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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09

    【楷一和楷二?】

    马车轮子滚滚响,魏禧正在纸上同银钩对话,有幸拘尘在,她得小心再小心。

    【楷一随奚望先行,楷二留待殿下。】

    楷一楷二是范家给她的暗卫,此次既然出宫,她决定先去助奚望一臂之力,再快马赶去洛州,只是没想到幸拘尘这次一起,她想要脱身不太容易。

    魏禧略微思索,【下个驿站,我以葵水为由后行,我走后你按计划进行。】

    银钩重重点头,【殿下千万以自身安危为重。】

    而后“不小心”泼墨于纸上,一大片黑色淹没字迹。

    “奴婢该死。”银钩声音惊慌,而后传来魏禧淡淡的声音:“扔了吧。”

    “是。”

    她们离开登阳的这一日正是涂娃她们遇袭的当日。

    时间回到涂娃一行被神秘姑娘救走的那一日凌晨。

    三双脚在林中奔行,至于为什么只有三双脚,因为凤人美被那二胡姑娘背在背上,她肩下中的箭已经被扯出,虽说已经包扎但还是在渗血,而涂义安则搀扶着涂娃,涂娃手上的铁链在草丛土地中拖出一条条痕迹。

    “这可不行。”二胡姑娘将背上的人轻轻放下,开口道:“把你刀借我。”说罢从涂娃手里接过刀,抬起就往铁链上砍,却除了铿锵的声音没有其他结果,她看了涂娃一眼,也不知是喜是忧,“我还以为先前是你的刀神锋无敌,结果是你蛮力断铁,佩服佩服。”

    她又尝试将涂娃手腕上的铁锁圈取下,几番努力的结果是听到涂娃忍痛的声音说:“姐姐,我手破了。”

    “啊...抱歉抱歉。”二胡姑娘放弃挣扎,“罢了罢了,先随我找个地方藏身。”

    她们不能在此地久留,宁古宫和万杀门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她看着眼前几个伤得累得话都不太能说得出来的人,也只能先将涂娃的铁链绕手几圈,再让她干娘帮忙托着前进,幸好她先前就踩好了点,她们四人不至于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跟着她行至一山崖前,对面也是一座山,中间横亘了深不见底的峡谷,二胡姑娘二话不说就带着凤人美从山崖事先留好的绳索往下落到半山腰的一山洞前,涂娃和涂义安紧随其后,并没有担忧此人目的不纯。

    眼前的山洞并不大,应是从前某一大型禽类留下的栖息地,四个人挤挤还是能算个藏身地。

    一落地,涂义安就长呼一口气,“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可是与我们故交有些交情?”

    “我叫月映泉。”姑娘答得干脆,“我就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而已,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最重要的是,我师门与万杀门有些过节,碰见他们要杀的人我自然是要保下的哈哈。”

    很合乎逻辑的解释,可即便她目的不纯如今也并不重要。她一人出手相助于她们是大恩,即便目的不纯也不能否认这恩情。

    “月姑娘此恩我们西南龙虎帮定会铭记,在下是龙虎帮帮主涂义安,昏迷的是我帮凤三当家,这小丫头是我干女儿,名唤涂娃。”

    涂义安看着两人的伤情眉头都要打结,这边荒芜山崖哪里去找药?

    月映泉记下三人名字,在身上道袍一顿搜刮,不知从哪掏出来些瓶瓶罐罐,最后竟把胡琴琴身打开,咕噜噜滚出来好些东西。

    “你把那个绿布白瓶里的药给涂娃吃两粒,再用布给她伤口周围的脏东西擦擦,凤姑娘这边我来处理。”月映泉一边吩咐一边给凤人美处理,“这座山两面绝路,一面有通往北面村镇的小道,再加上伤患需要医药,北边村镇才有大夫医者,他们在山中搜查不到定会以为我们继续往北逃了,我们只要熬过今天就行。”

    “幸好有月姑娘你在。”涂义安心下一松,想着拉近与月映泉的距离,又想起她擅长拉胡琴,便半开玩笑道:“不过,姑娘你父母很喜欢二弦胡琴么?你这名字可是胡琴名曲呢。”

    “我父母连胡琴什么模样都没见过!”月映泉气呼呼的,“偏偏我师父说我的名字与二弦胡琴相配,这才让我练胡琴的,人家师兄姐都是什么笛子古筝、琵琶箜篌,又仙又美,就我一个人天天跟奔丧似的。”

    一说起此事她就心里来气,她师父一点都没考虑过她的心情!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涂义安顺着她话口就问:“你师父是?”

    “他在江湖上不出名,就一老瞎子,不过耳朵比较好使。”

    月映泉说得随意,但涂义安却听明白她这是不愿说自己的师门来处。

    既然她不愿说,她也就不问了。

    涂娃吃了药休养生息片刻,对着手腕上的铁锁发愁,劈是能直接劈开,可若是像昨晚那般,只怕是连着她自己的骨头也一同砍断了。

    “这是精铁,确实不好办。”月映泉也发愁,“宁慕这是花了大手笔,你们一个个武功也不是顶尖,身后还没有强大助力,就敢去动当今丞相,真是令映泉佩服地五体投地。”

    说是五体投地,可语气更多是讽刺和无语。

    几人听她说起丞相也没有惊讶,想必是在瓦片房梁之上听到的他们的对话。

    涂娃垂眸,心中有愧,“是我连累的大家。”

    “可能这就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月映泉啧啧两声,摇摇头。

    她又看着脸色稍微有些血色了的凤人美,“凤姑娘怪不得这么厉害呢,骨架比有些男人都大,这拳脚打在身上肯定痛得要死。”

    “三师父确实很厉害。”涂娃赞同回应。

    月映泉靠在石墙之上,看着凤人美即便昏睡也紧皱的眉头,叹道:“期望她等会儿不会发热吧。”

    若是发热就会有些难办了。

    涂娃闲不住,将自己手腕都砸得发麻,却还是无可奈何。

    月映泉劝她,“别白费力气,等出去了找个铁匠看看能不能照着那锁孔配个钥匙。”

    “能行吗?”涂娃疑惑,“这种门派特制的找外面的铁匠能行吗?”

