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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与再别

    本章节有内容取自游戏原文本。

    梁玉容从珠镜殿离开后,就去了太医署,继续跟着张医女一起出诊。今日去的是金吾仗院,这边报了两个疮疡的金吾卫。

    她在出诊的路上还仔细看了一下,没有找到方定,想来是外出巡检去了。

    回到太医署,她领了通行文书,打算夜访校场。

    时间在奔波中流逝,暮鼓已经传遍,夜幕已经降临,梁玉容这才离开太医署前往校场。

    今天宫室里也还有人在练习射箭。梁玉容见箭矢迎着月色像一片湖中的鱼鳞,这鱼儿游得越来越快,原来是有人提着弓箭走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谁在哪儿?”

    梁玉容已经辨出来人的身形,方定的肩恰巧这样宽,人恰巧这样长,走起路来恰巧每一步都踩得这样踏实。这是她上一世爱人年轻时的模样,这是她上一世爱人年轻时的声音。

    梁玉容用平淡的语气压抑自己的忧伤,“一个有闲心的人罢了。”

    他走得太近身了,鸦睫上带了汗。梁玉容仰头看他,他身后的那张弓有半身那么大。

    方定说:“夜里太黑,这里常常有人闭眼练箭。你身子轻,脚下轻,呼吸也轻,难说会不会有人碰伤你。”

    梁玉容微笑着问:“你们夜里在校场使箭,都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营房?”

    他不答,只说:“满弓的箭能将误入猎场的一头野熊射穿心。箭扎进数丈外的石缝里,得要二人合力才能拔下来。”

    梁玉容回他:“够远的。”

    他还继续说:“那头熊的血从心口喷射而出,打湿为首骑兵的马头,三丈内的人都尝到腥味了。哪怕是太医署的医师即刻赶到,它也活不成。它死得太急,痛不能言,目红眦裂,嚎叫的时候呕吐,像山顶的滚石一样击中地面,内脏俱碎。”梁玉容听得不忍,皱眉。

    他问:“还要继续说吗?”

    梁玉容回:“不必再说。”她知道方定是有意吓唬她,让她少在夜晚来校场。

    “你来是想看箭?还是学箭?”

    “我近来在太医署学医,偶尔来看看校场是否有人受伤,都伤在哪里。”

    方定语气缓和许多,“有伤是常事。新伤回营清洗包扎两日便好。就看有些人捂着伤口多日疮疡,得用上兑疽膏。”

    梁玉容想起他的肩伤,情不自禁地关心他:“你也受了伤?”

    方定摇头,不答话。梁玉容在心中暗自叹气。

    他不想提,问也没有结果。再过多关心又和方定牵扯过多,届时他都不好脱身。

    梁玉容在方定的陪伴下,完成了今日的校场访问。

    “方定,我走啦。”梁玉容这样和方定道别,就离开了,徒留方定站在原地,只觉得好像再也没办法和梁玉容如今天这般。

    次日便是十一月了,大家早早钻进被窝里,夜聊的时间都短了许多。

    梁玉容第二日就要开始独立行医了,她早早入睡。

    梦里她又见到方定,但是不是现在的方定,而是前世临死前回光返照的方定。

    梦里他说:“下雪了……真好,有一日雪天,我拿了三支箭出门找师傅,看见你举着一个快熄灭的笼灯唱着长命女跑过去。那时候我觉得射箭都没劲,也想和你一起拿着笼灯跑,究竟有什么可高兴的?”

    说完他喝下一杯暖茶,躺上床,含着笑睡着了,只是这一睡再也没醒。

    这个梦很平静,有冬雪,有暖炉,还有长眠不醒的爱人。

    梁玉容只在梦中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梦境。睁开眼,和平日差不多的时间。

    于是又开始日复一日的梳妆打扮还有早课。

    梁玉容下了早课就直奔崇明门,前往太医署,领了差事,就往御史台去。

    听说去年有个白发老谏官和同僚争得面红耳赤,急火攻心晕倒在御史台东侧第三根柱子旁边。十日后便告老还乡了。

    不知是海晏河清还是以往鉴来,御史台官员们现在都轻声细语。

    今日是御史台这边有个谏官报了伤寒,梁玉容给开了崔文行解散,现场用自己的道地草药做了散药,让他用酒服送。

    收了药篓,又回野狐落。

    这次要医治的是位咽痛的女官,门外还可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正说着:“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这次事情必须兼顾细枝末叶。”

    “欧阳大人,我是今日来看诊的女医。”梁玉容在门外敲门,同时告知自己的来意。

    “进来吧。”

    梁玉容推门进入,恰与另一名女官擦肩而过。欧阳典膳正坐在床边揉着自己的喉咙。

    梁玉容为她诊脉,又看了舌相。就是普通的咽痛,于是开了桔梗汤,用的也是她自己的道地草药。

    一天两诊,梁玉容回太医署还了药篓。接下来两日就都是跟着医女们出诊。

    两日后两边都传来病人治愈的好消息,还给分别涨了两点山东高门和关陇贵族的好感。

    十一月的第三日近黄昏,梁玉容返回内朝,特别去左营房找了萧随。

    这次来萧随依旧在处理公文,梁玉容来了,坐在一旁的凳子撑着脸看他处理公文。

    萧随只觉得被梁玉容看得脸发热,于是干脆搁下笔,“梁侍人,今日又是什么好事?”

