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忆往昔
——过往的那些美好只会成为记忆
“边叙，我喜欢你。”
女孩是三班的姜好，她一身宽松的纯白校服，衬得她更白净几分，并不浓厚的短发低低扎在脑后，通红的耳尖是少女说不出的羞怯。
她对着一面墙，嘴里说着些什么，阵阵有词的，也没了平时见他的那幅害羞模样。
楼内的欢声笑语，激烈的争吵，窗外疯长的梧桐绿叶，是再也回不去的青春肆意。
“喂。”
女孩被肩头的炙热吓的一颤，煞白的小脸呆呆地看着来人。
鬓边的绒发被别在耳后，黑框眼镜为她的呆滞更添几分羞意。
少年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缓过神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女孩闯进了他的世界，他也开始在茫茫人群中寻找着她的身影。
姜好渐渐回过神来，眨着双眼看着他炙热的目光，似怕被他的目光灼伤，她别过了头，不敢与他的双眸对视。
少年看着她再次染上羞意的耳尖，轻笑出声。
分明的下颌，张扬的眉眼，白净的面庞，舒展的眉心，转过头去轻笑的少年，正是姜好口中的边叙。
边叙胸口还不断地起伏着，掖下还夹着温热的篮球。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少年，眸中闪过无奈。
“姜好？”
少年俯下身低下头看着少女，两人四目相对，额角细密的汗珠是风也吹不散的燥意。
姜好被他大胆的举动吓的连连后退，与身后墙壁紧紧贴在一起。
冰冷的墙壁，使她燥热的身体恢复丝丝理智。
姜好避开他探究的目光，边叙却锲而不舍地追寻着她的目光。
边叙执着地想她看着他，不想她避开他的目光。
“边叙……你要干嘛？”
她生怕边叙又做些什么胆大的举动，连忙将手中的带着羞意的信封紧紧攥在手心。
她怯怯地抬头看着边叙，强做镇定。
看着她闪躲的目光，边叙无声叹了口气，稍稍后退几步，不再步步紧逼，他倚在窗边，迎着风，止住心底的烦躁。
两人中间隔着走廊，来来往往的人群从他们中间走过。
发丝随风飞扬，边叙纯白的夏衫被汗水浸透，显出宽阔的胸膛。
“不逗你了。”
见他离的远了，姜好才微微松了口气，心底却有些许失落，听着他说出口的话。总觉着有几分怪异，想着便也问出了口。
“你逗我？”
你敢逗我……
边叙看着她一副无害的模样。微微有些失神，心底不断安慰，是他心急了。
姜好皱着眉，极力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发觉没有一个适合的答案。
边叙就那么看着她，出了神。
见边叙不答，姜好也不急，静静地看着他。
不等姜好收回目光，便被回过神的边叙抓个正着。
“姜好…”
“嗯？”
“我怕我再上前一步，你会疯狂的后退，我又怕我后退一步，你却早已没了身影。”
来来往往的人群阻挡了两人相汇的视线。
姜好越过人群，向他靠近，学着他的模样，靠在窗边。
许是身高的缘故，她靠的极不舒服，便撑着手趴在窗台，看着窗外的夕阳西下。
“我为什么要后退，又为什么要跑？”
姜好挑了挑眉，戏谑中带着丝丝不解，单手扶了扶眼框，看着眼前的男人，才收起刚才的表情，转而一副疑惑。
边叙在她发觉之前便转过了身体不再看她。
姜好定了定眸子看着他的侧颜，略略看的有些出神。
“好好，你真的不懂嘛？”
边叙侧过身拉过姜好的手腕将她抵在窗台墙上，姜好抬着眸看着他，皱着眉头，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懂什么？我需要懂什么？嗯？边叙？”
姜好收回思绪，眸中闪过无辜，她反问边叙，将他的问题又抛了回去。
边叙看着她故作单纯的摸样忍不住向她凑近，手上不由加重了力气。
见她似乎真的不懂，便收了手上的力道，唇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你……不许笑。”
边叙轻笑出声，飞扬的发气，微扬的唇角是说不出的迷人，姜好也不知怎的抬手捂住了他的双唇，不许他笑。
