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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二)

    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就在她低头快速路过其中一条巷口时,里面突然窜出个人影,迟绿瑗还没来得及大声呼救,便被捂住了嘴巴拖进巷子,后背的药篓掉落在巷子外,里面的草哗啦啦撒了一地。

    她大脑一片空白,随之,一抹冰凉抵住了她的脖颈。

    【匕首。】

    “我去!”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不对,一定是被歹徒劫持了。

    迟绿瑗大气不敢出一点,自己才十七岁的大好年华啊,还没吃遍上京城的美食,还没拉过话本里写的美男的手,还没攒好重返药王谷的功德...

    现在就死她不甘心啊!

    完全死不瞑目的程度!

    还有,这上京城的治安完全差到离谱了吧......

    “拿出来。”

    迟绿瑗心底一沉,这家伙肯定是要劫财了。

    要是出发前,她手里倒是有满满一小袋纹银,可现在全拿去买药材了...

    “大哥,您看,那篓子里的药,也挺值钱的,不如...哇!啊啊啊”那匕首居然又往里抵了抵,迟绿瑗魂儿都吓没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肉身凡胎,练气五阶的小菜鸟罢了,真挨一这一刀子,恐怕直接就飚血归西了。

    “你刚才身上的玉瑗呢,拿出来!?”

    原来迟绿瑗刚才发觉他要打劫,偷偷把玉瑗从身侧扯了下来藏到袖子里,没想到这家伙竟就是奔着那块玉瑗来的,所有小动作尽被他收入眼中。

    她一瞬间心如死灰。

    亲人留下的信物,她实在不愿意就这么给了那人,可是如今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识相点,不然...额”

    迟绿瑗突然感觉脖颈一阵轻松,原本发力抵着她的匕首缓缓从那人手里滑落,那歹徒也如同泻了气儿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什么情况!”

    她扭头一看,那大汉竟侧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后颈还插着根疑似她平日诊治用的银针一般的东西,不过比一般银针更要长些。

    远处屋顶似有银光闪动,“咻”的一声,有人从上面一跃而下。

    这定睛一看,迟绿瑗刚稍平缓的心脏又狂跳了起来——

    那个戴面具的女酒鬼!!!!!!!

    就在少女白着脸僵在原地的时候,她蹲下身将那歹人后颈的针拔了出来,“嘻嘻,我这新淬的毒,威力不俗嘛~”

    “欸?”

    是那女酒鬼,救了她?

    “又是你啊,胆大包天的家伙。”那人这会儿似乎并没喝酒,身手也很是轻盈敏捷的样子。

    那女人蹲下用手指戳了戳地上的歹徒,那大汉这会儿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都说过了,你这样的,在上京城容易死得不明不白啦。”她依旧是像那天一样,笑嘻嘻地说着些不太中听的话。

    “谢谢...你救我,他,死了吗?”看那女人并没有同时自己先前设想的一样想致自己于死地,她试探性问道。

    “怎么,这会儿仁心发了?需要我给他掐醒吗。”

    “不不不不不必了.....”迟绿瑗连连摆手。

    迟绿瑗忍不住偷看了她几眼,那女人的脸上这会又看不出什么情绪。

    迟绿瑗趁机问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你那天说的济世堂...”

    那女人似乎也没料到女孩能不谙世故到这种程度,深深叹了口气道:“你最近,注意点儿,济世堂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同他们抢生意的人,你没见过他们的手段,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应对的了的。”她麻利地擦干净那银针上的沾着的血渍,插进自己脑后的发包。

    济世堂,行动?难不成今早收购的事儿就是济世堂他们的试探?迟绿瑗突然有些脊背发凉。

    那女人这会子倒是有点儿面冷心善的感觉,迟绿瑗内心油然而生一股预感——她似乎,不是个坏人。

    “你为什么袭击周员外?”迟绿瑗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趁此机会问她。

    “哟,他们动作还挺快。”

    想必悬赏令贴的到处都是了吧~”她倒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语气中居然还透露着几许洋洋自得。

    她又拧开酒葫芦,饮了一口道:“那死老头儿一把年纪了,还想强娶个刚及笄的姑娘...其实那都不关我事儿~”

    “不过他那丑态脏了我的眼,败了我喝酒的兴致,实在让我不爽,轻轻扎一下,不过分吧?”她依旧是笑着,眼底里却溢出几许冷意。

    .......

    “啐!那倒是那个周员外恶人先告状了!活该。”

    迟绿瑗一拍大腿,对那老头儿的行径表示唾弃,随后又看向倚在墙边喝酒的女人,不知为何她感觉,此刻的女人,举手投足透露着一股侠气。

    她突然鼓起勇气道:“我叫迟绿瑗...今真的谢谢你了,敢问您的名讳,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向...”

    “班韫。”

    还没等迟绿瑗讲完,那女人竟率先脱口而出。

    “啊?”

