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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灵气波动

    蕲年宫门,打马而出的玄阳君遇到了嬴政车驾,当即勒马过来,见嬴政怀中毫无生气的姜漪,沉声说了句“速速进宫”,然后一路跟至了岐阳殿。待嬴政将人放到床上,玄阳君立即将一缕灵气注入姜漪体内。

    医丞急急赶来,见患者身中箭伤,指尖轻触了触箭杆,仔细观察后禀道:“箭镞带倒钩,不可强行拔出。”随后从取出银针刺入周边穴位,封住了姜漪血脉。一柄柳叶小刀从药箱底部抽出,医丞将刀刃在烛火下淬过烈酒,转身对侍从说:“按住她的身体。”

    立于三步外的嬴政当先上前,坐到床边,一手托住姜漪左臂,一手按住右肩。转头看向医丞。医丞见状,心知中箭女子身份不简单。暗自凝了心神,将手中薄刃握得稳稳当当,慎之又慎地在箭镞周边划开十字。

    姜漪被剧痛强行拽回了意识,闷哼一声,睁开了眼,低头见左肩伤口处一片狰狞,医丞手中幽蓝的刀片此刻正染着鲜血。她被吓得屏住了呼吸,泪水夺眶而出。

    嬴政轻声安抚:“别怕,很快就好。”

    医丞双手握上箭杆,嘱道:“请王上务必将人按住。”见嬴政点了头,医丞不再犹豫,动作利落地将箭稳稳拔出。创口顿时血涌,好在提前封住了血脉,片刻血便止住。

    姜漪浑身颤抖地被嬴政牢牢锁住,额角冷汗如瀑。待敷过药膏包扎完毕,嬴政才缓缓松了掣住姜漪的手,抬袖拂去了她额角潮湿。

    窗外日光照进时,蒙恬派人来报,城外兵乱已平。姜漪长长舒了口气,自己这一箭,也算没白挨。

    嬴□□身掖了被角,温声道:“初战顺利告捷,此番多亏了你。且好生休息,剩下的寡人来办。”

    九层玄枢塔上,嬴政与玄阳君肃然而立。面前的玄鸟图腾光晕黯淡,已不复往日华胜。

    清晨时分,玄阳君感受到灵气波动,赶至玄枢塔时,看到此副光景,心中大骇。此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想来想去,猜测或与姜漪有关,当即决定去南城门一探究竟。看到奄奄一息的姜漪,他确定了心中猜想。

    “为何会这样?”嬴政不解。

    玄阳君也不敢确定。“姜漪同灵气之间确然存在联系,我此前以为只是玄鸟选中了她,将她召唤到此。如果仅是这种单方联系,那她的性命安危不会反过来影响到灵气。但若说二者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伴生关系……也不大像。”

    二人凝目注视图腾良久,依然参详不清。玄阳君叹了口气:“罢了,且容日后再细想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人好生养着,尽快痊愈。”

    嬴政点了点头:“叔祖放心,我会亲自看着。”

    玄阳君继续叮嘱:“此事牵连大秦国运,切不可告知他人。至于是否要让姜女知道,王上且自己决定吧。”

    嬴政从玄枢塔出来时,抬眼看了天色,直接去了蕲年正殿。果不其然,芈昭临已在殿外候着了。嬴政转头吩咐内侍:“传相国及众卿前来议事。”

    吕不韦的住殿内,出自他门下的诸位卿僚围坐了一夜,他们从宴会戛然而止就聚在这里,惶然地等待消息。听到王上传召,知道城外叛党已被击败,蓝田大营的援军也已赶至,不必再担心性命之忧。

    一位门客进言道:“太仆丞既然带兵赶至,相国何不请缨率军平叛,兵权为重,切不可旁落他人之手。”

    吕不韦起身整了整衣冠,神色淡然道:“王上如今已然亲政,如何安排,我等皆遵王上之命。”

    “难不成眼睁睁给楚系做了嫁衣吗?”

    不少门客附和道:“当日事出紧急,相国需携领众卿赶至雍城,助王上完成冠礼,这才把兵符交给太仆丞去蓝田调兵。眼下大兵已至,相国领军平叛乃是顺理成章啊。”

    “是啊,兵事非儿戏。太仆丞乃是掌管马政的,仗都没打过,怎么能领兵呢?”

    吕不韦抬手止住一众嘈杂:“众卿慎言,兵权是王上的,何来让与不让?大王如今亲政,既然传召,想必心中已有筹划,我等前去听命便是。”说完,率先抬步出了殿。

    众卿见相国如此态度,只得闭口不再多言,跟着一同出了殿。

    蕲年殿内,嬴政坐在王座,沉声道:“寡人秉昊天之威灵,执圭璧,告宗庙,加冠亲政。然有叛臣嫪毐者,以区区宦侍之身,妄欲窥伺社稷,蠹蚀山河。蒙骗主上,窃玺矫诏,勾结戎翟,结党朝臣。其罪昭昭,诛灭难消。今寡人亲率3万玄甲,坐镇雍城,迎战嫪毐。”嬴政顿了顿,将阶下众臣扫视一圈后方言:“朝中有助其为虐者,如上禀实情,自首认罪,可免死刑,从轻发落。”

    此话说完,朝臣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人人自危,恐受牵连。

    嬴政看了一眼蒙恬,道:“自今日起,蕲年宫加强宫禁,不得随意出入。”

    蒙恬出列:“臣领命。”

    “太仆丞。”嬴政转眼看向芈昭临。

    “臣在。”

    “自今日起,雍城四门由你带兵把守,所有人一律不准进出,有违者斩。”

    “臣,领命。”

    朝臣散去,昌平君自袖中取出一封信函呈给嬴政:“怀玦将咸阳情况发到了斄邑,嘱我转呈王上。”

    景怀玦在信上说,卫尉竭、内史肆等人与嫪毐里应外合,叛党长驱直入进了咸阳。咸阳王宫各门把守已被嫪毐控制,华阳太后称病不出,由留守卫尉保护,双方并未发生冲突。宫外各处官员宅邸也被嫪毐派兵围住,景怀玦叮嘱他们闭宅不出,静观其变。嫪毐全面控制咸阳后,叛党大摆酒宴庆祝,眼下只等雍城消息。

    嬴政将信看完,问:“雍城叛党中可还有人活着?”

