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要不我赔你？”

    “这是r&b品牌还没有上市的衣服。别人赠的，我试了有点小，但对方是我老朋友，不好意思拒绝。就当帮我收下。”

    裴些看样子并不在意这件衣服，也没有将这一个小插曲。

    虽然这么说了，感谢对方善解人意，还是有点伤心，李思衡真的挺喜欢这件衣服的。

    “好。谢谢。”

    但没苦恼太久，脑海里又蹦出来一个馊主意。

    “要不我还你一件？”

    现在去买。

    可能是与林山期待久了，紧沾上了他的做事说干就干的属性。

    裴些没想到决定下的如此突然，不过他也挺愿意去中心商场逛。除了考察市场，很久都没有不带任何工作目的出入商场了。

    这周围最大的商场无疑是m中心时光城。离这里也不远，沿街直走到下一个路口就到了。

    走进去真像进入了另一座城。不愧是s市一个大型艺术地标，结合艺术自然人文元素，集购物餐饮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大型商业购物中心。

    第一层还有一群cos动漫游戏角色的人围在一起交流，都是一群年轻人。

    裴些没接触过这类人物，李思衡则耐心解释二次元圈。

    李思衡：“这些我都认识。修塔尔克、知更鸟、兰陵王、孤爪研磨……”

    还有一个白衣裙姑娘，一时记不得是cos的哪位。

    “……涉及好广啊老师们，各出所爱。”

    一楼主要是小吃玩乐多，服装区要上二楼，两人站扶梯上楼，李思衡又转头看了一眼。他也去过几次漫展，但没有出过cos，连上次林山期陪同都戴了一个豌豆射手诡异版面具。难道他要出向日葵？

    二楼也很热闹，作为最为有名气的时装区，经过的人大多穿的很时髦。他们进了几家男士风衣店，都是大品牌。

    李思衡平时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到实体店买衣服，还是帮别人买衣服。

    裴些负责不断试衣服，李思衡在旁边看着。

    裴些身材好、颜值高，几乎穿什么都好看。而他对衣服也没有要求，穿在身上合适就行。

    总觉得差了一点意思，如果所有的衣服穿在裴些都好看到一个水平。穿衣服突出的是人，不是衣服。那就是这些衣服还不够行。

    现在李思衡在这里暗暗对比着这些不同款服装，其实际上他穿衣服更随便，上到万为单位的大品牌定制下到路边摊十几块批发，能穿身上都行。但已经快记不得上一次买衣服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他们待的这个服装店服务员很热情，裴些在对方的建议下又试了几款，还向李思衡推荐衣服。

    他赶忙摆手说自己是陪人挑衣服。

    服务员秒懂：“原来如此，请到这边等。”

    李思衡很不懂对方“我很懂”的眼神，但还是去了等候区。这个店和一旁的金品店没有隔开、相连。

    李思衡走过去随便看看，从戒指看到项链，旁边有营业员向一对夫妻介绍戒指。他绕着圈走，突然眼前一亮，被幽蓝色宝石吸引，这是一条手链，镶嵌着很多颗宝石如璀璨星空，几条银色细一体链，手腕银环要粗一些，挂月牙形银吊，里面有一颗水蓝色玉珠。

    在他仔细观摩的同时，没有发现营业员走了过来。

    “赫洛伊斯，Kryos&Vocht，又名‘水晶雾潮’。流落海岸线的昏沉光晕，氤氲蓝雾浸没世界。十五十六世纪的冰霜和浓雾，最后凝结为飘雪。”

    李思衡颇为艰难的听完了全过程，礼貌的没有打扰，等他说完，诚恳问：“可以说中文吗？”

    营业员微笑：“您看这边价格20万。”

    李思衡：“懂了。”

    上面还有一层也属于服装区，他们没有这么快做决定买哪一件，于是相伴上去看看。

    这感觉新奇。虽然逛街很无聊，但看帅哥试衣服赏心悦目。

    幽看了好几家，李思衡相中上一件

    一件黑色风衣。外形很酷。

    等裴些穿上时，李思衡眼睛便眨都不眨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行吗？”

