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

    这几天,他忙着做项目都几乎忘了陆言吸毒的事儿了。

    一时之间,林立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伸手去扶陆言,触手湿润,才发现被子已经被陆言痛苦的汗珠浸湿了。

    陆言的嘴角已经被他咬得几乎可见深痕,血迹甚至淌到了床单上。

    这样咬下去,陆言还能不能活真不好说。

    林立赶紧去找来毛巾,想让他咬着。

    毛巾已经递到陆言的嘴边了,可是他依旧双目紧闭。

    同时他的嘴唇依旧咬的死紧,痛苦的闷哼声回荡在林立窄小的出租屋内。

    林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使劲用力掰了下陆言的嘴。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陆言的嘴还是纹丝不动。

    林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拿陆言实在没办法。

    拿着毛巾无措了一会儿,林立只能凑到陆言的耳边:

    “张嘴,不然相片我就拿去烧了!“

    林立语气笃定,似乎下一秒就要行动了。

    他看到陆言的身形迟缓了一瞬间,立刻惊喜地感觉到有戏。

    林立再接再厉,继续在陆言耳边放狠话。

    “再不张嘴,我就把你的相片扔粪坑里去......”

    陆言这回反应更加剧烈了,他猛地张开嘴似乎要去咬这个口出狂言的人。

    口出狂言的林立趁着这个机会,眼疾手快地将毛巾塞进了陆言的嘴里。

    陆言的额角持续溢出汗液,嘴里也发出野兽般的吼声。

    太阳穴附近凸起的青筋混合着被毛巾堵住的呜咽,简直是一副人间惨剧。

    林立一边为陆言擦汗,一边开始担心陆言是否能够成功熬下来。

    都说毒瘾难戒,他长这么大还是鲜少听说有人能自己挺过毒瘾。

    更何况陆言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还是把他送到戒毒所吧?

    林立一边手上不停,一边在心里盘算。

    手下的陆言反抗越来越激烈,林立已经从刚开始的擦汗变成了开始努力地按住他。

    手下陆言的肩膀咯着林立的手,才多久陆言竟然已经瘦成了这个样子?

    变化过大,令林立一时有些怔楞。

    陆言被堵住的嘴里也开始含糊不清地说话,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

    但是眼睛内浑浊不堪,毫无神采,似乎已经被毒瘾完全控住了。

    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身下的床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林立感受着手下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力量,心里也有些焦急。

    他难以想象如果陆言挣脱开他之后会跑出去做什么?

    如果被好事的媒体拍到,陆言才算是完了。

    他的名声只会更臭,不要说争家产,找工作都成问题。

    林立皱着眉看着身下的陆言,他继续他刚刚的方法:

    “别动了,再动我把你的相片给陆夫人了。”

    身下挣扎的力度只是稍微减弱了那么一点点,林立只能继续。

    他在陆言耳边,把他想到的所有下场都跟陆言讲了一遍。

    陆言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大力了。

    眼见着陆言快要挣脱束缚了,林立用力伸手把陆言已经举到半空中的手臂拉回来狠狠压在他胸前。

    刚刚压住,下一秒陆言又挣脱开来。

    凌厉的劲风袭来,化作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林立脸上。

    他白皙的脸庞上立刻红了一大片,现出一个巴掌的手印来。

    罪魁祸首只是停顿了一下,接下来又立刻爬起来要往门外去。

    林立的火气也上来了,加了这么多天班都没好好休息。

    还被大少爷打了一巴掌,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林立气笑了。

    他追出去,扑到疯疯癫癫已经摸到房间门把手的大少爷身后,扬起巴掌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正对着陆言的后脑勺,“啪——”的一声,回荡在房间内。

    林立的手都被陆言石子般硬的后脑勺震得手发麻,他甩了甩手,看着站着不动的陆言。

    他似乎没什么反应,林立突然有些后悔。

    他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计较那么多干嘛?

    林立刚准备动作,紧接着陆言“咚——”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林立赶紧上前去扶他,陆言的眼睛又闭上了,嘴里喊着:

    “给我,给我......”

