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回到堂邑侯府的母女三人,尽管心中的担忧并未消散,但阿娇和阿妤的脸上更多的是难掩的开心。皇宫固然有享之不尽的美味珍馐,处处彰显着富贵豪华,然而在她们心中,却永远比不上自己温暖的家。
马车尚未完全停稳,一个少年便迫不及待地从陈府内疾冲而出,正是陈蟜,他兴奋地大声呼喊着:“大妹,小妹,你们可算回来啦,我都快想死你们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阿娇立刻急切地掀开马车的门帘,阿妤也忙不迭地探出头来,看到陈蟜后,眼中满是兴奋之色,齐声回应道:“小哥,小哥,我们也想死你们了呀!”
话音未落,陈须也慢条斯理地随着陈蟜来到了马车边。阿娇和阿妤一见到大哥,更是喜上眉梢,开心地喊道:“大哥!”“大哥!”
陈须微笑着向两人点头示意,随后对着马车恭敬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母亲,儿扶您下来。”
这时,马车上的婢女盼儿才缓缓地完全掀起马车车帘,馆陶公主那雍容华贵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馆陶公主微微点头,便扶着盼儿的手起身。
盼儿小心翼翼地扶着馆陶公主,将她的手递到陈须手中。
陈须稳稳地扶着馆陶公主下了马车,暗暗地嘘了一口气,似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而后转身,满脸笑意地看向阿娇和阿妤。
阿娇率先咧开嘴,欢快地对着陈须张开双臂。陈须故作无奈地走上前,轻轻抱起阿娇放在地上,接着又伸手去抱阿妤,阿妤抿着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紧紧地搂住陈须的脖子。
就在此时,堂邑侯也悄然出现在了他们身边。他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开口说道:“都回来了啊,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馆陶公主见到堂邑侯,道:“侯爷,此次进宫,诸多事宜也算顺利,只是……”
堂邑侯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回来就好,有什么话先进府再说。” 说着,便领头向府内走去。
阿娇和阿妤一左一右地拉着陈须和陈蟜的手,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进了府门,穿过庭院,一路上阿娇和阿妤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向哥哥们讲述着皇宫中的所见所闻,陈须和陈蟜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来到正厅,众人依次落座。堂邑侯看着几个孩子,开口问道:“此次进宫,你们姐妹俩可有什么收获?”
阿娇歪着头想了想,说道:“爹,皇宫里的规矩可真多呀,不过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阿妤也跟着点头称是。
堂邑侯笑着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让她们莫要忘了在家中的自在随性。
用过晚膳后,阿娇和阿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人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依旧兴奋地讨论着今日的种种。
阿娇说:“还是家里好呀,在皇宫里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了什么。”
阿妤深有同感地应道:“是呀,不过这次进宫也算是长了见识呢。” 说着,两人相视而笑,渐渐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此时,正院里的夫妻正谈论起宫中的事。
馆陶公主担忧道:“皇兄尚未醒来,母后一直守着,可恨那些当官的只会吵吵,一点正事都不干。”
堂邑侯轻轻拍了拍馆陶公主的肩膀,安抚道:“公主莫要太过忧心,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日便会醒来。这朝堂之事,本就错综复杂,那些官员们各怀心思,争来吵去也是常有的事,我们且观望便是。”
馆陶公主微微皱眉,不耐烦地说:“观望?若一直如此,这朝堂还不乱了套!我瞧着那王大人,平日里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一到关键时刻便没了主意,只知道随波逐流。还有那李将军,只晓得在朝上争军饷,却不想想如何稳定军心,保我大汉江山!”
堂邑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公主息怒,如今我们能做的,便是稳住府中上下,不被这朝中风云波及。至于陛下那边,我们也只能暗中差人留意,若有机会,便让阿娇和阿妤进宫多陪陪太后,也算是尽一份孝心,顺便探听些消息。”
馆陶公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这倒是个法子,阿娇开朗,阿妤细腻,想必能在太后面前讨得欢心,也能知晓些内廷之事。只是这宫中局势不明,我实在放心不下两个孩子。”
堂邑侯笑道:“公主放心,我会安排妥当。让她们带着得力的丫鬟婆子,凡事谨慎小心,定不会出什么差错。再说,有公主您在,谁敢为难两位姑娘?”
馆陶公主听了这话,神色稍缓:“但愿如此吧。这几日,我也得去拜访拜访几位重臣的夫人,探探他们的口风,看看这朝中到底是个什么风向。”
堂邑侯提醒道:“公主,行事还是要低调些,莫要让人抓住把柄,以免惹祸上身。”
馆陶公主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自然晓得,那些人精得很,我自有分寸。只盼皇兄能早日醒来,这朝堂也能安稳些,否则,我这心啊,一日都不得安宁。” 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忧虑。
堂邑侯将馆陶公主轻轻拥入怀中,轻声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公主莫要太过操劳,先歇息吧。”
馆陶公主靠在堂邑侯的怀中,闭目养神,心中却依旧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这宫中的风云变幻,时刻牵动着她的心弦,而堂邑侯府,也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下,悄然谋划着自己的未来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