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昭,出自勋阀家族,乃是永安公主朱玉英与驸马都尉广平侯袁容之嫡孙女,开国元勋中山武宁王魏国公徐达外曾孙女,定国忠愍公徐增寿与夫人沐氏之嫡外孙女,刚出生不久,便被初次给了无子的安王朱楹为女,那么徐王妃便成为了她的母亲,宣德五年七月初八日被封为永宁郡主赐姓朱氏,字慧贞,生来便有着高贵的出身与神似外祖父的容色且素有贤名。
她的夫君张允瑜,他是中都留守张本的儿子,就是郑王妃的弟弟,年少时才学出众文武兼资中了宣德四年的武科探花,中探花后不久皇帝便将永宁郡主朱氏许配给了他,他虽然有点不太情愿,可也是答应了因为他并不!敢反抗皇权,也想拥有一个高门贤妻为自己的仕途做助力。
两人于宣德六年正月完婚,随后几年先后育有两子两女,长子张承琏、长女张淑慧(乳名寿珩)、次子张承琮、次女张淑贞(乳名寿瑛)。
宣德十年十月,袁昭生父广平侯袁祯患病,此时张允瑜正在京师任南城兵马司千户,得知消息后,很快的回到了家中,来到内院,正房(华元轩)的暖阁,映入眼帘的是房间当中的陈设,入门正左侧的火炕上横设一张桌,桌上摆着内训、经史、兵书等书籍及账本,火炕上扑着织有云霞牡丹花纹样的半旧的坐褥,织有金绣云霞花纹样的半旧的软靠辈引枕,袁昭正坐在褥上查账,见张廷煜进来。
袁昭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道:“夫君怎此时归来?”
张允瑜快步上前,神色焦急道:“吾听闻岳父患病,心中担忧,特赶回来探望。娘子,岳父病情如何?”
袁昭轻叹一声,道:“爹爹病情颇重,已请了诸多名医,却仍未见好转。”
张廷煜皱眉,道:“莫要太过忧心,许是会有转机。”
袁昭微微颔首,又道:“这几日府中事务繁多,妾身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张廷煜握住袁昭的手,温声道:“娘子辛苦了,吾既归来,自当与你一同分担。”
袁昭眼中泛起一丝感动,道:“有夫君这番话,妾身心安许多。”
不一会侍女琪娘来报:“郡主,仪宾,徐夫人请二位去广平候府。”
袁昭微微皱眉,道:“可知母亲所为何事?”
琪娘低头回道:“小的不知。”
张廷煜忙道:“既是岳母相请,吾等速速前往便是。”
袁昭颔首,二人稍作整理,便乘马车往广平候府去了。
到了候府,入了正厅,只见徐夫人一脸忧愁地坐在主位上。
袁昭快步上前,行礼道:“母亲,父亲身子可好些了,不如女儿写帖拜请盛先生来府,为父亲诊治如何?”
徐夫人长叹一声,道:“你父亲这病愈发重了,府中上下乱作一团,为娘实是心力交瘁,然妙宜、妙宁甚是得力,为予分担不少。”
袁昭宽慰道:“母亲莫要太过忧心,父亲吉人自有天相。”
袁昭回身对孟妙宜敛衽下福道:“谢过嫂嫂。”
张廷煜也道:“岳母放心,小婿定当全力相助。”
徐夫人微微点头,道:“如今也只能盼着能有奇迹出现了。”
正说着,郎中从内室出来,众人忙围上去询问情况。
郎中摇头叹息道:“侯爷这病……老夫已是尽力了。”
袁昭身子一颤,险些站不稳,张廷煜赶紧扶住她。
徐夫人眼中含泪,道:“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厅内气氛沉重,众人皆陷入悲伤与无助之中。
很快,盛太医来了,为袁祯诊脉后,发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出来之后什么也没说。袁昭见状并让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自己的母亲兄长袁曙、胞弟袁晖、袁轼和心腹侍女司棋(姓蒋)。
袁昭急切问道:“盛太医,家父病情究竟如何?您但说无妨。”
盛太医神色凝重,犹豫再三,方道:“郡主,此事干系重大,老臣实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夫人道:“太医但说,吾等定守口如瓶。”
盛太医压低声音道:“侯爷并非患寻常病症,乃是中了一种罕见之毒。”
众人皆惊。袁曙怒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毒害父亲!”