    他伸手茫然地在空中挥舞几下,不知道想要抓住什么。

    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林立的袖子,林立这才发现陆言的十根手指的指甲都已经翻过来了。

    指甲鲜血淋漓地带着点碎肉挂在他的食指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立这才开始理解到陆言刚刚陆言到底用了多大力气来控制住他自己,怪不得刚刚一直被他压制着。

    林立心情复杂,他感觉以往对于大少爷的认识就像一面镜子正在一点点破裂,逐渐露出镜子底下的真容来。

    陆言嘴里还是断断续续地喊着“给我”,他已经不怎么挣扎了。

    只是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整个人仿佛来到零下40度的南极,陆言慢慢地蜷缩起来。

    一直神经质地重复着口中的话,慢慢地有些模糊了。

    林立去床上取了毛毯,把陆言扶着坐起来,用毛毯裹住他。

    林立对犯毒瘾这件事完全没有一点了解,他无法判断陆言这样的状态正不正常,只能凭自己的感觉去做。

    外面月亮的光辉越来越淡,天色有些微微亮。

    林立毫不在意地靠在床边檐,他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哈欠,困得不行。

    但是他依旧认真盯着窝在毛毯里的陆言,生怕他出现一些其他问题无法及时解决。

    多天来不得休息的眼中已经布满红血色,林立的脑子像生锈的时钟无法运转,他呆呆地盯着陆言。

    陆言身体颤抖的幅度一直在慢慢变小,林立又打了个哈欠。

    他伸手拧了自己一把,大腿处传来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一下。

    陆言这个状态看起来会慢慢变好,正是关键时刻。

    就在林立的视线中,陆言慢慢又将眼睛睁开了。

    他的身体还是在轻微颤抖,但是眼神比之前好上许多,慢慢地恢复清明了。

    等他慢慢缓过来,看清眼前的情景后,面无表情的脸上快速闪过一抹难堪。

    “你进来做什么?”

    陆言的口气依旧冷淡,林立甚至听出了一丝埋怨。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是第几次犯毒瘾了?你难道打算硬抗吗?”林立质问道。

    林立懒得管陆言的态度,他更生气陆言的不吭声。

    谁知道他私底下这样自己硬抗过去几次呢?

    看着陆言仿佛被从河里捞出的可怜样儿,整个脱了相的落魄样儿,林立沉默了。

    他软了口气:“去戒毒所,好受一点。”

    林立还没来得及继续劝他,陆言突然把身上的毛毯甩到一边。

    力度之大,他的手甚至甩到了床边檐的木头上。

    林立看到他的手又开始渗血,血液顺着陆言的指甲滴滴答答地滴到地板上。

    “多管闲事!你为什么要管我的闲事?放过我行不行?”

    陆言的眼中充满了红血丝,林立从他凶狠的神情中看出了痛苦。

    陆言此刻就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他已经被这些天的所有事逼成了一张即将拉断的弓,快要到到临界点了。

    林立试图劝他,还没等他开口。

    "滚!"陆言声嘶力竭地喝道。

    林立看着陆言几近精神崩溃的样子,他知道再逼下去陆言说不定真的会死掉。

    他只能站起来慢慢往客厅走去,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看到坐在地上的陆言伸手捂住了眼睛。

    他无声地坐在那儿,任由眼泪从指缝儿流出。

    ---

    这之后几天,陆言和林立之间依旧是沉默的状态。

    不同的是,陆言几乎是更加沉默了。

    他几乎都不出房门,只是沉默地躺在床上。

    所幸这几天林立没那么忙,中午可以回来。

    他悄悄将门打开一个缝儿,里面依旧漆黑一片,毫无动静。

    陆言恢复到了刚来的状态,躺床上一动不动。

    林立将外面打包好的饭菜放在门口后就会将门关上,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再去送晚饭发现中午的饭菜已经吃完了。

    这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把饭吃了说明还是有求生欲望的。

    前几天犯过毒瘾后,林立专门去查了下。

    这两天就是下次犯毒瘾的时间,林立有些紧张。

    陆言拒不去戒毒所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经知道陆言这种症状是因为目前的一种新型毒品——寒天。

    这种毒品是从国外引进的精神毒品,投入到水中之后无色无味。

    但是毒性极强,林立看网上的案例,即使是去戒毒所都没有几个能成功戒下的。

    还真是用心良苦啊,背后的人。

    实在是用心险恶,她这是抱着毁了陆言一辈子的目的干的。

    单靠陆言一个人戒,或许会有生命危险。

    (剧情需要,私设不必管))

    这头林立还没想好怎么跟陆言说,他就又听到房间内传来的痛苦呜咽声。

    林立立刻推开房门进去,他打开了灯。

    多天不见阳光的房间内漂浮着一股腐木的味道,陆言已经结痂的手指又开始被他抓的破裂。

    苍白的皮肤紧贴在他毫无气色的脸上,像是木乃伊一样。

    林立抄起门口准备好的铁链,快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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