女孩的强势让他感到她对他有一丝丝在意。
“唔”
他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女孩却捂的更紧了几分。
见他再没了动作，姜好的手松了松，下一刻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的手无意识的紧了又紧。
“边叙”
姜好柔声开口，声音带着些羞恼，双颊染上如天边粉霞般娇嫩的颜色。
夕阳早已斜下，窗外的无边红霞，在无名的小镇上，映出别样的色彩。
“好好”
边叙拉着她的手抵在唇边，姜好闪躲着目光，不敢看他。
边叙眸中映照出她痴痴傻傻满脸红霞的模样。
他眼中映着她的身影，还有天边漫天的彩霞。
“边叙”
“好好”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着对方的名字，两人的心跳怦怦做响，似要从胸腔中跳出来般。
急速跳动的心脏似燥热的盛夏，炙热、不安、躁动。
边叙张了张口，那层近乎透明的窗纸就要被捅破。
姜好的心跳有些乱了，她并不希望边叙现在就将那句两人心知肚名的话脱口而出。
“边叙……”
“今天的晚霞格外的好看。”
姜好将他眼底的炙热尽收眸中，手中紧攥的情书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满手的汉珠，颤抖的心脏，窗外的微风又起，她的炙热、冲动被吹散大半，手中的情书自窗口缝隙中被风夹带着，与风一起，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停留了几回，最终还是被风带走了。
“确实好看。”
边叙将脱口而出的话终是收了回去，抬眸看向她时，眸中是未褪去的炙热，还有些许无奈。
他看着天边的晚霞，似对刚才窗外微风的小动作毫无所觉。
两人静静的待在窗边，看着窗外天边的晚霞。
姜好低垂着双眸，眼中映出点点泪意，眸中尽是未褪去的晶莹。
突然有那么一刻，她想她是对他动了心思的。
飞扬的发丝吹在少年的双颊，边叙侧过身向她靠近，抬起手，为她将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想逗你，逗你笑，又怕逗你，不想看你躲着我的目光。”
“嗯？”
“我想你直视我，看着我，我等你看着我的那天。”
此刻的边叙还不明白，她避开的目光中不仅有羞怯，更多的是愧疚，她怕他看出她眸中的算计，她怕他认为她只会算计。
“所以你害怕我会逃，会躲着你？”
边叙低低地应了一声，见此姜好迎着窗外的风，希望风能吹散她眸中的丝丝心动。
而他背着风，侧着脸看着她，她脸上是炙热而又真诚的笑。
被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她却一动不敢动，生怕他又会问些不敢回答的问题。
她不敢看他，不敢回头，怕他会问，怕见到他眸中的探究，更怕见到他眸中的失望。
听着他应声，那一刻，她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既高兴，又害怕。
高兴的是得到，害怕的是失去。
走廊一侧的铃声响起，两人目光纠缠在一起，连着将断不断的银丝。
好一阵停留过后，姜好有些焦急，眼神时不时瞥向身后，边叙问着什么，她全然不记得，只一味地答着好。
“边叙，快上课了，你该回去了。”
姜好焦急地催促，边叙漫不经心地应答着。
她不敢再看他，怕她承受不住他眸中赤裸的爱意。
边叙目不转睛地看着姜好，姜好却心不在焉的，只一心想着，怎么能让他快点离开。
“边叙，真的快上课了。”
两个人各有心思，慢悠悠地走在几乎看不到尽头的长廊。
长廊的灯还没亮，昏暗的月光透过层层雾霭，照在两人白净无暇的双颊上。
几分钟的时间似乎很短暂，姜好还是被送到了她的班级门口。
姜好迈步走进教室，教室里的灯光亮如白昼，比白昼还更盛几分。
“姜好…”
“嗯？”
边叙轻唤姜好，她疑惑转过头来，定睛看着他。
“放学我送你回宿舍，可以嘛？”
边叙询问的语气轻柔，顺耳，眸中更是盛着对她满眼的在意。
