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sh-Hush》
《秘而不宣》 c3
小镇美高文学
18岁四分卫伪?姐夫jjk X 16岁心机小妹妹u
......
（四年前）
你的家乡福克斯小镇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地方。
说它小是因为，就像美国千千万个与之相似的小镇那样，
它的面积不大不小，全镇人口不到五位数，镇民走在路上一整天遇不上一张不认识的脸。
而说它大是因为，即使在这样每个人基本都认识每个人的地方，依然会存在明明一直距离彼此不远的两个人，却像平行线一般毫无交集地生活了十几年的情况。
在你前十五年的人生里，Jungkook于你而言，就是这样的一根平行线。
......
“嗡嗡嗡”
倒扣在厨房台面上的手机发出震动，是新消息提示。
你在做姜汁汽水，正要把刚打好的蜂蜜姜汁从榨汁机里倒出来，眼神瞟了一眼手机的方向，身体却没有移动。
你知道是谁发来的消息，埃迪——你正在UW（华盛顿大学）读书的网恋对象。
周三下午这个点，他有一堂教授教学风格很讨他厌的公共选修大课，消息多半也是上课时间太过无聊来和你抱怨的，
所以不用急着回复。
收回视线，你重新专注于手中的工作。淡黄色的，气味辛辣又甘甜但含有杂质的液体，从透明的榨汁机内胆汩汩灌入底下早已准摆好的细密滤网，
然后被过滤成更透明更纯净的溶液，落入最下方的玻璃皿中等待你一会儿取用。
你很喜欢这个过程——把某样事物提炼成更纯洁，更完美的形态的过程。
“嗡嗡嗡”
你放下倒空了的内胆，去水槽处冲了一下手，又扯了张厨房纸巾擦干，才去拿一直震个不停的手机。
解锁手机，果然刚才的消息全都来自埃迪，一连串的气泡，都是关于这门课以及其老师的吐槽。
你歪着头滑动，快速扫过这七八条消息，想着要不要再晾对方一会儿。
最近埃迪好像是变得有一点粘人了，还有幼稚。
你不喜欢幼稚的男人，不然你也没必要舍近求远地通过网恋去谈男大学生了，福克斯高里满地咕噜噜跑的不都是。
正这么想着，隔壁又弹出一条新消息。
埃迪：“好想你，Babe。”
接着是一张因为在上课中所以拍摄角度十分死亡的仰视自拍，整张图几乎只有男生的连帽卫衣和下巴还有一点鼻梁骨。
但是还是很好看的一个下巴和鼻梁骨。
...算了。你叹气，好像也没到不能忍的地步。
你点开输入框开始打字。
“我刚在赶一个明天deadline的小论文，教授说要算进期末学分。”
发送。
是的，你在埃迪那里的人设是只比他小一岁的18岁大学本科freshman（新生），而不是和你实际情况相符的，刚过15周岁高中freshman（新生）。
这当然是完全出于善意的谎言，毕竟你也不想让可怜的埃迪活在自己犯法了恐惧中嘛。
前一条消息发送成功后，你又想了想，再次开始输入，
抱歉，亲爱的，我不是故意——
“叩叩叩”
前门传来了敲门声。
你停下了打字的手，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自己可能认识的人——
Mom和Dad还在工作，同学没有和你打招呼不可能突然拜访，安娜在家，托比在家，马克还在橄榄球队训练......
