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灯光昏黄而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林汐月坐在床边,手中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为简明月红肿的手腕上药。她的动作轻柔,眼中满是心疼,就在药快要上完时,林汐月突然紧紧拽住简明月的胳膊,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近乎哀求地说道:“妈,求你了,和林大强离婚吧!别再管舅舅了,好不好?”
简明月满脸无奈,眼眶微微泛红,长叹一口气,伸手轻轻摸了摸林汐月的头发,声音里满是疲惫与纠结:“汐月,你舅舅是我在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唯一的亲人了,我怎么能不管他呢?他再怎么说,都是我的弟弟,是你的舅舅啊。”
林汐月还想再说些什么,刚吐出一个字“妈,你……”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摔砸声,紧接着是林大强那破锣般的叫骂声:“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店也不开,饭也不做,简明月,你她妈的死哪儿去了?”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林大强一脚踹开简明月房间的门。看到林汐月的瞬间,他脸上立刻换上一副假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月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也不跟爸爸说一声!爸爸都想死你了,这一个月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信息也没一个。”
林汐月满脸愤怒,眼神中充满了厌恶,直直地看向林大强,大声质问道:“林大强,你又打我妈了?”
林大强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嗤笑一声:“我打她?怎么可能?她脸上有伤吗?月月,上个月爸爸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简明月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晃了晃,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林汐月护在身后,声音都变了调:“林大强,汐月也是你的女儿,她不能嫁给王……”
林大强顿时暴跳如雷,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动起来,猛地举起手,眼看就要扇到简明月脸上。
林汐月大声质问道:“林大强你又想干什么?还想打我妈?”
简明月急忙说道:“汐月,你别管。林大强,那个王军都三十好几了,可汐月才十六岁啊!她这么小,你怎么忍心……”
林大强听着简明月的话,立马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反驳道:“我都忘了你几岁跟了我,12岁你16岁时就生孩子了,你说她小,你他妈的说了谁信啊。”
简明月听这话瞬间愣住,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声音带着哭腔喊道:“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再走上我这条满是荆棘的道路。我不想让汐月和我一样满身伤痕。”
林大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老子不想听你说这些。”这时林大强又转头看向林汐月,脸上挤出一丝让人作呕的笑:“月月你考虑好了吗?”
林汐月也鼓起勇气开口:“我考虑好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大强不耐烦地打断。
林大强扯着嗓子吼道:“考虑好了就行。既然你都考虑好了,这学也别上了。我已经给你们定好日子了,下月十八号,人家都说十八十八发发发,我们家月月也长大了,要嫁人了。”
简明月急得眼眶通红,大声喊道:“林大强……”
这时林汐月提高音量,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我不同意!”
林大强瞬间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林汐月,老子是给你脸了是吧?今天你答应也得嫁,不答应也得嫁!”
说完,林大强一把抓起抽屉里的零钱,气冲冲地摔门而去,那摔门声震得整个屋子都颤了颤。
这时,方宁诺从一旁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声音小小的:“简阿姨,我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说话的,可林叔叔他……”
简明月强忍着泪水,嘴角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走,我给你们做吃的去。”
“林家媳妇,在家吗?林大强被警察带走了!”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紧接着是“咚咚咚”猛烈的敲门声,那敲门声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林家媳妇,你在家吗?”
林汐月听出了声音:“妈,好像是刘婶。”
简明月放下手中正在炸油条的筷子,围裙都没来得及解,匆匆走到门口打开门,脸上满是焦急:“桂枝姐,你说什么?”
刘桂枝跑得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说你家林大强被警察带走了。”
简明月转头对林汐月和方宁诺嘱咐道:“汐月、宁诺,吃完早餐后,看好店,我出去一趟。”
然后又急切地问刘桂枝:“桂枝姐,能跟我说说大体情况吗?”
刘桂枝正要开口,林汐月喊了一声:“妈……” 。
简明月顾不上回应,接着追问:“桂枝姐,能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刘桂枝喘着粗气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在买早餐的时候看见林大强和一伙人不知说了什么然后跟别人走了,等我再看见林大强时,他手上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有点透,我认出来了,那是钱,一袋子的钱,若是别人,认不出来还可能,可我可是一年四季都在和钱打交道,你说我认不出那才怪了,林大强提着口袋走远后,一辆警车开了过来,警察下车来就把他抓上车了。”
方宁诺刚想开口:“阿姨……”话还没说完,就只听见刘桂枝和简明月的说话声渐渐远去。
吃完早餐后,方宁诺看向林汐月,眼中满是关切:“有什么我能帮忙干的……”
林汐月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说道:“先把货补一补吧。”
方宁诺又担心地问:“林叔叔他……”
突然,一群人横冲直撞地冲了进来。为首的人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链子,大声吼道:“林大强去哪了?他妈的,老子们的钱什么时候能还?哟~汐月回来了,这就是你们店新招的售后员,长的还挺好看的嘛?”
林汐月脸色一变,大声喊道:“林俊威你不要动诺诺,诺诺快过来……”
林俊威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怎么,她长得这么好看,不给表哥我介绍介绍吗?”
方宁诺正想走过去时却被林俊威的手下给阻下了,她用力挣扎着,眼中满是惊恐:“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林汐月心急如焚,冲过去想要拉开那些人:“林俊威你放开诺诺,放开……”
“方宁诺。”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俊威不耐烦地转过头,刚想骂人,却被吓得一哆嗦,脸上的横肉都抖了抖:“晨哥,有什么事吗。那姑娘是您朋友?”
门口的人身材挺拔,眼神冰冷,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怎么,以多欺少?还是两个姑娘?”
林俊威陪着笑,连连摆手:“没没没~我们是来找林大强的,他没在我们这就走。”说完,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