姜好有些迟疑，低头思索着，迟迟不肯开口，见状边叙轻声诱哄。
“可以嘛，我就远远地看着你。”
看着他一副乖顺模样，姜好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拒绝，便也默认了。
姜好抬头看着边叙，他的唇角时常挂着笑，也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
边叙看着她，舍不得离开。
教室里的灯光照在姜好的脸上更添几分柔和。
边叙站在漆黑的走廊上，看不清他眉眼间的神色。
看着姜好不再一直躲着他的目光，边叙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走廊里的灯“砰”的一声闸门响起，走廊的灯光亮的比教室内更胜几分。
一黑一白的两方世界随着那一声响，融在一起，再分不清，是黑是白。
在姜好无数次的催促下，边叙总算是慢吞吞转了头，按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看着边叙走远，姜好才迅速转过身，关紧了教室门，褪去那一副温和模样，大步走到她位子上坐下。
教室里叽叽喳喳的人群，顿时散开，看似漠不关心的几人，带着她们好奇的目光缓慢移了过来。
姜好抬眸向周身看去，正准交头接耳的几人顿时将溢在喉间的咽了回去。
“姜好。”
最先出声的是一肤色白皙，眉尾一颗小痣，略显几分妖艳的女孩凑上前，一副棕黑色的橡胶眼框为她的妖艳覆上一层假面，略显的几分俏皮可爱。
入耳的声音虽有几分沙哑，声音一出口便是似要溢出的好奇与原本音色的几分活泼。
妖艳却又不失可爱的女孩名叫程洇。
紧接着开口的是与她一起的沈纾，女孩一双黑油黑明亮的大眼，配上一双极细长的弯叶黑眉，棱角分明的下颌，更显她几分冷酷。
未褪去的稚气为她眉眼间自带的冷意添上几分柔和。
“怎么样了？”
沈纾的话一出口，周围状似毫不在意的几人，纷纷竖起了耳朵。
“他喜欢你…”
一同出声的两人音色相差极大，不难分辨出两人一个冷酷，一个柔和。
柔和的叫文静，扎着侧麻花辫子没在耳后一侧，她放下手中的镜子，转过头来，是一张娇小却又不失精致的面庞。
“他对你的喜欢，可不仅仅只是喜欢，他在意你…”
文静的声音逐渐冷淡似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众人一心关注着姜好两人的故事，倒也没有听出文静言语中的落寞。
“他喜欢你。”
冷酷的声音再次脱口而出，重复着同一句话，生怕姜好没听清似的。
魏欢的声音中略带一丝急切，却又含着几分无奈。
她紧皱着眉头，攥着双拳，哽在喉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紧闭着的双眼是对天的无奈。
窗外的空中闪过亮光，似是众人的错觉，谁也没再开口。
魏欢不知何时又换上了一副冷酷的模样，眸中有片刻的呆滞。
“看不出来啊，话最少的你看的这般分明呀。”
文静的话一出口便是隐隐的探究，程洇两人看不出魏欢两人间的风雨欲来，只一心关注着姜好的故事。
文静看着魏欢，目光中是难掩的挑衅。
魏欢看着她眸中透出丝丝的怜悯，文静看的分明，一向与人交好的她却气的差点破口大骂，维持不住地在男生身上那股子女神形象。
“魏欢”
“文静，你还是学不会该如何控制自己。”
文静的眸中的压抑不住的怒火，魏欢的眸中是死一般的寂静，在文静眼中见到的是望不到边际的冷漠。
“也只有欢姐能制住暴走的文静。”
沈纾对着程洇、姜好两人耳边窃窃私语。
这边的两人悄悄耳语着什么，那边的文静却负气地坐下，看着桌上镜中的自己，一副狰狞模样。
“文静，你不该为了不相干的人而发怒。”
魏欢的言语中更添几分冷意，意有所指的说着，眸中尽是对她的无奈。
文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不太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总觉着她口中的不相干的人是她魏欢自己，她不太能听懂却依然被她言语中刺骨的冷意堵的心头梗塞。