    李思衡的反应像是时间停滞，裴些便朝他走近了一些。另一个人反应过来后却连连后退。

    除却工作时的西装革履，裴些平常偏爱于穿暖调偏白色服装，照镜子看感觉还挺不错。只是对方的反应比想象中要剧烈不少。

    回过神后，李思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手一挥买！

    下面的银链也加上，太配了！

    八万的价格，李思衡递卡过去的时候也没手抖。只是内心暗自期盼陆少多在外面找几棵草，多来点绿帽。这样他就不会太心痛money了。

    付完款，李思衡立马跟裴些让他先在这等等，他去去就回。裴些点头答应。

    百米冲刺大学体测都没这么快，回来时李思衡微喘着气，但脸上掩不住的喜悦与高兴。

    “你猜我带了什么来？”

    眼睛里，装了好多小星星。

    裴些思索片刻：“猜不到。是什么？”

    李思衡两手叠在一起缓缓举起，在对方期待的注视下，缓缓揭秘。

    一个蓝色小礼盒。

    裴些呼吸放缓，猜测道：“是，耳钉吗？”

    他没有打过耳洞，但李思衡有。但他不喜欢饰品，李思衡除了耳钉以外，也没带其他东西了。裴些猜不到除了耳钉外，还能是什么，因为他也不带饰品。

    李思衡：“当然不是！你打开。”

    裴些接过，打开一看。

    是一条手链。

    “好看吗？”“很好看。”

    李思衡激动地催促：“带上带上！”

    裴些第一次戴这么复杂的手链，研究了半分钟。李思衡等不及，便上手帮他抠。

    距离又一次拉近，李思衡隐约看见藏在另一只手袖口里的手环。

    调高手环是指增加信息素抑制手环的档位，以增强其隔绝效果，从而减少信息素的释放和冲撞。手环的档位越高，其隔绝效果越强，可以减少信息素的释放和冲撞，从而避免因信息素差异引起的冲突和不适。

    不过那只手很快垂下，李思衡并没有看见手环的档位。他更专注于怎么才能更快把手链戴好。

    这个过程中，裴些很配合他，甚至没有交流说话。目光则不由自主从三只交叠的手渐渐转移到对方暴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上，碎发遮住了一点，领口有点大 。

    反应过来后忽觉自己目光不大礼貌，便疾快偏头看向别处。这个举动，李思衡没有注意。

    终于带好了。

    这条手链在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上简直太适合不过。李思衡颇为不舍得松开，眼神望着这只手充满了留恋。

    裴些没有端详多久，垂下手问李思衡可以走了吗。

    两人便一起下楼。一路上李思衡有意无意瞟一眼那只手，这只手一动未动，裴些的目光也一直望向前方。只是他那只戴着手环的手，手指微微蜷缩。

    就像法师一样！

    虽然一时想不起法师名字！

    到一楼时，刚才coser老师们看见他们经过时纷纷朝他们走过来集邮。

    那个白衣女生不好意思的问：“问哥哥你cos的是谁？”

    裴些本想回没有，白衣女生却恍然大悟，微笑着说：“oc对吧，好酷！”

    他没听太懂，两人被拉着拍了几张合照，便与众人道别。

    “他们真热情。”

    两人又去其他三街逛了一会儿，买了一些小吃，直到四点左右才回酒吧。

    路上买太多东西一路吃到头，李思衡有点撑，甚至不想吃晚饭了。

    此时forlatte来了很多人，是平时的三四倍，很多年轻小伙穿着也是各有风格的，但和商场中的coser们不同。哥特风、朋克风、还有街头DJ……都是很偏亚文化的服装造型。

    许多人手里拿着野孩乐队聚光牌，还有人拿的是成员立牌。

    各种声音四面八方传来。“第一次来呀！好兴奋！”“新专辑，k姐我女王！”“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酒吧，以前怎么没注意到？”“支持野孩！”

