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辛遥岑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傻等的陆河梁。

    “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等半天了。”陆河梁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上的灰尘。

    辛遥岑一边开门,一边问道,“你来干什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陆河梁很是大声地质问他,“我来看看我的好兄弟,不行吗?”

    辛遥岑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打开门,“你进来吧。”

    进屋后还不等陆河梁坐下,他语气中带着带狡黠,“来看我就空着手来就了。”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陆河梁有点不好意思,“哎呀,都哥们,说这干啥。”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辛遥岑从冰箱拿出一罐饮料,丢给他,“说吧,又和家里吵架,闹离家出走了?”

    “没有,没有的事。”陆河梁外表云淡风轻,但是演技实在拙劣。

    “没有?再不说现在就滚回去。”辛遥岑丝毫不客气。

    因为之前好几次都是,陆河梁和家里吵架,大晚上的没地方去,来投奔他。更甚至有一次都晚上十点多了,他连续十多个电话,把辛遥岑吵醒,当时外面还下着大雨。

    陆河梁尴尬地笑了,然后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的话。

    辛遥岑打开可乐,喝了一口,做到他旁边。“说说吧,又因为啥啊。”

    “他们管得太多了,学习管着我,社交管着我,就连打游戏他们也要管。今天晚我实在忍不了了,和他们大吵了一场,就出来了。”

    辛遥岑双手交叉,胳膊拄在膝盖上,低头轻笑了一声。

    然后陆河梁就一直在抱怨他家里是怎么管着他的,让他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还表示,他都这么大了,因该有点自己的空间,不想总被这么约束。

    “你至少还有人管。”,这句话辛遥岑说的很小声,就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陆河梁并没有听见。

    这让辛遥岑想起来薛情还活着的时候,她也是整天絮絮叨叨的,让他做这个,不让他做那个的。当时他也像陆河梁一样,觉得很烦。有时候也会和薛情大吵一架,吵不过就自己回房间偷偷掉眼泪,但是每次薛情都会来安慰他,耐心地给他讲道理。

    如今薛情已经去世三年了。在这过去的三年了,除了姑姑辛芷依,再也没有人像薛情那样唠叨自己,听见陆河梁的诉苦,让他感到恍如隔世一般。

    辛遥岑坐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桌子上的可乐,有些出神。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陆河梁踹了他一脚,辛遥岑这才回过神来。

    “你他妈倒是说啊。”

    “去你大爷的,我他妈说完了!”,陆河梁眼睛瞪得溜圆,“你他妈想啥呢!”

    “没什么,听你说的我头疼。”,辛遥岑揉了揉太阳穴,“吃饭了吗?”

    “没有呢。”

    “我也没吃,那我点外卖吧,你要吃什么。”辛遥岑问道。

    “随便了,心情不好,没啥想吃的。”陆河梁的情绪很低落。

    于是辛遥岑随便点了些汉堡,炸鸡,因为他也不是很饿。

    “你干什么去?”眼见陆河梁起身开门,准备要出去。

    “心情郁闷,出去买点酒顺一顺。”他有些垂头丧气。

    陆河梁都快要走出去了,辛遥岑才想到提醒他少买点。

    看了看手机,发现外卖还得有一阵子才能送到,辛遥岑便去洗澡,然后换了身衣服。

    刚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就听见买完酒回来的陆河梁的敲门声,辛遥岑开门一看,差点没惊掉下巴。

    “我他妈让你少买几瓶,你整一箱回来。”

    “没事就喝呗。”

    辛遥岑冲着他屁股就踢了一脚,“我看你喝不完的!”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外卖就到了,喝着酒吃着炸鸡,好不惬意。

    突然,陆河梁有些好奇地问道“岑哥,你为什么从二中退学了?”

    听到他这么问,辛遥岑怔住了,思考了一会,“呆不下去了,所以就换个学校。”

    “那天放学以后到底发生什么了?第二天张英就说你以后都不来了。”陆河梁又追问道。

    辛遥岑喝了口酒,搪塞到,“没什么,就是不想在那待着了。

    半天也没问出一句有用的话,陆河梁也看出开辛遥岑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干脆就不在接着问下去了,开始扯上别的。

    差不多已经快十点了,陆河梁的酒量很差,却喝了不少。

    他眼神迷离,人早已不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了地上。一手扶着沙发边,一手执拗地挥舞着,嘴里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断续,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身体微微一倾,整个人爬在了地上。

    从卫生间出来的辛遥岑看见早已不醒人事的陆河梁,就感觉脑袋嗡的一下,他打算让他在这趴一晚上清醒清醒。最终还是没忍心,把他硬生生拽到二楼没人住的客房。

    辛遥岑回到客厅,正要坐下休息一会,陆河梁落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他妈打过来的,于是接通了。

    刚按下接听,他就听见电话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

    “你跑哪去了,还不回家!”

