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战栗。

    眼见，

    将军的后颈缺氧而微微泛红，坚毅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锋利的眉骨滑落，砸在床单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

    楚云戟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因痛苦而微微颤动，牙关紧咬，下颌线条绷得极紧，显出一股倔强的狠劲。

    在这样的欺辱下，楚云戟仿佛一头被困的猛兽，呼吸声沉重而急促，闷闷的，却也格外勾人。

    陆长川也觉得被勾引到了。

    于是，

    整个半夜都未曾停歇。

    君王年轻气盛，自然不肯作罢，哪怕楚云戟被折腾得神志不清了，陆长川也不愿意鸣金收兵，反而十分恶劣地、三番四次的非要弄醒将军。

    分不清时间过了多久。

    楚云戟或许已经昏了好几回了，每次醒来又继续被作弄，翻来覆去，他觉得自己真好似被卷入巨浪，无法呼吸，又浑身都是水。

    “嗒。”

    君王的热汗滴落到楚云戟的脊背上，溅落开、四散。

    真烫啊……

    又是一滴热汗。

    只听陆长川发了狠地说：

    “楚云戟……朕不绑着你，也不拘着你，可你若是敢逃，那你要想想看，能不能受得起代价。”

    “你的楚家军，都在朕的手里，都是战败之俘。”

    帐外，风雪肆虐，帐内，纠缠不清。

    ——

    外头狂风暴雪，天地间一片苍茫。

    风雪呼啸着席卷而过，卷起地上的积雪。远处的山峦被厚厚的雪覆盖，仿佛与天际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天。

    君王的帐中，炭火熊熊燃烧，暖意融融，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也有被欺弄而发出的属于男性的闷声。

    ——又浓又重的喘声。

    声音的源头是榻上。

    低沉而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一种忍耐到了极致的压迫。

    仿佛野兽被逼到了极点，发出的哀叫，听起来着实有几分可怜。

    炭火的光芒映照在楚云戟的脸上，他满脸都是热汗，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汗还是泪。

    可是，名满天下的楚大将军会流泪吗？

    大概是不会的吧。

    楚云戟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手指紧紧抓住榻边的锦被，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那声音再次从他的喉咙里溢出，低沉而沙哑，像是野兽在濒死前的最后一声哀鸣。

    那双原本锋利的眼睛紧闭，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折腾。

    帐外的风雪依旧呼啸，仿佛在为这帐内的旖旎增添几分衬托。

    楚云戟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涣散，他已经说不出什么声音了。

    然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像是野兽在无力地喘。

    带着茧子的手指无力地松开了锦被，瘫软在榻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而后，光照到了楚云戟身后的君王脸上，露出了陆长川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

    似乎已捉到了自己的猎物，并且肆意享受了一番。

    慵懒的、惬意的，心满意足的。

    可楚云戟就没那么体面了。

    将军趴在床上，昏睡中的他呼吸沉重而均匀，君王只给他只盖了一半锦被，露出了将军肌肉线条分明的后背。

    小麦色的皮肤在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和印记。

    那些伤痕大多是陈年旧伤，有刀伤，也有箭伤，深浅不一，纵横交错，像是刻在将军皮肤上的古老图腾。

    刀伤留下的疤痕已经变得浅淡，箭伤的痕迹则像是被岁月磨平的沟壑，虽然不再狰狞，却依旧清晰可见。

    这些伤痕无声地证明着楚云戟曾经的浴血奋战，每一道都是他与生死判官擦肩而过的见证。

    与这些旧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新鲜的牙印。

    有的咬破了皮肉，渗出的血迹已经凝固，暗红色的痕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更多的只是浅浅地留下了齿痕，皮肤微微红肿，像是刚刚被人狠狠咬过；

    还有几个特别的牙印，深得几乎要嵌入肉里，周围泛着一圈青紫，显然是下了狠劲。

    这些牙印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楚云戟的后背上。

    楚云戟的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些伤痕和牙印也随之轻轻颤动。

    他的手臂无力地垂在床边，手指微微蜷曲，指尖还带着一滴未干的汗，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帐内的烛光摇曳，映照在他的后背上，将那些伤痕和牙印映得格外清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混合着炭火的暖意，味道更重了。