    从门外到一楼厅都被这群粉丝占领，李思衡使用老板特权，低调地带着裴些上二楼。

    二老板极少来二楼，看到如此大的舞台和场地，眼神中还是有些惊讶和错愕。

    空间有这么大吗？

    已经工作人员在调聚光灯架舞台在底下，乐队楼上在化妆间处理妆造、休息及商讨战术。

    林山期在这里总指挥，看见他们打招呼。

    “回来啦！玩的怎么样？”

    “还行吧，没迷路。”

    “哈哈哈哈，还寻思着给你们找导游。看来是我多虑了。”

    说完林山期还想跟他们聊几句，但工作任务没解决很快便被人架过去。连一向清闲的邹赛都去当舞台设计师了，看来最闲的老板称号归他莫属了。

    二楼也有吧台和酒柜，李思衡便干起了老本行。裴些自动充当客人。

    在李思衡数次回忆和尝试后，终于又一次调得出“智者不入爱河”。而且这一次比前几次都要好看，蓝色星空更深。

    “尝尝，你看看有没有退步？”

    “好。”

    突然就像想起什么，李思衡打断他的动作，问道：“你晚上是不是还要开车？”

    裴些轻轻端起酒杯：“可以让司机来接，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哦，”李思衡缓缓点头，支着下巴不假思索开口道：“本来想劳驾你送我一趟，看来又要找林大老板了。”

    大冷天的不想骑小电瓶，但已经三天没回家了冰箱里的水果会放坏的。

    裴些的动作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止住，已经在唇边的酒杯被他放下了。只听他说：“我突然酒精过敏。”

    李思衡听到这个解释，明显愣了下，问道：“危险吗？”

    “不……”

    真是，拙劣的借口。

    裴些不由露出一抹难言的笑，轻轻晃了晃喝不下的“智者不入爱河”。

    冰块叮咚作响，宛若在敲击某人的心鼓。

    晚上七点整，热闹非凡，二楼挤满了人。有粉丝、有常来醉客、也有偶路过的人。

    著名的emo酒吧今晚顾客情绪也不再像往常一样悲观诉苦，也有情感问题以外放松和欢愉这样的情绪。

    主唱kk站在c位，身后是她的同伴。鼓、吉他、贝斯交响一起……高低音符如暗潮涌动争相较量。聚光灯落在每个人身上，却又不止落在台上每个人身上。聚光灯下，群星闪耀。

    观众热情舞动，如醉如痴，跟着一起唱！

    “接下来，是我们的新歌，歌名《十字星空》。不再悲伤，仰望星空。答应我，好吗？”

    「Per Aspera Ad Astra」

    「星空下，我独自一人，凝望着那遥远的你」

    「爱你，是我一生的宿命」

    「星云缭绕，星辰闪耀」

    「仿佛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

    ……

    「Per Aspera Ad Astra」

    「夜幕降临，流星划过夜空」

    「那个瞬间短暂而又永恒」

    「爱，为你而名」

    「我，铭记于心」

    ……

    「Per Aspera Ad Astra」

    「夜幕易逝，十字不再祷告」

    「路口等与你的相遇」

    「凝望着你的眼睛」

    「瞬间也是永恒的印记」

    …… ……

    李思衡和裴些坐前排位置，这是林老板提前为他们留的最佳座位。

    此刻他心跳加速，歌声中仿佛一股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他抬头望去，就是一片星空。这是酒店装饰和特效——星月夜，现在却像时空魔法一样流动萦绕美到令人目不暇接。

    那一瞬间好像真的心动不已。

    星空下，是比星空还要好看的那个人。

    所以，瞬间即是永恒。

    对吗？

    “裴些，”那时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像喝醉了一样感受到了醉客的微醺，虽然不懂这个名字的含义，却意外觉得好听、好念。于是忍不住又唤了一声，这一次声音更轻，轻得险些自己都听不见。

    口有点渴。

    “嗯，我在。”

    期待已经的眼睛凝视他的时候，李思衡感受到心脏在微微颤抖，裴些在喧闹的环境下，弯腰离他更近。

    对视下，脑袋几乎瞬间空白，急急忙忙前一秒滞留在脑海中的问题抛出。

    “她说得那句英文，什么意思？”

    “Per Aspera Ad Astra.”

    “循此苦旅，以达繁星。”

    the seven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