袁晖道:“太医可知是何毒?可有解法?”
盛太医摇头道:“此毒甚是奇特且侯爷已中毒数载,老臣行医多年,虽见过此毒然侯爷中毒己深且年久,暂无解法。”
袁轼道:“这可如何是好?”
袁昭沉思片刻,道:“此事万不可声张,以免打草惊蛇。司棋,你速去暗中查探,看近日父亲接触过何人何物。”
司棋应声道:“是,郡主。”
众人皆面色沉重,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找出下毒之人,为袁祯解毒。
太医走后,袁昭让嫂子孟妙宜先把母亲扶回去休息,让兄长,想想当年祖父去世时的情景并且描述出来,让弟弟想想父亲成袭爵位那一年,二叔送给父亲的礼物,那瓶佳酿,仔细想想,送礼时的场景。
袁昭:“我记得,昔年大父曾上表希望二叔父承袭他的爵位,大兄,寿哥儿、英哥儿可还记得这事?”
袁曙眉头紧皱,道:“此事吾自然记得,当年大父偏爱二叔,欲让其承袭爵位,然父亲战功赫赫,最终还是父亲袭了爵。”
袁晖接话道:“姐姐提及此事,莫不是怀疑此次父亲中毒与二叔有关?”
袁昭神色凝重,道:“不无可能。父亲中毒之事甚是蹊跷,那瓶佳酿如今想来,或许大有文章。”
袁轼道:“大姐,莫要妄断,或许只是巧合。”
袁昭摇头道:“吾并非无端猜测。父亲此次中毒,绝非偶然。那毒极为罕见,若非有人蓄意为之,怎会如此?”
袁曙道:“若真是二叔所为,那他也太狠了。”
袁昭道:“大兄,你且仔细回想祖父去世时的情景,可有异常之处?”
袁曙沉思片刻,道:“当时二叔颇为急切,似是对爵位之事极为上心。”
袁昭又看向袁晖,道:“寿哥儿,你再想想那瓶佳酿,二叔送礼时说了些什么?”
袁晖努力回忆着,道:“当时二叔说此乃珍藏多年的佳酿,特意送给父亲贺其袭爵之喜。”
袁昭冷哼一声,道:“只怕这佳酿并非好意。”
此时,司棋匆匆回来,道:“郡主,小的打听到,近日二叔与一神秘人往来密切。”
袁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继续盯着,定要查出那人是谁。”
袁曙道:“吾等这般猜测,若无实证,也难以定论。”
袁昭道:“大兄所言极是,吾等还需从长计议。”
正说着,孟妙宜走了进来,道:“妾身已将母亲安顿好,不知这边商议得如何?”
袁昭道:“嫂嫂,此事暂且莫要告知母亲,以免她忧心。”
孟妙宜点头道:“妾身明白。”
袁晖道:“大姐,吾等该如何查起?”
袁昭道:“先从那瓶佳酿入手,查查其来源。”
袁轼道:“大姐,吾去寻当年送酒的下人。”
袁昭点头道:“小心行事,莫要打草惊蛇。”
过了几日,袁轼回来,道:“姐姐,那送酒的下人已不见踪影。”
袁昭道:“果然有猫腻。”
袁曙道:“看来二叔早有防备。”
袁昭沉思片刻,道:“吾等需引蛇出洞。”
众人皆看向袁昭,等她下文。
袁昭道:“放出风声,就说父亲病情好转,即将苏醒。”
袁晖道:“姐姐此计甚妙,若二叔是幕后黑手,定会有所行动。”
于是,侯府中悄悄传出了袁祯病情好转的消息。
果不其然,这日夜里,一个黑影潜入了袁祯的房间。早已埋伏在此的众人一拥而上,将其擒住。
袁昭揭开黑影的面罩,正是二叔袁瑄。
袁昭怒喝道:“二叔,你为何如此狠心?”
