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林晏笙原本打算这几天去找林兮迟问清楚那青玉仙人的事,但林兮迟总是早出晚归的,自己每日练完功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根本没有机会和林兮迟见面。

    林兮迟也没好到哪去,每日天不亮就爬起来去皇宫里,回来时已快半夜。

    那沈襄樊教起来真的让他头疼 ,从小就被宠坏了的他上课极其不老实,不是睡觉就是在画王八。

    一次,准备去给太子上课的林兮迟路过长廊,看见一群小宫女太监围在一块儿打着纸牌,原本想打算当做没看见径直走过的林兮迟听见人堆里传出了及其耳熟的声音。

    “我赢啦!”

    是沈襄樊。林兮迟脸黑了一瞬,转头过去将他们的牌收了去,宫女太监们看见林兮迟,一个个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林兮迟没说他们什么,但罚了沈襄樊罚抄经书,一向养尊处优的沈襄樊哪能听他的话。原本在地上坐着的他直接跳了起来,向林兮迟大声喊着:“你不过是一个太傅,凭什么管我,我要和皇祖母告状!让她罚你板子!”说着便朝太后寝宫跑去。

    太后虽宠太子,但林兮迟毕竟也是自己后辈,必然是不会让他挨板子的。但沈襄樊还是教唆着让太后罚了那几个宫女太监,让他们一人领了二十大板,那些小宫女太监的年纪和沈襄樊差不多大,哪受得住这些,人都快残了。

    这哪里还有日后一国之君的样子,更像是乡中恶霸。林兮迟扶了扶额,只觉得头疼,当日便向皇帝上奏说了此事,又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几日的假。

    皇帝也知这太子平日里不学无术,把人气的不轻,让他在家中好生修养。

    刚下学的林晏笙从夏木口中得知消息,立刻飞奔回了府中,他终于能见着哥了

    此时的林兮迟正坐在桌前写信,林晏笙拎着一壶酒偷偷从对面的窗子外翻进来。桌上的铜镜早已暴露了林晏笙的行踪,但林兮迟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等着他过来。

    “猜猜我是谁?”林晏笙用手将林兮迟眼睛蒙住,笑着问他。

    林兮迟勾了勾唇,嘴角微微含笑的回着:“笙笙,你还和小时候一样。”

    “嘿嘿,还是哥懂我。”林晏笙将手放了下来,把酒壶朝林兮迟晃了晃“哥,我从爹那里拿了壶好酒,咱俩喝一个?”

    林兮迟敲了敲他脑袋:“爹知道了肯定打死你。”

    嘴上虽这么说着,但还是坐在桌前陪林晏笙喝起酒来。这还是林晏笙第一次喝酒,嗓子被酒浇过有些火辣辣的,脑子晕晕的感觉让林晏笙有些上头,借着酒劲,林晏笙朝林兮迟问着:“哥,那天府上的青玉仙人是谁啊。”

    “青玉仙人是母亲的故友,那日是来府上探望过世的母亲。”林兮迟喝了杯酒,眼中露出淡淡的忧伤。

    林晏笙见他这样,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便没再开口。给自己又斟了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林兮迟看着窗外,还是打算将计划告诉林晏笙:“其实…那日青玉仙人来府上还有一事。”

    “什么…”林晏笙有些醉了,趴在桌上迷迷糊糊问着。

    “天门宗已经许久没有收徒了…门内弟子人丁稀少,青玉仙人与母亲是旧交,原想将我收入门内,但…我自幼体弱,而天门宗皆为剑修,需要身体康健之人。所以…”林兮迟转过头,看着林晏笙的眼睛:“青玉仙人选择了从小练剑的你…”

    林晏笙听了,猛然坐起来,抓住了林兮迟的衣袖:“哥!那天门宗与世隔绝,我若真去了那儿,我们再见面又该是什么时候?哥…你当初让我练剑,是不是计划好的,好让我拜那青玉仙人为师?”