她不再看魏欢，静静地看着镜子。
魏欢坐在凳子上看着围在一起的说说笑笑的几人，眸中闪过一丝无力，起身回了位子。
她的坐位靠窗，文静坐在中间，程洇三人坐位靠墙。
魏欢看着窗外的天缓缓变成黑色，心中汹涌着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眸中闪现晶莹的泪花，瞬间却又消失不见。
突然想起什么，她朝她们身上看去。
见她们几人身上都戴着类似的饰品，或在手上，或在颈上，相似的饰品中间是块形状各异的绿玉饰品。
她们颈，腕间的绿玉，不论大小，不论形状，全是实心的，没有一个是镂空的。
绿玉的中间似含着什么东西。
见她们都贴身佩戴，魏欢才略略安下心来。
“她们？”
沈纾闪着葡萄般黝黑的圆眼，好奇开口。
一旁的程洇也不大清楚缘由，看着姜好等着她的答案。
“好奇啊？也不是不能说，差不多也是感情的事。”
姜好讲的入了神，不由想到还没确定关系的边叙，他会和文静的初恋一样嘛？
两人听完过后便又央求着她讲刚刚的故事，姜好迟疑着不肯开口。
“姜好，我命令你赶紧给我讲讲。”
程洇故作气恼的命令着姜好，言语中却又不失俏皮可爱。
“程洇，你的胆子肥了是吧，啊？”
姜好也生气了，挠着两人的敏感点，逗得她们哈哈大笑。
文静整好了情绪为她二人解惑。
“几个月前的一场游戏，怕是小好好现在正与他火热着呢？”
姜好见状，也不得不开口解释，“差不多，我隐约能感觉到他对我是有些欢喜。”
她压抑着心口的燥动，将他们两个人的故事以旁观者的视角缓慢展开。
“姜好，你看他的眼睛了嘛？光凭感觉可是不够的，男人最会骗人的便是能给人的感觉，就算是厌恶，就算是恨，他也能装的喜欢你，爱你至深。”
文静的话确有些刺耳伤人，却也不无道理。
“姜好，你可千万别喜欢上一场游戏里面的另一个人，或者说是任何一个…人。”
她的言语中不乏关切，让人听着却极为不适。
“我看你欲言又止的模样，现在为止，真的还只是一场以输赢为目地的游戏嘛？”
文静的话极直白，直白的让人羞怯。
姜好皱着眉，不愿提及有关游戏的话题。
“好好，你喜欢他。”
姜好看着几人灼热的目光，也不再否认，挑了挑眉，“怎么？是有那么点喜欢，不可以嘛？”
话毕，教室里本就极安静，此刻更静了几分。
姜好再没了刚才那一副低落神情，转而换上一副漫不经心，满眼的玩味。
“那么，现在，这场游戏是不是该换个名字？”
也不知是谁开口提议，众人却也没能想出个什么极好听的名字。
“以爱为名？”
魏欢适时开口，姜好对这个游戏的名字喜欢的极。
“那…我赌这场认爱为名的游戏，我赢。”
姜好眸中闪过兴奋，眸中是对输赢的势在必得，嘴角扬起的笑肆意而又张扬。
魏欢看着她们，眸中闪过悲伤的神情，脑中浮现出一副幅画面，记忆中的姜好目光无神，再也没了现在所见的张扬神彩，目光中满是呆滞。
看着她许久许久，有些话却怎么也不能说出口，哽在喉间。
魏欢看着天，眸中闪过血红，她痛苦的挣扎着，却终是将喉间的活咽了回去。
唇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眸中那片刻的血红是无尽的恨意，对天，对地，对万物，更是对她自己。
无尽恨意涌上心头的那刻便又即刻消失不见，再看，她眸中有过片刻呆滞，随后又迅速恢复正常。
窗外一望无际的天，一如既往，看不出它有过任何的波澜。
“以爱为名的游戏？那我赌，一向最厌恶叛逆的小姜好，输，输的彻彻底底。”
“具体说，不是输，而是你面临两难的选择时，绝不会选男人，哦～应该称之为爱情。”
文静的说虽不中听，却也没人会去责怪，因为听到姜好这样信誓旦旦的话，难免回想到刻意被她遗忘的过往。
刺耳的言语背后，是一段悲伤的故事。
文静面上露出除愤怒之外的神情，忧伤。
几人面上不显关怀之色，也没有一人上前安慰，却商量着将她最近喜欢的那几个男生叫过来，哄哄她，最终却还是作罢，毕竟感情的事，只有自己想通了，看明白了，才能真的放下。
“我对他仅有的知是喜欢。”
“就算我爱他，可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个独立的个体。”
“更别说我并不爱他了。”
