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12.4)
“哎哟,陈书行可惨了,昨天晚上偷偷出去,被举报了。”一个男同学跟身边的人说。
“谁举报的?”
“就是许一天,上次跟厅明吵了架,然后陈书行帮厅明骂了他。”
“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啊,咦惹,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当个学生会。”
“……”
“你出去干什么了!?陈书行。”
“哎哟,主任呐,这孩子平时很听话的,肯定是别人怂恿他……”
“……”陈书行低着头,拳头紧握着。
“说话啊!”主任推了推眼镜,不满的看着陈书行。
“老师,是我。”厅明拘谨的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的人说。
“?”
“是我叫陈书行出去的。”
“咍,你还主动来承认了?曹老师,这个学生叫什么?”
“厅明。”曹老师面色凝重,寄宿生逃校可是要处分,通报批评,写检讨的。还好没有在外面出什么意外,不然学校就难搞了。
“你书不读书叫别人出去玩?出了事你负责?我会叫你们家长来的,还有没有其他人?”主任瞪着厅明,好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
“说话!”
厅明:“没有。”
“你们两个一人1000字检讨,周日集会之前交给我!”
“我告诉你们啊,处分马上就记录到你们档案里,丢人现眼的东西。”
灰头土脸的两人回到教室,往窗户外一看,许一天居然在和主任欢快的聊天,陈书行的女同桌也看到了,就告诉他:“其实主任是他表叔的表哥……”
“……”
原来如此。
谢恒新,平邱亿和陆亦都为他们打抱不平,安慰着受罚的两人。
谢恒新:“小陈,我下回给你带你最爱吃的粉。”
平邱亿:“昨天晚上他说要去举报你,我还劝了他。”
陈书行:“妈的,我真的想打他。”
厅明:“呜呜呜陈书行,我对不起你呀!”
谢恒新:“狗屎许一天,这么厉害应该是一个人长大的。”
陈书行笑了笑,他说:“下次还敢。”
厅明:“陆神你昨晚没事吧?”
陆亦摇了摇头。
“没事。”
早上起床的时候头特别痛,还晕晕的,主要是胃也痛,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起床发现床头柜上放着药和一瓶矿泉水。
吃了药差不多没有不舒服了,打开门刚好和来叫他起床的陆豫安撞上,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哥,你吃药了吗?”
陆亦轻轻“嗯”了一声,走去洗漱。
陆亦的头还是晕的,心道再也不喝酒了。走到餐桌前,有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是陆豫安熬的,喝下去心里暖暖的。
他很想夸夸陆豫安谢谢他,又怕陆豫安觉得他们还有可能,也就是说他认为只要他够冷漠,陆豫安就不会喜欢他了,加上不好意思开口,所以真的疏远了他。
好难受,明明喜欢却要装作不在乎。
又是被冷落的一天,陆豫安看着聊得火热的他们,一时不知道林墨元的计划能不能实现。
上午集会的时候学校就给了陈书行和厅明通报批评:经学生举报啊,昨天晚上两位同学,一位走读生和寄宿生逃校出去玩,已处分,其他学生不要向他们学习,犯者严惩!
厅明妈妈来了学校,手上拿着手机在玩棋牌游戏,另一个女人是陈书行的妈妈,一高一矮,她们正吵的不可开交。
“去他个球啊,我儿子又犯事了。”
“我也是,我儿也是。”
“草你怎么出这个牌?想带我一起死是不是?”
