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瓯没有说话，他看一旁女生模样，就能知道不是说的这样，蔷薇的事估计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如果是初中就认识，那霸凌时间可能远远不止高中。
“你这样对朋友吗？”他指向沾有鼻血的女生，对方被动作吓得一抖。
“。”长发女生翻了个白眼，无语，“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
警告道：“我听说，你们班摄像头坏了的吧，但凡我打个电话，你现在就能有这女生一半待遇。”
说罢，扯动短发女生衣领，挑衅般用力掐旁人脖颈，直到泛起红。
“……”
女生笑愈发狠，力气越来越大，可短发女生就像没有知觉一样，脸上没有过多表情，麻木。
郁瓯忍不了，上前阻拦。
他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女生眉头一皱，不悦看向郁瓯。
？
“别碰我”她发疯甩动自己的手，可郁瓯就像膏药一样紧握住不放，越来越紧，知道对方发出嘶痛才缓缓松开。
“你他妈有病吗？”
女生彻底被激怒，一步上前，就要来一脚，郁瓯反应迅速躲开。
“……”
“耍我呢，我现在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出了学校，进的就是医院了。”女生恶狠狠警告，眼皮狂跳，咬牙切齿似乎想把郁瓯碾碎。
她道：“你等着。”
转身打算离开，却正好撞上来人。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一群神经病”
“你他妈走路不看路吗？？”
她捂住额头，愤愤后退，直到疼痛感消失才抬起头看那个没长眼睛的人。
“？”
夏杌等了好久没见郁瓯身影，和老师说明情况才来找他，蒋匙不想跑热身也跟了上来。
“夏杌？”
女生先一步开口。
郁瓯心脏猛地一缩，他错愕看向夏杌。
夏杌此时此刻黑着脸，薄长睫毛下垂，落下一片阴影。
他们认识？
郁瓯目光在两人之间打探，想捕捉到一点信息。
谁料下一秒，蒋匙倒先开了口，“章程怡？”
“你怎么在我们班？”蒋匙满脸惊讶。
又看见身后郁瓯，开心摆摆手，屁颠屁颠跑过去，凑到郁瓯身边来一个熊抱，“瓯瓯，我还以为你好学生人设要倒了呢，下次不许逃课嗷。”
郁瓯没有听对方说话，眼神紧盯着门口两人，他站在蔷薇座位靠前点的位置，这个时间点，一束阳光打在他肩上，风撩动头顶细发。
“唉？”蒋匙抬手在郁瓯眼前挥了挥，“郁瓯？”试图唤醒郁瓯。
“……”
章程怡是谁…
夏杌和她认识吗？女生看起来很开心，那夏杌呢，他也很开心吗？
郁瓯胡思乱想，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危机感。
“哎，郁瓯！”
蒋匙直接蹿到前面，把视线遮挡完。
郁瓯：“……”
“你看你，有什么问题找我不就好了吗，心里乱猜也不是办法。”
被戳中心思的人：……
蒋匙挑挑眉，“我知道，按照常理，你肯定问：“那女生是谁？”然后又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停停停，不要问，嘘，听我给你说道说道。”
郁瓯感觉此刻仿佛在裸奔。
蒋匙扬扬下巴，“那个女生，好看吧，章程怡，你是不是觉得她和夏夏很熟。”
“哼哼”蒋匙狡黠一笑，“不不不。”
他凑到郁瓯耳边，压低音量道：“ 人家喜欢夏夏，表过白，不过被拒了。”
“夏夏心思不在这上面，我就没见过他喜欢过谁…”
郁瓯怔然，
蒋匙继续道：“放心，就算我们都有了对象，也不会弃你不顾，夏夏也不会，别担心。”
……
“夏杌，好巧，你怎么没上课。”章程怡挪动步子，遮挡住背后低头的女孩，灿烂笑道：“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
夏杌扫了眼对方，没有理会，而是侧身穿过，直奔郁瓯方向去。
郁瓯愣愣眨动眼睛。
夏杌抬手给人脑袋一个核桃，“上课，学会逃课了？好不容易一节能上的体育课，说什么也得体验一回嘛。”他收回那副阴沉的表情，笑嘻嘻搂住郁瓯脖子，道：“走了。”
郁瓯还想说什么，被对方捂住嘴。
？
三人越过章程怡时，她狠狠瞪了郁瓯一眼。
那个短发女生抓住郁瓯校服衣角，手臂紧张的直哆嗦。
郁瓯顿住，双手却被蒋匙捆住。
“哎呀，上课了。”
衣角从手中堪堪滑落。
章程怡像是发现了，哼哼一笑，随后拉住女生的手臂，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她想说话，却张不开口。
“干嘛呢，雪雪。”
“！”
郁瓯一直挣扎，怒气盖过疑惑，等到彻底走出教室时才被松开。
还不等他发火。
“砰！”
蒋匙敏捷的把门关上，又迅速跑到另一扇门又是一声哐，夏杌手紧拉住门把手。
郁瓯：？
干什么？
“你们”
夏杌揉了揉郁瓯头顶，“这叫瓮中捉鳖！”
郁瓯：“啊，捉，捉鳖？？”
“嗯呐”蒋匙纠正错误，“是捉人。”
在郁瓯还一脸懵逼的时候，夏杌冲蒋匙点点头，蒋匙立马意会，抬脚就把刚关好的门又踹开，他装做若无其事靠近章程怡，道：“我忘了个事。”
章程怡：“？”