姜好表情欠欠儿的，小声嘟囔着，与她常日的温和模样相比，多少是有些叛逆在身上的。
说完却又无声叹了口气，再也没说什么。
姜好收起了嘴角张扬的笑意，情绪也因着文静与她初恋吴灼的故事而低落。
“常日最显见的便是她周身各色的美人儿，今个儿倒是见到了她另一副模样，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男生，那么没心，说走就走。”
几人不由想到了一起，言语中多了丝丝愁绪，回头看着收起桌面镜子的文静，心中不由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吴灼没了半分好感。
教室里的老式风扇慢慢悠悠地慢了一整个夜自习。
下课铃声响起，没了精神的同学们一听到铃声响起又即刻精力充沛。
缓步走出教室，身侧的魏欢、文静拉着她走的极慢。
“等他干嘛，爱来不来，我该走了。”
说着姜好便要挣开两人的钳制。
“姜好，抱歉啊，来的迟了。”
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是边叙。
“没关系，没关系的。”
身侧的两人替姜好开口，顺带将人推了出去，随后便不见了身影。
姜好两人站在台阶上，俯身看着身前，台阶两侧的梧桐树的身影随着身后教学楼顶巨大的巡回灯的照射身影渐渐清晰，偌大一个校园里灯光闪烁，月影摇摆。
宽大的台阶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隐隐听了一耳朵，似在争着什么题最终的答案。
“姜好，抱歉，我们刚刚考完试，老师临时组织的”
边叙再一次出口致歉态度极端正。
解释缘由的时候，挠了挠后脑，言语中不难听出其中的心虚。
两人自梧桐树林路过走进了昏暗的小道。
小道两侧的路灯不时闪烁，边叙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试探着开口询问。
“你生气了嘛？”
姜好扯出一个笑容，微不了查地摇了摇头，怕他看不清，走快了几步两人四目相对，她开了口，边叙，我没有生气，我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无礼取闹”
边叙听着她的话略显几分失落。
姜好看在眼里，有些不解，便也问出了口。
“你想我生气？”
“啊？不是……”
边叙见她会错了意，无奈轻笑，急忙出口解释。
“我不是想你生气，我只是想你多在意我一点儿，多与我打打闹闹一些”
“为什么要与你打闹，打闹了才能证明我的在意嘛？
美好满脸大写的疑惑，眸中尽是对边叙话语中真实性的质疑。
边叙看着她不由想到紧贴心口的纸张，看着她一副单纯模样，心口的悸动愈发明显了。
“告诉我 ”
姜好命令的语气令他哭笑不得，正欲将她拥入怀中的双手，终是缓缓没了下去。
“我只是想你可以把我与做未来男友的人选，试着信任我，依靠我”
边叙面不改色的开口解释，姜好却生硬地岔开话题。
“你……考试的怎么样？”
“哈…
听着边叙轻笑的声音，转过头去看着他。灯光下。飞扬着的发丝，压不住的唇角，美的动人心魄的侧颜，姜好看的出了神。
“边叙，不许笑”
“好好，所以我是嘛？”
“边叙……”
姜好羞红着双颊，急忙捂住他的双眼，边叙也不动了，任她胡作非为。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那么爱笑。不仅爱笑还更爱逗人，特别是热衷于逗她笑。
“嘘。”
姜好捂住他温热的双唇，目光扫视着什么。
边叙看着她，眸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意。
“你干什么？”姜好压低了声音，拉着他往暗处走去。
“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怎么回事，学习没搞上去不说，生育率也越来越差。”
“以前学生们幻想情爱，现在的学生们幻想一夜暴富。”
与校长对话的男人身量较高，戴了幅眼镜，侧颜倒是有几分貌美。
校长对待他的言语中不难看出几分讨好之意。
