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锦陷入了一场深沉的噩梦,在无边的黑暗中,体验着失重带来的恐惧,仿佛正不断坠向无尽的深渊。
突然,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抬头一看,竟是一位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这让她双眼睁大,紧紧盯向对面的人,震惊不已。
那个女子身旁,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几个之前曾在梦中见过的人,他们逐渐围拢过来,一起用力将司无锦往上托举,似乎想将她从这梦境深渊中拉回岸边。
不一会儿,司无锦就被拉到岸上,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就在她抬头想要询问这些人到底是谁时,却发现他们每一个人都露出了阴森的笑容,包括那个小男孩。
他们的笑容让司无锦感到毛骨悚然,他们缓缓包围过来,将她吓得大声呼喊:“你们要干什么?”这些人仿佛被无形的傀儡线操控一般,机械地朝着她走去。
她的背后已是悬崖峭壁,尽管司无锦向来冷静,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心跳加速。她努力盯住每一个人,试图看穿这个幻境的真相。
就在这时,她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转过身,却看不清是谁在背后捅了她一刀。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衣襟,感到浑身无力,一阵疼痛。
接着,她被众人合力推向山崖边缘,身体无助地坠落下去,梦境与现实交织,带来无尽的恐惧与绝望。意识逐渐模糊,但依然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意和四周的黑暗在将她包围。她不知道这是梦境的终结,还是另一种深渊的开端。
“不要!”司无锦从床上惊坐而起,惶恐不安。呼吸急促,心跳如鼓,手抚额头,湿冷的汗珠让她一惊。
司无锦转头看向床台边的莫比乌斯环,心中莫名一阵触动。
再看四周,熟悉的房间布局映入眼帘,拿起手机,时间显示是五月十二日,上午八点四十五分。这个日期和时间似乎在哪儿见过,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恍惚觉得之前经历的一切或许只是一场梦,而此刻才是现实。
她急忙打开手机相册,逐一翻看照片,第一张、第二张、第三张……照片的内容和顺序竟与梦中一致,这让她愈发觉得不可思议,头痛欲裂。
司无锦不得不停止思考,下床走向镜子。镜中映出的那张面孔既熟悉又陌生,与梦中的伸手拉她的女子面孔重合。镜中又浮现出多个人影,男女老少,如同梦中的场景再现:一个暴躁的男人再次敲碎玻璃,那个小男孩儿依旧在一旁,触目惊心的血迹让司无锦的心猛地一抽。!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
司无锦缓缓走向门口,手指触到门把手的瞬间迟疑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祷着开门后不要看到那个身着黄衣的外卖员。
然而,事与愿违,门开的瞬间,外卖员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头也不抬,双眼盯着手机,将手中的盒饭递过来:“你好,你的外卖。”这熟悉的场景让司无锦再次愣住,呆呆地重复道:“外卖?”
外卖员见女子没有回应,便抬头确认道:“是的,这是502吗?”她正欲回答,却仿佛置身梦境,熟悉而又陌生,似乎知道这不是她的外卖,但仍思索着犹豫着试探地回答:“我不知道。”
外卖员感到奇怪,正要核对地址时,对面的门开了,一个身着睡衣、神态慵懒的男子出现,他的狗在脚边打转,不时扑腾到地上。
那男子开口道:“哦,我是502,这外卖是我的。”
同样的话语让身旁的女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外卖员将外卖递给男子后离开了。
那男子看着司无锦,眼神呆滞,面色紧张,双手攥拳,似乎受到了惊吓般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说:“无锦啊,你怎么这么恍惚?自己没有点外卖,手机上都能看到的。对了,上次我给你推荐的那个医生,你去看过了吗?”
听到这里,司无锦心里那仅存的一点疑虑和侥幸顿时消失殆尽。大脑一片混乱,思索着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她又感觉到自己被莫名刺杀的疼痛感,顿时清醒,理智逐渐恢复。
邻居看她脸色稍有缓和,便摇摇头关上了门。
在房间里的她,突然回想起那个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间中的黑衣女子究竟是将自己杀死还是打晕了。
如果已经死了,那他又为何会在这里?如果只是被打晕,为什么时间还是5月12日?