有病。
伸手不打笑脸人，蒋匙嘿嘿一声，小心翼翼伸出手，冲章程怡笑。
然后趁对方不注意，拉起短发女生就跑，速度极快，章程怡都没反应过来，被拉的人也没反应过来。
完全是用了抢饭的速度。
“。”
随着门又砰的一声。
“哈？”章程怡呆住，随后发现自己被耍了，她气笑了，额头筋直冒，“你们几个人平均起来有五岁吗？你们能怎样？”
她笑着掀开眼皮，拳头紧捏，郁瓯站在走廊窗边朝里看。
章程怡火气直冒，抡起一个凳子就朝窗户扔了过去，夏杌蒋匙视线被挡没有注意到，郁瓯瞳孔放大。
“砰！”
咔擦……
玻璃顷刻间粉碎。
玻璃碴子散落走廊一片，正用手机打电话的蒋匙吓一跳：“卧槽，早就说学校玻璃不靠谱了，现在好了彻底没了！”
郁瓯低下头退开，椅子直直落在他脚旁，与脸颊一擦而过。
夏杌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看向教室里面，他怒声道：“你有病吗？”
“呵，我有病，这又不是我教室，你们自己要把门关上，我总要出去吧。”女生毫不后悔。
夏杌怒视对方，郁瓯少有见到对方这种表情，没有了往日温柔，像平静海面掀起的巨狼，堪堪卷向章程怡。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章程怡拍拍手，拂去衣服上灰尘，事不关己般坐在讲桌上，“嗯，那又怎样，我怕吗？”
“谁抓住过我，抓到了又能拿我怎么样，我又没成年。”
她得意搅动长发，满脸不屑：“我还有钱~主任都要让着我，况且你们，没，证，据。”
……
“蒋匙！”
夏杌撇开头不想去看，冲蒋匙吼道。
“来了来了。”
另一头蒋匙手忙脚乱，摁错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打通，他急声道：“喂，主任，我们OK了！”
“？”
哪来的手机？
……
*
下午最后一节课。
郁瓯同夏杌，蒋匙一起坐在教导处沙发上，面前各放了一杯水，还有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鱼缸。
鱼缸里新加了一条黑色金鱼，与其它不同，它显得非常平静，丝毫不在意陌生人到访。
这次逗金鱼的不是郁瓯，而是换成了蒋匙，他比郁瓯还狠，恨不得给缸加个盖，当球踢。
而在里办公室，章程怡和她的家长在里面谈话，商量处置方案。
她妈妈看起来很有钱，手上金链子套了五六条，玉镯子都有三个，天气并没有很凉，却裹着貂皮大衣，像是为了给女儿撑场子。
郁瓯终于知道章程怡为什么说不害怕了。
因为有钱。
有钱能很多事，某些进不去的学校，花点钱就可以塞进去，打了人也可以拿钱消灾。
那简直太方便了。
也不公平。
郁瓯无奈叹气，
夏杌摸摸索索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创口贴，轻轻撕开，把郁瓯脑袋掰过来，想要贴上。
郁瓯恍然，刚刚玻璃碴子飞出去的时候，划到了他的脸，渗出血，有一条口子。
但不疼。
“不用，那么小一条。”他抬手阻拦。
“不行”夏杌闪躲开，“你想想，脸上多条疤和脸上多个创口贴哪个好。”
郁瓯：“我”
不等人说完，对方自答道：
“当然是创口贴好。”
“……”
夏杌眯眼笑：“口子还要陪你几天呢，总得给个衣服吧，你不冷也要人家嘛。”
这好像没有很大的关系。
“……”郁瓯垂下手，把脸凑近，任人摆布。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是没忍住开口。
夏杌把创口贴展开，缓缓贴上郁瓯眼下，冰凉的触感让郁瓯下意识躲开，却被一把捉住。
夏杌道：“别动，贴歪了都。”
睫毛轻轻扇动，搭在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上，看的人心直跳。
“哦”郁瓯移开视线。
半晌，夏杌手掌拍了拍，满意看着郁瓯脸颊，对自己手稳细心这点非常认可。
他抓住郁瓯问题回答：“我们早就知道了，就是在等时机，你也看到了，章程怡家有钱，高一每次犯校规都只是息事宁人，没有证据校长都没办法。”
“不然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儿抓一个女生，跟潜逃罪犯一样。”
“对对对。”蒋匙插嘴，屁股挪近，不去逗弄金鱼，“廖主任都恨死她了，想着法儿的想把人弄走，这次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可不能打草惊蛇。”
“而且我和夏夏观察了好几天，廖主任也在偷偷查，搞了好久呢，还有，偷偷告诉你，咱们班教室里监控压根没坏，就传出消息骗她呢。”
“这个人一点都不消停，怎么不算一个恶人呢？”
“所以，我也是计划中的一环？”郁瓯十分不满道，“你们不告诉我。”
蒋匙来劲了：“没啊，你这事纯粹是个意外，不告诉你是不想告诉你吗，和你说话你都不理人的。”
他撅嘴，控诉郁瓯恶人先告状。
“总之我们和方雪里应外合，还有蔷薇这个人形证据，打章程怡个措手不及。”
“方雪？”郁瓯没听过这个名字，他疑惑道：“是谁啊？”
蒋匙打了个响指，“短头发的那个女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