    “阿姨,我是辛遥岑。他在我家里,现在睡着了。”

    辛遥岑没敢说他喝多了的事,否则他这辈子都可能回不去家了。

    听见不是自己的儿子接的电话,那边的语气瞬间缓和了不少,声音一下子就和善了。

    “啊,小岑啊。在你那我就放心了,他醒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

    “行,那阿姨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辛遥岑放下电话,长舒一口气。刚接起电话的那声震怒确实把他吓了一跳,以前他确实听过陆河梁描述他妈发火的样子,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但同时他也觉得很亲切,至少在几年前,他也是这样的。

    辛遥岑放下手机,关闭了客厅的灯。独自坐在少发上,望向窗外。

    夜空中,月亮冷冷地悬挂在天际,穿行于稀疏的云间,仿佛一位孤独的旅者。银白的月光透过薄云,冷冷地洒在少年的脸上。少年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远方,眼中有着深深的忧伤。月光映照在他清秀的面庞上,勾勒出他紧抿的唇线和微皱的眉头,那一丝银辉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痛楚。

    不远处,一盏孤单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微弱地照亮着周围。那灯光与冷冷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却无法驱散少年的阴霾。昏黄的灯光映衬着他,仿佛在为他的忧愁默默守护,而月光则更显清冷,将他内心的悲伤无情地暴露出来。

    月光冷清而孤独,映衬着少年的悲伤。云朵缓缓流动,遮掩住那一缕缕月光,仿佛天地都在为他的忧愁而叹息。月亮无言,云朵无声,路灯无语,而少年的内心却如同这夜空般深沉。他站在月光和路灯交汇的光影中,仿佛与这寂寥的夜色融为一体,任凭那清冷与温暖交错的光辉洒满全身,愈发显得他孤单而悲伤。

    黑夜漫长,人们苦苦等待黎明;

    黑夜短暂,美梦破碎只旦夕间;

    黑夜欢乐,埋藏辛勤劳累之躯;

    黑夜痛苦,唤起忧思忧郁之心;

    黑夜暗沉,将我们拖进无边混沌;

    黑夜明亮,大步向前可迎初生朝阳。

    就这样,辛遥岑倚着窗,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眼角微红,脸颊上还留着泪痕。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辛遥岑的眼睛上,惊扰了他的美梦,他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向四周一轮,才发现自己昨晚坐这睡着了。

    但他心里一直有种悲离感久久挥之不去,让他迟迟缓不过来。

    他起身上楼推开陆河梁房间的门,发现床上并没有人,他走进去一看,才发现他滚到了地上,睡得正香。

    “得,昨天就应该让他趴地上睡。”,辛遥岑把门关上出去了。

    辛遥岑收拾了一下客厅的“残局”,把剩下的酒放进冰箱。

    洗漱过后,煮了包面,还加了个荷包蛋。吃完后回到房间复习起了政治。

    拿出一套有15道选择题政治卷,胸有成竹地开始写,拿起笔圈画出一些关键。词差不多15分钟就写完了选择。拿出答案一对照,辛遥岑一脸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又反复对照好几次。

    是的,没看错,只做对了2道题。

    辛遥岑手里转着笔,看着只对了两道题的卷子大眼瞪小眼,他怀疑是答案出错了,否则自己不可能错这么多。

    “对,一定是答案错了。”,他没什么底气地自我安慰。

    这张卷子击碎了他的自信心,拿起手机开始放飞自我,点开微信翻看着朋友圈。

    辛遥岑不是很喜欢发朋友圈,但是很爱看别人发的。他点开房凌洲的朋友圈,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背景图是一颗挂满了红色带的,花开的茂盛的桃树。

    辛遥岑拿起一旁的卷子,拍了张照片,点开和房凌洲的聊天页面就发过去了。

    与此同时,房凌洲也在和数学题死磕到底,尽管他已经“头破血流”,毅力依旧顽强。

    听见手机响了,他点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画满了红色圈圈的政治试卷。

    房凌洲很疑惑,为什么辛遥岑要给他发一张像是下过五子棋的卷子,但是仔细瞅又不太像,整局毫无章法。

    “?”

    “你在下五子棋?”,房凌洲还附带了一个头戴问号的emoji。

    辛遥岑顿时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不是,你怎么看出来我在下五子棋?”