经过一番理智的思考,她理清了一些头绪。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因为被针头注射某种液体后全身无力才失去意识的。
那么,只要检查一下身上是否有针口,便可知道答案。司无锦迅速走到镜子前,但当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却又不由自主地后退,不敢面对。于是,她用手机屏幕作为镜子,通过反射观察自己的脖颈,果然发现了一个针口。
这说明,之前经历的一切并非梦境,而是真实的。那么,现在的情形又该如何解释呢?司无锦心中隐隐有一个想法,却难以得到验证。
中午,她像往常一样点了一份外卖,果然,和那次梦境中一样,饭菜和送餐员都毫无变化。
这让她更加确定自己上次确实活了下来。就在此时,司无锦想起了那个关键的时间点——一点三十分。如果记忆无误,那么她应该会碰到隔壁的男子出门并递给她名片。名片上的人或许是解答她这一切困境的希望。
于是,司无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化了些妆,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还有最后一分钟。
神情变得紧张,似乎验证猜想的时刻就在眼前。
1:30到了,满怀着期待推开门,等待着——几秒钟的等待对她来说,仿佛是她有限生命中最漫长的时光。
她并未察觉,在紧闭的门内,窗台上那两朵蓝色的萨陀罗正贪婪地沐浴在阳光中,正开的妖艳。
终于,旁边那位男子如预期般换了一身西装,精神焕发地走了出来。看到她,男子脸上露出笑容,快速上前,问出了相同的话。
“哟,好巧呀,这个时间点,你是去看医生吗?”
司无锦顿时愣住,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地张嘴。
“医生?什么医生呀?”
那男人一脸无奈,指了指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你呀,我看你是又忘了,名片给你,他是著名心理医生木之辛,下午正好出诊,离这儿不远,走着去就行,去咨询一下吧。”
司无锦接过名片,眼神不经意地一瞥,心头不禁一沉,果然还是那个人的名片。她暗自思忖,或许自己精神上的困扰并非空穴来风,这一切谜团,似乎都只有从这个人那里才能找到答案。
那个男子见他陷入沉思,便径自走向电梯,司无锦赶忙回过神来,紧随其后。电梯门缓缓合上,两人一齐静立于狭小的空间内。
沉默片刻,那男子转过头来,刚欲开口,司无锦却抢先一步问道:“请问,您与这位名叫慕之心的心理医生相熟吗?我之前是否与他有过交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渴望能立刻解开心中疑惑。
男子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豪的笑容:“哦,你说木之辛呀,我们可是挚友。依我们的关系,你总不会忘了吧?你是否曾与他见过面,这我可说不好,得靠你自己回想。”
司无锦听他言语间如此熟稔,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难不成我和他们之前真的有过深厚的交情?不过转念一想,这倒也是件好事,于是应允道:“那就劳烦您带我去找他吧,我确实急需他的帮助。”
电梯持续下行,眼看即将抵达一楼,司无锦的心情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心跳加速,眉宇间也现出忧虑。电梯却并未在一楼停驻,依旧缓缓下降,她的心也随之悬得更紧,焦躁地问道:“电梯为何还不停下?”
旁边的男子却显得格外悠然自得,踱着八字步,耳机里传来悠扬的乐曲声,他甚至不时地随着音乐吹起口哨。
闻听此言,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你不是要跟我去见木之辛吗?我的车在地下停车场呢。你看。”说的他指了指电梯间的按钮。司无锦的眼神往按钮间一瞧,只见标着-2处的按钮亮着红灯。
司无锦尴尬地点点头,悄悄咽了口唾沫,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暗自宽慰自己,也许只是巧合,这次与男子一同下楼,应该不会再碰到那个让她心绪不宁的女子了。
电梯缓缓停靠在地下二层的停车场,他们两人走出电梯,径直走向男子的车子。直到此时,司无锦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然而,就在她即将上车之际,回过头来,竟看到那位身着黑衣、戴着口罩的女子,从后方的车辆旁匆匆走过,进入了电梯。
女主仔细留意到,她的手中并未持有任何行凶的针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先前的某个举动,就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引发了一连串不可预知的改变吗?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男子回头喊道:“喂,想什么呢?快上车吧。”
司无锦应声收回思绪,打开车门,却在准备上车的一刹那,感到脑后遭到重重一击,顿时头晕目眩。
她竭力想要转头看清袭击者,然而,一根突如其来的针管刺入她的身体,使她瞳孔骤然放大,全身无力,心跳也仿佛瞬间停止。