    帐内恢复了寂静，只有炭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和帐外风雪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

    帐帘，被风掀起了一角，冷风夹杂着雪花趁机钻了进来，带来一冒昧的冷意。

    就在这时，一道雪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那是一只雪白的猫，不过两个巴掌大，身形小巧灵活，仿佛一片轻盈的雪花。

    那猫的毛发洁白如雪，与外面的风雪融为一体，几乎看不出它的存在。

    它的眼睛却格外引人注目，像一对晶莹剔透的琉璃，泛着幽幽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猫儿的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从风雪中走出的精灵。

    它灵活地绕过了帐中重重守卫，琉璃般的眼睛微微眯起，尾巴轻轻摆动，身子微微前倾，嗅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一下子就炸毛了。

    卧了个大槽！

    这都什么味儿啊！

    系统007到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全是马赛克，一点能看的地方都没有。

    007：……不穿衣服是吧？

    它倒是很无语，但是任务还是得接着做。

    007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它只能窝在门口那里，等了好一会儿。

    一边等一边用尾巴把帐帘的一角掀起来一点，让室内的空气流通一下，好歹是散散味。

    帐内，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

    陆长川站在床边，脸上带着慵懒与餍足的神情，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系着绣龙劲装的衣带。

    他最后拿起天子剑，佩戴在腰上，动作从容，刚刚经历的一场热汗并不能耗尽他的体力。

    倒也不是楚云戟体力差，只是楚将军被押送过来，这一路的颠簸再加上心力交瘁，本就有些撑不住了。

    到头来还被这么弄一遭。

    不晕过去才怪。

    穿好衣服后，陆长川转过身，随手将昏睡在床上的楚云戟用锦被仔细裹好，又看了一眼，确保没有皮肤露在外面。

    君王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帐内近处没有守卫，陆长川一向不喜欢让人靠近自己的私密空间，尤其是床笫之事。

    他整理好衣襟，抬步朝帐帘走去，准备掀开帘子叫人送水进来。

    然而，当他走到帘口时，脚步却突然一顿。

    陆长川的目光落在脚边——那里趴着一只雪白的猫，不过两个巴掌大，毛发洁白如雪。

    那猫正仰着头，琉璃般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嘴里发出细软的“喵喵”声。

    像是没几个月大的小猫，叫声又细又软。

    陆长川微微一愣，眉头轻轻皱起。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小动物，尤其是这种突然出现在他脚边的猫。然而，就在他准备抬脚将它赶走时，那猫忽然开口说话了！

    ［宿主您好，渣攻部门最强业务金牌，我是系统007，竭诚为您服务。］

    不……不是猫儿开口说话，那声音就好像直接从陆长川的脑子里面响起来的一样。

    陆长川瞳孔猛地一缩，哪怕是自诩见过许多大场面，此时此刻他眸中也闪过一丝震惊。

    君王声音低沉而冰冷：“你是什么东西？”

    那猫懵逼地被拿捏着后颈，茫然地甩了甩尾巴：

    ［那什么，我是系统啊。］

    陆长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蹲下身，手指捏住猫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声音冷得像冰：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007被他拎在半空中，却丝毫不慌，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就是，宿主您是我们选中的渣……咳咳，有缘人。］

    007好险才把已经到嘴边的“渣攻”两个字咽了下去。

    都说先礼后兵，先说好话再说赖话，这可别开门红了。

    陆长川的眸色更深，手指微微用力，声音低沉：“少废话，你是个妖怪？”

    007突然意识到，古代的人类有鬼神之说，它想了想，还是觉得先给自己编个合法身份再说：

    ［陛下息怒！是这样的，其实我是上天派来辅佐陛下一统天下的神兽啊！］

    话音未落，只见剑光一闪，那柄吹毛断发的天子剑，带着满满的杀气，直接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