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纵然前任数量惊人,但能被褚黛带到朋友面前,盛淮聿还是第一个。

    她本来以为能借机会吓一吓朋友,但没想到自己带着人现身于慈善晚宴时,包括萧何、季成羡在内的一众人,波澜不惊,甚至好像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萧何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中长发梳理成背头,还特地戴了眼镜,女性特征被适当地边缘化,也难怪不认识她的服务生错喊成一句“先生”。

    她用手肘撞了撞顾倚风的小臂外侧,贱嗖嗖道:“我就说吧,她撑不过一个月,愿赌服输。”

    顾倚风摊手,认栽道:“算我眼拙,我居然真的敢赌两个月,待会儿就让助理把车给你开过去。”

    “顾董大气!”

    意识到他们居然拿这件事打赌,褚黛气鼓鼓地质问:“带男伴而已,搞得我好像有多不正经一样!”

    萧何憋笑:“换做其他人,带十个男伴我们也不在乎,但这可是你褚黛,两位数的前男友哪个有这脸面,能被你带到这种场合?大家心照不宣的道理诶!”

    被说中小心思,褚黛摸了摸有点发热的脸颊,心情燥乱一秒,她下意识偏头去看盛淮聿的方向,正好看到他被季成羡和陆予桁拦在那里。

    带到这样的场合来,确实有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

    虽然名号不过是“男伴”“女伴”,但归根结底,如果不是助理秘书,那就只剩下一个方向。

    褚黛知道,今天这场慈善晚宴注定会有很多人注意到他们,但她无所谓,她就是要让很多人看到他们。让他们不仅眼睛看清楚,心里也要清楚。

    晚宴结束时分,夜色正浓。

    她正兴致浓郁地欣赏,前脚在慈善拍卖上新到手的宝石耳环。

    耳环无比绚烂,火彩夺目。

    美得令人心旷神怡。

    当然心情更舒畅的点,在于它不是自己花费小金库拿下的。

    看着看着,不自觉笑出声,她转头坏笑:“怎么办呀盛总,为了给我拍下这对耳环,都害得你把萧何得罪了。”

    盛淮聿扯唇,姿态随意又慵懒:“千金难买一句‘高兴’,你喜欢这对耳环,这就很值了。”

    褚黛得承认,陷入“爱情”这个死局的男人,还是很有魅力的。

    /

    盛淮聿离开魔都前的最后一天,是他三十岁的生日。

    三十岁是一个很尴尬的年纪,说年轻吧,确实也令人难为情,可如果自顾自称呼起中年,又总觉得还差那么临门一脚。

    其实一开始得知盛淮聿居然已经三十岁的时候,褚黛还有些不相信,意识到他比自己大了将近五岁,左看右看也不觉得这人就这样奔三了,哦不,是即将可以奔四了。

    担心伤到他的小心肝,在给生日蛋糕插蜡烛的时候,她都很讲究地只用了一根。

    得知原因,盛淮聿哑然失笑。

    将客厅的大灯关掉,只留下餐桌正上方的一盏氛围感钠灯,暖黄色的光线洒下,配上手边的赤红玫瑰,倒是多出几分情调。

    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过过生日,盛淮聿按照她煞有其事的要求,一步步闭着眼睛许愿,吹蜡烛。

    重新点亮大灯,褚黛望向他眸光闪烁:“你许了什么愿望呀?”

    盛淮聿扬眉:“不是说,生日愿望讲出来就不灵了吗?”

    “那是对外人,”褚黛存心耍赖,索性换了位置坐到他旁边,捏着男人的掌心,一下轻一下重,撩拨意味明显:“可我们又不是外人。”

    奶油蛋糕的甜腻似乎已经蔓延在了空气里,轻轻一嗅,甜美得要命。

    盛淮聿一贯是想到什么就得去行动的人,垂眸对上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不等大脑做出选择,另一只手的指尖就已经触摸上她的唇珠。

    转瞬即逝的磋磨,心口荡开更大一片涟漪。

    “是啊,我们不是外人。

    “那现在,就辛苦褚小姐为我满足一下愿望吧。”

    他如是说着,俯首吻上她的唇。

    下意识揪紧了他的衣服,褚黛闭上眼睛,很配合地仰起头。

    呼吸交缠,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究竟是谁先心动的。

    谁也说不明白,谁也都不清白。

    如她先前讲的——欢迎来到疯子的世界。

    看来他注定会在这里,倾覆良久。

    <完>

    2025.5.30

    今夜局部降雨,我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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