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的报复

    林玄宁背着张昭磕磕绊绊的走了大概半个时辰,至于见到了光亮走出地道。他们是从山腰掉进去的,结果出来却是从山顶一直到山脚。可见这地蛇已经在后山盘踞多久。

    山脚水源充足,一条小溪潺潺从山顶流下。他把张昭放下来就自己的衣料取材打湿了给人擦拭伤口。

    他的衣服款式向以华贵新颖为主,在地道里一通折腾只是沾了灰,却不见坏。这下平白无故撕下来一块倒是显得怪异。

    张昭虽然清醒了但是也精神不济,他伤其实并不严重奈何身体底子就差,轻伤很容易变成重伤,重伤就直接容易快嘎了。

    两人在溪边歇息了小半天就看见远处周停追上他们来了,双手各拿着两个布包正是他们当时从地道上落下的。

    只是他面色很难看仿佛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怎么了?”林玄宁接过他的伤药包,倒出几颗补气丸给张昭吃下去,见周停不搭话他直觉不太好:“百鲜楼的锦囊呢,已经把地蛇的尸体收好了吧?”

    周停只是盯着他,半晌他出声:“我接下来讲的话,你冷静一下。”

    “我原路返回找我们的伤药包,再回来地道时地蛇的尸体不见了。”

    “我顺着痕迹算了半路,路上遇见了其他学宫弟子,他们说地蛇已经被其他人收复带走了。”

    “是谁?”

    “我不认识学宫的人,只听见那些弟子说叫什么…王左钦?你们认识吗?”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那可是太熟了。”林玄宁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出生入死上蹿下跳的才杀了一条中级地蛇,结果出来十多二十分钟不到刚刚好被人截胡了。

    张昭看他气的眼睛都红了忙道“二玄,这事儿是我不对,要不是我受伤了……”

    “关你什么事,是他们不要脸。”周停呸了一声“就算你不受伤我们也得回地面上找锦囊,再说了,我把地蛇用捆仙索捆那么死,就差那一击用来做认定!他们截胡就是没有良心。”

    “这帐绝对不能算了。先把昭昭送回学宫去,咱们直接去百鲜楼蹲他们,不是打赢了地蛇?那势必就要去百鲜楼领赏。”

    学宫下的小镇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从丹药铺到法器店,应有尽有。各色修士穿梭其间,有的身着华丽法袍,有的则朴素低调。街头巷尾,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和讨价还价的声音。

    小镇中央露出一座独特的小楼,外观以木质结构为主。屋顶覆盖着青灰色的瓦片,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小楼的飞檐翘角,轻盈而灵动,牌匾高悬于门楣之上正是“百鲜楼”三个大字。

    此刻百鲜楼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这还得是源于前几个月百鲜楼对学宫弟子发布的活动:只要猎到后山地蛇者,百鲜楼便为他包场一整晚。

    这不,听说有人已经猎到地蛇了。大家伙便都来兴冲冲的看热闹。于众人格格不入的是两个少年,其实在学宫的小镇下少年并不少见,可是这两人也过于凸出了。

    个头较小的那位少年长相精致,如同雕琢出来的艺术品,五官立体而深邃,鼻梁高挺,此刻正皱着眉头隐隐似要发怒。他身后的那位同伴正抓着他的肩膀,他身形清瘦,黑发被高高竖起,脸上一双死鱼眼散发着一种独特的丧气。

    这俩人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他们的衣服活生生像是刚刚从某个战场里面逃荒出来的,泥和血沾了一地看起来好不狼狈,让周围的人硬生生给他们俩腾出来了个真空地带。

    这两人正是林玄宁和周停,林玄宁此刻正要气到爆炸,因为人群中央接受大家赞扬,站着得意洋洋说自己猎到地蛇的人正是王左钦。

    他明显今天春风得意,左右照例各一个小跟班。旁边是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正是百鲜楼的掌柜,正跟在他背后核对事项,随着锦囊的亮起,他们正后方顿时出现一条庞大的地蛇尸体,青灰色的鳞片。眼睛被戳瞎正是他们在地道遭遇的那一条。

    “看到没?这就是地蛇,我猎的。”王左钦指向后方仰着头很是骄傲“这条地蛇气力极大,我上前去只用三招便全败于脚下了。”

    人群里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几个好事的围观者甚至开始鼓掌夸赞少年英才之类的话。

    王左钦通通来者不拒,摆摆手道“这都是不足为奇的小事儿!我在百鲜楼办宴!再场的人都有份儿啊!”

    林玄宁就是看不惯他这副样子,上前就要和他理论一番。他现在连周停的捆仙索都还没收起来呢。也好意思说这地蛇是他猎的,凭他的能力最多见到这妖兽第一眼就被吓得屁滚尿流。

    王左钦显然也看见他了。

    “这不是江潮宗的小师叔?怎么着刚刚从垃圾堆里面跑出来的不成?”他打量林玄宁浑身上下“不然我也请你去百鲜楼吃顿好的?”

