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友

    第二日卯时。

    白桐筝睁开眼,洗了把脸,便前往习堂。昨天晚上其实他一个人睡觉挺害怕的,刚上床就下了雨,又是打雷又是刮风的。

    路上还有点小水洼,树的叶子上也沾有一些雨水,空气很清新,全是泥土自然味,让人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习堂挺大的,有十来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叠有十来本书。

    刚来时已经有些许小辈到了,很安静,人人面生并不熟悉安静的可怕。

    后面的位置已经坐满了,只剩第一排了,白桐筝坐到第一排最左边的位置。

    教科老师是位白发老人,看着却精神饱满,那白发老人自称“张期池”今年已过七十,穿衣整洁,留着白胡子,一身白衣,腰杆笔直,一看就是个老古董。

    点名时,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可白桐筝却发现唯有一人的名没有点到,在行长家,迟到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存在,开学第一天就迟到,是想给老师留下深刻的印象吗?

    上到一半,张期池正问道:“什么是怨气呢?”

    门口却出现一名八九岁样子的孩子,靠在门口,嘴角有明显的弧度,他在笑,“怨气便是生者死后,因被人所害,又不知何人将他至死至,所以执念不得消散,尸体所发出的气息,便是怨气。”

    白桐筝往后看去,这孩子一身白衣,玩弄着腰间的白色的丝带,扎着高马尾,深蓝色瞳孔和张家主很像。

    那人很得意一般,一屁股就坐在第一排正中间。

    张期池嘴角抽了抽,强忍欢笑道:“不错……”这两个字几乎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那何又为灵气?”

    “世界万物,皆由灵气构成。日月交替,昼夜更迭之时,就会蕴含丰富的灵气,太阳代表阳性,月亮则表示阴性,修仙者可以通过吸收日月精华来强大自身,尤其是在满月之夜,或黎明破晓之时,灵气尤为充沛,它不是静止不动的,它会在天地之间不断流动,地脉之气就是通过,流动从而形成福地。福地便是修仙者吸收灵气的地方,修仙者一般会将住所建造在这。”他挑衅的看着张期池。

    张期池拍了拍手,也不甘示弱,是非让他出丑,“很好,不愧是张,家主,的儿子,”说张家主时,他故意加重了口音,“就连习堂迟到了都可以机智化解。”

    此人便是姓张家未来继承人,张忆秦的儿子“张遗霄”。

    张遗霄哼了一声道:“姑爷说笑了,父亲大人说过不要对外宣扬自己的身份。”

    张期池放下书,背对着他,双手放在身后道:“那今日你所迟到这一事,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告诉你那亲爱的老父亲啊?!”他斜眼瞪了一下张遗霄。

    又是一道挑衅的语气,“您去告呗,父亲他又不管。”说完还做了个鬼脸。

    张期池脸都气黑了,道:“所有人下课!张遗霄你他妈给我过来!”

    其他人没敢动。

    张遗霄捂住耳朵道:“咿呀,姑爷,不要大吼大叫,还有不能骂人,会教坏小孩子的。”

    张期池低着头,突然飘了起来,身上冒起了火,张遗霄见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急忙站起身对其他人喊道:“快跑!”说完,他便带头先跑出去,跑到门口停下,回头道:愣着干什么?跑啊!”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急忙都跑了出去。

    白桐筝跑出去时,人还是懵的。

    张遗霄在门口看到所有人出去之后,又看向张期池。

    只见,张期池,满满抬起头,眼泛红,光死死盯着门口站着的人,一字一句道:“张,遗,霄!”

    张遗霄看着他回复,“到!”说完扭头就跑。

    白桐筝在外面听到声音后便看见张遗霄从旁边跑过。他俩相互对视一眼,只是一眼,张遗霄又跑了回来拉上他就往前冲,边跑还边说道:“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呀?!都跑了就你不跑!”

    白桐筝一阵无语,嘴角抽了抽道:“我倒是还想问你为何要去惹他?”话音刚落,从习堂里飞出一只剑直直朝两人袭来。

    张遗霄扭头一看,爆了句粗,加快了脚步。

    不知跑了多久,张遗霄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拉不动了……我放了啊!”说完,手一松,放开了白桐筝。

    后面那把剑还在追,张遗霄灵机一动,又拉起白桐筝的手腕就往旁边树上撞。

    白桐筝脸都吓白了,大叫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呀?!”疑问占少数,恐惧占多数。

    知道的人以为他在想办法,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想不开,要自杀自杀就算了,还要拉个人垫背。

    张遗霄笑道:“你想被一剑刺死吗?”

