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完半天刘芯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下讲台,萧时君从后门冲进教室在安榆头上拍了一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安榆反手就要呼他脸上,萧时君头带着身体一个蛇形走位完美避开,呲牙咧嘴笑着刚要开始嘲讽,安榆从另一边扇了一巴掌在他背上,萧时君手摸着后背趴在桌子上嚎。
然后是两人压低的笑声。
芭比小藏獒今天气压极低,到现在还在教室,没几个人敢下位,只有几位勇士,班里说话声都是悄悄的,这一声闷响惹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打在背上一般都是只响不疼,安榆很清楚这点,所以一般都打人背,更何况他没使出多大的劲儿跟他闹。而此时萧时君特别夸张地伏在桌子上嚎叫。
刘芯不免也注意到,但她一般不管这种没有安全隐患的小打小闹,一边摘自己的小蜜蜂一边抬眼看过来。在全班的注视下,安榆渐渐红了耳朵,转回身坐好,把头埋得极低,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在桌子下掐住萧时君的大腿。
刘芯下节在别班有课,终于舍得出了教室。班里立马炸开锅。
萧时君抓住他的手往旁边躲:“唉唉唉!美女姐姐我……”
安榆加大力。
“哥哥哥!爹!我错了爹!”
安榆这才松了手。
小藏獒一走,班里立马就像。
谢琼羽已经被围观了一节课,现在和马侯文突破层层包围圈来找安榆。
“来见我的路真是曲折艰险哈。”
萧时君自来熟,也跟着凑热闹:“咱们第二个美人姐姐排面就是这么大。”
“滚蛋!”安榆说着把手伸向萧时君的肩膀。“唉唉唉错了错了!”
马侯文一个一个指着和稀泥:“这位美女,谢琼羽。这坨,萧时君,安美女的小情人……”
还没说完最后一个音节,马侯文连躲带挡地拦截下了飞来的语文课本。
安榆不符合刻板印象中男生的长相,他很白,五官很柔和,有点女生像,但倒也真不至于扔人堆里看不出来男女。
没聊上几句,预备铃很快就响了。大马猴准备回座位,嘴里跟突击枪一样嘟囔:“一共10分钟课间,拖堂5分钟,还提前3分钟响预备铃……”
熬过一上午,四个人商量着一起去吃饭。
学校对面的饭店自然是首选。
路上他们赌着游戏,指使萧时君和马侯文去买饮料,剩下两人在门口等着。
这时,一个男人身着正装,身形高大挺拔,大步向校门口……准确说是向这两人走来。
走到面前,男人对着安榆温和的微笑,上来就要去抓他的手。
安榆原本边和谢琼羽说着话边望向小卖部的方向,突然被人抓住吓了一跳,猛地把手挣出来,抬起头就对上男人温和而无奈的眼神。
“小榆啊,别闹脾气了,好几天没回家了,爸爸……”
妈的智障玩意儿喝酒断片了吧。
安榆轻轻拽了身边人的袖子要走,情况外的谢琼羽本都没发现有人,刚反应过来要动。安榆被人双手按着肩膀。“小榆!你也大了,别动不动耍小孩子脾气了。”语气里满是无奈和关心。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别人家的爹真的那么恶心地说话吗?其实实在不会演也可以不演。
安榆被这个人碰到就觉得恶心,用力挣开,微不可察地弓了下腰,把生理性的干呕压下去,招呼谢琼羽离开。
男人又要上前,伸手牵他,安榆抬手阻挡,男人被推的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谢琼羽下意识一动,看上去像欲上前扶,被安榆挡住:“别碰他。走了。”
谢琼羽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怎么,也不过多干涉,刚想和安榆离开,没等动身,一听可乐重重地砸在男人胸口上。
马侯文一路小跑过来,抓着安榆的手往后一带,对着男人眼神凶狠。
“你他妈是不是贱啊!没事干就回家睡觉了,你妈不管你啊!”
男人一见马侯文这个熟人面孔,脸上维持的微笑快绷不住了,面上僵了一下,给自己找台阶:“小榆啊,既然跟同学在一起就好好玩去吧,气消了就回家……”说完才觉得已经没什么演的必要了。
马侯文听他唠叨一个妈字差点出来,拳头要挥他脸上,男人尽力想表现的从容,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马侯文嘴里依然骂骂咧咧,对着男人的背影挥拳蹬腿。安榆说:“猴儿,行了,人家都让你干阴影了,吃饭去吧。萧时君呢?”
“得了,铺垫半天就想问最后一句呗。他去别的店给你买糖去了。”马侯文注释,“咱学校那小破店只卖不二家。”
马侯文又嘀咕:“亏他没来,要不那玩意儿都不能走回去。”
安榆没接话,马侯文和谢琼羽就一句接一句地说,不让任何一句掉地上。
“没事。”安榆突然开口,过了几秒又接上一句,“我找萧时君去,不是掉沟里了都用不了那么久不回来。”
马侯文等安榆一走模糊地跟现在还没缕清的谢琼羽说:“那人……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你……那玩意儿……算了,回头再跟你说吧。”马侯文不知道安榆愿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些事,也不清楚两人熟悉到什么程度,只能先说以后再跟她细说。谢琼羽表示理解。
过了一会儿,安榆和萧时君并排打闹着走过来,几人会合后背着寒冬里正午的太阳走。
少年并排从光里走来,笑容明亮,眼神清澈。阳光洒在他们的肩头,映照出青春的轮廓。一路欢声笑语,仿佛世界的美好都凝聚在这一刻。他们手挽手前行,无畏风雨,勇敢地迈向那未知却充满希望的远方。
脚下 花草有日光就好。——华晨宇《普通到不普通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