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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神圣的使命

    文章内容虚构,请勿当真

    “200年前,灾祸横降,恶魔自恶中诞生,人间腐壤滋长,生灵涂炭……

    怜爱众生的天神「梅塞尔」赐下救世的「圣剑」,予那世间的勇士。”

    “伟大的先王弗洛古德·洛夫卡,他勇谋无畏,不惜代价,挺身而出,拔出「圣剑」,斩杀恶魔。”

    ……

    “「你」…不怕「吾」”

    眼前是团模糊的黑影,黑影无形,「祂」似天际无边,满布虚无,却又是真正存在之物。

    弗洛古德紧握着剑柄,早在拔出「圣剑」前,他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如今真真切切站在「祂」前,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腿在打颤。

    “横尸遍野,灾祸连年,瘟疫频发,死亡居然变作了家常便饭——而这一切皆由你而起。”

    “……”

    “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祛除邪祟,结束世间苦难!”

    黑影没有动静。

    “……”

    弗洛古德自觉自己中二的发言有些尴尬,其实这也算作他对自己的勉励。在面对真正的死亡,他是控制不住地发颤的。剑柄被握得滚烫,他明白时间等不起自己犹豫,在这乱世——每一秒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在受难。

    弗洛古德迈开步子向前,随着他与黑影的接近,恐惧不断得加深。若隐若现中,他仿佛看见那团黑色中有着个模糊的人影——“他”朝着他,而每进一步,那“人影”也便跟着清晰了起来。

    他终于看清了,那团黑影的中间是面等身银镜,那“人影”是他,可“他”给他的感觉却很陌生——这时这团黑影,不,“他”突然开口道:

    “「吾」不想吞噬你,「吾」不想吞噬任何……”

    “他”神情黯然,低眉垂眸着。

    “此等皆为「命运」的神谕,并非「吾」意,但你的确无法终结「吾」”

    “这难道是你的求饶?”弗洛古德轻笑,“放心,我今日便将你葬在这柄「圣剑」的荣光下。”

    说出这番话,到也不是中二之气燃了魂,倒是镜中那凄凉的眼神,那是纯粹的痛苦,比世间任何分别都要痛彻。

    太滑稽了,「祂」造就了这一切,可却又为此感伤不已。

    不知不觉中,弗洛古德已经站到那面镜子前了,他望向银镜,鬼使神差地伸手托起了镜中人的脸颊,那触感就似托住了一团云,只不过是乌云。

    那镜中人抬眼,和他一样的淡蓝色的瞳眸,四目相对,而这诡异的气氛竟维持了个十几秒,当弗洛古德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越界,虽说对面是“自己”,但好歹是位恶魔。

    害怕早已不知被抛去哪,他现在对“自己”充满好奇,为什么会拥有如此的「悲伤」。弗洛古德绕有所思,所谓的“自己”也动了起来,揭开他的手。很是奇怪,没有触感,但弗洛古德的手确实被“拍”掉了。

    这进展不对啊,我是来杀「祂」的,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尴尬……弗洛古德暗自想到。

    对面又突然开口道:  “你无法杀死「吾」,「吾」没有实体,无法被刺穿。”

    “歪,我总觉得你自己也特别想死,喝哟这不巧了,我这有把「圣剑」,天神送的,包有用的。”他语气轻浮。而那被忽略了有一时的「圣剑」也终于是登场了。

    “你杀不死「吾」”

    “嘿,你这人,不对,这鬼怎么只会说一句话……”

    时间不能被这样白白地浪费下去了,抛却思考那莫名的「悲伤」,弗洛古德提剑刺进镜身。

    至于这弑杀的过程,竟令人意外的顺利,连弗洛古德都未曾料想过。随着「圣剑」的深入,黑影慢慢地聚拢起,这种感觉不像是“捅穿”,更像是一种“吸收”。弗洛古德能感受到剑柄传来一股冷意,他感受到有一阵烈风扎进自己的身体,但那也只有一阵,那感觉顷刻即散。