袁瑄脸色苍白,道:“事已至此,要杀要剐,随你们。”
袁曙道:“你这等恶毒之人,为了爵位,竟毒害亲兄。”
袁瑄冷笑道:“那爵位本就该是我的。”
袁瑄吵闹着要去报官,袁晖见状道:“上家法,又有二叔父的生母刘氏并非安分之人,钦煜去查查。”
钦煜领命而去。不查不知道,一查,方才得知,年永安公主患病,本一服药就可以治好的病,谁知那刘玉清不仅换了公主的药,导致公主越治越病,最后还和袁容一起用枕头闷死了公主,在此之前,公主,收到了,赵王的书信,其实那是一幅画,现如今这幅画信的内容就在画的一边(信的内容为大姐,弟弟悔之于长兄,亦愧于长姐之教诲,长安于军中一切安好,云宁于安王妃处养育甚好,待大姐痊愈方可骨肉团圆,姐夫并非良人,大姐若欲和离弟可助之,弟高燧射覆于长姐晓之),被隐去了不用特殊的方法是看不到的,为当年公主的贴身侍女,保存着那位侍女,是宫中的人,在公主去世后,一直住在京郊,袁昭叫心腹侍女吴月桦去请。
袁昭派心腹侍女苏月悯去请了三位姑母过来。
袁宁宁一进门便急切问道:“昭儿,究竟何事如此紧急?”
袁昭道:“姑母,稍安勿躁,待众人到齐,侄女自会告知。”
不多时,袁尧英和袁受恩也匆匆赶来。
袁尧英道:“这一路上,我这心呐,七上八下的。”
袁受恩也道:“莫要卖关子了,快说吧。”
袁昭这才将事情始末缓缓道来。
众人听后,皆惊怒不已。
袁宁宁恨声道:“那刘氏竟如此恶毒!”
袁尧英咬牙道:“可怜母亲竟遭此毒手。”
袁受恩泣道:“定要为母亲讨回公道。”
众人遣散了所有的侍女。
一起看了那幅画和那个书信的内容,都在感慨。
正当大家聊得起劲的时候 ,袁祯撑着病体来了正厅。
众人皆十分担忧,袁祯却说自己要亲自审问刘氏,转身看向女儿,见女儿脸色不太好,便问道:“华儿,是打正月瑛姐儿出生后,你这身子瞧着一直都没养回来,可是张府事杂劳累伤身。”
袁昭:“父亲勿忧,女儿无妨。”
袁祯:“这恪瑾呢,差事比发妻都要紧,还是在陪莺燕欢愉。”
袁昭:“爹,恪瑾极为上进,然心中依念旧,我不奢求所谓之爱情,然规诫恪谨之行仍乃女儿之责,父亲勿忧。”说罢袁昭让公主的那位贴身侍女,把事情给自己的父亲又说了一遍。
谁知那名侍女,就像戏子一样,把刚才说的那些全都演了出来。还一直不停喃喃自语:“公主,公主,赵王殿下来信了,赵王殿下来信了。”
说着就跑到了另一个房间中,众人隐约的听到,还有一个其他的声音在跟她对话道:“拿来让我瞧瞧。”
那侍女又说道:“殿下您怎么吐血了?”
“公主,莫怕,有我在。”
“这药怎的如此苦?”
“定是那恶妇使坏。”
......
袁祯怒不可遏,可他不怒自威的样子,确实让在场的人惊魂未定。
袁曙静静的看着父亲,什么也没说。
袁晖并没有说什么话。
袁轼、袁宁宁、袁尧英、袁受恩、袁昭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脑海中浮想出了什么画面,大家终于明白原来公主不仅仅是被换了药,而且是被下了毒的。
袁祯道:“吾定要让那刘氏付出代价!”
袁晖道:“只是如今证据尚不完全,还需细细谋划。”
袁曙道:“不错,莫要打草惊蛇。”
袁昭道:“那侍女知晓不少内情,或可从她入手。”
袁祯道:“且先问问那侍女。”
众人寻到那侍女,一番询问。
侍女战战兢兢道:“公主当日病得厉害,那刘氏送来的药,公主服下后,病情愈发沉重。”
袁宁宁道:“你为何当时不报?”
侍女哭道:“奴身份卑微,不敢呐。”
袁尧英道:“那后来如何?”
侍女道:“后来,后来公主就......”
袁受恩道:“快说!”
侍女道:“后来那刘氏和袁容竟......竟用枕头闷死了公主。”
袁祯气得浑身发抖,不过,只是将手里的茶盏摔到地上,什么都没说。
袁昭、袁晖、袁曙、袁轼、袁昭什么也没说,只是相视一笑,然后又都看向了父亲。
袁祯什么也没说,他明白了子女们的意思。
......