    白桐筝一脸惊恐的看着他道:“那我也不想被撞死啊……”

    说自己是撞死在树上的,可能会被人笑一辈子,说自己是被一剑刺死的,听着挺威猛,所以他愿意被一剑刺死,也不愿意被当做垫背的。

    张遗霄转过头看了看剑的位置,近在咫尺,他一脚蹬到树上,一个转身完美的越过剑,来到了剑的后面,剑直直的插进了树里。

    他跳下来,再看向白桐筝时,这一看不要紧,白桐筝口吐白沫,脸色煞白,已经吓晕过去。

    他把白桐筝平放在地上,双手拍打着白桐筝的脸,见他还是没反应,又晃了晃,“哎哎哎,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先是看了一眼张遗霄,有看了一眼天空,蓝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雪白的云,树叶挡住了一部分的阳光,白桐筝向上伸了伸手,又放了下来。

    张遗霄看着他这怪异的举动,心想该不会是被自己吓傻了吧?

    过了许久,张遗霄道:“你……没事吧?”

    片刻白桐筝才道:“开始多久了?”

    见他终于开口,张遗霄便问道:“什么开始多久了?”

    白桐筝猛的坐起,“完了完了完了!习武开始了!”

    张遗霄一听不慌不忙道:“没事儿,习武可老师是我娘,他不会为难你的。”

    可白桐筝还是不放心,一路上就是在催他快一点。

    习武场。

    两人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在跑圈了。

    白桐筝小心翼翼的混进队伍里,一转头,张遗霄呢?

    他在人群中寻找着张遗霄,没有。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去自首了……

    他又看向主位,果然……

    张夫人正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根棍子,皱着眉头看着张遗霄,身边还有两名侍女。

    白桐筝听不到声音,只能看着。

    这边张夫人把棍子狠狠的敲在地上。

    张夫人原名叫“周鸣遥”是行!周家宗主的表姐,脾气忽好忽坏,实力不容小觑。黑发披肩,深蓝色瞳孔,白衣整洁,黑靴手上戴着一枚金戒指,金手环,耳朵上戴着金耳饰。

    她对张遗霄道:“今日你犯了何错?你姑爷提刀说要斩你头颅?”

    张遗霄心不在焉,撅着嘴,两手放在脑袋后边道:“也没怎么吧,是姑爷他自己心态不好,我只是说了几句话,姑爷他就……”

    没等他说完,周鸣遥便道:“哦?几句话……那你倒是说来听听,能把你姑爷气成那样?!”

    张遗霄吐槽道:“哎呀娘,您就别管了,再说了,您又管不住……啊!娘,您干什么?!啊!疼!”

    张遗霄一阵鸡飞狗跳,周鸣遥拿着棍子打在他身上,边打边道:“什么叫我管不住?!张遗霄我告诉你!你娘我!周鸣遥!就算嫁到张家来!也永远不会姓张!我姓周!”

    白桐筝但着那边一脸无语,别过头不再看,心里想的却是:“母爱好伟大……”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不过很快他冷静下来,摇了摇头,眼睛盯着前方继续跑。

    跑了半炷香的时间,一群人类的气喘吁吁。

    这时有一个人停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那边。周鸣遥拿着棍子站了起来,棍子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破口大骂,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但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他骂的很脏……张遗霄鬼在他面前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周鸣遥每一次敲击地面,他就抖一下。

    周鸣遥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这边……他朝众人吼道:“我他*让你们停了吗?!给我……”因为距离太远,几人没听清楚,以为是让他们拿剑,于是一群人赶忙小跑到架上拿剑。

    周鸣遥皱着眉,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们,拿着棍子就走了过去。

    白桐筝刚拿到,周鸣遥便一棍子下去,还好他反应迅速,用剑接了下来,这一下,给看的津津有味的张遗霄惊住了。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住了,周鸣遥冷笑一声道:“比例不错,可若是这一招,看你还接不接得住?!”说完,便打出一套连招,白桐筝无法还击,只得防守。

    两人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别处,白桐筝未将剑从中拔出,怕击伤到周鸣遥,可周鸣遥可不管棍子虽说是平顶,但他没轻没重,几乎每一棍下去都可能对人造成重伤。

    时间慢慢过去,半炷香后……白桐筝还是倒在了地上。

    周鸣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用棍子指着他胸口道:“你很厉害,但还要练,”这时,他脸一黑,转向看戏的众人道:“其他人看什么看?拿剑一斗一输了就提两桶水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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