    “嗯?我打扰到你了吗?”

    萧随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没有,只是你在,我不便处理公文。”

    “原来如此,”梁玉容眉开眼笑,“我和你说,我可以独立行医了,之后也是,太医署已经同意了。两日前诊治的病人们还给了不少诊金。”

    “梁侍人的才能,某当然相信。祝贺梁侍人得偿所愿,也盼梁侍人之后的病人经过诊治后得以早日康复。”

    “我都还没做的,你都替我祝贺啦?当然我认为天下无病才好。”

    “梁侍人心善。”

    “萧校尉怎么总是夸我?”

    萧随轻飘飘扫了一眼梁玉容,移开了视线,“是萧某不会说话。”

    “看来我还是打扰你了,叫你不高兴还得哄着我,那我走吧,之后再见。”

    萧随觉得喉咙发紧,只说出一个“好”字。然后一直目送梁玉容离开他的视线。

    羽林军小六路过,看见萧随这样,问:“梁侍人刚才来过?”

    萧随瞥了他一眼,“去做你自己的事,别在这里妨碍我处理公文。”惹得小六瞪大了眼睛。

    此后三天梁玉容没有去太医署,转而在东厨帮厨,各得了份荠菜羹、水晶饭——即糯米饭和松江鲈鱼干鲙,又花掉梁玉容的十积分,梁玉容心痛地待在房里看太医署借来《本草拾遗》到第三次月评定。

    这一次除了齐威仁,每个人的各科考核都满足要求,而齐威仁这次的评定为礼仪科甲级,才情科乙级,差事技能甲级,人脉乙级。

    对此齐威仁表示已经非常满意了,她说她学会了怎么做胡饼,之后出宫就开个胡饼摊子。

    大家见齐威仁如此说,也不安慰她什么,反是提前祝贺她生意兴隆。

    齐威仁乐呵呵地应下。

    今日公示日梁玉容出去做了些杂活,故而今日记录日记:今天手不稳,茶托掉在了地上,我吓了一跳。还好这是一盏鎏金银茶托,没有当即碎了,也万幸没有磕坏哪个角。

    夜里梁玉容没有听到之前月评公示日晚上身旁都有的低声抽泣。

    明日就是冬至日,掖庭局给假,想着做些什么的梁玉容沉沉睡去。

    每年的冬至本是亲人团圆的日子,不过只有少数高品宫官能出宫活动,更多的宫人则是捧着准备好的礼品,在宫门前乌泱泱前来探望的人群中寻找自己的亲人。

    大明宫宫人本就数以万计,来探亲的更是数不胜数。有许多宫人从早到晚也碰不见自己想见的人。

    梁玉容在人群中努力寻找,梁玉容的父母也在人群中努力寻找。

    “小玉!在这儿呢!”梁玉容的父亲梁恒高呼,梁玉容转头去看,终于重逢。

    梁玉容的母亲宋英仔细打量了梁玉容,“看看我们小玉,似乎变得不太一样啦!人都神气了许多。”说着,拉起梁玉容的手。

    梁玉容不是爱哭的人,此刻眼眶渐热,顺势依偎到母亲怀里。宋英不明所以,但还是轻拍着梁玉容的后背。

    她最终是没有哭出来的,只是靠着母亲待了一会,就直起身,笑着看着父母,看到父母都面色红润、精神较好,就感到放心。

    “你们近来如何?”梁玉容对上一世第一次在大明宫过的冬至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上一次问父母这个问题也是很久很久以前。

    梁恒和梁玉容说起来家中的事:“小玉,我和你说呀……”

    他们就在此处从早上聊到了晚上,梁玉容父母还吃了她做的糕点,直夸她手艺好。

    暮鼓响起,到了分别的时候。

    梁玉容叫住爹娘:“耶耶娘娘,你们等等。”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千通宝递给父母,并交代他们收好。

    宋英拥抱住梁玉容,“小玉,真没想到享福的日子来得这么快……”

    梁恒也拿出两双线鞋交给梁玉容,“小玉这是两双线鞋,你换着穿。”

    “谢谢耶耶娘娘。”

    “小玉,天晚了。我们该走了。”

    于是三人道别。

    夕阳彩绘的紫红的天宣告着冬至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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