    眨眼间,黑影已经烟消云散,刚刚游走的恐惧骤然回身,猛地侵蚀了弗洛古德的意识,他腿一软,便昏倒在地上。

    ……

    菲儿边讲边手舞足蹈着,演绎起弗洛古德斩杀魔王的英勇身姿。

    忽然,她压低声音,故作深沉道:

    “可突然有一天,弗洛古德陛下发现「圣剑」杀不死恶魔,「圣剑」只是暂时封印了恶魔,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圣剑」的光泽黯淡了下去,乌云又要聚拢起来了……”

    她挥舞手臂比划着乌云的聚拢,脸上作着浮夸的骇人的鬼脸。

    “你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她翘起语调,笑眯眯地盯着维米尔,可还不等维米尔张口,她又开始了新一段的激情讲演:

    “弗洛古德陛下的女儿,14岁时的温婉克公主,她是个小贪顽鬼,有次她偷偷潜入陛下的密室,望见挂在墙上的「圣剑」,她想将「圣剑」取下,却不小心被划伤。”

    “你猜怎么着,这恰巧就被弗洛古德陛下撞见了,他很生气地冲过来——却看见「圣剑」正在吸收公主的血,不是错觉,剑的光泽也慢慢恢复了些。”

    “没有片刻犹豫,陛下当即用剑在手臂上划了一刀,然而血却直直滴下,也不见「圣剑」有半点动静。”

    “陛下当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他花重金购买不同人的血液,大家也都很愿意为「圣剑」贡献一点自己的一份力量。近乎是试完了全部卡珊蒂利亚的居民,他得出了一个令人诧异的结论:十四五岁的少女的血液能恢复「圣剑」,甚至能使「圣剑」产生滋养水土的神奇效果。”

    “所以这就是我们来此的原因。”维米尔听她的滔滔不绝听得有些疲倦,这终于到重点了。

    “没错,弗洛古德陛下为此还建造了莱姆斯特兰奇教堂,也就是这儿,当大家知道这个事实时,都纷纷举荐自家的女儿,这是多么荣光啊!”

    维米尔可不这么觉得,这些父母跟丧失良心的野兽并无区别,和她那无耻的父亲一样,把自己的女儿当作自己获利的工具,卖女求荣,真叫人唾弃。

    然而眼前的菲儿,此时正沉醉在自己即将奔赴的伟大使命的自豪感中。“我们正是来此地的「护剑使者」。”她捧着脸道,“我被选中的时候,我那些朋友都可嫉妒了,诶…诶你去哪?”

    一想到没过多久自己就要变成血袋供给一支破剑,维米尔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鬼地方。

    “见鬼的荣誉。”她低声骂到。

    “姑娘们。”一位身着黑袍的女士突然走进堂厅,“明日便是「受洗日」①了,享受最后的自由吧,明日起你们的生命便不再属于自己了,而是属于整个卡珊蒂利亚,如此「神圣的使命」,是我等毕生的荣耀。”

    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维米尔只觉得这里只有她这一位正常人,即使她不知道「受洗日」是什么意思,但也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总之必须在明日之前逃离这儿,这是她现在的唯一愿望。

    ……

    微格只觉得这个世界疯了,前一秒还向她祝福喝彩的民众骤然间只剩下戾气,一个个化作狰狞扭曲的鬼影,圈起台上的公主。

    “先把公主带回宫殿。”眼见着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卡森朝着台旁的卫兵们发令到。总之,先保证公主安全。

    望着卫兵们护着公主渐渐离开,雷克拉尔没有半点犹豫,他快步走上台子。现场像面破碎的镜子,四分五裂,有人叫骂着,但也有理智的人在寻个交代。

    当人群注意到雷克拉尔走上台子后,便也静了下来,毕竟是国王,没几个人有那胆量。

    “来几个卫兵,送那边那位先生安葬吧。”他轻咳一声:“诸位,此事我定会公正处理,无论面对的是公主,还是各位,我定会给个交代,但倘若公主是无罪的,我还希望在场的各位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他环顾四下,却瞧见波尔莫罗,他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种恐惧是由心而生的,他在害怕什么?他在隐瞒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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