眼前再次浮现出电梯中那忽明忽暗的灯光,刺眼的光芒似乎要将她吞噬,恍惚中,她看到那群人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竟化作她自己的模样。此时,她心中不再是先前的恐惧,而是被一种镇定的疑惑所替代。
大脑的剧痛让司无锦又一次从床上惊醒。
不同于噩梦的纠缠,睁开眼,又看到了那些熟悉而又模糊的身影。
她不清楚这是幻觉还是现实,心情久久无法平静。用手轻轻抚摸受伤的头颅,混沌中却有着一丝清醒。
拿起手机,时间显示是5月12日8:45。!又用手机屏幕反射的光线,检查了一下脖子后的两个针孔留下来的印记,那种恍惚感再次袭来。
敲门声打破了思绪,还是那个外卖员,用着同样的语气说着话。司无锦知道,又是外卖员,开门,说着相同的话,邻居将外卖拿走了。
回到房间,开始思索之前的一切。曾想过,也许那些经历都是巧合,又或者是她陷入了一个无尽的循环。司无锦一向聪慧,却总觉得有些许不对劲,大脑一片混乱。
她打开手机,盯着那个男人的照片看,或许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
想到这里,他决定去找邻居问问。于是,走到邻居门前,敲响了门。
“谁呀?”门后的男子语气中透着不耐烦,可一见到是无锦,态度立刻转变
“哟,无锦呀,找我什么事?”
司无锦有些支支吾吾,她甚至不知道邻居的名字,只能用“邻居”这个代称:“我是不是以前得过什么病?我现在脑子很乱,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男子听后,眼神一沉,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你忘了?”无锦摇摇头。男子小声说:“你可能病情又影响了,不过你之前好像是得了DID。”
无锦不解:“DID是什么?”男子靠近她,还煞有介事地环顾四周,轻声说:“人格分裂症。”
司无锦愣住了,不知道这种病是什么,也不清楚和自己的经历有什么关系。
男子见状,又说道:“你应该是犯病了,不过以我们的关系,我可以带你去木之辛医生那里看看。”
无锦立刻答应了,因为她觉得照片中的人可能就是一切问题的答案。
“那就下午出发吧。”男子说。
无锦却担心下午出发会再次遇到那个想杀她的女子,必须改变这一切,于是坚持说:“不,现在就走。”
男子虽然不解,但还是答应下来,转过身,用余光看了眼她,回房间准备去了。
二人缓缓步入木之辛医生的诊疗室,那位热心的邻居因有其他要事在身,便先离开了。
于是,女子独自走进了这间充满未知的诊室,她的视线立刻被照片上的男人吸引。他身着象征医者仁心的白大褂,却难掩其由内而外散发的冷峻气质。
那双凤尾眼锐利而深邃,薄唇紧抿,眉毛清冷而挺立的鼻梁更添一份俊逸,这一切构成了他那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庞。
司无锦不由自主地被这股独特的气质所吸引,甚至未曾意识到这份吸引力的源头在何处。木之辛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只手的手指似有若无地伴随着节奏轻点,沉稳而从容。
司无锦凝神注视,脑海中竟闪过一幅画面: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在钢琴前优雅地弹奏。
医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微微抬头瞥了她一眼,又迅速恢复常态,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轻声道:“请坐。”
她缓缓走上前,坐于椅上。医生起身,如常询问:“请问您今天前来,是有什么不适吗?”话语间,仿佛他们已是旧识。
“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脑海中却时常闪过一些模糊的身影。”女主轻声答道。
医生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女主面前,温柔地建议道:“不妨试试催眠,或许在潜意识里消除这些干扰,你的病情或许就能缓解。”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牛顿摆,缓缓靠近女主的脸庞,女主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慌张与恐惧,仿佛这人曾对她有过什么伤害。但这份不安很快被他那俊朗的脸庞所抚平,司无锦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手中的牛顿摆上,随着摆动的节奏,一个、两个、三个……
她的眼神逐渐迷离,眼中呈现出牛顿摆的倒影,和那群人的身影,她渐渐陷入了一片神秘的幻境。
四周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她大声呼喊:“有人吗?”回应她的,只有远处如路灯般并排亮起的光束,以及从天而降的一束光下伫立着的一个模糊人影。
灯光与四周助力的路灯并不相同,这光束发出晶莹剔透似宝石般的蓝色,所照的面积狭小,似乎只能站得下一人。
除此以外,四周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