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睿一路气呼呼地回到家中,径直冲进了郡主慕芊雅的房间。慕芊雅原本正在赏花,见宫睿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花枝问道:“睿儿,你这像是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样?”
宫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声说道:“表姐,今日可让我遇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在集市上,那人居然敢教训我,还在众人面前让我难堪,最后竟然逼我向她那侍从道歉。”
慕芊雅一听,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看到宫睿那副委屈的样子,又忍不住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如此大胆?你可是首相之子,谁敢这般对你?”
宫睿哼了一声,说道:“那家伙穿着普通,看起来就像个无名小卒。我本来想把她狠狠教训一顿,可是她把我的侍从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我只能暂时先咽下这口气。”
慕芊雅听了,心中不屑,她觉得这世上还没人能让她放在眼里,于是说道:“哼,看来是些没什么背景的狠角色才能做出这种事。不过,你堂堂首相之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确定没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宫睿听了慕芊雅的话,心中一动,说道:“表姐,我回去查了一下,发现那家伙竟然是将军裴云棠。”
慕芊雅听到“裴云棠”这个名字,手里的花枝差点没拿稳,她不禁轻呼了一声:“裴云棠?那个以勇猛著称、深受陛下器重的裴云棠?”
宫睿一脸懊恼,重重地跺了跺脚:“没错,就是她!表姐,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她。当时我只觉得她看着普通,哪里会想到是那个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慕芊雅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这裴云棠虽为将军,但为人低调,不喜张扬。她在镜花城中鲜少露面,你这次算是撞上硬茬了。不过,你既已知道她是谁,可有什么打算?”
宫睿气鼓鼓地说:“表姐,我还用说吗?当然是要让她给我一个说法。我身为首相之子,被她如此折辱,这口气我咽不下。”
慕芊雅看着宫睿那副倔强又不服气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睿儿,我也知道你心里憋屈,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裴云棠在朝中势力庞大,背后又有陛下的信任,咱们若是贸然去找她麻烦,只会引火烧身。”
宫睿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握拳,显然还在生气:“可是表姐,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以后我还怎么在这一带混?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我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
慕芊雅走到宫睿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睿儿,你要知道,在这世上有些事情不能只看眼前的面子。咱们可以想个更周全的办法来出这口气,既能让你解气,又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宫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问道:“表姐,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慕芊雅微微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咱们可以先暗中调查一下她的行踪和弱点。你想啊,她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找到个机会,让她当众出丑或者在她擅长的领域打败她,这样既能报仇又能不触怒她背后的势力。”
宫睿眼睛一亮:“表姐这个主意好!我这就去安排人手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慕芊雅连忙制止他:“且慢,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做。咱们得小心谨慎,不能打草惊蛇。你先派几个信得过又机灵的人去悄悄打探消息,切记不可声张。”
宫睿赶忙点头:“表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我就不信了,我堂堂首相之子,还治不了她一个小小的将军了。”
慕芊雅无奈地笑了笑:“睿儿,你可别掉以轻心。这裴云棠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咱们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宫睿自信满满地说:“表姐,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她吧。”
一日,许溪纯像往常一样在营帐中研磨药材。突然,军医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一名小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神色紧张地说道:“许小侍,不好了!将军在练兵场上不小心扭伤了脚!”
