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仙踪至
层峦叠翠,映山村、烟霞渺渺迷离。
牧童归,笛声悠扬,在林深处起。
锄禾日午汗滴土,世态炎凉人皆知。
但谁料,天机破苍穹,仙踪至。
青石古道弯弯曲,野花簇拥笑春风。
偶逢仙帝留真诀,打破凡尘梦。
星河万里揽入袖,风云变幻任我行。
磨砺剑,志比铁还坚,初心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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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星赵国,南部山麓雾气弥漫,地势险峻,丛林茂密,连天的松树飘着淡雅松香气息,隐隐鸟鸣,清脆动听。
临近山顶处,一个褴褛少年手拄一根拐杖,在山路上慢慢地走着,这少年年纪不大,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相貌平平,穿着一身破烂袍子,袍子虽破,却也洗得干干净净,他走了一阵,有些喘气,看到路边有一块山石,便走过去坐到山石之上。
他凝眸远眺,视线所及,山脚下三里之遥便是他的家——赵家庄。他名叫赵恒,他们一家七口安居于此,共度岁月。原本家中尚有几亩薄田,另租些地勉强维持生计。
然而,连续数年的干旱让田地几近荒芜,为了填饱七口之家的肚子,去年无奈之下只得变卖了土地,勉强度日。本指望今年能多承租些地耕作,岂料仍是天不遂人愿,连播种的费用都打了水漂。
幸而那几亩地换来的些许财物还能支撑一时,却远远不够他们度过一整年。
其父深知节俭之道,见存粮渐少,便定下了苛刻的规则:每五日才能痛快享用一次白米饭,其余时间,全家人需各凭本事觅食。两姊妹随母亲外出行乞,两个兄长则伴着父亲四处打零工。赵恒因年龄太小,找工作困难。
明知乞讨难得温饱,寻工亦不易,他却不忍坐享其成,于是独自步入山林,挖掘草根,剥取树皮聊以果腹。
三天过去了,还过二天,就能吃一顿好的。赵恒想,其实他也知道,就是这五天一顿可能也维持不了多久,从父母亲满面的愁容他早已猜出,只是内心深处不愿意去想而已,这三天的草根树皮吃下来,连走路都没有力气,只好找了一根根枝做拐杖。
正当此际,一阵“轰隆隆……轰隆隆”的雷鸣震耳欲聋,仿佛天罚降临,席卷苍穹。刹那间,狂风骤起,浓墨般的乌云瞬间遮蔽了天际,雷声滚滚,却迟迟未降甘霖。
赵恒大惊失措,身处半山腰,避无可避。他连忙起身,欲找棵大树暂避风雨。抬头仰望,他竟目睹不远处的天边划过一道炫目的长虹,于电闪雷鸣中尤为醒目,那虹光疾驰而来,如流星赶月。
赵恒全身颤抖,一股强烈的预感袭来,那异象竟是冲着他来的。他张口欲吼,却发现嗓子被恐惧封住,双脚似被钉住般动弹不得。待那物靠近,他才看清,原来是一股磅礴的白色气流,瞬息之间,它直射他的额心,潜入脑海。
赵恒愣怔地瘫坐在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眨眨眼,顿感周遭世界略有不同,一切都显得更为鲜明,仿佛大脑内多了些什么,甚至连饥饿感也在这一刻消逝无踪。
站起身时,他意外发现一块大青石旁有个包裹。没错,是一个包裹!他揉了揉眼,确认那包裹并非幻影。方才坐着的时候并未察觉到它的存在,当下顾不得多虑,欣喜若狂地奔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包裹,四下环视确认无人后,飞快跑进了路旁的灌木丛中。
不知行走了多久,他在一棵巍峨的大树下驻足,连日啃食树皮的日子让他对眼前这包裹寄予厚望。尽管饥饿感暂时褪去,他仍期盼着包裹里能有些食物。想必这包裹是某位旅人不慎遗落的,或许其中会有赖以生存的干粮。
他心头暗自祈愿,最好还能附带几两银子,哪怕几枚铜钱也好。赵家贫穷至极,一年到头难得碰见银子,但他毕竟见识过那些富豪在村外五里小镇交易时使用的银两,梦寐以求拥有的也正是这财富的象征。不,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几钱银子也足以令他欢欣。
打开包袱的瞬间,他瞠目结舌,里面只有一张长弓、三支利箭,以及一本皮革封面的书。包里没有吃的和银钱,无疑宣告了他的困境仍将延续。他拿起长弓,这是一把铁制的弓,装饰精美的弓身配上优质牛皮制成的弦。
尽管赵恒从未如此亲近过弓箭,也无法分辨好坏,但他本能地感受到这是一把好弓,很可能非同寻常。
这让他想起了赵三叔,他的远亲,年轻时在当地颇有名气的猎手,直至一次猎狩中受伤后便不再涉足山林。赵三叔曾经拥有过一把好弓,当然三叔早不找错,那把弓已被卖出,但叔叔回忆往昔打猎故事时,总会提及那张伴随他狩猎生涯的弓。
“一张顶级的弓价值数十乃至上百两银子,”赵三叔回忆道,“我的那把虽然算不上顶级,可也卖了个好价。”