“哈哈哈哈,我刚刚没看到。”
“你家远,中午来我家吃饭算了。”
“哎呀,那我肯定要去。”
到了办公室,发现居然是厅明跟陈书行一起出去犯的事。
主任跟他们说了来龙去脉。
老师跟主任本以为家长会责骂孩子,或者两位家长会吵起来,正准备去装老好人。
“我嘞个亲娘嘞,我们昨天晚上也是去恰酒哩,怎么这么巧呀,哈哈哈。”陈书行的妈妈说。
“明仔你是不是想死了?带别人儿子去喝……”
“哇你还说明仔呀,我恰酒还是你带的嘞。”陈书行的妈妈笑了笑,察觉这里是办公室肃静了些。
陈书行和厅明给他们的母亲使了点眼色,两位才记起来这的目的。
“主任,我们娃娃知道错了。”两位母亲异口同声。
主任的表情无奈又震惊,曹老师也惊了。
“两位家长,你们儿子档案学校已经记了处分,以后表现好还是会去掉的,你们也要对孩子加强管理知不知道?!犯了校规三次,或者严重者一两次,直接开除。”
“知道了知道了,辛苦主任,辛苦老师。”
其他几人在门口偷窥,听的一头雾水,这家长也太佛系了。
谢恒新越想越气,这个许一天简直不要太贱,厅明跟陈书行写检讨的时候,他在不远处大声说:“哎哟,现在谁在给学校写小作文啊,学校都要乐死了。”
“操,老子写你爸爸没有屌!”陈书行对着他骂。
谢恒新对许一天翻了个白眼,轻蔑的和厅明一起盯着他。
说了句:“看你爸呢。”
就连平时平静的陆亦也不善的看着他。
许一天支支吾吾的说:“哎…人多就是好呀!一人一个字都能骂死人了~”
陈书行从桌子上猛的站起来,愤懑地走向许一天,谢恒新拦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陈书行才停下来。
许一天见状给一旁看热闹的人悄悄说:“怂了怂了。”
这梁子绝对结下了。
中午放学时,下了暴雨,每个教室的工具间都有专门的架子放雨伞,许一天跑的快,从架子上抽了一把伞,好像是之前出现在厅明手里的伞,他拿过去像老鼠一样溜走了。
陆豫安睡醒了去拿伞,发现陆亦的伞不见了,厅明和谢恒新已经回家了。他诧异,回头望去,陆亦从厕所出来,手甩着水,什么也没拿。
难道是忘记拿了?不对吧,两把伞可是他装书包里带来的。
想去告诉陆亦,他却已经下楼了。
陆豫安紧随其后,雨声滴滴答答,被风吹落在走廊上。陆亦突然想起来伞没拿,转头又和陆豫安撞上了。
他的心脏在看清那张脸后跳的更快,难堪的绕过他去教室,心想自己怎么这么笨,伞都忘拿了,又不是以前跟陆豫安撑一把伞。
跑到二楼教室却发现没有伞了,陆亦思索片刻,扶着头语无伦次,自己好像根本就没带?
他望向楼梯口,向那走去,希望陆豫安还没走……走了的话就等雨停或者淋雨回去?
校园被阴影蒙盖,整个世界都是灰暗一片。
天地被灰白雨帘割破,篮球架在雨幕里洇成模糊的剪影。雨水顺着排水管倾泻,在水泥地面冲撞出沸腾的泡沫。松树被风吹成了满弓,所剩不多的叶也被吹落。
在那风声呼啸间,陆亦在转角遇到了陆豫安,陆豫安就像在等他似的,歪着头看他。
“哥,下雨了。”
“一起走吧。”
之前默认的事现在被他刻意提出,好像刚认识一样。两人的心间都不禁悸动,陆亦点了头,踏上回家的路。
他低着头,地面绽开雨的波纹,风太大,裤脚和鞋子免不得淋湿。陆亦心跳慌乱,抬头看了眼陆豫安,他认真的看着路,提醒路上的积水坑,伞柄被他握得很稳,往自己这里倾斜。
陆豫安右肩没被雨伞遮住,任飞雨润湿。
他仿佛知道哥在看着他,缓缓说着。
“哥,你昨天喝酒了……”
“嗯。”
“……”
“注意身体。”
寥寥几句,陆亦的不安便消散,阴沉的氛围也似明朗些许。
他不禁想起了周杰伦的《七里香》。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前年夏天的夜,陆豫安哼给他听的。
那些青涩的时光就像潮湿的雨天,急促的淋了一场,即使过去很久,天晴的彻底,那天撑的伞出现在眼前,心里的雨也会倾盆而下。
湿淋淋的雨伞被陆豫安抖落了水滴,撑在门口,家里只有家里和在学校弄丢的两把。他右肩的衣服被水沾染成深色,和陆亦几乎全干的上衣形成鲜明对比。
陆亦:“你……”
陆豫安:“哥,我没事,换件衣服很快就去做饭。”
陆亦支吾其词愣在原地,关心的话卡在喉咙里。
陆豫安还完衣服系上围裙,利索的做着饭,他半小时不到便做出三道丰盛的菜。陆亦坐在餐桌边,往这开放式厨房望着。陆豫安做饭太入迷,察觉那道视线,不知道哥看了多久,心里发痒。
因为昨天喝酒的原因,陆亦头又开始晕了,所以他吃了很多。
暴雨意外的停了,陆豫安其实想让他一直下着,这样就能跟陆亦撑一把伞了,就算衣服湿了也无所谓。
陆亦的笔尖和窗外的雨一同停下,他想:陆豫安还有没有好好学习?这样的相处方式真的能消磨陆豫安对他的喜欢吗?
