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大部分内容取自游戏原文案。
时间飞转,转眼又来到十二月十日当天,这天宫人们被告知,明日就是试训考核,所以月评定不张榜。
梁玉容旬初最后一次去珠镜殿,在珠镜殿外的小巷里就能听到张青在唱歌,这回唱的不是《九章思美人》,而是听不懂的不知道哪处的乡音。据说张青原本收编于宜春院,没过两三日便被皇帝看中,请入珠镜殿。羡慕她的人不少,都说她是天生的好命。
梁玉容走近张青,就听到她又在咳嗽,于是自请去帮她取药。太医署的浩海医官还是差不多的嘱托说辞。梁玉容不知道之后还有人愿意帮张青取药吗。
领完药,就有医官让梁玉容一起去御史台帮忙,说是御史台有三个伤寒官员。梁玉容帮忙分担了一个,忙完又是已到黄昏,于是又去找萧随分享她的事,提到太医院已经越级让她当上了医正,还提到了试训考核。萧随一如既往耐心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再和她道别。
这两旬梁玉容若是黄昏空暇,都会去找萧随说话,但也只遇着他两次。分别加了两点好感,总共得了二积分,这才让因十一月下旬做膳食六日花掉二十五积分而变成个位数的积分重回两位数。
上月底夜访校场也才加一积分。
这旬去东厨帮厨三日又花掉十积分,梁玉容只剩今早完成早课获得的一点积分。于是她在心里暗自决定不再去东厨做杂役。
今夜,房间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哪怕是齐威仁都被她们感染,但还要安抚她们休息。
“大家不是早就完成了试训要求吗,想来试训考核也不会太难。”
滕婵娟这次不是小灵通了,紧张地问:“如果明日我试训考核表现不好,会不会就不给我继续留在大明宫了?”
梁玉容听着这无稽之谈,笑出了声,“不会的,不会的,考核主要还是看评定结果,试训考核只是考校每个人的水平,好安排工作。”
“那小玉姐姐想去的少阳院也是这样安排的吗?”秦漪问道。
但是回答的是滕婵娟,“听说内官和太子皇子们都是邀请为宫女的。”
“原来是这样。好期待,我会被分到哪里呢,不知道有没有内官愿意邀请我。”
大家聊着聊着,就到了熄灯的时间。
掖庭丞在外喊道:“明日就是试训考核,早点歇息吧!”
于是大家都听话地上/床休息。
开天七年,冬十二月,天气依旧晴朗。大明宫依旧祥和平静。
八月新选宫女三百二十六人,分批前往掖庭局进行考核。梁玉容与舍友们被分散在好几批,看不见对方。
掖庭丞交代:“本次考核分三科——礼仪、才情、技能——功成不在一日,各位踏进殿门的时候大概已经明白自己的表现将会如何。人事已尽,不要有小人之举,更不要逾越规矩。都挺清楚了吗?”
众人皆称“唯”。
掖庭丞露出满意之色,“很好。只要通过了考核,往后大明宫便是你们的家。只要资质足够出众,就不必担心得不到贵人的赏识。”
掖庭丞说完,就开始发放问答考卷。
梁玉容轻松快速地答完问卷,呈交了答卷就离开了考场。
掖庭局将审阅众人的试训表现和问答表现,旬末张榜。梁玉容果然名列前茅。
第一就可见梁玉容的名字,技能科、才情科、礼仪科的结果都为达标,问答结果为佳——因此梁玉容还得了五百通宝的赏金。
开天七年十二月,梁玉容通过了试训期考核,成为了一名正式宫女。在试训期间,礼仪良好,洒扫特别好,能独立制作食物和绣品,评定排名第一名。
因为表现出色。掖庭赏金一千有余通宝,同僚们合资赠送了一篮共二十颗青梅、两张崇明门门籍,邀请梁玉容有空一起冶游。
杨无上道上前来恭贺梁玉容,顺便同她介绍:“正式宫女有三种去向——第一,进入六尚,负责后宫一切差役。自九品女史开始干起。逐渐升品。第二,进入内官宫殿,辅佐内官。从侍婢开始,逐渐成为内官心腹。第三,进入皇子公主寝宫。如未接到贵人邀请或者拒绝了贵人邀请,则自动进入六尚。无瑕,祝你好运。”
梁玉容才出掖庭局,就遇到张青的贴身侍女,对方上前,“梁侍人吉安,张才人询问你是否愿意成为她宫中的一员?”
梁玉容婉拒了,于是对方离开。
太子侍女听刚才张青的贴身侍女称呼了梁玉容,这才找到梁玉容,“请问是否是梁侍人梁玉容?”
梁玉容回道:“是我。”
“梁侍人吉安,内侍省询问你是否愿意进入少阳院?”