    “感觉。”房凌洲回复道。

    “这是我刚做的政治卷子。”

    “错的有点多。”,辛遥岑又发了一个戳手手的表情包。

    “哦。”

    大约沉默了十多分钟,辛遥岑又发了一条微信。

    “那个,你能给我讲一讲那13道题吗?

    房凌洲看到这条信息感到有点错愕,十三道题未免有点太多了些,他本打算找个理由。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就当还他前几次帮助自己的人情了。

    “行,那你等会,我看一下题。”

    得到了肯定回答,辛遥岑现在心情很是愉快。

    房凌洲开始看辛遥岑做错的题,他本以为这题很难,可越看越不对劲,这分明就是基础题。差不多十分钟,就把画圈的都看了一边,最后他才发现,辛遥岑这关键词都是瞎画的,就差把整个题都圈起来了。

    “我看完了。”房凌洲给他发消息。

    “好嘞!”,然后辛遥岑一个视频通话就发了过来。

    给正拿着手机要给他发语音条讲题的房凌洲吓了一跳,他感到不解,明明语音通话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发视频。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

    刚一接通,那边的辛遥岑就传来声音,“Hello,麻烦你了。”,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好,那开始吧。” ,房凌洲把手机放在旁边。

    辛遥岑的脸正对着摄像头,拿出卷子,开始听每一道题的讲解。

    由于房凌洲手机摆放位置的原因,辛遥岑只能看见他的眉眼。

    房凌洲的眼睛被前面的碎刘海微微遮挡住,让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多了些深邃,眼眉浓密且弯曲,宛若新月。他的眼神是矛盾的,阳光中带着忧郁,眼角微扬,这让辛遥岑看得有些出神。

    因为辛遥岑长时间没有点动静,房凌洲的目光头像屏幕,看见辛遥岑有些愣神,试探性地问,“你还在听吗?”

    辛遥岑被这一声询问震惊到,慌张答道,“你接着说,我在听。”

    “好。”

    刚才的询问好似警告,辛遥岑开始全神贯注地听他讲解,偶尔还会提出些问题。

    刚讲完最后一道题,陆河梁就听见了辛遥岑说话声,也听见了房凌洲的声音。

    “你和谁说话呢?”。刚睡醒的陆河梁兴奋地推门直入,走到屏幕前,“声音挺好听啊,是不是未来的嫂子?”

    另一头的房凌洲感觉尴尬至极,匆忙结束了视频通话,但还是让陆河梁看见了个人影。

    辛遥岑看见挂断了的通话和还在询问“嫂子”的陆河梁,顿时感到气火攻心,怒不可遏,十只手指渐渐弯曲。

    “嫂子你妈啊!”,辛遥岑一脚把他踹倒在床上,拿起枕头使劲砸,“你他妈进来前不会敲门啊!”

    “我去你大爷,就算他妈的真有,也被你吓跑了!”

    “所以那个真是?”,陆河梁还在作死询问。

    辛遥岑听到这句话更加暴躁,操起地上的书包就飞了过去。

    “是个屁,去你妈的,老子今天不干死你老子不姓辛!”

    大约半个小时后,辛遥岑逐渐冷静了下来,一整个瘫坐在椅子上。陆河梁也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你大爷的,下手真狠啊!”

    辛遥岑眼中不屑,语气锋利,说“再有下次,你就废了。”

    “那人真不是嫂子?”

    还不等他说完,又是一本书飞了过去,陆河梁再次趴在地上躲过一劫。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陆河梁说话都有点恍惚,整个人感觉要虚脱了。

    辛遥岑没有理他,拿起手机给房凌洲发微信解释。

    “不好意思,刚才那个是我朋友。”

    过了很久,房凌洲回了两个字,“没事。”

    陆河梁爬到床上,大口喘着粗气。辛遥岑看着他,眼神依旧像要杀人一样,“你妈昨晚按打电话,让你醒了给他回一个。”

    “知道了,你先让我歇一会。”

    “滚下去歇着。”

    陆河梁起身下楼,还不忘瞪了辛遥岑一眼。收拾完战场,辛遥岑也下楼,看见陆河梁正在收拾,打算要走了。

    “这就走了?”

    “嗯,再不走可能真回不去了。”。陆河梁叹了口气。

    “回去和你爸妈好好说。”

    “行。”

    在玄关穿好了鞋,开门正要走。陆河梁不要命地又问道,“那个人真不是?”

    “滚!”辛遥岑露出杀人的微笑,一脚把他踢出去,重重地把门关上。

    “辛遥岑你大爷的!”陆河梁直接面朝黄土背朝天,仅仅是无能地狂怒。

    辛遥岑坐到沙发上,点开微信和房凌洲的聊天页面,输入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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