好的，门外的不会是你的客人，那就不用管了。
“叩叩叩”
你听到楼梯处传来的脚步声，体重比较轻——是安娜。
安娜：“楼下有人吗？帮我开一下门？”
你从口袋里取出无线耳机戴上，假装在听歌，继续摆弄手机。
安娜声音逐渐变大，直到听起来像是人已经趴到了二楼栏杆上：“Toby？Agnes？Hello？哦——Agnes！”
应该躲一下的，二楼楼梯扶手处可以看见一楼厨房，
你轻轻吐出口气，取下一边的耳机，像是刚听到姐姐的呼唤那样，略带迷茫地仰头朝二楼方向望去。
你：“什么事安娜？”
安娜果不其然正趴在上层的围栏上，出来前大概是在化妆，只有左眼贴了假睫毛，右眼秃秃的，这让她看上去有点滑稽。
安娜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卷发夹：“好Agnes，帮我开一下门，然后替我招待一下，我马上马上就下来！”
她讨好地朝你一笑，然后扭头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房间去了。
好吧，至少她知道在求你帮忙的时候该喊你Agnes（艾格尼斯）而不是Nessy（尼茜），你很讨厌不是长辈的人用后者称呼你。
看安娜这架势，你就知道门外敲门的人的身份了。
这是这学期第几个了？6？7？记不太清了。
因为安娜是校啦啦队队长，所以交往对象全是校橄榄球队的jock（运动男），而你对脑子里只有sex和肌肉的幼稚青春期男生毫无兴趣，所以很难区分他们。
你把手里消息编辑到一半的手机按灭，朝门口走去。
“叩叩——”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你好，我是J、呃，”
门外男生的话再接触到来开门的你后卡壳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我是Jungkook，我是来找——”
“——我姐的。”
你挑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打断了这个陌生男生的话抢答道，
眼睛飞快的把人从头扫到脚，Hmm，难怪安娜今天从刚放学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化妆到现在。
JK：“呃，嗯。”
他点头确认，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耳根有一点发红。
你的视线饶有兴致地在那个半藏在碎发里的部位停留了一瞬，
....在害羞吗？为什么？因为和安娜约会？
你：“你先进来吧，她马上就好。”
你后退一步把人让了进来，扭头朝厨房岛台方向走去，
心里想着的是安娜这回挑男人的眼光居然还不错。
......
“坐。”
你路过岛台时顺手拉开了一把高脚凳，然后步子不停地走到冰箱边。
你打开冰箱：“要喝什么？”
唐娜是个热情好客的女主人，你们家能用来待客的饮品很多，从啤酒、苏打水到碳酸饮料一应俱全。
“可乐？果啤？”
你随便报着，想着对方进门时衬得门框都窄了的肩膀和胳膊，jock爱喝的......
“苏打水？运动饮料？”
你边问边从冷冻柜里取出家庭装的Sprite，和一屉冰块，准备继续做之前被打断了的姜汁汽水。
JK：“苏打水就好了。”
于是你把绿色的雪碧夹在胳膊底下，空出手拿了一瓶苏打水出来，用肩膀关上了冰箱门。
回过头，JK正略有些局促地坐在你随手给他安排的座位上，
厨房的高脚凳很高，你坐上去必须得踩底下的脚蹬，
但此刻坐在上面的少年两条包在黑色运动裤里的长腿直直挂下来，一双AJ稳稳地踩在地板上。
安娜的约会对象都是福克斯高的男高中生，更准确地来说是福克斯高校橄榄球队的男高中生，那么他至多也就是大你三四岁，
顶多十八九岁，怎么能发育得这么——
视线上移，身形格外高大强壮的少年穿了一身运动装，黑发蓬松，外套的拉链拉到快完全敞开，与你在学校里见过的同龄男生十分不同地没有抹任何发胶，
整个人就像是下训练在更衣室淋浴冲了个澡洗了个头就来赴约了，只是看着都仿佛能闻到某种清爽的，蓬勃的，薄荷味洗浴用品的香味。
野生的，纯天然的，几乎可以算作是不修边幅的约会look，似乎代表了其主人对这场date的不甚在意。
那他之前在害羞些什么？
你把手里的雪碧冰块放到之前滤好的姜汁旁边，从晾杯架上了个杯子放到他面前，拧开苏打水给他倒了四分之三杯。
冰镇的气泡水注入了透明的玻璃杯中，夏日的温差很快让杯子表面凝出雾白的水汽，接着又结成冰凉是小水滴，沿着杯子的外壁滚落。
你的瓶口刚一挪开，JK就伸手把杯子拿了起来，大理石岛台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环。
他单只手就可以把广口的玻璃杯整个环住。
你：“喝完了自己倒。”
你把剩下的水放到他手边，决定将注意力放到自制姜汁汽水上去。
柠檬片，冰块，滤好的蜂蜜姜汁，雪碧......