    林兮迟见林晏笙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心中动摇了一瞬。自己当然也是舍不得的,但他怕,怕自己太弱了,护不好晏笙…于是毅然决然的开口:“此事父亲已经同意了,青玉仙人也给出承诺,等你成年那日,便可下山回府。”

    林晏笙将头埋在林兮迟臂弯里,声音哽咽:“哥…不要赶我走…”像是在和林兮迟撒娇。林兮迟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背,沉思了很久才开口:“过几年这京中就不太平了…我怕…”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便看见原本在自己怀里的林晏笙站了起来,将壶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呛得林晏笙直咳嗽。林兮迟站起身扶住林晏笙的肩膀,而他却一步一步朝自己走着,林晏笙的眼睛直直看着自己,林兮迟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又怕林晏笙站不稳摔倒。只好林晏笙朝他走一步,他向后退一步。

    两人的距离这么一靠近,林兮迟才注意到才一月未见的林晏笙居然已有自己高了,因为常年训练的缘故,林晏笙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少年的丹凤眼染上了酒气,眼眶红红的。

    林兮迟走了神,未留意到自己身后已贴到床榻边缘,腿一下子绊住,往榻上倒去。林晏笙此时满脸通红,明显醉的不轻,但还是下意识的想扶住林兮迟。林晏笙的手扶住林兮迟的腰,因为惯性,坐到了林兮迟身上。

    林晏笙感觉好累,把头埋在林兮迟颈间,抱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蹭着。

    “哥…我只有你了…”

    炙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林兮迟脖颈处,痒痒热热的,林兮迟快要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兮迟感到颈窝湿湿的,愣了愣,反应过来是林晏笙哭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林兮迟心疼了。等到身上人的呼吸平稳下来,估计是睡着了,才将缠在自己腰上的手取了下来,让林晏笙平躺在床的内侧,为他掖好被子。

    林兮迟摸了摸自己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害羞而红的脸,忐忑的坐在床边。

    他可是自己的弟弟啊…

    林晏笙醒来时,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张纸条。“今日天门宗的人会来接你,听话,莫要让青玉仙人生气,修行之事辛苦,去了天门宗,照顾好自己。”

    “哥,你真绝情…”林晏笙攥紧了纸条,放入了衣袖里。

    林兮迟抱着长相思在花园凉亭里坐着,他也是舍不得林晏笙的,两人一起相处了四年,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林兮迟看着林晏笙日渐长大,身为哥哥,却对弟弟萌生出不一样的情感。“自己真是疯了”林兮迟想着。

    东院的屋顶上并排坐着两个女子,是夏木和陌白。

    “哎,小公子今天就要走了,以后这林府又要冷清了。”陌白双手支着脸,望着底下说着。

    “嗯。”夏木淡淡回应着。

    “夏夏!你怎么老是平平淡淡的,一点意思都没有。”陌白侧过身面对着夏木,用手将她脸捧起来。

    “你长这么好看,多笑笑才好嘛.嗯?"陌白说着,对她露出笑脸:“像我这样。”

    夏木的耳朵微不可察的红了,明亮的眼眸里倒映着陌白的笑脸,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这才对嘛。”陌白摸了摸夏木的头:“现在已经不在将军府了,没有人会责怪我们了。”

    夏木又低下了头:“是啊,已经不在将军府了…”

    林晏笙从桌上拿起佩剑刚推门走出,便看见从天上降下一白衣少年。那少年在地上站稳后,缓缓收了剑。这还是林晏笙第一次在现实里看见画本中说的御剑飞行,愣在了原地。那少年面色温和如玉,见他呆呆的样子便先开了口:“在下天门宗大弟子东方淮泽,今日下山接师弟林晏笙前往门派。”

    林晏笙回过神,朝他行礼:“师弟林晏笙见过师兄。”

    “师弟可还有物件要带走吗?”东方淮泽瞧他两手空空,只带了把佩剑。

    林晏笙想到了林兮迟,想去和他道别,但他估计早就去给那个太子上课了吧。林晏笙握了握剑鞘,朝东方淮泽摇头:“我带着它就行了。”

    其实林兮迟一直在凉亭里等林晏笙来找他。从清晨到正午,暖阳照的他有些困倦了,便打算回去小憩一会儿。直到走进院里,林兮迟才意识到,再也没有一个熟悉的少年冲出来将他抱住。

    “已经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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