校长与男人走后姜好才拉着边叙从草窝走了出来。
边叙即刻收起了刚才看着校长身侧的男人的那副神情。
姜好看着一个地方，久久地没回过神来，看着她这幅神情，边叙略有些气恼。
“姜好，你在看什么呢？”
边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活似在看个负心汉，姜好回过神来被他的目光吓的一身冷汗。
“边叙，小叙，小边……”
姜好见他别开目光，她便随着他目光的移动追逐而去。
“对不起嘛，我以后只看你好不好。”
姜好带着讨好轻声哄着，边叙这才没那么气了。
“那…我勉强原谅你吧。”
“勉强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原本好像还有什么事要问，但是现在……”
姜好说着便要转身离去，边叙轻笑着看着她，见她真要走，一把将人拉了回来，一把搂在怀中。
“边叙”姜好的情绪突然有些低落。
“对不起啊，我……”边叙见状松开了搂着她的双手，姜好拉下他高举着的手，顺势拉在手中。
“不关你，是我们同寝的文静，不知道你还记得嘛。”
边叙静静地听着，等着她接下来的内容。
“她有个初恋，吴灼，你好像应该认识，他呀，我们听说的版本是他走了，去了一个人间仙境般，很远的地方，但也有人传，他转学了。”
“吴灼，我还记得他，一个长像不怎么样反正比我差点的男生，百分之五十是转学了，但……”
姜好见他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便又继续说着，“因为他的消失，文静那时候可是好一阵伤心，当时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文静可是他女朋友哎，他却什么也没讲，只留下两个字——分手，再也没半句解释。”
姜好一回想到那段回忆，便是一阵气愤，恨不得将周身的花草都拔了出气，可花草又何其无辜，想到此，便又住了手。
“文静看着那两个字，就呆呆的，我们也不敢上去安慰，怕她会哭。”
“边叙…”
“姜好…”
两人异口同声，边叙急忙开口，“好好，我不会，我不会没有一句留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即，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犹豫，“姜好，就算…就算我突然消失了，那也一定是非我本意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联系你。”
面对边叙的承诺，姜好轻笑出声，“边叙，我信你。”
“可是……我要是突然消失了呢？”
姜好也没想着真会有那么一天，她也只是好奇，随口一问。
边叙问着她的问话，定定地看着她，正了正神色，满脸大写的严肃。
“姜好”
入耳的声音严肃而又郑重，很难不让人仔细听他说了什么。
姜好看着他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心跳不由得急速跳起来，下意识吞咽了口水。
“你不会突然消失，我知道，你不会。”
边叙满脸的认真，姜好却觉得他并不如他所说的话中那般信任她。
不等姜好张口说些什么，便听到了边叙接下来的话。
“如果你消失了，我会找你，一直找，一直找，别无其他，只是想问个究竟，你为什么要消失？”
为什么要离开我……
边叙一本正经说着，似在承诺，似也如他话中所说的的只是想问个究竟。
“边叙，你傻吧，我都消失了，你还找我干嘛？而且……”
姜好故意顿了顿，见他又要皱眉才急忙开了口。
“而且，突然的消失……我哪知道为什么，反正，我不会。”
两人说说笑笑再没了刚的那股了沉闷。
“我知道的，好好，你不会抛下我，起码现在不会。”
夜间的最后一声铃声响起，边叙离去的背影久久地停留在姜好的眸中。
那些美好到不真实的记忆，就像上天专门为她打造的，为了惩罚不真心的姜好，因此，他成了姜好往后枯燥且无趣的生活中，唯二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