众人商议许久,终是去请了顺天府的人过来将刘玉清,送到了官府官府去处置她,至于袁瑄也和他生母差不了多少。
此时最可怜的人,莫过于袁妙姎可她却不觉得自己可怜,还带着自己的夫君,每天到府上来闹事。这一日他们闹事竟把袁昭气得晕了过去,恰巧张廷煜来了,把袁妙姎训斥了一番训斥她不知道体谅自己长姐。
张廷煜怒喝道:“妙姎,你怎如此不懂事!不知体谅长姐,竟还这般闹腾,成何体统!”
袁妙姎面露不服,道:“姐夫,我亦有我的难处。”
张廷煜斥道:“莫要狡辩,你长姐待你不薄,你却如此胡作非为。”
我只关心自己长姐的身体情况,这个时候来探病的定国公徐景昌听说,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女被袁妙姎气晕后立即派人去请了盛太医来为袁昭诊治。
盛太医诊治后问道:“仪宾,群主经月事之期,可有腹痛之症,有甚时会伴有少眠。”
张廷煜:“有,今年较重,舜华这次晕厥可是因为这个。”
盛太医捋了捋胡须,道:“仪宾莫急,郡主此次晕厥,月事不调乃是其一,加之怒气攻心,这才晕厥。待老夫开几副调养之方,悉心调理,当无大碍。”
张廷煜忙道:“有劳太医。”
徐景昌道:“这妙姎着实过分,待华儿醒转,定要好好管教她。”
张廷煜道:“国公爷放心,此事吾等定会处理妥当。”
不多时,袁昭悠悠转醒,见众人围在床边,虚弱道:“让诸位担忧了。”
徐景昌道:“华儿,你好生歇息,莫要再为那不懂事的操心。”
袁昭苦笑道:“舅父,妙姎不可姑息,便罚她回已府闭门思过抄内训百遍便是。”
张廷煜道:“你总是这般心善,她如此对你,你还为她开脱。”
袁昭道:“到底是自家姐妹。”
众人又是一番宽慰,只盼着袁昭能早日康复。
徐景昌叮嘱张廷煜一番。称其为恪瑾,道:“恪瑾啊,吾那外甥女华儿,性子贞静又有贤名,未出阁时妙姎便常偷拿她首饰,我记得华儿罚的最重的一次,便是打了她十个板子,让她跪在祠堂里抄内训,其他时候便是能忍则忍,往后,在遇到这事,便不必问华儿如何处置了,你自行处置便是。”
徐夫人亦前来叮嘱了自己这位女婿一番,道:“恪瑾呐,吾女华儿,最重情分,此性善也,然有时非为善事。这般性子之人,绝情起来往往比常人更甚,你当多留意,莫让她受了委屈。妙姎这般胡闹,万不可轻饶。”
就连定国公太夫人沐氏也前来,叮嘱自己这位外孙女婿一番,言:“恪瑾,华丫头性子纯善,重情太过,非皆好事。若遇决绝之事,恐更甚常人。妙姎此女,着实不像话,你自当严管。”
袁宁宁姊妹三人也叮嘱了这位侄女婿一番。袁宁宁道:“恪瑾侄婿,吾侄女华儿,为人宽厚,重情重义,以往妙姎诸多过错,华儿皆能容之。然往后你切不可再纵容妙姎胡为。”
袁尧英亦道:“侄婿啊,华儿心善,可不能让妙姎总这般欺负。该罚则罚,莫要手软。”
袁受恩接着道:“恪瑾,华儿性情柔顺,妙姎之事,你当果断处置,莫要让华儿再受气。”
众人无一例外的也全都训斥了妙姎。
袁宁宁指着妙姎斥道:“妙姎,你如此不懂事,屡屡生事,亏得华儿还念着姐妹情分。”
袁尧英亦怒声道:“妙姎,你这般作为,实在有失体统,不知悔改。”
袁受恩道:“妙姎,你若再如此,休怪吾等不认你这姐妹。”
张廷煜脸色阴沉,对着妙姎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屡屡闯祸,还气晕了你长姐,当真该罚。”
妙姎哭哭啼啼道:“我,我也有苦衷。”
张廷煜喝道:“莫要狡辩,你之过错,众人皆知。”
徐景昌又道:“妙姎,你若再不知悔改,莫怪吾无情。”