JK清了清嗓子：“咳。”
你的完全专注状态今天下午第二次被同一个人打破，你没有抬头，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询问的鼻音。
“嗯？”
“你在、咳，你在做什么？”
你头也没抬：“姜汁汽水。”
奶柠檬黄的饮料在杯口泛着细细密密的泡泡，你把手里的Sprite盖好，放到一边，又用夹子夹了一片柠檬卡在玻璃杯的杯口，才抬眸看他。
你抿了一口完成了的汽水，被辣地吐了下舌：“怎么了？”
就刚才这么短短两分钟不到，JK居然已经把手里的水喝完了，看桌上瓶装内剩下的量，他甚至已经自己续过一杯了。
空了的玻璃杯依旧被他拿在手上，没有放下，你心有所感地走近两步，之前杯子留在岛台上的水环已经被擦掉了。
被谁？除了眼前这个洗了个头就来和女生约会的家伙还能有谁？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这回你是真觉得有点有趣了，面对姐姐的约会对象时习惯性的冷淡表情也有点难以为继，忍不住勾起了一点嘴角。
JK好像被你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鼓励到：“你自己做的姜汁汽水吗？”
不然呢？你难道不是刚眼睁睁看着我做的吗？
你透过睫毛从向往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直到少年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后，藏在黑色顺毛里的耳朵再度染上绯红，并且开始往脸颊和脖子处蔓延，你才出声回答：
“Yes.”
刻意地简短，仿佛完全没听懂对方没话找话的问题下的潜台词，
你在观察到对方手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的空杯，和不断朝你身后还剩下一大部分的姜汁和冰镇雪碧上乱飘的眼神后，依然恶劣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欸，今天你好像也有点奇怪。
JK最后看了你一眼，浅浅吸了口气，好像接下来的话非常需要勇气：“那，咳，好喝吗？”
噗嗤。
你终于没绷住，被逗得发出了清浅的笑声。
JK愣了一下，在反应过来你是在笑他后脸更红了点，
低头用食指挠了一下眉毛，然后在两秒后也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
你在笑声停歇后很善良地用剩下的材料给他也做了一杯姜汁汽水。
甚至还十分有仪式感地给他的杯沿也夹了一片柠檬。
然后一脸淡定地看着他在毫无防备地咕咚了一大口后，被辣得变了脸色。
JK艰难地吞咽：“哇这个。”
你抿了一口自己的，又被辣得吐了下舌，但还是幸灾乐祸：“不好喝？”
吞下去后又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抬头，那双被辣得莫名显得有些湿漉漉的眼眸抬起来看你，经过你微张的唇时短暂停留了一下。
“...也不是不好喝，就是，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你想的是什么样？”
JK迟疑犹豫了一秒，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不知道你有没有玩过一个叫星露谷的游戏，它里面也有一个叫姜汁汽水的饮料，啊......”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表情好像是在懊恼自己不应该和你讲这种女生应该没有兴趣的话题。
但没想到——
“是的，我就是因为玩了星露谷才想着做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做。”
JK本就明亮的眼睛又是一亮：“真的吗？我就觉得很像，第一次做的话已经做得很好了——”
大概是因为情绪的上扬，他的上半身随着他的话语朝你倾斜过来，带着十几岁年轻男性的热量和气息，烤得本就燥热的暑气更盛了，
你站在原地没动，仿佛只是一眨眼，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距离你的就只剩两拳距离。
少年本来应该也不打算继续往前了，但你下意识伸出手抵住了对方的胸膛。
紧实柔韧的胸膛在你的掌心下怦怦搏动。
你：“......”
JK：“......”
潮热安静的空气中有什么被拉紧到了极致。
直到楼上远远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来了我来了，sorry Jungkook，让你久等了。”
JK像是被你的手烫到那样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拉开距离。
你站在原地，表情回归了往常面对安娜约会对象时的冷淡。
“谢了Agnes，我们走了！Mom要是提早回来了就说我去Selena家做小组作业了！”
你看着姐姐挽上JK的手臂，就要带着人离开，你又戴上之前摘下的那只蓝牙耳机，转过身不再看他们。
你头也不回地应了声：“嗯。”
没有播放音乐的耳机拦不住背景中声音的传播，安娜的笑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前门被打开的声音...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你回头，看到本来已经被扯着胳膊出了门的JK又跑了回来，端起他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姜汁汽水一口气全部灌进了嘴里。
你的眼睛因为他这个举动微微睁大。
他看着你，这回眼睛里是真的被刺激出了些许生理泪水，
嘴里含着还没咽下的汽水，他没法说话，只能用那双水洗般的眼睛望着你，抬起一只手挥了挥。
——“再见”。
你：“再见。”
他鼓着腮帮子点点头，转头离开了。
“嘭”——前门关门声在两秒后传来。
——这就是你和Jungkook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