许溪纯的心猛地一揪,手中的研钵都差点掉落。他急忙站起身,跟着小侍一路快步奔向练兵场。
到达练兵场时,只见裴云棠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面色有些苍白。她的右脚微微肿起,显然是伤得不轻。周围的士兵们神色忧心忡忡,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许溪纯快步走到裴云棠身前,轻声问道:“将军,您伤得重不重?”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关切和焦急。
裴云棠微微抬头,看到许溪纯后,微微一怔,随后说道:“无妨,只是小伤而已。”
许溪纯却并不相信,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裴云棠的伤势。他的手轻轻触碰着裴云棠的脚踝,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将军,您这伤不能再耽搁了,得尽快处理。”许溪纯抬头看着裴云棠,眼中满是坚定。
裴云棠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略显柔弱的少年如今却如此坚定,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暖流。她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许溪纯连忙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干净的棉布和伤药,轻轻地为裴云棠清洗伤口、敷上药膏,然后用布条仔细地包扎好。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娴熟而轻柔,仿佛他的世界里此刻只有裴云棠一人。
包扎好后,许溪纯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裴云棠,说道:“将军,您这几天可要好好歇息,这伤别再加重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裴云棠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在裴云棠养伤的这几日,许溪纯每天都亲自熬制药汤送到将军府的住所。那药汤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裴云棠每次喝下去,心里都暖融融的。
许溪纯守在裴云棠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喝下药汤,才松了口气。“将军,这药汤您要按时喝,这样伤才会好得快些。”他的声音依旧软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裴云棠看着他,心中满是感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细心。”
许溪纯的脸一下子红了,像个熟透的苹果,“将军,您对我有救命之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宫睿自从上次和慕芊雅商议之后,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人手暗中跟踪裴云棠。那些被派出去的手下都是些机灵且善于隐匿之人,很快,他们就有了发现。
得知裴云棠会在这几日经过一处山谷前往下一个军事据点,而许溪纯似乎也会同行,宫睿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想,这也许是个绝佳的机会。若是能在谷中安排人手对裴云棠发动偷袭,既能给她个教训,又能撇清自己的关系,毕竟他只是幕后指使。
这一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蜿蜒的山路上,裴云棠骑着马,带着许溪纯缓缓走进了那处山谷。
裴云棠此次前往下一个军事据点,是为了视察边境的防御工事,而许溪纯则是因精通药理,被裴云棠带上,以便随时为士兵们诊治伤病。一路上,两人偶尔交谈几句,许溪纯眼中满是对裴云棠的崇敬:“将军,边境的百姓们都盼着您能多来走走,有您在,他们心里踏实。”裴云棠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坚定:“守护一方安宁,乃我职责所在。”
山谷中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马蹄声在回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许溪纯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包袱,小声说道:“将军,这山谷安静得有些不太寻常,您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裴云棠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神色凝重:“嗯,确实有些反常,你跟紧我,莫要走散。”
就在他们继续前行时,突然,从两侧的山坡上涌出了一群黑衣人。他们隐蔽在草丛和岩石后,宛如鬼魅般瞬间现身。黑衣人手持刀剑,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他们的眼神凶狠无比,仿佛一群择人而噬的恶狼。
裴云棠心中一惊,但多年征战的经验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她一把将许溪纯拉到自己身后,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声说道:“所有人戒备!”她的身姿挺拔如松,威风凛凛,虽然脚伤未愈,但那股子气势丝毫不减当年。
裴云棠心中一惊,但多年征战的经验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她一把将许溪纯拉到自己身后,低声嘱咐道:“你躲在我身后,莫要乱动,等会有危险我会带你突围。”许溪纯坚定地点点头:“将军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拖累您。”
裴云棠举起手中的佩剑,大声喊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在此设伏?”
站在谷底的黑衣人,纷纷高呼着不明口号,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肃杀之气。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黑衣人,大声吼道:“哼,裴云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其他黑衣人应和着,一窝蜂地朝着谷底的人群冲了下来。
然而,黑衣人实在太多了,裴云棠在抵挡的过程中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突然朝着裴云棠的后背射来。许溪纯眼疾手快,他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裴云棠的身后,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护住她。那利箭“噗”的一声射中了许溪纯的手臂,他闷哼一声,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公子骑着马飞奔而来,他手中长剑寒光闪闪,目光冷峻。他一进入山谷,便直接冲入黑衣人阵中。只见他身形矫健,剑法高超,每一剑挥出都能击退几个黑衣人。
这位年轻公子正是从镜花城赶来的慕千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