妙姎瑟瑟发抖,道:“我,我知错了。”
徐夫人道:“此次定要让你长个教训。”
沐氏道:“哼,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袁昭此时醒来,轻声道:“莫要太过责难妙姎。”
众人忙道:“华儿,你莫要心软。”
张廷煜道:“华儿,你好生歇息,莫要再操心此事。”
袁昭微微点头,又昏睡过去。
众人又是一番叹息,只盼着此事过后,妙姎能改过自新,府中能恢复安宁。
几日后,袁昭痊愈,可袁祯的身子却每况愈下,袁昭夫妇以及兄弟姊妹都在为父亲袁祯侍疾。
袁祯每日都在叮嘱女婿张廷煜:“恪瑾啊,吾女托付于你,日后定要好生待她。”
张廷煜含泪应道:“岳父放心,小婿定不负所托。”
袁祯又转头叮嘱儿子袁曙、袁晖、袁轼:“多打量着妙玺的婚事,让他们一定要替他们这个最小的胞妹,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但要等三年再从长计议。”
袁曙道:“父亲安心养病,孩儿们记下了。”
袁晖亦道:“父亲莫要忧心,妙玺之事,吾等定会妥善安排。”
袁轼道:“父亲,您只管养好身子。”
袁祯叹道:“还要让大家谨记,君臣之礼,不能废。”
众人皆应道:“父亲(岳父)教诲,吾等铭记于心。”
和命数像是天定的一般,宣德十年十一月廿四(1435 年 12 月 25 日)袁祯病逝。几位姑母也来悼念自己的兄长。
袁宁宁泣道:“大兄,你怎就这般去了。”
袁尧英哭喊道:“兄长啊,往后小妹该如何是好。”
袁受恩更是悲痛欲绝:“大哥,你怎舍得丢下吾等。”
这一日大家按五服换好了丧服,下午族人们也都赶到换好了衣服。
袁曙道:“诸位姑母,莫要太过悲伤,父亲在天之灵,定不愿见吾等如此。”
袁昭亦劝道:“姑母们,保重身子要紧。”
袁晖道:“如今父亲已逝,吾等当操办好后事,让父亲走得安心。”
袁妙瑜道:“兄长们说得是,吾等定要让父亲风光大葬。”
袁妙玺哭道:“父亲,女儿舍不得您。”
袁辙道:“小妹莫哭,父亲定希望吾等坚强。”
袁妙清道:“姐姐莫要太过伤心,伤了身子。”
袁妙贤道:“父亲走了,往后吾等要相互扶持。”
袁妙宁道:“姐姐们,吾害怕。”
袁妙姎道:“莫怕莫怕,吾等皆在。”
袁妙慧道:“大伯父去了,吾等当守好规矩。”
袁慧明道:“正是,不可失了礼数。”
袁慧宁道:“定要让大伯父走得安宁。”
袁妙定道:“吾等皆要听兄长们安排。”
袁妙琰道:“万不可乱了分寸。”
众人一边悲痛,一边商议着后事,只愿能让袁祯安心离去。
众人正商量着的时候,袁瑄突然,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灵堂,大吵大闹的要承袭爵位。
袁瑄扯着嗓子喊道:“这爵位就该归我,凭啥不给我?”
袁琇:“住口,二兄,寿哥儿乃是朝廷亲自所封的广平侯世子,这侯爵之位已经由他来承袭,与你这个罪人并无干系。”
袁瑄瞪着眼睛,不服气道:“凭啥?我也是袁家子孙!”
袁宇见状以大伯的身份来训斥他:“袁瑄,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犯下诸多过错,还敢在此胡言乱语!”
罗氏、刘氏更是以祖母的身份,来训斥他:“袁瑄,灵堂之上岂容你这般放肆,还不速速住嘴!”
袁瑄梗着脖子狡辩道:“我如何放肆了?这爵位本就该是我的!”
族人也抱着士可忍孰不可忍的心态,一直在斥责他。
族人甲:“你这无耻之徒,也配承袭爵位?”
族人乙:“莫要在此丢人现眼,快滚出去!”
