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惹上麻烦了吗？”穹的一天从杰森的碎碎念开始。

    “你知不知道你的技术会让很多人盯上你的？”

    “你明不明白现在你就是个活靶子！”

    穹在杰森叽叽喳喳的念叨声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是个只关心自己目的是否能达成的人，对于杰森的忧虑，他不能说没考虑过，只是单纯的不在乎。但要说没完全后悔也不是。

    在第N次听到杰森关于自己行为不合理的第N+1种理由论述后，穹确实后悔招惹这么个老妈子一样的人物了。

    他好吵啊！穹翻了个白眼，他好想把人撵出去，虽然他在关心自己，但他没有自己的事要忙吗？

    杰森停下了碎碎念，他发出尖锐的指责：“你根本就没有听我在说什么！你能不能对自己的事情稍微上点心！”

    “……我有在上心。”穹看了眼杰森，窗外传来自动机兵巡逻的咔咔声：“除了你，没有人觉得我对自己的事不在意。”

    压力给到了老约翰这里，抱着临期面包狂啃的老约翰看着将眼神一前一后给到自己的两人，这面包好像啃也不是不啃也不是，在杰森不理解的目光里他还是坚强地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差点把自己噎死。

    杰森看着对危险毫无知觉的两人，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写满了无语。

    “算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我对进食没什么需求。”穹将目光重新投向自己的实验材料，杰森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虽然他是个话痨，但遇见他以后，穹不需要自己去废旧金属厂淘换零件，仅有的和外界交流的机会也基本停滞，简单的来说就是他更宅了。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他一点都不怀疑，他要是不来看看，这个人可以一直不吃饭：你以为你是植物吗？靠光合作用就能活下去的那种！

    他一言不发地打开冰箱，很好和他送过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除了多几个金属制品以外，这个占地面积不小的家伙作用还不及一个柜子。

    事实上整个仓库从工作间向暂居点过渡都是杰森看不过去才开始的。

    穹没有日常需求，老约翰以前露宿街头，现在要靠着穹罩着过日子不敢对老大提要求，两个人就这么凑合着凑合着也过到了今天。

    杰森不能理解有人能这样活着，他的良心不能允许自己的救命恩人活成这样，所以他任劳任怨进入了自己开辟的简易厨房。

    等着他把三明治端出来的时候，穹已经又一次遨游在实践的海洋里了，看得出来他确实对进食兴趣不大。

    打掉老约翰悄咪咪伸过来的手，杰森坚定地，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了电脑的电源上：“现在，立刻，马上去吃饭。”

    穹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对方略带威胁的动作，乖乖地坐到了被杰森升级改造过的桌子旁，简易三明治卖相相当不错。

    “……谢谢。”穹感谢的真心实意，他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虽然到现在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杰森要对他好，是的，哪怕到现在穹对救命恩人一说也满是怀疑。

    他也明白现在的自己其实不是什么好接触的人，他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但现在自己绝对符合科学怪人这一称号，甚至他有意在强化自己这样的属性。

    到现在老约翰都不愿意长时间待在自己身边就知道他的行为确实不招人待见，不过杰森却无视了自己的冷脸，坚定不移地往自己身边凑，送钱，送物，行为很努力，效果很喜人。

    穹咬了一口杰森做得三明治，进食的动作优雅得体，看得出来曾经受过很好的礼仪训练，这让杰森想起了自己当初被阿尔弗雷德逼着训练礼仪的日子，他咬了一口自己做得三明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旁边的老约翰则是没什么想的，他在自己已经被填满的胃的基础上又为它开辟了新的空间，吃得狼吞虎咽，以至于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杰森残忍地制止了对方吃下第三个三明治的打算。

    穹看着两人为了三明治打架，中心思想是人的过量进食对胃的负担增加与年龄之间的关系。

    这个时候，老约翰忘记了自己面前是对哥谭黑|帮势力进行残酷镇压的地下势力新秀，据理力争地争夺第三个三明治的所属权，寸土不让。

    杰森对对方倚老卖老的行为加以鄙夷，坚定不移地抓住盘子的同时表示过量进食对老约翰的胃会造成影响，以后会对房间里的人进行饮食管理。

    原本吃了一个三明治就打算继续工作的穹眨了眨眼，在两人的目光中拿走了那个处于风暴中心的三明治：“那我吃了。”