    蒙恬禀道:“李彻被副将王勇拼死保护,活了下来。眼下正押在狱中。”

    芈昭临笑说:“这厮命大,那就让他写封信给嫪毐,就说雍城已被控制,专等他来了。”

    嬴政将信撂在案上:“此事你们安排。”站起身走出了门。回到岐阳殿时,缺月已经挂上了疏桐。

    床上的姜漪依然双目紧闭,浓密羽睫似蝶翅栖于面上,没有一丝颤动。嬴政看向一旁女侍:“整日都没有醒来吗?”

    “禀王上,适才醒来过一次,奴喂过药后,女姬就又睡下了。”

    嬴政坐到床边,细细看她脸色。“医丞如何说?”

    “医丞说夜里应会发热,命奴小心看着,若是热度过高,则需再服一剂退热汤药。”

    嬴政探手覆上姜漪额头,温度尚且正常。“好生守着,若是发了热,即刻回禀寡人。”

    女侍躬身应是,见嬴政没有离开,转身去一旁榻上阖了目,更加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夜里,姜漪果然发起了烧。眼见着原本苍白着一张脸的人儿脸颊泛起阵阵潮红,女侍探手伸向了额头,被滚烫的温度惊出一声低呼,不知所措间,嬴政起身赶了过来。看着被高热烧的身体打颤的姜漪,吩咐道:“去煎药来。”

    嬴政见她难受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双目依然紧闭着,却淌出了一弯泪,哽咽地一抽一抽的。怕她哭得牵动了伤口,缓手拍了拍右肩,安抚道:“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好。”

    岂料她非但没将话听进去,甚至开始说起了胡话,不住喃喃着“挂急诊”“打点滴”。

    嬴政见她这副意识不清的样子,怕将人烧傻,朝外间喊进内侍,命道:“打盆冷水来。”

    内侍悄抬眼看了下,拱手禀道:“奴斗胆,敢问女姬可是在发高热?”

    嬴政沉沉一眼扫了下来,内侍吓得赶紧跪地:“奴万死,王上恕罪。小人是想禀告王上,用酒擦身比冷水退热更快。”

    见嬴政怒意稍敛,内侍继续禀道:“奴家中幼弟儿时多病,每每发热,母亲便将酒涂于其身,尤其是额头、手心、脚心处,很快热就退了。奴想着,既然此法用于幼儿见效,成人应也不差。故而斗胆进言,还请王上恕罪。”

    嬴政抬了抬手:“起来吧,速去备酒。”

    擦过酒精,又喝完汤药,姜漪果然很快就不再打颤,也没再说胡话,转又安静地睡了过去。

    夜色将尽,折腾了这一遭,嬴政也已睡意全无。于是没再回榻,坐在床上一边守着姜漪,一边心内盘算起了事情。

    待到天明,姜漪幽幽转醒时,看见的就是坐在一旁面无表情低着头的嬴政。姜漪张了张口,却发现没发出一丝声音,反倒是气流穿过喉咙处剌得生疼,引出生理性咳嗽,又牵带起伤口疼了起来。

    嬴政这才回神,为她顺了顺气,待咳嗽声止,低声问了句:“可要喝水?”

    姜漪微微点头,女侍端过杯盏将水喂进。

    喝过水后,姜漪觉得喉咙舒服了许多,右手揉了揉肚子:“饿了。”

    她已经一天两夜没有进食,医丞吩咐醒来只能喝熟烂的米汤,女侍下去准备。

    嬴政又探手试了她额头,没再发热,脸颊的潮红也褪了,气色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

    姜漪抬起右手捋了捋额前碎发,问:“蓝田军可到了?”

    “昨日午前就到了。咸阳也一切按计划进行,就等嫪毐前来雍城入瓮了。”嬴政指了指裹住纱布的左肩:“你这一箭如何中的?”

    姜漪道:“嫪毐私兵中有个副将,箭法很是了得,瞧着竟是比王上还要精进许多。”

    嬴政嗤了一声:“他就算是后羿再世,也断没有在既看不到人又有垛墙掩护的情况下将你射中的道理。”

    姜漪……

    “我这不是看机会难得,想再发一箭将李彻也一并解决了嘛……”

    嬴政语一针见血地说:“哦,你是没听寡人的话,不自量力地杵在墙头给人当了箭靶,这才受的伤。”

    姜漪心虚地偏了偏头。走前嬴政确曾叮嘱过她,发完一箭后不管射没射中,都立刻躲回垛墙内不许出来。

    “那你又是为何没在巷内等寡人和蒙恬过来?”

    嬴政看着满脸心虚的姜漪,幽幽地抛出了另一个足以送命的问题:“那你又是为何没在巷内等寡人和蒙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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