袁昭敛衽下福道:“多谢曾祖母伯祖,诸位长辈我已修书上表自请辞去这郡主之位,贬为庶民并与仪宾和离,归长安宫修行,奏表中并未提及侯爵传承之事,还请诸位安心”
众人都觉得十分惊讶,袁晖便询问袁昭,为什么一定要辞去郡主之位?
袁晖道:“阿姐,为何要如此?”
袁昭:“此乃以毒攻毒之法,他越是想要爵位,我就越不要,寿哥儿你也上道奏表说你不想承袭爵位了?御史台还是极为公正的,内阁首辅也是公正廉明的,自会有个分说,该是咱们的始终都是咱们的,不该是他的,他也抢不走,人不能贪心过甚。”
袁晖见姐姐这么说,也只是点了点头,道:“阿姐所言极是。”
也就过了半日,一个宦官,走进了灵堂,向灵位置了一礼后说道:“陛下口谕,郡主,世子领旨吧。”
吾闻广平侯病逝,甚为哀痛。今闻袁氏家事纷扰,特予处置。
永宁郡主袁氏自请上表请辞郡主之位
朕不允,其一此位乃大行皇帝亲封,吾无权允之,其二袁氏素有贤名且长伴静慈法师叙话开解,与内廷乃有功之人,吾不可做废贤之事,让世人称吾为昏君,其三袁氏乃姑曾祖母永安大长公主之孙,亦是开国元勋中山王之后也徐氏,与朝廷历代皆为良将,又徐氏血脉之人,太皇太后,皇太后,大行皇帝均极为了解吾不可擅自疲立。
袁晖上表请辞世子之位,吾不允
朕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钦哉
袁昭与袁晖赶忙跪地谢恩:“谢陛下隆恩。”
宦官道:“郡主、世子快快请起。”
袁昭道:“公公一路辛苦,还请屋内稍坐,喝杯茶。”
宦官摆摆手:“郡主客气,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叨扰了。”
袁晖道:“公公慢走。”
待宦官走后,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袁晖道:“姐姐,此番陛下旨意,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袁昭道:“唯以退为进,方可明其哲而保其身,有时候舍他人为己并非恶事,待丧仪结束后,便把此二人交由官府处置吧。”
袁琇道:“是啊,有陛下做主,那袁瑄也不敢再闹腾了。”
袁宇道:“只是这日后,吾等更当谨言慎行,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罗氏道:“正是这个理儿。”
袁妙瑜道:“想来他定是气急败坏。”
袁妙玺道:“他那般胡作非为之人,此次也该消停些了。”
袁昭:“勋爵人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被庶民所关注,务必谨慎才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心中稍安。
半月后,大家一同护送棺椁入葬,都不见袁瑄身影,大家沉浸在悲痛之中,也无暇管他了,先办正事要紧。
袁曙道:“这袁瑄,如此重要之时竟不见人影,实在可恶。”
袁昭叹道:“莫要管他了,兄长,先让父亲入土为安要紧。”
袁晖道:“大姐说的是,此时不必为那等不肖之人分心。”
袁妙瑜抽泣着:“父亲走了,往后吾等该如何是好。”
袁轼红着眼眶:“姐姐莫哭,吾等定要好好活下去,才不枉父亲的养育之恩。”
袁妙玺哽咽着:“只盼父亲在天之灵能安息。”
袁辙道:“都振作些,莫让父亲走得不安心。”
袁妙清道:“兄长姐姐们,吾等定要团结一心。”
袁妙贤道:“是啊,切不可让外人看了笑话。”
袁妙宁紧紧拉着袁昭的手:“大姐,吾害怕。”
袁昭安慰道:“小妹莫怕,有姐姐们在。”
张廷煜道:“夫人,节哀。”
郑宏也道:“岳父大人一路走好。”
众人一路悲悲戚戚,护送着棺椁往墓地而去。
袁曙指挥着众人:“小心些,莫要磕碰了。”
袁晖也帮忙招呼着:“都仔细着点。”
待到棺椁安放妥当,众人跪地祭拜。
袁昭哭道:“父亲,您安心去吧,女儿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袁曙道:“父亲,您放心,吾等定会撑起这个家。”
袁晖道:“父亲,吾等定铭记您的教诲。”
袁妙瑜等人也纷纷哭诉着对父亲的思念和不舍。
祭拜完毕,众人缓缓离去,心中满是悲痛与思念。
安葬祭拜完之后,大家也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府上,袁昭开始筹措着给自己的儿子找师父,很快,师傅们也来了,教着孩子们读书,在朗朗读书声中,六年过去了,这几年间发生了很多事,定国公徐景昌病逝了,随着父亲和舅父的病逝袁昭与张廷煜 之间的关系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1443年3月张允瑜纳了袁淑明入门,而且还上表给他请封了三品宜人,诰命的侧室,这是要做什么?
