裴,你的前桌哟。”
萧简行昨天倒是没注意前桌是谁,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好,我是萧简行。”
顾裴捂着自己的心口,颤颤发抖,“哎呀,你们怎么这么冷淡,和这天气一样,冻死我了。”
沈知秋白眼一翻,给了他背后一掌,“行了行了,顾大影帝,我们还要上课呢。”
“凑在这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进去,快上课了。”
凌厉的声音划破喧嚣,如雷贯耳。顾裴灰溜溜地跑进教室,抱抱自己肩膀安慰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边走边唏嘘,“啧啧啧,余姐来了。”
沈知秋紧随其后跟着迈入教室,萧简行还呆呆地往声音来源处瞅了瞅。
沈知秋砸吧了一下,这人怎么跟木头似的杵着不动呢?沈知蓦地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不灵光的脑袋瓜。
他怎么给忘记了,萧简行初来乍到,怎么会知道余姐是谁。
他沿途折返,拽着萧简行的袖子就往里走,“别看了,看什么看,那是我们语文老师,准备来上课了。”
萧简行闷哼了一声,“哦。”
余姐脚踩高跟,虽然人不高,只有一米五六左右,但是气场两米开外。单手夹着试卷进来的一瞬间,全班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余姐手中那一沓厚厚的试卷。
果不其然,余姐如同往常一般,一沓试卷就这么拍在讲台上,扬起些许粉尘飞落到第一排同学桌沿边边。
余姐扫视一圈,静默三秒之后开口:“这次你们的测试考试我改了几张就看不下去了,是谁教你们这么答题的?”
沈知秋看着余姐往这方向盯了几秒,心里莫名有种预感?内心暗暗默念吧,不会吧,该不会又是拿我开枪吧?
没想到余姐转换了对象。
“听说咱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哈,到时候课代表你把咱们前两次考试的试卷拿给他一份,做完了给我看看。”
余姐此目的明显无比,无非就是想看看这个新来的转学生几斤几两。
余姐一向毒辣,嘴上如同淬了毒一般,“课代表把试卷分下去吧,就你们这个水平收拾收拾回家睡大觉吧。 ”
顾裴默默地接过了她手中一沓试卷分发下去,余姐背过身,干脆利落地拉过一旁的黑板,手握粉笔开始写答案让同学们自行校对。
萧简行由于没有卷子,只能凑近一些同沈知秋一起看一张试卷。一眼望去,选择题全对。
但是……主观题就被不忍直视地打了一个打叉……
他们班的学生向来不老实,老师在台上讲题,学生们在课上做其他科作业的大有人在。
沈知秋伸手去摸桌肚下的物理练习册。余姐往沈知秋方向瞟了一眼,提高了几分音量:“我说有的同学吧,别仗着自己客观题好就把主观题放掉,高考题型三年一变,到时候要是少了几道客观题可不知道少了多少分。”
沈知秋刚碰到试卷的手顿了顿,摆明了就是在点他,他没有傻到被内涵还听不出来的地步。拿起撂在一旁的红笔,埋头修改。
萧简行就这么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随意勾画几笔就算更正完成了。
萧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