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奥拉坐在壁炉旁，目光落在茶杯边缘，手指轻轻绕着杯沿打转。杯中的热气升腾，在空气中画出模糊的曲线。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对面的邓布利多身上，银发老人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微笑，仿佛他已经看穿了一切。

    “又失败了。”莉奥拉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你知道吗，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连影子都没摸到。所谓的真爱不过是死神给我讲的一个冷笑话罢了。”

    “失败？”邓布利多推了推半月形眼镜，“莉奥拉，我不认为这是失败。”莉奥拉扬了扬眉，似乎对他的话不以为然。“所以，这是一种成长吗？或者，是命运的某种安排？”

    “爱，从来都不只是某种结果。”邓布利多语气柔和，却带着某种不可置疑的坚定，“在我看来，它更像是一段旅程，是我们在这过程中选择如何去爱，如何去牺牲。你没有找到‘那个人’，但你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去付出，这本身就证明了它的存在。”

    莉奥拉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睛看着杯中摇晃的茶水。“可我只是想要摆脱轮回，阿不思。我厌倦了这一切——死亡、重生、然后再重复。一次次的失去让我怀疑，这份所谓的‘真爱’是不是根本不存在。”

    邓布利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注视着她，目光温暖又洞察人心。他缓缓开口：“或许，你需要的并不是放弃寻找，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去感受。真爱不一定是你期待的模样，它可能隐藏在你未曾察觉的地方。”

    莉奥拉嗤笑了一声，站起身将杯子放到桌上。“听起来还是那套古老的说辞。‘它就在你身边’之类的。我可能更愿意相信死神只是在捉弄我。”“或许两者都对。”邓布利多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不过，我们还是回到当下更为紧迫的问题吧。”

    “汤姆·里德尔？”莉奥拉瞬间收起了散漫，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是的。他开始行动了。”邓布利多转过身，语气变得低沉又有些遗憾，“他正在组织一群信徒，名为‘食死徒’，这孩子对死亡的痴迷已经走向了危险的极端。”

    莉奥拉的眉头皱了起来。“所以，我们的任务是——？”

    “目前还不需要正面对抗，”邓布利多解释道，“但我们需要关注他的每一步。他非常善于隐藏自己，而他的计划远比看上去复杂。”

    莉奥拉点点头。“那斯内普呢？你为什么要让我照顾他？我不相信所谓的霍格沃茨只剩我一个人空闲这样的鬼话。”

    “为什么不呢？西弗勒斯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孩子，”邓布利多说道，“莉奥拉，他需要一个既温暖又坚韧的守护者，而这正是你能够提供的。”

    莉奥拉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尽力。”

    冬日的阳光洒在对角巷的石板路上，巫师们熙熙攘攘，圣诞节刚过去不久，还残存着一些欢快的节日气息。斯内普低着头，紧紧跟在莉奥拉身后。他的手攥着长袍的一角，虽然和邓布利多来过一次，但他依然对周围的一切既感到新奇，又感到无所适从。

    “先买家具还是先买衣服？”莉奥拉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衣服吧。”斯内普低声说，视线仍然紧盯着地面。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莉奥拉挑了挑眉，语气轻快地说：“好，那就听你的。”她带着斯内普走进摩金夫人长袍店，店内的空气中飘动无数长袍和布料，像是一种小型龙卷风。

    “来吧，小先生，”莉奥拉挑选了一件深绿色的长袍递给他，“试试这件。”

    斯内普站在原地不动，耳尖微微发红。“这……太贵了。”他说，手指攥得更紧了些。

    “这不是问题，”莉奥拉温柔地说，“穿得体面一点，不然别人会以为我破产了或是虐待你。去吧，试试看。”她将衣服递给斯内普，推着他走进试衣间。

    莉奥拉则站在店内继续挑选其他衣物，偶尔低声自语着。“黑色的……深绿色的……这孩子需要点颜色来打破他的小阴云。”

    十几分钟后，斯内普走出来，长袍显得比他原本穿的衣服合身多了，但他依旧低着头，显得有些别扭。

    “看起来不错。”莉奥拉点点头，满意地评价道，“你再去拿几件日常穿的衣服，我们就去买家具。或许，一些贴身的衣物不需要我再帮你挑选了？”她笑眯眯地看着斯内普，手里还拎着其他几件相同尺码的衣服。

    斯内普的脸微微泛红，他逃跑似的跟着店员向内衣区走去。等到挑选完毕，莉奥拉付了钱，转身看到了同年级的卢修斯·马尔福。

    “日安，小姐。”马尔福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他花了几秒钟梳理了一下莉奥拉的血统，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他一直想要在那位大人心里占个位置，如果成功拉拢这位普威特家的千金，再加上一些以前积攒的荣誉，想必自己一定能得到那份奖赏。

    马尔福的目光扫过斯内普，像是在看一个不值一提的灰影。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后者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那是他在过去的十一年里很熟悉的眼神。斯内普的肩膀不自觉地开始绷紧。

    斯内普看着这个精致到似乎在发光的男人，他站在房间中央，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因他的存在而稍显黯然。象征着马尔福家族的铂金色头发如流水般垂落到肩膀，身形修长，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色长袍，衣摆似乎还用金线绣了马尔福的家徽。

    马尔福紧盯着莉奥拉，莉奥拉也没有移开视线。两双相同颜色的眼睛彼此对抗着，斯内普没看懂其中的火花，他只觉得这人碍眼的很。他轻轻地扯了一下莉奥拉，莉奥拉回握住他的手，“日安，马尔福先生。我还有别的事，很期待开学和你见面。”

    莉奥拉带着斯内普走出摩金夫人长袍店，她依旧没有放开斯内普的手。这是他们第二次牵手，斯内普从未感受过如此温热的体温，艾琳偶尔会抱他，但那总发生在托比亚的发泄之后，她的身体是冰冷的、颤抖的。托比亚更多的是责打，染上心底的恨，混合成令人窒息的烫。除此之外，小斯内普没有过别的体验了，也因此，他不舍得放开莉奥拉的手，两人牵着手走到了家具店。

    家具店里充满了古怪的魔法物件，一张椅子正自己跳上跳下，另一张则在悄无声息地变换颜色。莉奥拉松开手，斯内普的眼里滑过一丝不舍。

    他没有过多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之中，径直走到一张书桌前，目光被自动伸缩的抽屉吸引。

    “喜欢这张吗？”莉奥拉走过来问道。

    斯内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它……看起来不错。”

    “那就买下来。”莉奥拉轻松地挥了挥手，“这是你的房间，喜欢什么就挑什么，不需要太拘束。”

    斯内普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挑选了床、衣柜和一些书架。莉奥拉坚持让斯内普自己做决定，而她则在一旁提供建议。

    他们离开家具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斯内普的手里拿着几本新书，虽然表情依然有些拘谨，但眉眼间似乎少了许多戒备。

    “回家吧，小先生，”莉奥拉笑着说，回去我们就可以布置你的新房间了。”

    斯内普微微低下头，嘴角不易察觉地动了动。“谢谢，”他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真诚。

    莉奥拉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她没有错过斯内普态度的转变，别扭小孩改造计划小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