坊间议论纷纷。
“这张允瑜怎的如此行事?郡主还在呢,就纳了侧室,还请封诰命,当真过分!”
“谁说不是呢,郡主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夫君。”
“莫不是这张廷煜有了别的心思?”
袁昭在侍女菊香的口中听说这事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人之常情罢了。”
侍女菊香称袁昭为郡主:“郡主,您就这般忍了?”
袁昭道:“菊香,莫要多言。”
很快新任定国公徐显义知晓此事,在自己书房里,一直砸东西,还骂张允瑜不是东西。
“这张允瑜,竟敢如此对待我表妹,简直岂有此理!”
袁晖得知后倒是很淡定,只是给自己的姐姐送了一幅画。
侍女珍珠拿着那幅画冲向房间,说道:“郡主郡主广平侯来信了。”
袁昭:“快拿来我瞧瞧。”
袁昭看罢,珍珠问道:“郡主,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呀?”
袁昭:“想必是让我写好和离书,以备不时之需,月悯把这幅画收起来,哦不我听说徐君琏调回京师了,对吧?”
苏月悯:“是,姑娘,有何吩咐?”
袁昭:“我记得淑清酷爱书画,我们还是闺中密友,你去把这幅画交给淑清,让她代为保管便是。”
苏月悯:“是”
菊香:“宋郡君,妙,太妙了。”
袁昭:“莫要声张,且看后续如何。”
袁晖的信似是一颗石子,投入了看似平静的湖面,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袁昭:“竹香,取笔墨纸砚来”
竹香:“诺”
袁昭:“禹葭砚墨。”
禹葭:“是”
袁昭用毛笔蘸了蘸研好的墨,写道:恪瑾吾与汝结发数载,昔日情分,今已消磨。自父与舅父逝后,诸事变迁,汝纳新妇,行止有失。吾性虽柔顺,然亦有底线。
想初时,夫妻和睦,共期白首。然岁月流转,情不再浓,心亦渐远。今汝之举,令吾心寒。吾不愿再困于此般婚姻,愿与汝和离,各寻生路。
自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愿汝日后自省其行,得所善终。
写完之后,吩咐吴月桦将这封和离书,交到自己弟弟的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郡主不知怎的,突然染上了疾病,女医谈淑惠前来诊脉后道:“郡主,依脉向上看您是中毒。”
朱慧贞/袁昭:“可有解毒之法。”
谈淑惠:“需要一味药材,我已经此药告知徐将军,许将军己去寻这味药材了。”
朱慧贞:“谢过女医官。”
谈淑惠:“郡主,你应该谢太后殿下和您的母妃。”
朱慧贞:“太后?”
这孙太后虽然不是贤后,可为人也不差是非分明也算中庸,做妃嫔做皇后尚且可以,可是做太后做太皇太后能力不足,可也出不了什么太大的祸事,只怕若是管不了肩上,怕是要出大事。
几个月后,朱慧贞身体已然痊愈,这一日,他在院子中散步时走到了厨房边,听到了张允瑜与袁妙姎偷情时所说的话。
张允瑜:“她那身子骨眼瞅着就快撑不住了,待她一殁,吾便将淑明扶正。淑明性情温顺纯良,又无甚主见,易于掌控。而后吾再向朝廷恳请,给你讨个诰封,也好让你日后有份保障。”
袁妙姎:“非也非也,吾记得当年祖母给大长公主下了那药后,不出半年,大长公主便殁了。可到了她这儿,都已过了五年有余,却还未要得她性命,莫不是那药出了岔子?”
张允瑜:“快了快了,常言道好饭不怕晚,且耐心等着便是。只盼着此事早些了却,也好叫吾等安心。你且说说,若她一去,后头的事该如何周全?”