其实陆豫安不学好,高考完也能出国,他根本不知道陆豫安喜欢他的程度,自己太过动摇,分辨不了,哪些是陆豫安因为是家人做出的举措,哪些是因为喜欢自己才去行动的。
陆豫安跟在陆亦身后干巴巴的目视他,地上留着大雨的产物,空气清新凉爽。
陆亦问了厅明他们,有没有看见自己的伞。
他们连连摇头,陈书行问陆亦:“陆神,没有伞那你怎么回去的?”
“跟陆豫安。”陆亦往陆豫安那瞄了一眼,确认他听不到之后才说。
“吼吼!”陈书行想感谢拿走伞的人,哎哎太好了,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安哥怎么想的居然带了两把伞……
“陆神,宿舍里有你的伞。”平邱亿道。
“???”众人懵逼,忙问:“怎么回事?”
“小陈你没回去,我吃饭吃的快,回去的时候,我从门缝里看到许一天鬼鬼祟祟拿着陆亦的伞。”
陆亦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
“卧槽畜生吧!什么狗屎还偷东西。”陈书行怒道。
“既然他玩阴的,我们就陪他一起。”谢恒新道。
“怎么搞?”
“哎呀,他不是喜欢举报吗?打小报告谁不会?”
许一天这个变态,可没少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告谁?主任不行学生会也不行。”
“六百六十六。”
陈书行:“我有一记。”
学校不允许带电子产品,但还是有贪玩的人带来,只要不被老师发现就没有事,学生会搜查的时候,除非有仇不然就不会说什么,因为他们自己也带来了。
这个间隙,许一天已经在宿舍把陈书行的手机搜了出来,交给主任。
又被请去办公室喝茶,主任跟班主任对他虎视眈眈,曹老师怒气冲冲的说:“陈书行,老师对你很有期望你怎么这样?”
主任又给他一记处分。
陈书行不满道:“许一天他也带了手机,主任你怎么不收?”
“学生会有时候要用手机,怎么了?况且……况且那手机是我给他用的。”纯属放屁。
陈书行趴在桌子上哭,这才高一啊……陆亦和谢恒新几人纷纷安慰他。
平邱亿紧握着拳头,其实他目睹了许一天这些事的全程却不揭发,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还怕引火上身,但他现在忍不了了。
许一天借学生会一职去女生宿舍偷了他女生的内裤,就放在他床底箱子里;半夜会占着茅坑不拉屎,单纯不让别人上;懒得洗衣服所以教唆同学洗,或者直接很久不洗……
诸如此类,还有许多……可能因为体型粗壮又有点势力,小心眼惹了就会被针对,所以一些同学就纵容他这样蛮横下去了。
他最有嫉妒心的地方,是成绩……
有时候假惺惺的去问题目,还要阴阳怪气夸对方好厉害呀,对陆亦更是,只是陆亦不在乎他罢了,要说下课来问题目的人,从梧清这里能排到法国。(bushi)
这次陆亦站厅明那边,让他更是仇恨了。
但在他作恶之前,自己的丑事被曝光了一点,平邱亿把偷内裤的事告诉了那位女生,她愤懑不已,平邱亿问她:“同学,去校园墙上曝光一下?”
那女生却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
这样子也没用,只好自己去说了。
把一点事列举出来,偷偷用手机发送给墙墙。
这校园墙居然也是学生会的……难怪在动态上看不见一点学生会的丑闻。
更是心灰意冷了,平邱亿回到教室,下午的都白忙活了。
“我(……)了,没用。”平邱亿沮丧道。
厅明先是悲伤,又是感动。
“小黑!……你也太好了!虽然没成功,但是爱你兄弟!”厅明对平邱亿超赞的。
平邱亿不好意思的笑笑。
陈书行说:“那怎么办?我们……我们真的没法子治他?”
“我去找大师算了一卦,他说最近虽有小人作祟,好在万事最后都顺意。”谢恒新说。
厅明:“哇哇,我也要算我也要算,能不能算我什么时候最容易中亿万彩票?”
陆亦看着和气的大家很开心,平邱亿把他的伞拿了回来,许一天发现是陆亦的伞,有些心虚但是还是和他们吵了起来,好在陆豫安过来把他压制住了。
陆豫安回想着最近不顺心的事,决定还是按照林墨元的计划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