    杰森满意地看着穹完成一顿饭的食量，老约翰看着穹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留下了眼泪。

    “警告，警告！有不明飞行单位抵近侦察，目标携带杀伤性武器，建议清除，建议清除。”调试的AI语音打断了房间里还算温馨的氛围，穹咽下了最后一口三明治，没有理会警告，而AI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自动防御系统启动，默认清除。”

    杰森收起了脸上的轻松，红色的头罩很快覆盖了脸颊，刚刚的居家青年从武装带里掏出了两把武器：“我出去以后，外面还有动静就不要开门。”

    老约翰率先点了点头，穹则把那把改造的有些离奇的枪递给了杰森：“作为这顿饭的谢礼。”

    杰森抽了抽嘴角，他依旧不能理解穹的脑回路，他和别人交换物品的判定规则到底是什么？

    “这东西不要随便给别人。”

    “只给过你，你不是别人。”

    “……”红头罩不说话并留给你一个背影。

    穹歪了歪头，看着红头罩打碎窗户一跃而出的身影，又看了看老约翰：“我说错话了？”

    老约翰收回了一双看热闹的眼睛，现在的年轻人他看不懂啊！

    哥谭郊外的天空，大批无人机表演了一场价格不菲的烟花秀，无需夜晚，无需特定节日，反物质生成枪让炸烟花这一古老的艺术表现形式拥有了更震撼的视效表达，更便利的起爆方式，更稳定的起爆效果。

    炸完以后除了能量残留不会有其他副产物生成，更符合阿美莉卡的环保理念。

    布鲁斯在一连串警报声和震动中急匆匆地从床上爬起来，一头冲进蝙蝠洞。

    接替上学的提姆的神谕报告了布鲁斯卫星给出的情况汇报：“哥谭下城区的郊外发生大规模爆炸，爆炸原因不明，爆炸中心瞬时能量……初步测算约为60亿焦耳，有人在那里炸了1.5吨的TNT？”

    神谕看着计算机给出的模拟结果陷入了沉思，现在哥谭的走私业务还是这么猖獗吗？她没观测到有这方面的情报啊！

    布鲁斯·韦恩愣了一下，这种大规模的炸药走私，是不可能不留痕迹的，不过据他所知，最近的哥谭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枪|支弹|药走私活动。

    而处于大都会的超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搞的满脸懵，又有氪星人打过来了？他应该没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外星亲戚了吧？应该吧？

    超级视力没给自己答案，除了大地表演了一下原地起跳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平常的仿佛每一个社畜上班的早晨。

    克拉克·肯特选择给自己的正联同事打个电话证明自己没有产生错觉，但是很显然有很多人想知道哥谭发生了什么，社畜喜提占线。

    远在纽约的科学家抢占了正联金主爸爸全部的通讯频道：“看来你那边还是不太平啊！一早上就有人给你开烟花秀，需不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到底是哪里流入的炸药？让我再研究一下那个虚数约束装置作为补偿就行。”

    布鲁斯·韦恩懒得理会对面话密的家伙，他在调看下城区的情况，卫星监控里，下城区什么都没有变化，刚刚测算到的爆炸和地震仿佛机器和人一起抽风的错觉。

    布鲁斯猛地扭头看向了星核的位置，那原本只是闪烁的不明物质此刻迸发出的光芒耀眼的能挣脱出墙壁。

    他该想到的，这种动静除了那家伙谁能搞得出来，他换上了蝙蝠衣，准备向下城区赶去。

    “神谕！查一下，有没有人向爆|炸地点集结？”

    “有。而且红头罩也在附近！”神谕给出了准确的信息，与此同时蝙蝠车已经冲出了蝙蝠洞。

    占据了通讯设备的托尼没有得到回应，气的和电子管家吐槽老蝙蝠是个何等以自我为中心的混蛋。

    而红头罩在看到手里这把平平无奇改装枪惹出的大乱子后可算明白了那个在仓库里的宅男是个什么样危险的人物。

    他已经能猜到接下来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块八百年都没人在意的烂地，有那么一瞬间他无比期待老蝙蝠能够立刻，马上出现在这里，赶紧把这家伙带走，他真的有点承受不住这个家伙带来的惊喜了。

    有什么是比爆炸还可怕？答：是原本应该因为爆炸寸草不生的地方，此刻一切如常。

    红头罩觉得哥谭今天的夜晚让人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