袁妙姎:“自是如你刚刚所说。”
朱慧贞向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女便明白了道:“厨房走水。”
朱慧贞听到后推门而入道:“张恪瑾,今日你爱妾入门,前院还在招待宾客,你竟在厨房之中青天白日之下,衣衫不整行此有失体统之事,坏了未嫁女子的名声,倘若此事传出去,你知晓世人将如何议论?”
张允瑜:“慧贞,你莫非是疯了?”
袁妙姎:“姊姊,你莫非是疯了?”
朱慧贞:“住口,尔等莫要如此唤我,君心凉薄,难以托付,仇人之后,难为家人。”
说完并拿出刀子将所穿衣服上的一块布割下,却不慎割到了内袍,慧贞只好吩咐心腹侍女用自己割下来的衣服和他们两个人通奸穿的衣服都整理好,让他俩也整理好穿着得去前厅好好分说分说。
都更换好衣物后,众人便来到了前厅外的院子,朱慧贞用火把把刚刚的所有衣袍都扔在院子里烧了道:“君心凉薄,难以托付仇人之孙,难为家人,自今而后,我与此二人割袍断义,再无瓜葛。”
“多年功与过,我亦不想多说,即此,二人先负于我,我割袍断义自无错处,自今而后我不再是张恪瑾之妻,张氏之宗妇也,我仍旧是郡主。”
翌日,张允瑜便开始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跑到郡主府门口跪着说自己错了,此时,陪着安王妃到京师来看望郡主的魏国公的两位弟弟正好看到了他。
徐承宗、徐绍宗并没有想帮他,而是径直进入了郡主府中,安王妃忧心女儿现状问道:“贞儿,这却是怎的了?”
朱慧贞:“母妃请安心,无妨若他喜好跪着,便由得他在那儿跪着罢。”
徐氏:“也好。”
朱慧贞:“承哥儿,你去告诉他且先回去吧,还有将那封书信给他,那早些签了与彼此皆是善事。”
徐承宗:“明白。”
徐绍宗:“姑母是想和离。”
朱慧贞:“是。”
徐氏:“母妃都明白,放心做便是。”
谁知这并没有让他醒悟,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像着了魔似的每天都来。
这一日恰巧袁晖、徐显义也来了,看到门外这一幕进入府里后。
袁晖:“大姐,这。”
朱慧贞:“月悯让他进来吧。”
苏月悯:“诺”
过了一刻,张允瑜进入了房间之中。
朱慧贞:“恪瑾啊,汝之真情竟何在?汝幺于吾、淑明、妙姎、子女之情为何种情。”
张允瑜:“与我而言,子女居于首位,不论何人所出,吾与妙姎乃一见钟情,淑明乃知己也,汝吾问之敬爱乃真情实意也,并非男女之爱,却胜似亲情。”
朱慧贞:“送客,他带来的这些礼物也一并扔出去,吾断然不可收,既己断情又何必穷追不舍,不如早些放下的好,再拖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没过几个月,他也想明白了,便亲自到了郡主府。
很多人都在,朱慧贞/袁昭让弟弟把自己上次给他的那个盒子也一并拿来,那里面,一封书是给张允瑜的。
袁晖将盒子给张允瑜后,张允瑜开盒子一看,竟是自己妻子亲手写的和离书,他,质问自己的小舅子,这是怎么回事?
张允瑜着急道:“晖弟,这到底是何意?”
袁晖冷着脸道:“姐夫自己做的事,心里没数吗?大姐已对你失望透顶!”
谁知这时宋淑清与徐显惠(字君琏)也来了,张廷煜猜到他们是来为自己妻子撑腰的。
宋淑清道:“张恪瑾,你如此对待阿昭,实在过分!”
徐显惠怒目而视:“你这般薄情之人,就不该得到原谅!”
不一会定国公府二老爷徐显义也来了。
徐显义厉声道:“张恪瑾,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张允瑜慌了神,连忙说道:“将军,我,我知道错了。”
徐显义哼道:“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袁昭在屋内听到外面的吵闹,走了出来。
袁昭神色冷淡:“不必多说,和离之事已定。”
张廷煜哀求道:“昭儿,我真的知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袁昭摇头道:“人之所生,非情之所生也,张恪瑾既己断情,致书和离,汝何苦执念于挽留,不如放手于对你我皆善。”
众人也纷纷附和,支持袁昭的决定。
张允瑜瘫坐在地,懊悔不已,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