    月映泉眼睛一亮,“这你就不懂了吧,老铁匠厉害着呢,配个小钥匙而已。他们做不出来你手上这东西,不是因为技术不行,而是因为拿不到好材料。”她顿了顿,“等再过几个时辰我就出去探探,我怕凤姑娘拖不得。”

    -

    又是月黑风高夜,她们没往北去,先前那村落也不好再给他们招惹是非,便决定径直返回径安关。

    这边有医馆大夫,还有军队驻扎,虽说不适宜她们久留,但目前不失为一养伤的好地方,毕竟哪怕宁古宫和万杀门的人反应过来往回奔,也不敢在径安关毫无顾忌地找人伤人。

    月映泉还特意在经过村子时给涂娃偷了一件披风,好将她手上铁链藏住。待到凤人美得到医师救命,恢复生气苏醒过后,月映泉才敢带涂娃去找离关隘有些距离的村庄里的铁匠。

    老铁匠看到涂娃这架势,吓得眼如铜铃,以为是要出关的逃犯,当即打算闭门谢客,却被月映泉的武力压制,“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麻利些,别看我长得好说话,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边说还边压着老铁匠的肩膀凑近与之双目对视,虽说这是很拙劣的威胁手段,但用来恐吓老实的庄里人也足够了。

    于是在耗费一天半之后,涂娃的双手终于获得了解放。

    月映泉大方地将取下的铁链送给老铁匠,“这可是精铁,送你当报酬了。”

    老铁匠颤颤巍巍地收下,目送两人远去。

    一路上月映泉拉着涂娃健步如飞,“等会儿赶紧出径安关。”

    “为何?”

    “我怕那老铁匠告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跑为上。”月映泉关键时刻总是靠谱的,涂娃也不会认为是她想多了,回到干娘她们所在的医馆就收拾好东西搀着半好不好的凤三师父离开。

    于是几人又开始南下,若是不考虑身后神出鬼没的追杀,一路青山绿水本是无限美景。

    然而平静美好终归还是奢求,在颇有深浅的山间河畔露宿之际,一艘极尽奢华的画舫沿河而来,船上之人从容靠岸,与岸上搭一踏脚木阶,船头的风流公子撑着伞浅笑,好不惬意,“涂姑娘,好巧,相遇即是缘,不如上船一叙?”

    涂娃本想问一句阁下是谁,却被凤人美扯住衣袖制止。

    月映泉默契搭话,“公子想搭讪也不必用这么老套的话术,嘴上说着好巧,实际上不会是专门为我而来吧?”

    “这位姑娘好眼力,不过我是为你旁边那位涂姑娘而来。”

    月映泉与凤人美对视一眼,这是个晓得涂娃身份的,只怕又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

    涂义安暗骂一句:“这天罗地网的,褚志柏看来是势在必得。”

    一时间河中岸边都没人说话,沉默被船上突然开窗的妩媚美人儿打破,声音酥麻又婉转,“紫眉公子有请,妹妹们还迟疑什么?这船上的荣华富贵定不会教妹妹们委屈,何苦还这般可怜地自己打鱼吃?”

    “谁是你妹妹!”月映泉听不得这话,刚想开骂就突然回过神,将涂娃护在身后,“阁下难道是琼崃山庄的紫眉公子?”

    眉间紫痕,风流富贵,伞间铁骨在阳光之下铮铮耀眼,这位看来就是江湖人称多情伞的一品高手——邬紫眉。

    月映泉暗道不好,眼前虽只有两人,可以邬紫眉的实力来说一人对付她们几个绰绰有余。

    “太阳这般毒,姑娘们的美貌可不能受到损害,不如入船避荫喝口凉茶罢。”邬紫眉没回月映泉的话,但也算是变相承认。

    “若是紫眉公子的目的地是登阳,我们姐妹几个就不去了。”月映泉笑得有些谄媚,“毕竟刚从那边过来,不想再看一遍重复的风景了。”

    “怎么会重复呢?”邬紫眉笑起来眼睛微眯,显得温和无害,“即使是同一段路因着同行人不同也会看到不一般的景色,更何况我此次走得游船水路,风景应当十分不同才对。沿此河往下,本公子的渡江船早已恭候多时。”

    月映泉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但凤人美没忍住。

    在他们你来我往对话的期间,涂义安正带着涂娃慢慢一步一步往后撤。

    然而还未退几步,就听得邬紫眉笑道:“若是再往后退只怕会与金刚寨和千刀派的人遇上得更快,他们一群莽汉可不会像我这般怜香惜玉的哦。”

    言下之意就是她们前有狼后有虎,不过他这狼能忍住不会咬人,可以让她们舒舒服服地到达登阳。

    这下轮到月映泉无语了,压着声音与涂娃抱怨,“不是说你就划了丞相几下吗?至于这么大仇不?东南西北有头有脸的门派都来围你,我们他大爷的就四个人!四个人!”

    她整个人面对着邬紫眉愈发暴躁,隐隐有发疯的趋势。

    邬紫眉却仍然淡然处之,带着劝说的微笑,“上船吧,不然等那俩莽汉的人来了不怎么好收场。”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还未维持多久,就听见身后破风声带着一丝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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