梁玉容答应进入少阳院,辅佐太子李嗣谦。
十二下旬年末,大明宫给假一旬。
开天七年十二月除夕夜,宵禁暂停。
街上燃放烟花或者天灯,城门还有打铁花的匠人。满目繁华。
宫人休假,连袂踏歌,都到安福门观灯。
话说这灯轮就不一般。高二十丈,摸天而立,锦绮在身,金玉为饰。慕名而来的人上楼观、趟水沟,从修德坊挤到了延寿坊。
梁玉容上一世就在万年县的诗会闻名,这时候又找到了引路人。
举办万年县诗会的场所是某个胡商的住所,常常用来招待万年县和长安县两县的才俊。只是主人少有现身。
梁玉容的引路人是位饱读诗书的小娘,前世她在猜灯谜处所遇,今生再去果然又见。
只见那位小娘兴奋地抬手,招呼各位看过来,“诸位!诸位!听我说——这位是梁娘子,我在街上偶遇的才子!她的来头可不小!烦请叔明先生出题——谁来比试?”
在座的各位面面相觑,似乎不敢轻易出手。
一位书生撸起袖子,就说:“我来!”
两人依题作诗,众人争相阅读。梁玉容赢得满堂的喝彩。
带梁玉容来的那位小娘一副神气模样,仿佛赢的是她一般,“谁在高、谁在低,岂不是一目了然!哈哈!庄兄,承让。”说罢便向刚才作诗的书生拱手,潇洒落座。
“哼,赢的是人梁娘子,不是你哦。”说罢,转身向梁玉容道:“梁娘子,幸会,庄某心服口服。我等都希望你能常来参加诗会。”
梁玉容怀念起当年。乐于与他们论屈原、陶潜,又共饮屠苏。至人都走得零零散散了,才道别他们。
才从诗会出来,就遇上寻她的室友们。
罗门上前来:“小玉姐,你在这儿呀。岁除吉祥如意!”说着她递来一份礼物。
完了,她小声和梁玉容咬耳朵:“我给每个人都备了,可我和小玉姐关系最好。所以小玉姐这份是最多的!”
“还有我,还有我。小玉,进宫前我还哭了好久,就怕来了没有人作伴,没想到能遇到你们。岁除吉祥如意!”艾永长说着,也递来一份礼物。
秦漪远远瞧见她们,挥着袖子跑来,气喘吁吁地递上礼物后,问:“小玉姐姐,我们会不会是一辈子的好友?”
梁玉容笑着:“那是自然!不论我们以后各自去哪,都会是一辈子的好友。”
一旁的罗门也笑着点点头。
秦漪看向远处,怀念道:“就是不知道威仁姐姐这会儿到都畿道了没有,一路上都安全吗?”
齐威仁最终没通过十二月的宫女试训。你们当夜在凉亭下共饮桂花茶,为她践行,本来说好第二日一早送她出宫门,可惜她星夜就启程一个人离开了,只留下一张整齐干净的床铺。
艾永长宽慰道:“好了,别伤心了,往后还能通信呀。”
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布店老板举着扫帚将一个小乞丐赶出了铺子,“给我们家布匹都摸脏了!让我们怎么卖!快走!”
小乞丐躲着打,“走了!走了!别打了!”
“不叫你赔钱算好了!别再让我看到你!”
小乞丐连滚带爬溜进巷子,对墙抹泪,“没娘疼、没爹爱,我是长安小乞丐。一年肚饿三百天,黄狗追我九条街,富户嫌我破其财。”说着双手大张,高呼:“地不容我,天容我!不如长眠,重新投胎!”说罢便要撞墙。
艾永长连忙上前拦住,“哎呀呀!使不得!”
小乞丐转身看她们,“你们是谁?是来给我钱的好心人吗?我真的好多天没吃东西了。”
梁玉容心想这小乞丐还有力气演戏,想来说的并非完全属实,摇摇头,同时制止了同僚们。
小乞丐震惊:“我都要去死了,你一个穿绮罗的就不愿意从牙缝里扣一点接济接济我?出手挽救一个生命对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回头还能和亲朋好友炫耀自己的善行,何乐而不为?”
梁玉容不上当,笑嘻嘻地看着他,不说话。
小乞丐绕着梁玉容转了一圈又一圈,上下打量,“你已经看出我不是真的想死?刚才那个铺子老板是真的打到我了。”
梁玉容闭眼,不看他,“小艾,我们走吧。”
小乞丐这时又说,“且慢!且慢!”
梁玉容回头见他手指天,“不瞒你说,我是天上的神仙。既然你看穿了我的伪装,说明你不是俗人,我送你一点东西吧。送你怎么好呢,”小乞丐托腮,“唯一仁慈的道路是天赋的道路——我送你一个天赋吧。选你喜欢的就好!”
梁玉容最终选了茶道,刚选完,小乞丐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