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不望椿寂 > 人体解冻疯子的出逃

人体解冻疯子的出逃

    汽车正以超过一百迈的速度往荒野上飞驰。

    临近傍晚的天像是海的倒影,我们在海面上肆意的享受自由。

    毓嘴里叼着根廉价的爆珠烟,她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胳膊搭在全开的窗外。世界从她指隙中溜走,她不在意,只是时不时收回来点走欲落未落的烟灰。甜腻的水果清香替代了车载香水,天窗留了缝隙,她吐了口烟,烟丝就像云样飞出窗外。

    我坐在后座,旁边是椿,她正靠在座位上睡觉。荷坐在副驾驶,窗户同样大开。赶走她不爱闻的烟味同时,手臂撑着侧颊望向天空,单纯享受风的味道。

    我很累,昨天熬夜到凌晨三点才把老师布置的论文做完。这是他看也不看就让我重写的第三次,我整个人仿佛已经被榨干了,敲打在屏幕上的都是毫无生气的文字。我叹了口气,开着窗户的原因,我靠在座椅上的时候可以看到傍晚夏季的天空。红色的,紫色的,粉色的,像是酒吧的霓虹灯,又或者是椿经常拿在手里把玩的吉他拨片。

    我们沉默,灵魂却欲呼而出。我们都没绑头发,凌乱的发丝此刻正随着风自由的摇曳,像是挂在后视镜上平安符下的穗子。

    “兄弟们,”毓叼着根殆尽的香烟,大声地喊了一句:“我们在私奔。”

    “是啊,”荷点了点头,“你不仅犯了故意伤害罪,现在还未成年无驾照驾驶车辆。现在不逃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椿失笑,轻声说了她们一句不正经,荷在不影响她开车的情况下又边笑着边狠狠拍了一巴掌在她背上。我坐在后排听不清什么,笑声、咒骂声都被风吹散了。但我的嘴角却也在上扬。

    有人脸上的口红还没有卸下来,有人的假睫毛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有人正握着胸前的玉石,沉默又像是在祷告。每个人都感觉好忙,但是却不知道在忙什么。

    具体的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到最后除了椿,我们几个人都沾了点酒精。开车的变成椿,荷还是坐在副驾驶吹风,不过此刻却是一幅嫌弃的样子,因为我搂着毓半跪在后座,几乎半个身子探出天窗外。

    我一直认为,日落不是属于我的。她像飘纱,像水流,次次缓缓降落在我身上,却快速走了,只剩我一个人,还有留在我身上的水迹。我大声询问着身边的毓,我说,你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一首歌,是写给夕阳的。

    她不回我,因为她在吹她的第三瓶青岛啤酒。

    不过有些问题向来是没有答案的,你解释不清楚,就像在问为什么人会在感到被爱的时候会落泪,就像问我为什么会在拥有自由的时候为先前的束缚感到悲痛。

    车上的音乐随机播到《Once upon a time》We were riding through the night, 你我一同驱车驶过漫长黑夜,身披银白月光,在许久许久之前,如深沉夜空中的璀璨星辰,跃过遥远天际,在故事的开始。

    在一切的开始。

    毓弯下身子,摇摇晃晃的手掌拢成弧形点了根烟,我仰起头,朦胧的景色簇拥在我面前,我意识到,先前的夕阳落下变成薄纱覆在我眼前,用手一点,荡起涟漪。手掌贴紧眼眶,僵硬冰冷的位置涌出热流。我才意识到,那是眼泪。

    有人见我垂着头,急忙伸手拉我,裤子差点直接被拽下来露半个屁股表演无人区玫瑰。有人笑,有人说抽烟消愁要给我点烟,有人甚至说要跟我玩烟吻。四个人凑不出一双看路的眼睛,车子东拐右创,却一路到底地驶向我们的目的地。

    有人趁乱切掉了有些emo的歌曲,我们几个人在无人的夜晚大开着窗户和音响,听着荷喜欢的歌手,Lana Del Rey的Radio。

    荷说真可惜我们没钱,这要是个房车咱四个就直接开世界巡演了。不过我们现在也是,个位数的人数却叫出了将近四位数的音量。我像个女鬼一样散着头发坐在座位上,椿的头发相比我们较短,飘荡的便更为自由。

    毓又点了根烟,椿和荷在讲接下来要在哪个位置左拐。微醺的大脑不让我思考复杂的事情,我也没精力,但却放大了我的感官。我迎着风看向窗外,眼前有座山,树影遮挡的原因,我看不见它的底。昨天的暴雨不会淋湿今天的我,眼前朦胧,我看见自己猛地腾空,飞过先前遮住我影子的八重山。

    “Baby love me 'cause I'm playing on the radio (爱我吧,因为我正放声高歌)。”

    旷野从不拒绝月亮升起后的骤雨,生命本就不该像齿轮一样有固定运行的程序。我的生活铁锈丛生,我的浪漫主义疯长,我们的世界从不需要任何修饰语言,看着眼前的一切从身边飞驰而过,她们大口呼吸扑面而来的风,大口吞下痛楚与血液。我的心脏同她们一样,正歇斯底里的呐喊。

新书推荐: 我在古代当垃圾分拣员 我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无风天 恋爱脑豪门反派老公醋疯了 今天追到你了吗 亲爱的海螺少年 可以做你男友嘛? 人生长恨水长东 青宫春录 [星穹铁道]欧皇总监的非酋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