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里偷闲

    太医署的膳食是他们这边的厨房做的,比起东厨做的膳食清淡许多,不过梁玉容早已习惯太医署的膳食,所以并没觉得寡味。美美享用了午餐。

    太医署的下午,梁玉容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抄写《新修本草》的第三卷。

    马上到晚膳时间,李小红又走了过来,梁玉容感觉到来人立刻放下笔,行礼的同时口称:“李医官。”

    “不必多礼,这是太医署令让我交给你的。”李小红递过来一张纸,接来过仔细一看原来是这旬的通行凭证。

    梁玉容说:“原来是通行凭证,有劳李医官替我向太医署令表达谢意。”

    “何必与我们多谢呢,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

    “这是本分和情分的区别,太医署诸位医官对我多有帮助,我一直记在心里,日后也不会忘记。”梁玉容郑重地说。

    “知恩图报,你是个好的。”李小红笑着点点头,然后说了句不多打扰了就离开了。

    梁玉容看了一下滴漏,觉得时间差不多,开始收拾东西。来到用饭的地方,刚放好东西还没坐下,帮厨的医女就拿来食盒,给了她三个蒸饼,还有两碟菜。梁玉容连忙称谢。

    医女笑着说:“我今天中午在膳堂见到你,就知道你是要来用晚膳的,现远远见到你,就开始给你装膳食了。”

    “你待我这般好,真叫我不知道怎么回报。”

    “无瑕若是能当成女医官,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可惜时间不够,不然我还想问你,今日看书都学了什么。”

    “若之后有空暇定和你说说。”

    “那就这么说好了。”医女笑着走了。

    梁玉容匆匆吃完了晚餐,将自己的饭碗都过了遍水再放到碗筷集中的地方,然后拿着自己东西快步赶回野狐落。

    天黑得更早了,梁玉容现在在寝室也会抄医书,大家都说她定力十足,不受外界干扰。

    天黑得早,她们休息得也稍微早些,但也没有很早,因为还要做缝纫活计,就连梁玉容抄完书和洗漱完也要做些针线活才会躺下。现在都是她熄灯,因为她总是睡得最晚。

    第二天又是起个大早,这时候天还有些昏黑,她们宿舍就忙活起洗漱了。今日一行人来到习艺馆的时候,晨钟才响起。

    她们上完早课,梁玉容提着用了二十积分新和系统兑换的储物包,就往膳堂快步而去,嘴上还说着:“我急着去珠镜殿复命,今日暂时别过。”

    看她着急却不失礼的样子燕婷她们只能感叹梁玉容的成绩都是靠她自己实打实地走出来的。

    梁玉容急匆匆吃完饭,又风风火火地去珠镜殿,拿着取好的药和张青交了差,没说上几句话就要走,最终赚得张青五点的好感。

    “小玉你很着急吗?”系统都忍不住出声问道。

    梁玉容说:“你如何知道天黑得早,天亮得晚的苦呢?白日过得飞快,能让人做事的时间并不多。我也不可能彻夜燃灯抄书,那是宫外读书的男子和贵人们才能享受的待遇。”梁玉容说到后面,多了几分哀叹。

    于是梁玉容就这样在奔走中度过了一旬,期间还借了《新修本草》的《药图》给系统,系统录入后,生成一本新的《新修本草·药图》在梁玉容的财产处。

    九月的最后一个夜晚,访问校场回来,洗漱完,抄完《本草图经·草部篇》最后内容的梁玉容终于略无形象地瘫倒在床上,“抄书复抄书,我睁眼是抄书,我闭眼是抄书。这些书抄得没完没了。老天爷,为何你让金乌出来得那么晚又回去那么早!”

    齐威仁手捧着书坐在梁玉容的旁边,这时候摩挲着梁玉容的肩头,眼睛没有离开书本,嘴中说着:“我们可怜的小玉,她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这病她自己能治好吗?”

    梁玉容坐起来,摇头直说;“治不好的,治不好的,而且日后还要不时发作。”她这话说的不假,她上辈子在姑苏行医,事情若是繁多,她疲惫起来也冲方定说胡话。

    染上学医后,就是治好了也要说胡话。梁玉容心中肯定道。

    “小玉要不要歇息几日,再去学医呢?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燕婷正在铺床,语气温柔地这般说。

    梁玉容认真思考了一下,点点头,“阿婷说得对,我要休息几天,明天看看有什么杂活能让我逃避抄书。”

    大家都笑出了声。

    笑毕,罗门和梁玉容说:“我这就有现成的活计可以救你于苦海之中。”

    梁玉容配合地把头凑过去,“好阿门你且说说什么活计?”

    罗门一下子抱住梁玉容,“和我去东厨,教我怎么做膳食。”

    “哎呀,怎么还带绑架小女子的,大人饶了我吧。”梁玉容故作细柔的声线,惹得众人又笑。

    隔着窗纱,可见屋内灯烛随着嬉笑言谈渐暗。烛火熄灭,众人互道晚安,一日就此过去。

    睡前梁玉容决定这个抄书生再做一个月就坚决不再做了,之后若是要用就和小蝶兑换“无名”医书。抄书多了她都觉着手疼。

    十月第一日是个好天,清风习习,还有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不至于太晒,也不至于太冷。

    习艺馆放了课,梁玉容七人就结伴一同去膳堂,这回遇上了许久不见的郑福会。

    郑福会身旁跟着一个较矮的姑娘,听郑福会介绍是她的舍友之一,姓陶。于是九个人拼桌一起用了早膳。

    用完膳,罗门和郑福会分别走在梁玉容两侧,罗门帮梁玉容拿着那个绿木食盒,郑福会身旁还跟着那位陶小娘。

    “无瑕最近都做些什么,许久不见你。”郑福会问。

    “前段时间我都在太医署学医,所以你们在内朝见不到我。今日我和阿门一起去东厨帮厨。你们二人呢?”