    “班荆道故的班,韫椟藏珠的韫。”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又是一阵醉人的酒香,那女子竟轻轻一跃踏上屋顶,

    “前面第二条巷子有酒肆,外面挂着灯笼,人多。”她甩下一句话,随后又跳进巷子深处,不知所踪。

    迟绿瑗回到墨宝店,榆娘马上招呼着她来吃饭。不过少女眼下似乎有些忧思过虑以至食不知味,草草地吃了几块土豆儿和几口米饭,便向李氏夫妇告退,回了库房。

    “姐姐今天没抢鸡腿儿。”小女孩眉开眼笑地吃着碗里的鸡腿。

    “今天的饭食,不合她胃口吗...”

    榆娘看着桌上的菜,陷入沉思。

    迟绿瑗第二天并没有先把招幡搬出来,晨光熹微之时,她早早便拎着一袋儿银子跑去市集,这算她半年以来起的最早的一次了。

    “诚聘看门护卫,身高体壮者优先,身手了得者更优先,日结五两。”

    迟绿瑗搬了块石头,压着这张招聘单,蹲在一旁,不断寻觅着目标。

    “姑娘,您看俺行不。”

    路过一皮肤黝黑的汉子,肩头扛着一大筐刚劈完的柴火,看着地上的聘单,他咧着一嘴白牙问道。

    体格,身高,都无懈可击,只是这表情,怎么憨里憨气的。

    “大哥,您会做凶神恶煞的表情不?就是,朝人摆谱。”

    那人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差事不就是当家看门吗,怎还用朝人摆恶人谱。

    但在五两银子面前,他迅速反应道:“得嘞!”

    迟绿瑗看着面前眉毛和鼻子揉皱成一团外加呲牙咧嘴的大汉,硬着头皮点点头,眼下紧于用人,稍有缺陷也…无妨。

    “不错…有那味儿了,好,你跟我走吧。”

    ……

    开业后。

    迟绿瑗无奈地放下针灸包。

    “那个,大哥,你可以不用一直呲牙。”

    这大哥倒是很敬业,一直站在一旁呲着牙摆着张凶神恶煞的脸,济世堂的人暂时没防到,不过眼下倒是吓得几个看病的人不敢向前。

    “我给你搬张凳子,你去屋檐下坐会儿。”

    那大汉连连拒绝,“这哪成,我收了姑娘您的钱,理应好好办事。”

    迟绿瑗闭目,“这也是工作内容,快去吧。”

    “好嘞。”大汉听话地走开了。

    不一会儿,问诊的人便围住迟绿瑗。

    刚诊完一个发了疹子的小儿,远处的队伍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迟神医!他,他好像不太好。”

    队伍后方,一个乞丐瘫倒在地上,浑身脱力的样子像是中暑了。

    迟绿瑗迅速起身跑了过去呼道:“大哥帮忙抬一下人,移到那边阴凉的地儿。”

    “好嘞!”那大汉二话不说便扛起人移到屋檐那边。

    经过迟绿瑗的针灸,那乞丐渐渐恢复了些,“谢谢姑娘,不过我,我没银子付这诊费…”

    “没关系,就当我义诊了,来,把这消暑丸服了吧。”

    乞丐乖乖的吃了那消暑丸,很是感激地朝迟绿瑗作了好几个揖。

    不料,下一秒他卒然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瘦巴巴的脚踢蹬了两下,随后竞一副没了生机的样子。

    排队的人群吓得连连惊呼,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但众人有目共睹,这乞丐是吃了迟绿瑗递过来的药丸才突然间这样的。

    “他,没呼吸了...”

    “这药里有什么东西...”

    那大汉此时看得一愣一愣的,“姑娘…这是咋啦?”

    迟绿瑗连忙蹲下身测他鼻息,不好,居然真的没了呼吸!那乞丐口角带血,迟绿瑗顿时心生不妙,用手撑开他嘴角,发现了一抹并不属于她药丸的黑色。

    【被做局了。】

    “他嘴里有别的毒药……”

    不过这会儿似乎没人信她。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迟绿瑗还在不断的给那乞丐灌水,不过,面前之人似乎已无力回天。

    “这是在销毁证据吗...”

    人群哪里不知道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引得一些人纷纷应和。

    “哎呀哎呀,这迟仙姑,究竟是卖的救人的药,还是害人的毒啊。”一人缓缓从人群走出。

    靠!又是那天那个八字胡徐幸。

    这一切都太巧了,突然中暑倒地的乞丐,突然服完自己的药身亡,那么巧的这徐幸又在现场。

    狗东西,料到自己会救人,居然给那乞丐喂了毒药。济世堂的手段,远比她揣测的腌臜下 贱得多。

    她一刚下山入世的咸鱼,哪应付得了这么大的“阵仗”,这会儿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娘亲,可是我们那天买的药丹分明...”徐幸闻言捋着胡子眯眼看向那孩童。

    “唔…”

    女人迅速捂住了孩童的嘴,徐家的人,她根本不敢得罪。

    眼下原本几个替迟绿瑗叫不平的人,通通变成了鹌鹑,一声不发。

    “这庸医害人呐~”

    “对,庸医害人!”徐幸携带的那几个家丁附和道。

    “这算故意投毒,还是过失致毒呢?不如找官爷们来判一判吧。”

    那徐幸这时脸上透着一股胜利者般的傲慢,獐头鼠目之像,看着着实让人恶心。

    “师父,你也没教过我遇到无赖该怎么办啊啊啊啊!!!”

    她的内心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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