想起赵三叔的话,赵恒不禁心中有涌起了希望,不需要几十两银子,几两银子就够了,在赵国,一个五口之家,五两银子就能很滋润的过活一年,赵恒一家七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年也用不了五银。
想到数两银子,赵恒满心欢喜,这意味着他能天天吃上白米饭,隔三差五还能品尝美味的猪肉。片刻后,他才收回聚焦在铁弓上的目光,转向那本质地不明的书,有点象皮子,就叫他皮书罢。
翻开书页,他惊讶地发现文字并非赵国通用的字体,短暂的困惑过后,他发现每个字竟然都能清晰辨认。
赵恒心中纳闷,这样陌生的文字他竟能悉数认识,不仅如此,还能理解其含义。要知道,即便赵国的文字,由于家庭贫困,他也未曾请教过师长,识字寥寥。
此刻,赵恒隐约意识到那奇异光芒和神秘包裹之间的关联,但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任他如何想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想不通就不去想,他决定专心看书。书中首先描述的就是这张弓,名为“灭天弓”,寓意或许可射落天上的太阳。对于赵恒这样的普通人来说,修仙界和天界的概念闻所未闻,但这个名字的豪情壮志让他雀跃,心想这弓的价值定然不菲。
据书上所述,这灭天弓和三支长箭皆可折叠。铁弓的可折叠性质倒不稀奇,如同常见的折叠弓,方便收纳。然而,长箭竟然也能折叠,实属罕见。按照指示,他尝试将弓折成三截,此时,灭天弓像根圆柱,再将三支箭逐一折叠成三段。
神奇的是,折合后,弓箭的体积明显缩小,却又保持着原来的粗细,竟然可以轻易放入衣袋。赵恒不敢相信,反复展开再折叠,尺寸始终如初。
折叠好弓后,赵恒继续研读那书。在描绘完弓术后,书中进而阐述了几套修炼法门。赵恒内心狂喜,认定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学秘籍。虽说他未曾习武,但对于镇上几位武术大师的故事,他一直向往不已。
他知道修炼功夫需要拳谱和刀谱,而这书中首先介绍了灵目术,旨在增强视力;接着是聪耳术、疾行术、控弓术以及锻体术。
浏览一番,他注意到锻体术需要大量滋补食材辅助,诸如人参和灵芝等珍稀药材。然而,如今的他只能依赖树皮维生,显然无力承担这些需求,因此放弃修炼锻体术。
他转而专注学习灵目术,这套功夫分为五个层次,每一级的成就都将带来显著的好处,能提高视力,远观与近视皆可。
修炼方法也简单明了,只需依照书中的指导,引导丹田内的气息至眼部,然后反复练习。
赵恒依言操作,果然感到丹田内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可供操纵,他惊喜万分。殊不知,这种丹田真气并非人人皆有,常人需经长时间修炼方能凝聚,而他的丹田之力源自之前进入大脑的白光。虽不知个中缘由,他已迫不及待在大树下开始了灵目术的修炼。
过了一个时辰,他忽然睁开眼睛,体内未受过任何训练的本能告诉他,第一层灵目术竟然已经练成了。他瞪大眼睛环顾四周,发觉一切都变得迥然不同,许多以往模糊不清的细节如今历历在目。
抬头望向大树,连树叶的脉络都能清晰辨别。灵目术助他看得更远更细致,即使目前还未想到具体用途,但无疑是有用的。
他将书收入怀中,不经意间发现书下方还有一只小巧的布袋,质地未知,应该容量不大,也许曾是用来装载贵重物品的。他试着摸了摸,布袋空空如也,顿时感到一丝失落。这布袋对他实用价值不高,但来历奇特,或许是非凡之物。
考虑到可能价值连城,若不慎丢弃,后悔莫及,所以他一并收了起来,将整个包裹仔细保管。
赵恒站起身来,这时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之前的神秘光束似乎暂时驱散了饥饿,但在修炼了一个时辰后,这种感觉再次袭来。
他轻叹一口气,准备去寻找草根果腹。走到草地边缘,他忽然记起一件事:附近有一株铁瓜树,上面挂着几个铁瓜。这种树木在赵国独一无二,高耸入云,难以攀登,且瓜的位置远离枝干,即便是成年人也采摘不到。
铁瓜树的树干坚硬如铁,就连锋利的铁锯也无法撼动分毫。当然,有人试图挑战,但结果往往是在耗费数日、损坏几把锯子后,仅仅为了三两颗略大于木瓜的铁瓜,这代价实在过高,因此山中的铁瓜树通常让人望而却步。
不过,对于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哪怕那些生长在难以触及之地的铁瓜,也会成为他们获取的目标。赵恒知晓的这棵铁瓜树隐藏在一处秘密角落,只有长久生活在山中的人,才有机会偶然发现它的存在。
他思索着,既然学会了灵目术,又有威力十足的长弓,为何不试试射下那些铁瓜呢?铁瓜比木瓜更大更长,形状类似中等大小的冬瓜,因其厚重的外壳被称为铁瓜,剥开后味道与木瓜相差无几,足够一家人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