    那位陶小娘抢答:“好巧,我们今日也是去东厨,梁小娘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结伴。”

    梁玉容闻言看了看罗门,罗门没什么情绪只是点点头。又看郑福会,郑福会有些局促,略带尴尬地笑笑,“无瑕不介意,便依清涟吧。”

    原来陶小娘是叫陶清涟,梁玉容心想,然后分别揽上罗门和郑福会的手,笑道:“好啊,那就走吧。”陶清涟也不在意三人的亲近,跟在她们后面,一起去换襜衣。

    “这天气冷了,衣服穿得多,襜衣都有些难穿。”罗门这么和梁玉容说着。

    “罗小娘可以把外衣脱了,因为待会进东厨里面可不怎么冷。”陶清涟这么说,罗门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于是梁玉容接上话:“可是这样走过去东厨的那段路可不就冷了吗,阿门,你先这样穿着,待会到东厨再脱下来,到时我帮你重新穿好襜衣。”

    气氛不再尴尬,罗门感激地和梁玉容说:“那到时候我也帮小玉姐。”

    梁玉容应着:“好——”

    郑福会今日没有穿外衣,但是她里衣是厚的,还穿着充了棉的袄,方便洒扫,也足够暖。这时候和梁玉容调笑:“早知道我就也穿一件外衣了,能麻烦无瑕的机会可不多。”

    梁玉容闻言,回话:“我倒成什么珍奇了,两位的厚爱我心领了。”然后做出娇羞状,惹得另外三人都会心一笑。

    就这样她们以四人组合一起去东厨帮厨三日,那位陶小娘似乎是有意想要结识梁玉容和罗门,只是说话总差点情商,弄得大家都很尴尬,好在梁玉容总在其中周旋,四个人也算相互熟悉起来。

    这三日下来,梁玉容又得了额外的奖赏,一份地黄粥、一份松江鲈鱼干鲙、还有一份鱼羹,为了存放地黄粥和鱼羹,还花费十积分兑换了两个木食匣,趁无人注意放进食盒,存入系统空间。

    通过去东厨帮厨歇息了三日,梁抄经生终于又该去太医署报道了,她临行前和系统买了一张崇明门门籍,然后在膳堂和室友们告别。

    “我走了,我会想你们的。”

    梁玉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惹得齐威仁捏了一把她的脸蛋,打破她营造的气氛,和她道别:“晚上见,抄经生。”

    其他人也都笑着和她说晚上再见。

    “砸了我的戏台,我要和你断交一个白日,阿仁!”梁玉容丢下这句话,飞快地离开了。

    开玩笑的闲心可不多,至少后面几日,梁玉容都没有闲心“演戏”,去太医署抄书,回来还在抄书。这段时间抄书下来,笔都写坏了许多支,远超习艺馆每月提供的份额,系统不得已特别给她开了一个可以用二十通宝购买的毛笔。

    在无尽的抄写中,时间又来到九月评定结果公示的时候。

    这次又是滕婵娟担任查榜的要任。最终大家得知,梁玉容作为第一个完成试训要求的,仍在榜首;而燕婷作为第二个完成全部试训要求的,依旧位于第二位;郑福会代替罗门成为了第三位,同样也完成了试训要求;罗门以才情科、礼仪科、人脉甲等,差使技能乙等的成绩排到了第四位;而滕婵娟跻身第五名,秦漪也进步到第十四名,艾永长被人超过排到了三十四名,齐威仁也进步到九十八名。

    不过这次可没有多少人聊月评定的结果。因为十月中旬的冬狩就要来了,大家都在为冬狩做准备。谁会在意放假前的阶段评定结果呢?

    梁玉容其实也不是很在意,但是郑福会和燕婷都达到了要求,她很高兴,相互诉说还不够,她还想让其他朋友知道。

    于是十月十日的黄昏,梁玉容来到左营房找萧随。

    萧随还在处理公文,见梁玉容来了,搁下了笔,“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

    “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其实并没有,但是萧随就是看出来了。

    梁玉容坐在了一旁,见萧随不说话,自顾自地说:“我入宫前认识的好友,和我一个室友都达到试训要求了,成为正式宫女已经是确定的事。”

    “这是好事,但是你呢?”萧随看着梁玉容的眼睛,见她眼尾笑弯,莫名觉得耳热。

    “萧校尉消息不太灵通,我第一个月就完成了所有要求,拿了第一呢!”

    “厉害,”萧随偏开眼睛,“怪不得崇明门值守的羽林军都认得你,说你总往中朝去。”

    “我那是去太医署学医。”梁玉容解释道。

    “我没说你去中朝什么。”

    梁玉容有些疑惑,“我也没说你说我的不是。”

    闻言萧随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偏过头去轻咳了一声,转回来语气又变成公事公办时候的样子:“梁侍人还有什么事吗?我这里还有许多公文未曾处理。”这是托辞,实际为逐客令。

    梁玉容哪里听不明白,只说:“好吧,那冬狩你会去吗?”

    萧随于是说:“这不是你该打探的事了,梁侍人。”

    梁玉容面有歉色,“是我逾越了。萧校尉,告辞。”

    等梁玉容没了影子,萧随才扔掉了刚才一直在乱写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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