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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味的告白

    我攥着陆野塞过来的录音笔时,笔身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昨天在器材室修篮球架,听见苏蘅和广播站的学妹说话。"他挠了挠后脑勺,"本来不想多管,但她骂你骂得太难听。"

    我躲进图书馆最里层的书架角落。

    按下播放键那刻,苏蘅的声音像根细针戳进耳朵:"林砚这种人根本不配和叙白学长说话......她总装得傻乎乎的,我早该让所有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耳尖发烫,手指捏得录音笔壳子发响。

    正要起身,转身撞进一堵软墙——苏蘅抱着一摞学生会文件,垂眼盯着我手里的录音笔,嘴角扯出冷笑:"听到了?

    那又怎样?"她的指甲掐进我手腕,"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

    他只是可怜你总把作业本塞零食袋,可怜你连答题卡都涂不全。"

    "砚砚,不要信她说的。"

    熟悉的低沉嗓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头,周叙白正站在书架通道口,校服领口松着两颗纽扣,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收的数学卷子。

    他一步步走过来,把我往身后带了带:"我从来没可怜过你。"

    苏蘅的指甲松了,文件"哗啦"掉在地上。

    我低头看她慌乱蹲下去捡,听见周叙白在我耳边说:"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抬头,他耳尖红得能滴血。

    "只是想每天帮你补笔袋上的名字。"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录音笔传过来,"想替你整理错题本,想绕半小时路送你回家。"

    我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却被走廊传来的"咔嚓"声惊得松手。

    陈棠举着手机从转角冒出来,镜头还对着我们:"哎呀呀,班长这是护妻呢?"

    周叙白猛地松开手,耳尖红到脖颈。

    我瞪陈棠,她吐了吐舌头跑远,马尾辫在身后晃得像小旗子。

    回教室的路上,我耳边突然响起周叙白的心声。

    这是我藏了三年的秘密——总在分神时误听别人的心思。

    上回他说"砚砚今天扎高马尾真好看",我听成"今天作业真好看";上周他想"她笑起来像橘子软糖",我听成"数学卷子像橘子软糖"。

    可这次他的声音格外清晰:"砚砚,我想牵你的手。"

    我猛地停下脚步。

    周叙白正走在我前面两步,听见动静回头:"怎么了?"

    我喉咙发紧,小声问:"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想牵我的手?"

    他愣住,耳尖又开始泛红。

    过了两秒突然笑出声,眼睛弯成月牙:"我心里想的是'我想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那你下次别说得这么暧昧!"我低头看鞋尖,心跳快得像打鼓。

    "叙白学长!

    砚砚!"陈棠举着手机从楼梯口冲上来,"话剧社要拍毕业特辑,你们俩刚才那幕我拍下来了,绝对能上校园公众号头条!"

    我追着陈棠跑向教室,周叙白在后面慢悠悠跟着,笑声混着走廊里的风灌进耳朵。

    晚自习后,我抱着朗诵稿去礼堂找周叙白排练。

    他已经换了白衬衫,领口别着枚银色领针——是我上周在文具店多看了两眼的款式。

    "开始吧。"他接过我的稿子,指尖轻轻碰了碰我手背。

    我们练到最后一段时,礼堂的灯"啪"地全灭了。

    我摸着黑要找手机,手腕被他轻轻握住:"别怕,我在。"

    追光灯突然亮起来,只罩着我们俩。

    他的手温从掌心渗进来,我盯着他喉结动了动,听见他念:"我曾藏起三年的心事,今天要摊开在月光下。"

    "我曾错过三年的告白,今天要收进掌心里。"我跟着念,声音发颤。

    观众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混着苏蘅的冷笑:"看来有人迫不及待要上位了。"

    周叙白捏了捏我的手,声音比平时更沉:"别理她。"

    第二天清晨,我刚走到储物柜前,就有张纸条"唰"地掉下来。"配不上班长""靠小聪明上位",一张接一张掉在脚边。

    我蹲下去捡,抬头看见黑板上用红粉笔写着:"林砚抄袭朗诵稿"。

    "砚砚!"陈棠踹开教室门冲进来,"我查监控了!

    昨晚十一点苏蘅偷偷溜进来换了你的稿子!"她举着手机晃,"班主任调了走廊监控,现在在办公室等她呢!"

    全班"哄"地炸开。

    苏蘅踩着上课铃冲进教室,班主任跟着走进来,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解释一下?"

    她的脸白得像墙皮,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周叙白走过来,把我脚边的纸条一张张捡起来,扔进教室后窗的垃圾桶:"以后再有人乱写,我帮你收着。"

    毕业晚会那天,我穿着陈棠塞给我的白色连衣裙,手里攥着张叠成方块的小纸条——是三年前周叙白塞在我抽屉里的情书,我误认成隔壁班男生的,后来夹在耽美小说里弄丢了,没想到他又找了回来。

    我们的朗诵结束时,礼堂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主持人说自由发言环节,我捏着纸条走上前。

    周叙白站在我旁边,呼吸扫过我耳尖。

    "这是三年前你写给我的第一封情书。"我把纸条递给他,"那时候我总犯迷糊,没看到。"

    他接过纸条的手在抖,展开后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这次,我没寄错。"

    全场掌声更响了。

    陈棠举着荧光棒蹦得老高,陆野吹了声口哨,连班主任都在台下笑着鼓掌。

    晚会结束时,月亮挂在梧桐树梢。

    周叙白拉着我往后台走,手里还攥着那张纸条。"砚砚。"他停在后台门口,"我藏了三年的日记本,你要不要......"

    "要。"我抢着说,"现在就要看。"

    他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个皮质本子——封皮是我画废的数学草稿,里面夹着我的发绳、耽美书签,还有张三年前的橘子软糖包装纸。

    "那......"他低头看我,"明天早上,我能绕半小时路送你回家吗?"

    我点头,他眼睛弯成月牙。

    远处传来陈棠的喊叫声:"砚砚!

    周叙白!

    奶茶店打烊前最后两杯薄荷奶绿!"

    我们手拉手跑向礼堂出口,晚风掀起我的裙摆,他的笑声混着梧桐叶的沙沙声,比薄荷奶绿还甜。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后台门口,周叙白的日记本里还夹着张没写日期的纸条。

    上面是他的字迹:"砚砚,如果有一天我能牵你的手,要牵到白发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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