    “你!…”林玄宁刚准备上前打这厮却被周停拦住了。

    周停转向旁边百鲜楼的掌柜“掌柜,不知这地蛇若是有人冒名顶替捕捉的该如何是好?”

    旁边的好事群众瞬间来劲:“这位小兄弟莫非是想说这地蛇是你们捉的不成?百鲜楼的锦囊认定可是明晃晃显示最后一击在王公子身上。”

    “还真是我们杀的地蛇!”林玄宁辩解“这蛇身上几处刀伤我们都记得一清二楚!”

    王左钦转转眼珠,这地蛇确实是他捡漏在地道里面遇见的,浑身只剩一口气还被用捆仙绳锁的死死的,可是就那么巧被他遇见了,周边又无他人,怎么能不叫做运道呢?

    他当即抓住旁边的掌柜:“你们少污蔑人了?是你们杀的你们可有证据?羡慕也不要泼脏水在别人身上。”

    “怎么没有证据?”

    周停一个翻身落地在那如山一样高的巨蛇尸体上忽视王左钦和几个跟班的呵斥声,从巨蛇背后的鳞片上拔出一把剑来。

    林玄宁这才反应过来,张昭和他们一起杀地蛇的时候剑正好插进了鳞片里面,还是周停细心,不然他们就苦于没有证据了。

    “这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林玄宁举起那柄剑,剑上还清清楚楚刻着张昭的名字

    “就算如此!我们怎么知道这把剑是不是你刚刚找的时候蓄意插上去的!”

    另外一个跟班也附和道“再说了,这把剑的主人是张昭,你和他可有任何一个人是张昭?”

    眼看的事情就要再争论下去了,掌柜便出来吭声,他人生得胖胖的,看起来有几分憨态,只见他歉意的看了林玄宁二人一眼道:“虽然你们有证据,可是百鲜楼的规矩是锦囊判定的………不然下回二位来吃饭我们打九折?”

    “哈?这百鲜楼做的什么生意!!我们是稀罕他打折吗?”张昭正躺在秋光轩的床上,他心口受了伤仰面躺着,一张脸的表情却还极其丰富。

    “我早就看他胖成那副样子不顺眼,连是非都不分的家伙!”他心碎“那这样我们出生入死的算什么!”

    周停叹口气:“也不能这样说,毕竟百鲜楼的规矩如此,掌柜也是没有办法。”

    “再这样非气死我不可,我哪受过这种委屈!”林玄宁刚要拍桌子就被姬子玉拦下来,他其实手上多有淤青,回秋光轩就被逮着上药了。

    “你也消停些吧,你那么多钱一场百鲜楼的包宴也不是什么大事。”姬子玉虽然只是在秋光轩看了一天的书可是此刻却感觉心累了二十岁,鬼知道当他打开门看见三个灰头土脑的少年是个什么心情。

    好在总归是活着回来了不是?

    他道:“此事蹊跷,学宫后山不可能出现初级以上的妖兽。依我看过段时间也得掌教插手此事。”

    可是林玄宁明显还没听进去他的话:“这一码归一码,王左钦截胡的事情我是一定得报仇的!我原本就看他不顺眼了。停子,他多久请客来着?”

    周停回:“三天之后。”

    “要不然咱们就在其他酒楼也包场请个大的?把王左钦的客人们都请走,这样他不得丢脸死?”张昭开始出主意。

    周停上前点点他的脑袋瓜:“你还是就这样躺着吧,且不说差不差钱,学宫附近有哪家酒楼比得上百鲜楼的?再说了,王左钦人缘不好,咱家二玄人缘也………咳咳。”

    林玄宁不厌其烦,干脆转头向姬子玉:“小气鬼,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发言一下?”

    姬子玉:“我做的花蜜还有三四天就成了,你觉得是配清茶好还是加在芙蓉糕里面好?”

    他这样一问林玄宁就想着答了:“我不能都吃吗?欸!不是我不是问的这个问题!”

    他说着说着居然好像莫名其妙还有了点想法,拍拍大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他的东西自姬子玉来了之后显得有条理了不少,起码已经不用再找东西半个时辰起步了,不一会儿他就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个药剂瓶。

    “这是……”周停盯着那个小小的瓶子。

    “泻药。”林玄宁道“他不是要办席嘛?到时候我就在席上给他下泻药,让他拉个三天三夜当着所有宴请的宾客出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周停想到那个场景笑得死鱼眼都没有那么丧气了。

    张昭为人谨慎但是闯祸也是一把好手,当即道“那我们晚上去还得穿夜行衣,可是我们几个夜行衣不是上回去玩就被划破了嘛?”

    “现在买又太明显了…”

    突然他们三个都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正专心致志鼓捣他的药包的姬子玉。

    突然被三个人行注目礼的姬子玉: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是吗?

    “…啧,我今晚就回去翻书现学。我可不保证缝的怎么样啊。”

    林玄宁点头:“那就是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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