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听说了吗,老爷从玉春楼带回来了一个歌伎,听说可花了大价钱呢。”
“真的?!诶…可怜了太太,过世还没两年,老爷这…”
后院长廊里,两个小丫头一边干活,一边偷偷讲着府内的杂事。完全不知道在不远处,凉亭中的小孩把两人的闲碎话听了进去。
小孩正是府中的公子,老爷的独苗。
现在正是盛夏时节,小孩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青色薄衣。他长得很像他的母亲,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如同一汪泉水,瞳孔是浅浅的灰色,在小孩子肉肉的脸上十分可爱。
五岁的小孩正是机灵的年纪,怎会听不懂下人口中话的意思?此时,那如月亮般明亮的眼中已注满了泪水,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
“迟儿。”一个约30岁的男人轻声唤他,是父亲,林兮迟用衣袖抹了两把泪。
“爹爹!”小孩扑入男人怀里软声叫着。
“爹爹不要迟儿了吗…”林兮迟水汪汪的大眼望着林清权。林父看着那与亡妻一样颜色的瞳孔,心中一软,弯身抱住面前的小孩。
“怎会…你阿母走得早…她会对你好的。”
林清权提到发妻,想起曾经的誓言,不由得落下了泪。泪水打湿了林兮迟的肩头。
林兮迟回到自己院内,抚摸着桌前摆放的玉笛:“娘……”那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名为“长相思”。是及笄之年时外公赠予母亲的成年礼物,母亲过世后便将其传给了自己。笛子尾部有个醒目的缺口,或许以前上面插着什么东西,现在却不知去了哪里。
月下,林兮迟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用长相思吹着母亲教给自己的几段曲调,月光照在他浅棕的发丝上。
未出一月,林清权便将歌女温娇宁纳入府中为妾。温娇宁出身不好,又是妾室,便只是用花轿从侧门抬进偏院,草草把这仪事办了。
晚上,林清权没去温娇宁的院内,而是去了林家祠堂跪了一晚。
温娇宁等了一夜也未等来人,恼怒地问身旁的小侍女:“老爷怎的还没来?”小侍女这才声音颤抖的回道:“老爷下午便去了祠堂…还未回主院…”
“没用的东西!”
啪的一声,一个红掌印出现在了小侍女脸上。“二太太息怒!奴婢知道错了,饶了奴婢这一回吧,莫要动了胎气啊!”侍女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场面全被在门口的小兮迟看到,他本是想看看是怎样的女人把父亲迷成了这样,在看到温娇宁脸的那一刻,他明白了。
她的脸居然和母亲有三分相似!
看着温娇宁的肚子,林兮迟不由得收紧了拳。
除夕家宴上,温娇宁小产了。
偏院的灯亮了一夜,林清权在房门口来回的徘徊着。
大约一柱香后,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产婆高兴地跑出来:“恭喜老爷,是位小公子!”
“娇娇如何?!”
产婆面露难色,小侍女哭着上前道:“老爷,二太太她…难产大出血…已经离世了…”边说边将手往身后藏了藏,这个的动作并未被跪在地上掩面痛哭的林清权发现。
两年前也是这样的除夕夜,他送走了病重的妻子。如今,温娇宁难产而亡,这或许就是老天对他不忠的惩罚。
温娇宁死在了新年的前夕,此时京城已下起大雪,街上的人家都挂着红红火火的大灯笼,唯独林宅偏院未见一点红色,只有一片雪白……
深夜,小侍女飞过宅院围墙,与一密探接头“告诉娘娘,一切办妥了。”
“生下的是位公子,娘娘可有指示?”侍女向那密探问着。
“孩子是无辜的,不必大费周章”说完,那密探便隐入夜色之中。
小侍女朝着黑影离去的方向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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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写文,希望大家能喜欢呀
平均每周一更,都是平时在学校写的,回来打稿嘻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读者大大们是可以看到完结滴。避雷点注意:古耽,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