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镇的最东边有一条街。
这里是三不管地带,充满了纸醉金迷和各种各样的人间真实。就连异能者也很少会来“执法”,一般只要不死人,异能者就不会来。这条街没有名字,人们说起的时候只需要说起“那边”就都懂了。
但凡从这里出去的人都需要在身上刻上印记,以方便区分。
因为这里成分太复杂,不管是人还是开了智的牲畜妖魔鬼怪,与童话镇其他地方相比,简直是下水道与清溪的区别。
没有外面的人会来这边找对象结合繁衍后代,里面的也不会出去自讨没趣。
龙生龙凤生凤,“那边”街流传下来的后代也延续着上一代的“糜烂”。
生命悠长如童话镇,“那边”街却是个例外。这里的寿命也像受到了诅咒,平均年龄只有外面的四分之一,活过五十一的都是上天眷顾。
及时行乐,成了这里的唯一信条。
街尽头的一家书吧二楼,露天茶座里只有一个客人,小巧的茶桌上放着一杯蓝色渐变的鸡尾酒,杯沿插着一颗小小的青柠。
唯一的客人正趴着栏杆向前望,背对着上来的楼梯口,望着街外那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热闹小镇。
那里的热闹干净从来与这边无关。
正看得出神,忽然,右下方传来一阵喧哗。低头看去,一个形容狼狈的男人连人带行李一起被从屋里赶了出来。
他相貌堂堂,身姿挺拔,衣衫却是和他发型一样惨不忍睹。
像是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他抬头看了过来,随即一愣,愣神间楼上的人冲他招招手,他犹豫了几秒就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塞进行李箱向书吧的二楼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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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月看过一本书,那是一本佚名人写的闲书,里面写的内容杂七杂八,涉猎的东西都很奇怪。
他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段话是这样写的——爱情就像是巧克力,最美好最甜的时候是它以最美的姿态凝固冰封的时候,一旦它热情到融化的时候,它就会显得恶心丑陋又苦涩。
他本来不是很理解这段话的意思,直到他那天从书吧二楼看见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和他相恋了三个月,分开的时候在他的床头柜上放了一本书,摊开的书页上这段话被记号笔圈着。
离别时给他留下了一句话——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巧克力。